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不是第一就不是第一吧，就算是第二个也没事。”
见君翎笑了，龙川瞬间一扫先前的失落，又变得生龙活虎起来了。
“对了，龙辞呢？”
兀然想到什么，龙川看向龙颉，然而后者还没开口，寂静的大厅，已然多出一道脚步声。
“龙辞，你回来啦。”
见到跟龙颉一模一样的少年，君翎有瞬间诧异，相比之下，龙川俨然已经习惯，甚至跟先前扑向君翎一般，朝龙辞扑了过去。
比起君翎的惊吓，少年显然熟悉了龙川的举动，纵容的由着他抱住，还神色不变的朝君翎走来。
“见面礼。”
忽略掉挂在身上的大型挂件龙川，龙辞冲君翎浅笑，顺便将准备好的礼物递过去。
“谢谢二哥。”
龙司提过，大儿子龙晨从军，膝下一子，二儿子龙越从政，有一对双胞胎儿子，想必就是龙川，龙颉和龙辞三人了吧。
所以，除了大哥龙川，小哥哥龙颉之外，也就只剩二哥龙辞了。
“拆开看看吧，要是不喜欢的话，我下次再重新送过。”
相比起龙川的跳脱，龙颉的冰冷，倒是龙辞较为温润。
君翎拆开两份礼物，只见龙颉和龙辞二人，分别送了手链和项链，该说真不愧是双胞胎吗，送的款式都差不多。
“谢谢，我很喜欢。”
不论物品的贵重与否，单说这份心意，君翎就很是满足了。
“君君，我忘记给你买礼物了。”
似是才想起来礼物的事情，龙川放开龙辞，难得多了几分歉意。
“没关系。”
微微摇头，君翎浅笑，好说歹说，才让龙川不再介意礼物的事情，松了口气的同时，却也有种被重视的感觉，让君翎的笑容中，更多了一丝温度。
比起连穹的温柔，龙家给君翎的感觉算不上熟悉，却一点一滴都透露着本该如此。
分明是不一样的重视，却同样让人无法拒绝的温暖。
自从和龙家牵扯后，叶柔从医院住到了龙家，连带着洛篱和洛芸二人，都被安置的妥妥当当，只是外人终究隔了什么，比起君翎被重视的程度，洛篱二人只是别人家的小孩罢了。
虽然看着有些不忍，但君翎终究和两人不甚亲近，有些话，也不太想说。
相比起关心洛篱二人，君翎的时间，更多想留给连穹。
不知为何，君翎总有种感觉，仿佛什么要来，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
第二天，是和顾鸢约好的时间，君翎跟姬魅说了之后，便腾了时间去见顾鸢。
多日不见，原本温润的少女，却变得有些陌生了。
看着坐在窗前品茶的少女，虽然是一样的面容，但总觉得有什么变了，往昔让君翎觉得平和的人，却更多了几分熟悉，亦或是什么。
“你来了。”
见君翎停下步伐，顾鸢缓缓放下手中的杯子，抬起的目光，却多了几分暖色。
“怎么突然叫我出来了。”
因着顾鸢不喜欢出门，所以两人见面，多是在君翎家，或者敦煌娱乐。
“君翎，你还记得，我们认识多久了？”
一边给君翎面前的杯子满上茶水，顾鸢的语气算得上淡然，但比起以往，总觉得有哪里不同。
“从我来帝都就认识了，虽记不清具体，大致却有几年了。”
端起茶水轻抿，君翎虽不知道顾鸢想要说什么，却还是按着她的问题回答。
“时间过得真快。”
对上君翎的目光有些恍惚，似穿透着时光看向谁，却又似注视着君翎，依稀想要铭记什么。
“顾鸢，你怎么了？”
往日的顾鸢虽然奇怪，却不会显得这般突兀，倒是今日，总归是哪里不同，以至于君翎想要忽视，都无法再自欺欺人。
“荡魂草的药效过了。”
没有回答君翎，但顾鸢的话，却让君翎微楞。
荡魂草，长于九重域外与魔界的边境——星璃，服之，神魂动荡，修为尽散。
然而，荡魂草只对神族有效，与迁流树的汁液一同服下，却有着和孟婆汤一样的效果，忘却前尘过往。
这些东西，仿佛铭刻在脑海深处，便是记忆中没有它的来源，依然清楚这份答案。
“你是神族？”
生于星璃的荡魂草既然对顾鸢有效，只能说明顾鸢是神族的人，可这句话说出来，君翎自己都为之一愣。
她竟不知，自己何时知晓这般多。
“是与不是，总归没有修为，说到底，与凡人并无不同。”
抿了一口茶水，顾鸢微微垂下的目光，因着逆光的缘故，有些看不真切。
“君翎。”
不等君翎开口，顾鸢却唤了她的名字，比起往日，更多了一丝复杂。
“神战要开始了，我不知道缘由，却有个声音告诉我，神战的钥匙，会出现在你身边。”
顾鸢的话很是突然，君翎可谓是一点准备都没有，但偏生这番定论，让人无法反驳。
很多时候，比起自己的记忆，君翎更相信直觉，仿佛有种力量，领着她走向正确的道路，而非错误的记忆漩涡。
“也许吧。”
原本靠近唇边的杯子，却又握着放了下来，良久没有松开。
“我想去趟长白，许能找到昆仑，问出回去的方法，你要一起吗？”
手握的茶杯，与手掌差不多大小，微凉的坚硬。
“我去不了。”
摇了摇头，君翎还是拒绝了。
虽然顾鸢说的回去，让她脑海中浮现了什么，但过于模糊的景象和连穹相比，她还是更倾向于连穹。
也许之后会后悔，但当下，她的直觉告诉自己，还不到回去的时候，便是去了长白，也寻不到昆仑的。
当然，这些话，她并没有跟顾鸢说。
“好吧，那我先走了。”
没有得到君翎点头，顾鸢虽有些失落，但并不影响她的决定，只是起身离去之际，却仿佛想到了什么，脚步在君翎身边顿住。
最后留下的话有些奇怪，却是让君翎微楞。
顾鸢说：你这双眼睛，我见过，在另一个人身上。
不知为何，顾鸢的话，让君翎脑海中浮现出一道身影，熟悉的让人想哭，却终究看不清面容，唯有那双眼睛过于熟悉。
那是……君翎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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