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白了阎谨一眼,“皮这么厚,感情平时就这么追小妹妹的吧,哼,我可不是你那些纯情妹,被你几句甜言蜜语就秘晕头。”
她掏出钥匙打开门,阎谨身手矫捷的,一闪身就进了房间。
看着前面男人的身影,温暖觉得心里一大块什么挥之不去的东西好像忽然消散了。
自己这是在庆幸他不是跟小情人在一起住吗?
心里有些郁结。
不行啊这样,这可是太危险了。
人家根本都不愿意和你结婚,还跟你签什么协议,你要还是傻了吧唧往前凑,那就真成二傻子了。
小七在身侧,拉了拉温暖的袖子,不敢跟上前。男人刚才那一记警告的眼神,实在是有些阴森啊。
温暖安慰地捏了捏她的手,牵着她进了房间。
怕个毛线,她们越怕,那猪越得意。
进了房间,那货二话不说,东西一扔便大大咧咧坐到了沙发上,根本不需要人招呼。
“咖啡,不加糖。”
你当这儿是咖啡店呢?温暖的呲牙。
来者是客,小七还是殷勤地去替阎谨泡了一杯咖啡,然后送了过去。
哎呀,刚才忘记对小七温柔了。阎谨猛然想起来之前和人商量的计策。这第一步就是要温柔。
于是乎,号称千年寒冰脸的阎家二少爷,破天荒的对着小七小姐来了个温文尔雅的笑。
还万分温柔的说了句谢谢。
他们说不仅对她,对她身边的朋友也要温柔。这叫什么,农村包围城市?不对,打入敌人内部?好像是的。
艾玛,这货今天有神经病啊?他老这样笑,让人看着瘆的慌。
小七的电话响了,是蝴蝶。
蝴蝶在电话里不知跟小七说了些什么,小七便同温暖打声招呼出去了。
她其实还是有点不放心温暖和阎谨单独呆一块儿。
那男人总给她感觉有暴力倾向。
但是蝴蝶那头感觉很不对劲,她有些放心不下。
还是先解决着急的吧,温暖这头,她尽量早点回来就是。
阎谨喝着咖啡,眼眸垂着,眸子里闪着意味不明的光。孙毅那小子不错,效率挺高。嘴角不经意扬了扬。
温暖回到房间换好衣服,开始收拾今天的收获。
她可没那心情去招待那个猪头。他爱坐就坐吧,坐死也不关她的事。
可爱的小白兔不知道,诡计多端的大灰狼已经向她伸出了魔爪。
阎谨左手端着咖啡,右手摸着鼻头,皱眉思索。
接下来是什么呢?博取同情?
客厅里忽然传来砰噔一声。
温暖吓了一跳,从房间里冲了出来。
客厅的地上,男人半跪着,蜷缩着身子,身旁是洒了一地的咖啡,咖啡杯斜躺在不远处的沙发角落。
他看起来好像很痛苦的样子。
你怎么了?温暖,心里一紧,着着急急跑了过去。
男人埋着头,眉头皱得很紧,一只手紧紧地压着腹部。
她去抓男人的手,呀,竟然这么冰凉。
“哎呀,你的手怎么这么凉呀。”温暖焦急地问。
低垂着头的男人眼光一闪,不枉费他刚才在家里泡了半小时的冰水。
他们说这叫什么,舍不得手,套不着兔子。
温暖想扶阎谨起来,可是他实在是太重了。
一个趔趄,她倒在了地上,阎谨也跟着她倒下。好巧不巧压在了她的身上,好巧不巧,头还压在了她的高耸之间。
尼玛,还能不能更巧一点?
温暖火了,“混蛋,你给我起来。你脑袋蹭什么蹭,蹭什么蹭呀?”
男人呻吟一声,手捂着肚子。好像真的是很痛苦的样子。
难道他真的是很难受?不是故意的?
哎,死猪,你最好不是在骗我!
她摸了摸男人的额头,也很凉。
哎呀,好像真的病了。
“阎谨,阎谨。”温暖一边摸着他的头一边小声叫他,“你还能动吗?我扶你去床上躺躺好不好?”
