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莲夫君好俊俏-第三百五十七章:缘分未及,终究是要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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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身份就有些悬殊,关系也没亲近到那个地步,喻琼天能来就已经够了,还是看在萧新月的面子上,秋燕懂。

    喻琼天将提来的贺礼放在一旁桌儿上,私下里环顾了一番。

    “这宅子是装饰,是你操办的?”

    被他看出,萧新月不意外:“我无聊嘛。”

    打从陆离走后,萧新月也着实是清闲的几乎颓废。萧朔再也没出现过,也不知还在不在。萧国那边她是不再操心了,有萧默和萧雅意就足够。她一个人,除了天天窝在深宅里,就是操心手下两个丫鬟的终身大事。这终于是送上花轿了一个,突然就觉得,好像大半心事都放下了。

    喻琼天在这之间有些忙碌,与她联系的不多。见她身边的茶盏里空了,茶壶却在自己这一头儿,就问她:“要不要我替你倒些茶?”

    “不用了。”萧新月淡淡的道,“陆离走后,我就不喝茶了。今日这一杯是秋燕敬的,才喝了些。”

    “是这样。”喻琼天了然,不再劝说。

    两人相对而坐,半晌,喻琼天又问:“那,今日夜里,可有兴致去房上一坐,喝些酒来?咱们已经许久未曾那般畅聊过了。”

    萧新月抿唇而笑:“可能没太多好聊的,坐倒是可以去坐坐。”

    阴冷的天很是干燥,这一日虽没什么大风,夜里坐在房顶也难免会冷。萧新月清楚自己的身子,裹了厚厚一层棉袄才从窗口出去,喝了两杯酒的欢喜在被崔命送回来之后就睡下了,她也没打算去打扰。

    动作有些生疏的攀到忍冬苑的房顶上,是他们事先联系好的位置。萧新月踩着房顶的正脊过去,站在喻琼天身边,见他盘膝而坐,腿上放着一把古琴,身边还落着一个垫子。

    “你这人,还是这么贴心。”萧新月评价了一句,坐在上头。喻琼天举起另一侧的手来,里头提着两壶酒。

    取过其中一壶,萧新月拔起塞子就猛灌了几口。听着喻琼天说:“喝慢点,别呛到,”想了想,还真的停了下来,喘了口气。

    每当这个时候,喻琼天总会比平时表现的随意许多。萧新月抹了一把嘴,盖上塞子大咧咧的坐在那里看向远方,眼中有数不尽的沧桑。喻琼天便拨动起琴弦。

    “许久没听见我弹琴了吧?”

    “嗯,上一次还是冰舞的时候呢。这么快,美人们齐闲冰舞的时候又要到了。”

    喻琼天听着她说话不似过去几个月那么有气无力,看了她一眼。

    “那你可想好接下来怎么做了?”

    萧新月笑了笑:“有什么可做的。人都老了,没精力折腾了。”

    喻琼天闻言,弹拨起曲子。

    是她最熟悉也最喜欢的那一曲。急如流水匆匆,徐如漫步人生。时而轻快,时而婉转,表达着思念,却不单单是思念。

    萧新月静静的听着,时而喝酒,时而望天,时而撑着下巴沉思,目光只短暂的落在喻琼天的脸上便又转开,有些感叹。

    一曲终了,她拍手鼓掌:“好曲!”

    喻琼天笑:“评价却是比从前敷衍了许多。”

    萧新月也笑:“哪有敷衍,只是我词穷了。这么久了,你弹琴的功力竟没有退步,才是让我吃惊的。”

    喻琼天垂眸看着自己的古琴。

    “你喜欢的事物,我一样也没有落下。哪怕你看不到听不到,我也从未休止。”

    萧新月不说话了。

    喻琼天看着她:“那时,陆离头次娶妻,将异国的公主迎上花轿,我本有一句话想与你说,但却碰巧没能说出口。”

