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弋躺在床上已经两周多了,精神也比之前大为好转。
乐烟请了长假,每天专心陪伴女儿,孩子毕竟是母亲身上的肉,她可以深切体会到乐弋心中的痛。
乐弋看着乐烟女士有些憔悴的面容,勉强露出笑脸,心疼地说道:“妈,你不用天天来陪我,我没事。”
乐烟给乐弋掖了掖被角,她哪里不懂女儿的故作坚强,“乐乐,你现在什么都不要想,好好养好身体。”乐烟看着女儿眼神不自觉地瞟向门外,叹了一口气说道,“乐乐,他没有来。”
“嗯。”乐弋淡淡地应承一声,听不出喜怒哀乐,心里却是大片大片的失落与难过。他应该是很生气吧,气她没有保护好他们的孩子,气她让宝宝去了另一个地方而她还完好无损地躺在这里。
他不来看她是应该的,否者她真不知道自己要用什么面目去见他。
“妈,我累了,先睡一会儿。”乐弋对乐烟露出一个苍白的笑容,然后翻身背对着乐烟睡下。
一颗泪悄无声息地流出眼角。
办完出院手续,方敬天直接把乐弋接到新置办的那栋别墅里,请了熬几个佣人轮番照顾她。
在众人的精心照顾之下,乐弋一天天好了起来,只是整个人比以前缺少了一分灵动与生气,常常一呆就是一整天。
乐烟见状,担心得不行,可是心病还需心药医,偏偏怎么都打不通曲畔行的电话,就连曲氏夫妇也联系不到他。
“爸妈,我想回学校上课。”饭间,乐弋对母亲乐烟说道,她已经想清楚,无论如何,学业该得继续完成。
乐烟和方敬天对视一眼,后者沉着声问乐弋道:“你可以在家多休息一段时间,学校那边我来安排。”
乐弋摇了摇头,“不用了,我很好,早点读完早点拿毕业证,然后就可以出来工作了。”
见劝解不过,乐烟和方敬天只有作罢。
“乐乐,你还回半山龙庭的别墅吗?”方敬天问道,见到女儿和曲畔行闹成这样,他心里也难过。
其实他大可以为乐弋在A市买一套房子,不过毕竟乐弋和曲畔行已经结了婚,搬出来住岂不是更加激化他们矛盾?
“我可以住学校。”乐弋答道,虽然之前她一直住在半山龙庭的别墅,但是学校的宿舍她还没有退。
乐烟担忧地说道:“那怎么行?你一个人在学校我和你爸不放心。”
乐弋烦躁地放下碗筷,“爸妈,我不是小孩子了,你们不用担心我。”说完唰地站起身来,转身朝楼上走去。
一顿饭吃得不欢而散。
次日,乐烟和方敬天执拗不过乐弋,只好将她送去学校。
车上,乐烟想无论怎么样,至少也要把乐弋回来上学的事情告诉曲畔行,因此问乐弋道:“要不要打个电话给小曲?”
乐弋面无表情地说道:“随便。”其实这句话已经表露了她的心际,前前后后加起来,他们冷战的时间将近两个月,只不过第一次她是理直气壮,第二次是愧疚不敢。
乐烟悄悄瞟了女儿一眼,捕捉住她眼角深处的期盼,于是便开始拨打曲畔行的电话。
“小曲,是我,烟姐。”
“嗯,我知道。”
“那个……乐乐决定回学校上课了。”
听到那边没有话语,乐烟有些尴尬,只有继续说道:“她想搬回学校住。”乐烟心里想,小曲,你倒是开口留住乐乐啊,难不成真让她回学校住,哪有两人结了婚还分开住的。
“嗯,这几天我都不回去,她的行李随时可以去取。”曲畔行说完,不等乐烟开口便挂断电话。
双手揉了揉生疼的太阳穴,曲畔行无力地靠着沙发,从头到尾,她都没有想过给他解释就要搬出去,她是默认了吗?好,很好……
叶奕恺看着喝得酩酊大醉的男人,无力地扶扶额,这个男人现在哪里还有一个总裁范?整个就是一个失恋加上失身的两失男人。
“喝……”曲畔行微红的俊颜上一双眼眸在昏黄的灯光下如夜晚星辰一般闪烁动人,他的心好痛,谁来救救他,为什么还喝不醉,喝醉了就能忘记一切痛苦。
“还喝?你看你都喝了多少了?”叶奕恺踢了踢两边的空酒瓶,酒瓶到处滚动,乒乓作响。
曲畔行翻了个身,摇摇晃晃的站起来,一手提着西装外套,一手拉扯领带,“不喝了是吧?不喝我们就走……咯……”说到后面还打了个酒嗝,随即踢开挡道的酒瓶,晃晃悠悠地走了出去。
叶奕恺哪敢放心让这大少爷自己先走,连忙跟在后面,匆匆忙忙结完帐又赶紧扶着他上车。
叶奕恺把曲畔行被强行塞进车子里,又给他系上安全带,不知道是不是勒得太紧了,曲畔行胃里一阵翻腾,“呃……”一声全部吐在面前男人的脸上和身上。
叶奕恺一股血从脚上往上涌,但还是强迫自己冷静,温柔地对已经昏迷不醒的男人说道:“我不介意的,我怎么会介意呢?毕竟你是我喜欢过的人嘛。”说完叶奕恺极为淡定地为曲畔行关上车门,走到车子面前,憋出一口气仰天长啸道:“曲畔行你大爷的吐得老子满身都是,你信不信老子就把你丫的丢在这里?”
