二姨娘李氏更是巴望着她不要回去,便是遂了她的心愿,怎会如此不知趣的打草惊蛇?
难道是?
想到这里,容浅心只觉得额间冷汗连连,一摸袖口里的凌家令牌,却早已不在身边:“莫非是六皇子赫连战?”
可赫连战为何要给她下绊子?
他如今人在北疆,想必已经和自己的外祖父凌胜远碰过面了,以他的为人,定不会将她的处境告知外祖父,思来想去,仍是理不清所以然来。
“此话怎讲?”顾昌盛愣了一下,之后很快恢复了严谨,声音压得更低。
他是何等聪慧之人,容浅心一句话,他已经领悟了其中的涵意,往时曾猜过种种有关容浅心身份的事,而事实,她的身份或许比他猜测的任何一个都尊贵得多。
赫连战去年的秋季去的北疆,如此一来,他几乎可以肯定,赫连战在这商州县里与容浅心碰过头。
而且似乎还发生了什么不太愉快的事。
若事情真如他所猜测的那般,那这事便不太好办了。
“罢了,或许是我想多了!”容浅心摆了摆手,很快,马车已经停在了李家的小宅前。
金香一见她回来了,便欢呼着迎了出来,张着手就给了她一个热情的拥抱,顺便嘟着小嘴开始告起状来:“姐姐,你快说说金柱哥哥,你出去才一小会,金柱哥哥就对我冷眉冷眼的,方才我问他字,他还不理我!”
容浅心拉着她的手,有些无奈的笑了笑:“你金柱哥哥向来是这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又何必去招惹他呢?”
金香的性子原本就较活泼,在李家村时就时常闲不住,这些日子,容浅心为了让她安下心来习几个字,几乎都不带她去酒庄了,这让野惯了的金香如何坐得住?
自然会找些乐子去逗金柱。
而金柱又是根木头桩子,小事他不理,闹大了,他可不是好惹的。
这自然就来了矛盾了。
“我没有招惹他,我真的只是问他几个字而已……”金香吐了吐舌头,声音明显弱了下去。
金柱见她回来了,脸上虽没什么表情,但眼中还是闪过一丝愉悦。
好些日子都没有去酒庄帮忙了,他又何尝坐得住?
“顾先生,您先去看看金香是哪几个字不认得,免得让她着急了!”容浅心顺水推舟的将金香推进了书房,顾昌盛点了头便转身走了进去。
一时之间,院子里便只剩下她和金柱了。
容浅心笑着指了指一旁的石几下,示意金柱坐下说话:“你不喜欢金香么?”她都是个二十好几的女人了,对人对事都是非常敏感的,早些时候便有所察觉,只是一直未寻到机会问出口而已。
金柱想也未想的摇了摇头。
他确实不喜欢金香,那丫头总爱粘着他,容浅心不在的时候,还跑他屋子里拿他正在雕刻的人偶玩,这是最让金柱不能容忍的事。
想到这里,他的脸微微有些发红,那人偶雕的便是容浅心的模样,再过一个月,也该到容浅心的生辰了,他总该送她点什么吧?
“不喜欢也不能免强,你以后就躲着点她好了!”容浅心释然,她总觉得金香那丫头对金柱的粘人程度远远超出了金香和金蛋之间的兄妹关系。
若是今日不制止她,将来待她长成人了,再去反思,只怕一切都迟了。
金柱以为容浅心定要让他多担待金香,却没想到,她是如此想的;心里不知为何,含了一分淡淡的欣喜来。
却又很快压制了下去,耳朵却微微红了起来。
春末又到了夏初,如容浅心所料,为了防止聂昭对李家的两个小姑娘动心,聂家开始为聂昭说亲了,起初说的是姚家的长女,便是姚知书的妹妹,人却也生得秀气,只是聂昭说什么也不同意。
不久,又说上了商州有名的书名世家刘家的次嫡女,比他小三年,倒也是聪明伶俐,十分的讨人喜欢,但聂昭又是一番挑肥拣瘦的,死活也没应下来。
这下可好,商州两门大户都被聂昭给堵了一道气,其余的人家,便不敢与聂家攀亲了,这要是黄了,传出去岂不是坏了自家姑娘的名声。
如此一来,聂昭也是铁了心的要娶容浅心,向家中长辈说理不成,自请在聂家祠堂中跪了三天三夜未寝未食。
眼看着人就要瘦成一把骨头了。
聂家主母终究是不忍心家中的独子因为一桩婚事闹成这样,软下心来,到祠堂中准备接儿子回家。
“娘,我答应您,只要您遂了我的心愿,往后我一定会考个状元给聂家光耀门楣!”聂昭举手对着聂家的祖先发誓。
文氏揭着眼泪,心中是又心疼又气闷。
想来,自己养的儿子,居然会为了个女孩跟自己以命相抵,这要是让这女孩进了门,往后岂不是不好拿捏?
但又经不住儿子的苦苦相求,勉强答应了。
而聂善虽说仍旧是怒意未消,却暗地里没有阻拦,也算是服了软了。
聂昭心中清楚这事是有希望了。
心里高兴的紧,一口气吃下三碗饭,便催促着父母定好日子,寻好媒婆上门提亲去。
这日……
商州的夏天,酷暑难挡,热风扑面而来,酒庄也因此而缩短了工作的时限,人们早早就洗了身子,到屋子里凉快去了。
可这一晚上,容浅心是心神不宁,迷迷糊糊的睡去,到了大半夜的,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将她惊醒,披衣而起,赶来的竟是赵虎。
“小姐,不好了,酒庄着火了!”
聚合中文网 阅读好时光 www.juhezwn.com
小提示:漏章、缺章、错字过多试试导航栏右上角的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