    萧新月低下头,扯了扯嘴角。

    “很抱歉。”喻琼天也喝了一口酒,呼出一口浊气,看着白色雾气在眼前迅速的消散,“这句话,若是我不说出来,可能会遗憾一生。但我知道,即便说出来,也不会造成任何改变。”

    “我只是想把他说出来。”

    萧新月垂着眸子。

    静谧。

    喻琼天捧着酒坛轻笑:“这天大地大,不是所有地方都适合做家。若是你无处可去的话,将军府……也可以作为你的一个去处。”

    “我知道。”萧新月终于看向他:“一直知道的。”

    只是缘分未及,终究是要错过。

    喻琼天听后,只是笑了笑。笑着笑着,将酒壶举起,狠狠的灌了一口又一口,到底没再说什么。

    琴曲幽幽,响彻夜空。壶中温酒见底,终是大梦将醒。

    想说的话已经说尽,萧新月朦胧的看着面前月色,忽然觉得,她这场梦,该醒了。

    花了许多时间去研究自己之前从未在意过的女红,终于赶在最寒冷的时候之前将一件披肩缝制完成。萧新月记得陆离怕冷,尤其是肩膀,总喜欢披点什么,她才做了这么个披肩。

    秋燕成亲过后的第二日一早,欢喜是被萧新月摇晃醒的。醒时欢喜吓了一跳,以为发生了什么,却见萧新月手里攥着一个小盒子,塞在了她的手里。

    “这个东西,我之前也给了秋燕一个,是给她成亲的礼物。”萧新月道,“欢喜你陪我更久些,虽然亲事还没个着落,但我还是先将东西给你,免得以后没机会。”

    欢喜愣了愣,在她面前打开盒子。里面的首饰看着便觉得贵重,看得欢喜吓了一跳:“主子!这可使不得!”

    “这是你主子给你留的,有什么使不得。”萧新月说,“这对镯子,是昔日太后给我的。你拿着,珍藏好过带出去。太后若是知道我将它给了丫鬟,自然是不乐意的。但将它传个两代,再拿出去可就不一样了。”

    甚至都将处置方式与她想好了,萧新月强行把欢喜递回来的盒子往回推:“你若是再推拒,一会儿摔坏了就等着哭吧!”

    欢喜吓了一跳,不敢动作了。

    萧新月这才满意,看着欢喜小心翼翼的将盒子盖上,捧在怀里怕摔了似的,笑了笑道:“我给王爷的披肩缝成了,一会儿去给他送去。”

    “哎?主子?”欢喜赶忙下了床,“要奴婢陪吗?”

    “不用。”萧新月道,“你好好儿照顾自己就行,昨儿个你喝多了,可是吐了崔命一身,他还吭哧吭哧的把你送回来,你不去感谢一下?”

    “……哎!?”欢喜瞬间红了脸,“奴婢怎的不记得了!”

    萧新月含着笑意道:“不记得,就更该去了,不仅要感谢,还要道歉呢。收拾好就去吧!”

    欢喜缩了缩肩膀:“好,奴婢全听主子的。”

    萧新月点点头,带着披肩出门了。

    等到人都走出大门了,欢喜才在拾掇自己时想起来今天萧新月连早膳都还没用。可追出去时,人已经没影儿了。

    满腔愁绪的叹了口气,欢喜油然生出了一股很不舍的感觉。也不知是为什么,只是在站在忍冬苑门前时,凭空有了思念的心思。

    思念王妃,思念王妃与王爷一起时的点滴,思念那时候的欢声笑语和盼望着主子们好的小小心思,也思念许久之前对她亲如姐妹的檀儿。

    陆离的墓在一座山上,那里风景秀丽,听闻是个风水宝地,若非身份尊贵的,都不得葬在那里。

    离得有些远,萧新月也没在意。只是将缝给他的披肩搭在手臂上,朝着那边走着。

    今日的天儿有些阴沉。路上行人不多。长安街没有往日那般热闹,却也不算萧条。路上行人多半认不出她,但她一身白衣配着银簪绾发却是有些打眼,惹来了不少目光。萧新月毫无畏惧似的向前走着,一路终是到了一座墓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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