骂完还不解气,叶奕恺坐进驾驶位置上,握起拳头准备给曲畔行一顿打,手距离他脸不过五厘米,咬咬牙还是算了,这丫刚失去孩子,他作为好朋友兼曾经的爱慕者,怎么说都得好好安慰一下他吧。
乐弋在楼上收拾行李,隐约听到一阵开门声,心中大惊,难道曲畔行回来了?他不是说这几天都不回来吗?
不敢随便停留,乐弋胡乱收拾一番,拖着密码箱就往外走,走到楼梯口看见楼下沙发上的一幕,吓得差点叫出声来。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酒味,曲畔行躺在沙发上,而一旁的叶奕恺正在脱衣服,哦不,他已经脱掉了衣服,赤裸着上半身。
“你们!”乐弋还未从震惊从恢复过来。
叶奕恺无力地翻了翻白眼,“大小姐,你想象力能不能别这么丰富?你没看见本少爷我这件衣服上所有的秽物都是你家男人吐的吗?”
他要下手还用等到现在吗?以前曲畔行喝醉无数次,他要是不安好心,哼,曲畔行早就不是完整之身了。他叶奕恺也是有节操的男人好不好?
乐弋定睛一看,果然叶奕恺那件已经不能完全称作白色的衬衣上斑斑点点,污黄一片。
叶奕恺扬了扬手中衣服,“我先进去洗澡了,你照顾一下你家男人。”说完转身走进卫生间。
乐弋动动唇,想要说什么又没说,只有放下行李箱往楼下走去。
看着男人喝醉后的模样,眼睫微微颤动,黑眼圈很重,下巴上还残留着青胡渣,乐弋心里很疼。
伸手轻轻抚摸上男人的面颊,乐弋眼眸一闭,一颗泪沿着眼角流了下来。
当听到电话里传来他那一句:这几天我都不回去,她的行李随时可以去取。她的心是前所未有的痛,仿佛被人生生撕裂一般,因为他冰冷的语气和毫不在意的话语。
她自认没有任何脸面见他,她想跟他道歉,想获得他的原谅,可是她不敢……
叶奕恺走出来时,见到的就是一个女人对着一个昏睡的男人哭得泪流满面的样子,脑海中不禁想起每次他喝醉酒,钱晴一边扶着他一边大骂的情景。
虽然都不同,但是有一点是一样的,这些女人都还深深爱着她们喝醉酒的男人。
“乐弋妹妹,我回去了。”他能做的只有这些了,无论如何,他都希望曲畔行幸福。
乐弋神情有些恍惚,就连叶奕恺关门出去的声音也没有听到,双眼只顾盯着令她心痛的男人。
第二天,曲畔行睁开双眼,只感觉太阳穴阵阵发疼,勉强起身又发现力道不足,看来是醉酒后遗症导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已经换好的衣服,曲畔行有些疑惑,昨晚是叶奕恺送他回来的吧,为什么他隐隐约约感觉到有个女人趴在自己身上哭呢?
有个女人?曲畔行脑海灵光一闪,连忙起身连鞋也顾不上穿,打开每个房门,楼上楼下检查一番,除了他而外没有任何人。
麻木地回到卧室,曲畔行冷笑一声,那个女人,心狠到连自己孩子都不想要,又怎么会关心烂醉如泥的他?
曲畔行站起来打开衣橱,准备换身衣服,看见偌大衣橱里顿时空处的另一半,心一下子跌至谷底,原来她真的来过,只是又走了。
曲畔行极力克制住自己的怒气,随便拿出一套衣服换在身上,这个女人,实不在不配他为她悲伤难过甚至愤怒无常。
乐弋回到学校,被姜书记叫去办公室,原来是问她还要不要去英国做交流生,出发时间快到了,让她早做决定。
回到宿舍,乐弋躺在自己的小床上,看着天花板,心中思绪万千。
没想到短短几个月他们之间就发生了这么多事。
最初因为她执意要去英国,所以曲畔行反对,再后来曲畔行勉强同意她去英国,她又发现自己怀孕了,到现在她肚子里的宝宝没有了,曲畔行再不关心她的去向。
兜兜转转,是否暗示着她应该先离开曲畔行一段时间,让两人更加冷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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