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的伤好了再说吧,”我抬脸笑了下,“反正我人在这里。”
“你是不是嫌弃我嘴里臭,你不想吻我。”
“杨泽毅,”我停下手里的动作,“你别像个孩子似的好吗?”
“我只能躺着,你嫌弃我?”
冬雪看着他轮廓分明的脸,一双眼睛直直的看着他,深得像海。
我别过脸叹了口气,还是俯身亲了上去。
本来只打算蜻蜓点水的碰一下嘴唇的,但唇瓣刚刚落在他的唇上,后脑就被扣住了,被迫的接受他的吻。
我想推开又顾虑着他的伤,不敢轻举妄动,只能任他异常激烈的吻着。
感觉他稍微松开了一点,正想起身,手臂忽然被杨泽毅拽住,然后整个人就这么直接跌到了男人的胸膛上。
耳边传来他低低的闷哼声。
我立时的慌了,手忙脚乱的爬起来,紧张的问道,“怎么样?有没有事……”
毫无疑问的有事,被她刚刚解开的病服下露出的白色绷带已经可以看到隐隐渗出来的血迹——伤口绷开了。
我的视线对上他温淡而深沉莫测的脸,薄唇的唇畔噙着淡淡的笑,毫不在意。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你干什么?你疯了吗?”
刚刚太着急没有顾虑到,她明明很小心了,是他亲手将我拽下去的。
杨泽毅勾着星星点点的笑意,带着些许的玩味,“突然想看看,我的老婆会不会心疼。”
我看了眼还在不断渗着红色的血,手一下就攥成了拳头,“你觉得这样很有意思?”
他缄默了几秒钟,而后依然勾勒出不在意的低笑,“嗯,是挺没意思的,可是你整天一副不想搭理我的模样,我也不知道怎样才显得有意思。”
我不明白他想怎么样。
站了一会儿,起身去把护士叫了进来。
“护士小姐,我刚才准备给他洗澡的时候不小心撞了一下,能不能换下药重新包扎伤口?”
护士检查了下杨泽毅的伤,脸上露出不赞同的表情,只不过碍于他的身份不敢怪责什么,出去把医药推车拿进来,熟练地给他又重新包扎了一次。
出去的时候叮嘱道,“杨夫人,杨先生的伤口还没愈合,千万不能再出什么差错,否则会更加难愈,”顿了顿,试探性的问道,“如果你觉得麻烦的话……我们有专门的人可以帮杨先生擦澡,比较专业……”
我抿唇,下意识的看向躺着的杨泽毅,还是拒绝了,“不用了,谢谢,我会小心的。”
“那好吧,您注意别让伤口碰水,也别让伤口再绷开了。”
“好的,谢谢。”
护士出去,晚安重新把门关上,“水凉了,我去换一桶。”
三分钟前出来,继续之前没有完成的活儿。
我跪在他的身侧,手里拿着温热的湿毛巾,看着男人的脸道,“杨泽毅,如果你再闹一次,就准备下床能自己洗澡前一直臭着吧——也不要妄想了我如何给你擦澡了,我会叫护士来。”
杨泽毅挑了挑眉,薄唇微动。
我微微一笑,“不要说话,不然我会拿东西堵住你的嘴巴的。”
他肆无忌惮毫不以为然,笑着说道,“用你的嘴巴来堵吗?”
然后就被我毫不留情的用手里的毛巾塞进了他的嘴巴里,我面上依然微微的笑着,“别试图用你的手把它拿出来,伤口会裂开,否则我有的是办法收拾你,杨泽毅,你给我安分点,我已经忍你很久了。”
说罢,转身去浴室再拿了一条新毛巾出来。
杨泽毅皱了皱眉
头,目光跟着她的背影。
她的毛巾干净吗?
拿出来会怎么样呢?欺负他吗?
