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目违约金多少，我可以给，你离开！”肖柔这样一句。
慕香染却笑了一下，“违约不仅仅是钱的问题，还是信誉问题，我不想做个没有契约精神的人，这件事，就麻烦肖小姐别费心了。”
“你什么意思？”肖柔紧了眉。
以前和她谈话可不是这么个态度，至少她都会配合，那时候看起来，她也的确对宫爵毫无感觉！
现在这是算什么？
慕香染也不想和她啰嗦，当然，这段时间，她也真的不会和宫爵有任何纠葛。
从办公桌起身，她拿了自己的包，道：“不好意思，得去实地勘察，就不接待肖小姐了。”
她的确必须出去一趟，估计就回不来上班了，到时候会让秘书代为记上出勤，她不打算自己和宫爵说。
晚上她说好了去霍骁那边，当然不会食言。
不过她去的时候，霍骁和霍夫人去了医院还没回来，霍骁的康复还需要很多药物维持，隔一段时间就必须去一趟医院。
原本是应该安稳的在病房养着的，但是霍骁不肯，他急着慢慢融入霍氏，离开了四年已经开始陌生。
甚至霍敬掌权，致使他没那么容易碰到核心，一定要花费一些时间的。
这也是他需要她帮助的原因。
霍家大宅的佣人对她是很客气的，几乎把她当做二少的未婚妻了，但又有些纳闷，因为谁也看得出大少爷对她是有意思的。
当然，不排除兄弟刻意争夺的嫌疑，反正家里的佣人都知道大少爷和二少之间的不和睦，只是没人敢说。
霍敬回来的时候，慕香染在前院，看到了也不可能不打招呼。
“来了？”霍敬倒是丝毫不尴尬。
“怎么不进去坐着，外边冷。”霍敬道，一边说着，看似很是顺手，很自然的要把外套放在她身上。
慕香染却稍微躲了一下。
霍敬这才反应过来，倒也不为难她，把外套放在臂弯里，和她站在一起。
安静了有那么一会儿，终究是慕香染先开了口：“我知道霍少怎么想的，但是……”
她看着他，“我不想成为你们兄弟争夺的物品，霍少也没必要在我这儿浪费时间，我必然给不了回应，更不想让霍骁心里添堵。”
话已经是说得十分之直白了。
霍敬倒是稍微愣了一下，好像没想到她会这么说。
但，在别人看来，应该都以为他只是为了和霍骁抢夺东西？就像一直以来抢夺公司那样?
只有他自己知道不是。
他霍敬也的确没什么认真的时候，当初靠近她确实是因为有利可图，只是这种理由，逐渐成了其次。
霍敬笑了笑，昏暗里看起来有些阴冷的眉宇之间确实是带着笑意的，“怎么想是慕小姐的自由，我怎么做，也应该是自己的自由？”
慕香染知道他的意思，喜欢谁是自己的自由，没有错。
虽然她虽然拧眉，但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霍骁回来时两人已经回到屋子里，坐在客厅，但彼此之间安静得出奇，连佣人看着都觉得尴尬。
唯独霍敬不那么觉得。
霍骁进门，他抬头看过去，脸上还有着一些笑意，“回来了？”
霍骁看到他时神色好不到哪儿去，不过见了她也便缓和了，“来多久了？”
慕香染摇了摇头，“也就一会儿！”顺势走过去帮他推着轮椅，“检查顺利么？”
霍夫人的脸上带着喜色，看得出来，应该问题不大，不过手里拎着的药物真是不少，看着就让人头疼。
晚餐桌上彼此之间没多少交流，谁都能感受到他们兄弟俩之间感情不好，但是谁也没有撕破脸，丝毫不提当初的车祸，也不提争权的事。
但是饭后，霍骁还是谈论到了最近公司的情况。
霍敬看了看慕香染，霍骁已经淡淡的道：“不用避着她，终究会是一家人。”
意思已经很明白了，他是会娶她的。
但霍敬看慕香染并不是让她回避的意思，只是想知道她竟然没有和霍骁说公司的现状么？她作为股东之一，还是挺了解公司的。
慕香染不作太多发言，因为她还不知道怎么帮霍骁。
中途的时候，她接到了宫爵打过来的电话，因为是震动，她低头看了会儿，只能去洗手间。
“休息了？”宫爵低低的嗓音，好像这些天他们之间一点异样没有，和以前一样似的。
她语调淡淡，“没。”
然后直言：“我在霍家。”
电话那头的男人沉默着，好半晌都没有再说话。
