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应该就是皇兄所说的朱雀楼。”容黛抬头看着一座酒楼金色的牌匾。
正要走进去,江九衣却拉了她一把:“不用去了,容若不会在这里。”
容黛面有不悦:“皇兄的亲笔信,我是认得的,他写的就是朱雀楼。”
“你一点也不了解容若。”江九衣冷然道:“她从来不肯信任任何人,而且亲笔信从雪国送到陈国你的手中,其中要经过多少人的手,只要有一个地方出了差错,你们密见的事情就会被败露,所以他绝对不会呆在这里被人有迹可循。”
容黛道:“那茫茫人海,我们去哪里找他?”
江九衣凝眸看了朱雀楼的布置,然后便发现门前迎客的一个小厮袖口绣着一只小小的箭矢,正指着向南的方向。
心中便有了打算,便沉声道:“跟着我走就是。”
婉儿心中本就对江九衣印象不好,此刻听说要跟着她走,便气上心头,方要说‘凭什么跟你走’,便被容黛制止住,对江九衣道:“你带路便是。”
江九衣一路走着,目光搜索着同样有那种箭矢符号的标记,渐渐的便将容黛与婉儿带入了一个人际罕至的地方。
婉儿与容黛心中生疑,便停了下来:“小隐隐于野,大隐隐于市。你带我来这种地方,皇兄会在这里吗?”
江九衣冷眼道:“王后娘娘若是不信,大可以直接回去,只是这么一来可没人能给你引路了。”
容黛心中虽有计较,但是按照江九衣的说法却不能不信她,于是又跟着走了些距离。
然而江九衣的眉头却蹙了起来,脚步也变得轻微缓慢起来,容黛是个心细的人,此刻也看出了她的异常,便上前询问道:“怎么了?”
江九衣面上却是浮现出冷笑:“不知道王后娘娘和婉儿是否懂得武功?”
倒是婉儿先趾高气昂的开口道:“我们娘娘身骄肉贵,金枝玉叶,怎么能与你们这种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人相提并论!”
容黛却不敢疏忽,沉声问道:“有埋伏?”
江九衣缓慢的抽出她的短刀,晶亮的刀身映着一身清丽的色彩:“虽然数量不少,但我江九衣未必斗不过他们。”
婉儿一听便怕了,嘶哑着嗓音道:“江九衣,你故意的!你故意把娘娘带到这种地方想害了她!你这个小贱人我就知道你不是什么好东西!”
还未等她骂完,江九衣便看着她嘲讽一笑:“你要是还有力气,就应该带着你家主子跑远点,否则我刀上溅出来的血可是烫人的!”
“走走走,娘娘,我们快走!”婉儿拉着容黛便躲到了远处的一棵树后。
“娘娘,这事你怎么看?”婉儿颤声道。
容黛摇头:“现在还看不出什么。”
隐藏在暗处的人很快便走了出来,目标分作两处,江九衣眸色凝重了几分,若是让她自己逃脱还绰绰有余,但要是在同时也能护容黛的安全便有些麻烦了。
她想着便将手臂上缠着的绸带系在了短刀的手柄之上,然后上前一步,争夺先机,手中使了个巧劲儿,轻羽刀便直接飞了出去,轮了一圈,那些人闪躲不及,身上便挂了彩。
江九衣趁机一个跃步,短刀瞬间插入一人胸膛,飞快拔刀的瞬间又顺手顺了那人手中的长刀,于是左右手一短一长刀便向容黛的方向冲了过去。
婉儿见她那短刀上还挂着鲜血淋漓的颜色,登时就吓得变了脸色:“江九衣,你个天杀的跑这里来干什么,惊着了娘娘你担当的起吗!”
话未说完便见晶亮的刀光擦着耳朵飞了过去,还未作出反应,便听见身后一身凄惨的呻吟,江九衣那沾着血的短刀便又重新擦着她的肩头重新回到了江九衣手中。
看着沾染在自己肩头的一滩血迹,从来在宫中养尊处优的婉儿差点白眼一翻晕过去,而容黛虽然克制着没有发出声音,却也早已经脸色铁青。
“娘娘……要不你爬树吧,爬到树上会安全些!”婉儿颤抖道,看着头顶高大的树冠恨不得能插了翅膀飞上去。
容黛点头,刀剑不长眼,江九衣双拳难敌四手,若是一眼疏忽,这不长眼的东西砍在了自己身上,容颜有损,要她这个王后颜面何存?
计较罢这些容黛便也放下了架子,转身被婉儿托着屁股往树上爬,江九衣见状便为她们做掩护,将那些准备拖容黛下来的人一一剿杀。
这样光顾着身前,身后便露出了破绽,江九衣听闻一刀声朝着自己后背砍来,左手长刀便顺势背到了背后挡了那雷霆一击,却也因为那力道反扑,向前直趔趄了几步。
而刚回过神来,便听到面前一声惊恐的尖叫,江九衣想都没想,短刀便以迅雷之势刺入了婉儿身后的一个蒙面人的脑袋上。
“小心!”本来已经爬了一半的容黛忽然出言喊了一声,江九衣心中一震,未待做出反应右胸口便猛地一股刺痛。
很熟悉的疼痛。
是被刀剑贯穿身体才能造成的疼痛。
虽是如此江九衣却没有过多的时间去品味这种感觉,身体向前一扑,柔韧度极高的将后脚提起,那人没有料到江九衣竟这般顽强,手一松便跌了出去。
江九衣身上还带着那把匕首,此刻竟然也顾不得拔出来,就地一个旋身,锋利的刀剑再次将众人逼退一步。
婉儿早已经被吓得变了嗓音,死死的拉着江九衣的衣角喊道:“江九衣,你不准走,你得给我打下去,王后娘娘不能有一点闪失,就算是刀你也得替王后娘娘挡了,若不然陛下一定会砍了你的脑袋!”
鲜血已经顺着匕首的刀锋在地面上留下不小的一片痕迹,江九衣面色苍白如纸,此刻还能对婉儿嘲讽的笑出来:“砍我脑袋的人还没生出来呢!你也赶紧给我爬上去,别特么的碍老娘的事!”
她说完整个人便又朝杀手们迎了过去,婉儿趁此机会也转身想要往树身爬,却忽然瞥见本已经坐在树枝上的容黛脚下一滑,她一句‘娘娘小心’还没从嗓子眼里喊出来,容黛便像一只断了线的蝴蝶风筝直往下坠了下来!
“救我!”容黛只能发出这两个字的尖叫,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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