其实他还是蛮期待她欺负他的。
我很快找了一条新的毛巾出来,在温水里搓洗染湿,然后重新走到他的身侧,低着脑袋给他细细的擦澡。
他竟然也乖乖的,让毛巾一直塞着他的嘴巴,只不过那双眼睛始终直勾勾的盯着我。
我忽然觉得莫名的有一种在分解他的错觉。
也就这个念头一闪而过,继续我的擦澡。
卧室基本是开着暗灯,在浴室也会有蒸腾的水汽。
而病房里的光线太亮了。
帮着他洗澡,我最后只能看向杨泽毅,一眼就看到他额头上隐隐跳跃着的经脉,还有额头上的汗水,黑眸仍是盯着我,像是要吃人一般。
看上去很难受,却又透着十足的危险的气息。
我的手不自觉的抖了一下。
竟然不敢再跟他对视。
想了想,还是略为犹豫的把毛巾再度扯了下来,忽然觉得自己很过分,抿唇,莫名的紧张,有些磕磕盼盼的道,“杨泽毅……你别这样。”
原本是有一张单人床的,但是我认床很难睡习惯,第一个晚上听到我翻来翻去的,所以他让刘助理去选了一张舒服的沙发床。
我给杨泽毅擦澡以后,吴帧走了进来,看到杨泽毅一脸的哀怨。
吴帧瞟了他一眼,坐在冬雪的沙发床上,杨泽毅生气的说道:“那床不是你坐的,是我老婆睡觉的地方。”
他修长的双腿交叠起来,接过冬雪从茶几上拿起来递给他的香蕉,慢斯条理的剥着,看一眼床上男人一脸隐忍的烦躁,淡淡开腔,“怎么,你老婆给你脸色瞧了。”
不等杨泽毅开口回答,他又不紧不慢的道,“按照冬雪小白兔的性格,不大会和躺在床上的伤残人士吵架,你是不是干了什么让她看你不爽的事情。件”
杨泽毅不咸不淡的道,“她不喜欢医院的消毒水,也睡不惯医院的床,待久了心情不好很正常,”顿了顿,他轻描淡写的补充道,“你去给我请个看护来,明天早上就来报道。”
吴帧吃了一口香蕉,优雅的咀嚼完,抬眸望他一眼方道,“几天不见,你怎么和受气的小媳妇一样呢。”
你才是小媳妇呢,不会说话闭嘴。
杨泽毅皱着眉头,面无表情,“我要提前出院。”
“跟你老婆说。”
想起刚才带上门出去的冬雪竟然看都没有看他一眼,杨泽毅心头那股隐隐的烦闷翻腾得更加的厉害,眉间的皱褶拢得更加的深了,“你没见她多不耐烦?”
吴帧回忆了一会儿刚才冬雪出去时的神情,方回答他,“没有。”
杨泽毅仍是面无表情,血液里带着隐隐的躁动不安,有越来越明显的趋势。
吴帧睨着他,凉凉的道,“她怎么着你了,没照顾好你?饿着你了还是冷着你了?没按时给你吃
药提醒护士给你换药?但是我觉得不会啊?她照顾她妈妈的时候,很精心啊”
“还是躺在床上不能动让你无聊成了小媳妇?”
杨泽毅黑沉着一张脸,“你废话那么多,去了一趟美国,怎么变得婆婆妈妈的?”
将最后一口香蕉吃完,“你老婆好像不大想跟你说话,这么多年的兄弟,我自然多跟你说两句。”
杨泽毅一张英俊的脸阴鸷得能滴下水了,“你有这闲工夫,不如多去了解了解满贾生跟他身边的女人李雪如。”
“该了解的都了解了,”吴帧清清淡淡的道,“不过他最近应该忙着给他妹妹找医疗团队准备做最后的确诊,没工夫在我面前转悠。”
满贾生的妹妹多年植物人,如今满贾生有钱了,自然会找大专家给自己的妹妹做饭和治疗,给她最好的照顾啊。。
杨泽毅很快的想到了什么,杨泽毅已不是方才的神色,温淡而深沉,“满贾生把他妹妹带回去了。”
杨泽毅思忖了一会儿,淡淡的道,“我记得你和李家的事情有很多牵连,有什么需要的地方你再找我——李雪如那女人跟满贾生到底什么关系。”
“似乎是夫妻,又似乎是仇人,”吴帧说着说着就想抽根烟,想起这是病房皱了皱眉头忍住了,淡淡的陈述,“我让人去美国查了,具体的情况还不知道,李董事长过世的时候李雪如人在瑞士,她是独生女,手里握着最多的股份,我没猜错的话李氏内部有人想把她在外面杀了,呵,不知道为什么被满贾生带回来了。”
那点事发生在瑞士,除了他们当事人没有别的人知道,他的人自然也查不到。
杨泽毅微微的挑眉,“那个时间,满贾生不应该是在监狱么。”
“他在牢里立了功被提前释放了三个月,准确的出狱时间是李老董事长过世前的一个礼拜。”
眯了眯眸,闲淡的评价道,“时间也是巧。”
不温不火的谈了几句,吴帧又忽然道,“你跟冬雪最近不正常么?”