男人的头摇了摇,然后又蹭了蹭。
温暖的身材很好,腰又细,看起来相当的火辣。
温暖也顾不得和他计较了,总这样躺在地上不行,还是去床上好一些。
温暖挣扎着想要起来扶他。却被男人扣住了腰身。
“别动!让我就这样躺着,我很难受”。头在她胸前又蹭了蹭,便不再动了。
幸好沙发前铺了地毯,两人就这样躺着,似乎也不那么难受。
温暖不知道什么时候,她自己的手又伸到了阎谨的头上。像抚慰生病的小孩一样,轻轻地抚慰着他。
阎谨心中一荡,竟然出些幸福的感觉来。
他忽然很想两人能一直这样下去。
可是一想到横在两人中间的阎诚,一股暴躁又升了起来。
他不甘心,她是他的,从身到心都是他的,谁也不能觊觎,她心里更不能装着除他以外的任何男人。他要她心甘情愿承诺,会跟他好好在一起。
“暖暖。”男人嘶哑的声音响起。“我们就这样多好,好好的在一起。我会对你好的。”
温暖愣住了,她没有回答。
她想起了六年前在学校的那个晚上。等她终于想明白了,想去找阎谨告白的时候,在林荫道边上的那棵榕树下看到的那一幕。
已经快要十点,学校的宿舍就要关门熄灯了。
温暖手中拿着那根红色的手链绳,绳子的中间系着一朵墨玉雕刻成的菊花。那是阎谨送给她的。
她的心砰砰跳的厉害,她想到了阎谨,想到了他深刻严肃五官,想到了他高大挺拔的身姿,这个一直在她的身边,她一直没有认真看过他一眼的男孩,她现在非常想要见他。
当王成文,就是曾经喜欢的篮球队长,靠近她想要吻她的时候,她突然觉得那不是她想要的。
她推开了王文成。
她的手忽然就摸到了,阎谨送她的这条小绳。她觉得自己好像明白了什么。
她不理王文成满脸的疑惑和质问的眼神,疯狂的朝阎谨的宿舍楼跑去。
那天的月亮很大、很圆、还很亮。长长的林荫道,很静很静。月光透过树梢,在路上形成斑驳的黑影。偶尔有一两对情人,相拥着在一旁低语。
温暖觉得心中忐忑又彷徨,甜蜜又慌张。
一路上她脑子里全都是阎谨。
他的霸道、他的柔情、他的无理取闹、他的咄咄逼人、还有他一次次深情的告白,此刻仿佛都成了致命的诱惑,拉着她往前跑。
红绳在手中,随着风飘动着,女孩在林荫道上独自奔跑着,耳畔是自己的喘息声,呼喝、呼喝。还有心脏如雷的跳动声。咚咚咚,咚咚咚。
“阿谨”轻柔的女声打破了夜的宁静。
“嗯。”是男子低沉的回应。
那声音。
温暖顿住了脚步。
她没有回头。
因为她根本不用回头,她知道,她很清楚地知道对话的两人是谁。
身后却再没有说话声传来。
温暖站了很久,终于回头。她缓缓地缓缓地转过身。
华盖如顶的榕树下,月光透过树枝,星星点点洒在相拥的恋人身上。
女孩子正是一直疯狂追求阎谨的校花……陈双雨。而那个男孩,就是温暖刚刚还心心念念要寻找的人……阎谨。
他,接受她了吗?他,不是说,心里只有她,从前只有她,现在只有她,以后也只有她吗?他,不是说,会一直一直等着她吗?可是为什么?
此时,女孩正垫起脚尖,两手勾着男孩的脖子,仰着头亲吻着男孩。
男孩低头和她热烈地回应着。
时间那么快又那么慢。温暖觉得,那吻仿佛要到地老天荒也不会停。
树下的恋人深情地拥吻着,不远处,女孩定定地站着,被月光拉出长长的孤单的影子。
深夜的林荫道人烟稀少,可是她为什么就觉得这里是这样的拥挤呢?
从那一天到现在,整整六年了。她交过的男朋友,自己数都数不过来了。
人都说她滥交是花花公主。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只是怎么样也找不到对的感觉。
这季节,风多了一些,吹痛被爱遗忘的一切。
而我却躲不过这感觉,痛得无力去改变。
谁了解,在我的世界,爱的信仰已被风熄灭。
就像离开树的落叶飘不见已经慢慢凋谢。
淡淡的音乐响起,忧伤的歌声在空中飘荡,穿透二人的思绪。
不知道是谁的手机在响,却没有人选择在此刻动一下。就让它,在那里自说自唱。
忽然下的一场雪飘得那么纯洁。
将我埋葬在你的世界。
冰封了我爱的期限,却让痛成为永远。
在一瞬间曾经所有的梦都幻灭。
剩下回忆湿了我的眼。
还牵着你给过我的誓言。
发现已经无法兑现。
男人翻过身,躺在了地上。他伸手抓过了温暖,十指相扣。
“你还什么也没有回答。”他回头就那样静静望着她。
“你好点了吗?”温暖侧头问他。
“嗯好多了。”
她点点头,然后自己坐了起来。
“你自己能起得来吗?”她问。
阎谨看着她顿了半响。
两人的手,依然扣在一起。
温暖见他不回答,以为他仍然疼的厉害,便想抽出手去替他倒杯水。
“我去给你倒杯水吧”她说。
阎谨却是紧紧的拽住了她,伸手一拉,她就径直扑向了他的怀里。
“你干嘛?”温暖抬起头皱眉问他。
阎谨双手搂着她的腰,紧紧的搂着。两眼死死盯着她,那眼眸,深不见底,让温暖有一瞬间的慌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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