慕香染稍微蹙眉，说不上哪里难受，但她也确实不好受。
良久，宫爵才低低的“嗯”了一句，“你忙。”
末了，还是道：“不是说想见见宫墨么，看你的时间的安排，我无所谓。”
这件事，她一直记着，可是目前的情况，她似乎已经没有太多精力了，她每天都想着自己到底欠了霍骁多少，到底该怎么还。
可是转念想，她欠了宫爵的更是数不胜数，只是她就这么一个人，无法分身，欠他的，也许以后的以后还有另一种更好的方式去偿还。
目前，她只顾得了自己和霍骁。
快挂电话的时候，她才稍微抿唇，“你说话怎么鼻音这么重？”
宫爵又是淡淡的“嗯”了一声，答非所问，“没事。”
挂了电话，她在洗手间站了会儿，盯着手机发呆，隐约听到客厅里谈论的分贝高了，充满火药味，她才赶紧开门出去。
霍敬正拧眉盯着轮椅上的霍骁，“说我体谅你如今行动不便也没人信！但你想想清楚，这几年是谁在撑着公司！你想要？”
“行！凭本事来！”霍敬说完冷着脸离开客厅。
慕香染不知道他们之前谈论到了什么，以至于忽然气氛那么紧张。
“怎么了？”她走过去站在轮椅边，手心放在他肩上安抚，“你现在不适宜总是情绪波动，身体要紧，有些事可以慢慢来的……”
“他是不是喜欢你？”霍骁冷不丁的打断了她的话。
慕香染愣了一下，蹙眉看着他，柔唇轻轻抿着。
霍骁一直那么看着她，眼神里有着紧张、介意和她不太熟悉的占有欲。
没办法，她只能点头，“也许吧，那是他自己的事。”
“你知道的。”她低眉看着他，“我目前不想考虑这些。”
这个想法，她之前就表达过，不想考虑结不结婚的问题。
“是不想考虑结婚，还是挑对象是谁？”
她想了会儿，“如果非要一个，那自然是要看对方是谁。”
慕香染抚了抚他后背，“你别这么着急，公司的事要慢慢来，感情也是，任何事都急不来，越急越会出乱子，你好容易回来了，不能再输了。”
以前的霍骁是个十足的儒雅君子，脾性特别好，但是这次回来之后，性子急了不少。
她可以理解的。
一个经历生死的人，看着自己一次又一次的失去，心里怎么可能不急？他的那种求胜欲望很强烈，为了证明自己，为了证明他不比任何差。
她都理解。
霍骁最后看着她，“我知道感情自由，哪怕你最后不会选我，但也决不允许你选择霍敬，我不想改变对你的称呼。”
那样的关系，那种日子，同在一个屋檐下，看着她、喊她嫂子，他想一想都觉得会疯掉。
她忍不住笑了一下，“怎么可能？我选谁也不会选他的，放心吧！”
霍骁这才缓了缓，被她推着过去准备吃药。
时间已经很晚了，霍骁不想让她一个人开车回去，“睡哪儿不一样?明天不也得跟我去公司，正好顺利。”
但是慕香染坚持。
“你就欺负我现在没办法管你吧！”他终究是无奈的一句，像个闹脾气的小男孩。
慕香染笑着看他，“你这招以前早就用得无效了！”
大学的时候，每次她不配合的倔强，他就是这样威胁她的，稍微绷个脸。
可他不知道，他那双眼还是很温柔，一点也吓不到人。
霍骁果然叹了口气，“上天什么时候能公平一点？从前、现在，都拿你没办法！”
这种语气，甚至是这种说辞，慕香染听完总会觉得很暖，因为很久很久之前，爸也总会这样宠溺的看着她。
这大概，就是她无论如何也不舍得撇下霍骁的原因吧。
自私一点姜，她哪怕没有慕黎川这个哥哥，也得有霍骁这个亲人。
霍骁把她送出门外的，她走之前就定定的看着她，略微眯起眼，一副等着什么的样子。
她不明所以，“怎么了?”
霍骁没好气的盯着她，“你说呢？”
慕香染眨了眨眼，微抿唇，他们之间现在的关系，好像不适合吻别。
所以她走过去，弯下腰拥抱，结果听到他一句：“你倒是会曲解！”
她笑着，“等你好起来，我不就拧不过你了？”
“你说的!”霍骁睨着她。
慕香染浅笑，“快进去吧，太冷了。”
那一路，慕香染脑子里装了不少东西，所以一直快到别墅园区的时候才看到自己身后似乎一直有一辆车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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