杨泽毅听这话就皱起了眉头,说不出来的躁动,脸也沉了沉,“你懂什么,我和她很好。”
好到他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哪里不对了。
言下之意就是,我夫妻间的事情,你最好不要插嘴。
“那又如何,她还不是对你不冷不热的。”
“你哪只眼睛看见她对我不冷不热的?”
“两只眼睛。”
杨泽毅眉头皱了又皱,想抽烟手不能抬且所有的烟都被冬雪撤走了,让她知道他在病房里抽烟——
不能抽烟让他很焦虑。
“你已经探病结束了,你可以走了,”他面色不善,“大晚上的小心被撞。”
吴帧无语的看了他一眼,真是不想这种婚姻不幸福的男人计较什么,站了起来,顺手把香蕉皮扔进垃圾篓,顺口问了一句,“虽然说那天的雷雨确实很大,但是那么大一辆卡车人家的车灯也没坏,你是怎么一头撞上去的?”
杨泽毅沉默了一会儿,淡淡的道,“拿手机看了下时间。”
吴帧一只手落进裤兜,不温不火的道,“难怪你说不出口,原来是心里惦记回家晚了,怕老婆骂你”
杨泽毅生气的皱着眉头骂道:“滚,滚。”
吴帧离开的时候,在电梯里恰好遇到了上来的冬雪。
我的神色很自然,淡然的微笑,“这么早回去吗?”
吴帧冷着脸立在那里没说话,一双墨色的眼睛似深深的打量我。
他淡淡的说道:“二哥心情不好。”
“整天躺在床上谁也会心情不好的,”我从电梯里出来,也没有要多说什么的意思,“我回病房了,再见。”
说罢就直接从他身边擦肩而过没有任何的停留,像是路上偶尔遇见点头之交,礼貌疏离。
我觉得和杨泽毅的朋友还是远离一些,能不说就不说。
吴帧长臂一伸按下电梯的数字键一楼,淡淡道:“冬雪,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福。”语气带着一丝警告。
我怔住了,不知道他说这个话的意思,但是头没有回就往病房走去。
我推开门回到病房,就看到杨泽毅顶着一头微乱的发面无表情的望着我,我笑着说道,“我回来了,”走到病床边,“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杨泽毅只是看着我,没有开口说话。
“没有的话那就开电视吧,看你喜欢的财经新闻。”
杨泽毅温淡而不屑,“谁想看他们整天说些没用的废话。”
我顿了顿,“那你想看什么,我给你调。”
“你想看什么就看什么。”
“我不看电视,看书。”
他淡淡的道,侧颜英俊冷艳,“我看着像是喜欢看电视的人吗?”
我看了他一眼,抿唇静静道,“好吧,我陪你看。”
“那你躺我身边来。”他模样很正经,甚至像是在医院跟下属的人说话,还不忘补充,“床很大,你再找两个枕头过来就够了。”
我蹙眉,“我躺沙发上就好了,沙发上比较舒服。”
“那就不看了,你看你的书。”
我看着他,不知道为什么他这样又和我闹脾气。
我其实可以自己睡沙发上看自己的书图个清静的,好像是他想让我陪他看吧?这个人怎么这么矫情呢。
我觉得我要是真的躺沙发上看书,他估计能无聊得瞪着我,一直到天明。
叹了口气,我好事的开了电视找了两只枕头小心翼翼的在他的身边躺下——高级病房的床很大睡两个人也绰绰有余了,只是我担心自己会撞到他。
靠在枕头上握着遥控,侧过脸问他,“你看什么?”“都好,”杨泽毅望着我,“你喜欢看综艺节目,或者电影么。”
我比较喜欢看电影,但是有时候会放着综艺节目,因为看着他们哈哈大笑,我心里觉得很轻松。
我拿遥控器调着电视台,刚好有个电视台在放综艺节目,虽然没什么营养,但是气氛很欢快,“看这个吧,还蛮搞笑的,刚好这里有个男演员我很喜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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