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互相看着,一时谁都没有开口,最后他问道:“你是谁?”
我一怔,但还是道:“我叫薛惟轩。”
没想到他也是一愣,嘴里喃喃着:“……原来你就是薛惟轩。”
但此刻我也是没有闲心理他,直接问道:“你是找秦煜明的吗?”
他点头:“没想到他不在这里。”
我摇头:“他去做准备了,你们在哪拍?我手机没电了,联系不上他。”
汪景曜似是没想到我会这样直接,他便说:“我领你去。”
于是我离开那张桌子后面,跟着他穿过一条长长的走廊,在一处微掩的门前停下来,他站在门口不住打量我,几次欲言又止,终于还是问出口:“我们是不是见过?”
我一笑,还未答话,门却开了,秦煜明站在门后面,他先是看一眼我,再看汪景曜,朝他点一点头示意他进去,才对我说:“想看他照相?”
我一愣,觉得这问题实在奇怪,只摇一下头:“不是,我只是想问你电脑的密码,手机没电了。”
秦煜明走出来把门关上,此时走廊上只有我们俩,他说了一串英文加数字,之后低头扫了眼我的手:“你喜欢这支笔?”
我一愣,这才发现我还握着那支掉在抽屉过的笔,便又想起那半盒安全套,想问他,却又直觉现在时机不对。
“喜欢就留着吧。”他说着侧过身来亲我的脸,“景曜拍照很快,你玩会电脑等我,充电器在左上角的抽屉里。如果无聊,想看看就直接来。”
我点头应下,转身走了,临到他办公室门口,还看到他在外面站着,一直望着这边,就朝他挥一挥手,推门进去了。
关上门后我深吸一口气,先把那支笔放下才坐到电脑边输入密码,之前听他一字一顿念,还没有做联想,输入时却仿若福至心灵——这分明是当时我们和好的地点和时间。
我不知他为何要特意设这个,他是在提醒他自己什么?
他电脑里面很整洁,我无意翻看,直接点了浏览器,其实上网我也没有什么可干的,我看了下新闻,觉得无聊,但一直刻意不去看最下的那个抽屉。
这样真是煎熬,我已经有些坐立难安,汪景曜现在和秦煜明共处一室,那情景我实在没法克制自己不去想。
已经过去快三年,我很想知道他对秦煜明是否还有那方面的感情。能让人这样苦恋,我只有感叹秦煜明的魅力,他以前有过许多床伴,许多人即使分手,对他评价也是极好。据传他是从不吃回头草的,我何德何能把他拉回来,彼时何其自信,此刻却是连向他询问都不敢。
一个人到底难熬,我还是没法忍受,循着记忆找到了汪景曜拍照的那个房间。
倒是没想到那里有个认识的人,是前段时间在公司大堂见过的,林奇峰的弟弟,林恒。
秦煜明没有亲自拍,他在一旁站着,手里拿着一张纸,脸上没什么表情,我进去的时候,他没有看向我这边,眼神专注在汪景曜身上。我没叫他,自己往他那走,却被一人拦住。
我一怔,却没想到林恒会主动找上我。
“你好?”我尽量态度好些。即使此刻他脸上的笑容极为刺眼,我也不能动一动眉毛。
“不记得我了吗?”他却是一笑,“我是林恒,那天在公司大堂见过的,忘了?”
“怎么会忘?”他好歹是林奇峰的弟弟,我只好应着他的话,与他握手,他的手很冷,力道依旧是大,我还未说什么,就见一只手突然握住林恒的肩膀将他往后拨,林恒也就着这动作松开了手,我往那手的方向看过去,是秦煜明。
“渴了吗?”我以为他至少会向我介绍几句林恒,没想到的是他直接问我这个问题,这一上午确实许久没有喝水,他低头看我,手抬起来摸我的脸,手指轻划过我的嘴唇,这动作太亲密,众目睽睽之下他竟如此轻易,但我在意的不是这些——我脑海里浮现的却是那半盒避孕`套,他现在的亲近我只感到灼心,急忙挥开他的手。
秦煜明没有因此生气,而是转身去一旁的桌子上拿了他的杯子递给我。他似是想说什么,一旁的工作人员却走过来叫他,目光似向这边瞟,但很快跟着他走到摄影师身边去了。
我不是很爽快,这是他的工作室,他不说什么,我也懒得纠结,喝了几口放下来,却看到林恒正盯着我。
我实在不喜欢他的笑,但因他是我老板的弟弟,我做不到笑脸相迎,却没法找茬——这是秦煜明自己的工作室,我不想给他招来麻烦。
林恒没有刻意走过来,我便假装没注意到他的目光,转而看向秦煜明那边。此时他已代替之前的摄影师,正在给汪景曜拍照,我的角度刚好正对汪景曜的脸,自然是看得见他那注视秦煜明的目光的。
汪景曜这几年稍有些许变化,都是往更好的方向发展,若是不知道他苦恋秦煜明,看到他真人在我面前,我也是愿意多看看他养养眼。
只是他这注视秦煜明的眼神几年来始终未变,那脉脉深情,令我想要反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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