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四姐……你在哪?”
“四姐就在你身边,小五别怕,没事了,我们安全了。”萧新月爱怜的摸了摸萧默的侧脸,发现滚烫,心里一紧,“他中毒了?”
“不像是毒。”喻琼天道,“至少那武器上应是没有毒的。那些人来就是朝着下狠手来的,大概会想要直接制住你与质子,但没想到你能那般反抗。”
“可他这征兆……”萧新月有些担忧,“通常被砍伤应该不会这样。”说着还将脸凑近了萧默的背部,仔细观察了一下上面的伤势。
在敌人的刀挥下来之前,萧新月下意识的把萧默往后拉了一把。但尽管如此,那刀砍下去也将萧默的背部歇着划下了一道长长的裂口。皮肉向外翻着,鲜血汩汩外涌,有些地方还可见白骨,可想而知这一刀会有多痛。
“他还是个孩子啊!”萧新月最见不得小孩子出事,尤其像萧默这样乖巧听话的孩子,竟然受了这么重的伤,心里一揪一揪的疼:“小五,你撑住,等回了王府,姐姐给你找最好的大夫!”
萧默是趴在软椅上的,闻言艰难的抬起了头,两只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萧新月,那眼睛乌黑混沌,竟然再不见之前清澈的模样。
“四姐……疼……紫藤花开了吧……”
被他的问题问得莫名,萧新月心里更慌了。却听见喻琼天淡定的答复:“紫藤花,还早。再过两月才会开放,届时你的伤该会痊愈了。”
萧默又拿他乌黑的眼睛看了看喻琼天,而后眨了眨眼皮,才将头搁在软椅上,没了动静。
“他睡着了?”萧新月小声问。
喻琼天观察了一会儿道:“不清楚,但应该是在休息了。”
“这孩子……背上这么重的伤口竟然都没叫唤一声疼,好像一点儿反应都没有似的,他是怎么做到的!”萧新月感叹。
喻琼天摇头:“此事确实怪异。不过……王妃,质子为何会叫你四姐?”
萧新月往前头的车帘处看了一眼,原本是想绝对的保密的,可是想到关沧海都已经知道这件事情,便还是凑近了喻琼天的耳朵,对着他说了:“我才知道,这位嫁过来的白泽公主,背后真正的身份,是——云、凰,萧四娘。”
喻琼天一震,慢慢将头转过去,对着萧新月的方向。
萧新月离他很近,这样一来不仅四目相对,嘴唇都将贴在一起。然而饶是在这样的距离下,两人也丝毫没有哪方面的意思。都只是一副心事重重,还有对压在胸口的重重心事。
“云凰?”喻琼天的声音轻如唇语。
萧新月轻轻的点了一下头,但意义沉重无比。
喻琼天再看萧默,陷入了沉默。
“我也没想到事情会这样,早知当日不如就逃了,哪想到会被卷入这样的是非之中。”萧新月摇着头叹道,“当初冰舞那日,我与陆离也曾遇到刺客,你是知道的。但是在那之后,刺客的事情一直没了消息,我以为事情就会这样不了了之,却没想到还有后续。”
喻琼天看着萧默身上的伤:“方才那些刺客,就是之前行刺你与陆离的那一伙人?”
“是。”萧新月道,“起初我以为是王爷又有什么事情上身了,才会被追杀。哪想到,事情好像与我之前想象的不大一样。这伙人,可能是冲着我来的。”
顿了顿,也看向萧默,萧新月继续道:“自然,更大的可能性是冲着我与质子一起来的。那帮人,或许是要杀了我们这两个萧国人。”
“是反对萧国人入内的乱党吗?”喻琼天分析过后自己都笑了,“我华辰怎会有这种事情发生。”
“这事儿,我也不明白。”萧新月道,“倒是可以想象,这帮人几乎无孔不入。皇宫那般戒备森严的地方都进去了那么多人,可以想象要么他们是有内部关系,要么他们是有通天本事。但他们也有忌讳的,就是怕人多,也怕我们这边高手多。”
“之前萧默一直没事,是因为那个玄天寸步不离的跟着他。今日因为聚会,护卫随从都只能止步在遥远的门外,倒是给行刺这件事情造成了可乘之机。”
“而延王府这边,因为对门就是将军府,仰仗你的加持,戒备也十分严密,远了不敢说,就大门外面那一圈,一般人是近不得的。就算能进,一个最多,但他们显然是不敢单独进入。”
萧新月理性的分析道。
喻琼天听罢,点了点头:“这群人,分明也是有着惧怕的东西,并不那般放肆,可见是江湖中人的概率并不大。他们变通性不够,做事显得诡异。至于能够如此有蓄谋的伤害……”沉默了一会儿,喻琼天蹙紧了眉头。
萧新月苦笑:“是不是,想一想,有嫌疑的人还挺多的?”
“你果然了解我的想法。”喻琼天无力的低喃,展现的完全不同往日那般可靠,反是有了些孩子气的模样,眼神里还带了几分哀怨:“想到年岁的差距,最近,总会有些不自在呢。”
萧新月紧绷的心情倒是被他逗得没那么难受了,甚至还可以想象到一个从小就自以为成熟稳重并一直以此为戒,在“弟弟妹妹”面前表现的无比成熟的男人忽然得知了自己年幼时那有些本会显得幼稚但在低年龄孩子眼里显得无比英勇的形象一直是被一个年长自己十几岁的女人看在眼里,这种感觉一定很像人们长大之后翻看了过去的中二时光后无地自容的模样。
有些话,注定只能是秘密,不能明面上说出,只能隐晦的形容。萧新月碰了碰萧默的脸,发现还是很烫,无奈道:“之前那些刺客,不是找到过尸体吗?怎么就没在尸体上发现什么?”
“没有……应该是没有。”喻琼天道,“尸体上原本可能是存在了线索的,但当我们赶到时,线索似乎已经是被处理掉了。再之后,尸体被暗卫处强制收走,像是转交了刑部,我这边的消息便断了。”
“有嫌疑吗?”萧新月问。
喻琼天道:“不好明指,若说是嫌疑,确实许多人都有。毕竟如今华辰与萧国关系还未到真正明朗的时候,许多事情多说了未必是好事。”
这些年来,两人接触的多了,有些话不明着说而是隐晦的交谈相互也能明白。萧新月听过之后只是捏了捏眉心,这时才感觉出手掌上有些痛意,原来是之前握住箭身时划伤的,现在血迹都已干了。
喻琼天发现她的伤,立即把方才放回去的止血药掏了出来,而后又扯了萧新月的裙角,帮她将伤口裹住。
这也是他们之间的默契了。遇到事情需要扯啥,一律就从她的裙子上扯,这样往后要追查事情,反而挥让她的嫌疑少一点。
萧新月这一身红裙上溅了不少血迹,虽然不明显,但仔细的看还是很让人触目心惊,头皮发麻。
“此时玄天应该很着急吧。”虽然没有过多的接触,萧新月还是能体会到玄天的感受的,那样看重的守护者忽然就出事失踪了,当年因为这种事她还险些丧失理智过。
喻琼天道:“此事我并不清楚。只知道夜色渐深时陆离回到王府,与正打算出门的我打了个照面。”
“陆离不是早该回府了吗?”萧新月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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