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早该知道，萧川他这么做——无非是为了羞辱她。
如此惊为天人的男人，他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恐怕，没有自知之明的是她慕晚安吧？
“萧川！”
她顿了顿，再次鼓起勇气叫他。
“还不走么？”没有温度的话语里，却隐约透着几分漠然。
“没有达到目的，我是不会走的。”晚安坚定地回答着。
萧川终于转过脸来，如同黑曜石一般的眼底沾染上了一层薄雾，“慕晚安，你在自取其辱。”
“那就是吧。”她轻轻地呼出一口气，明明是在低声下气地恳求他，却又如她一贯的高傲，没有丝毫的卑微。
“那么，你究竟是在求我放了顾家，还是求我要了你？”萧川勾了勾唇角，似有若无的话音里，带着嘲讽。
那话，仿佛就像在嘲笑她，“慕晚安，没想到你也有今天？”
直到这一刻，慕晚安才终于明白他的无情，对萧川而言，她只是交易品，就注定永远都是交易品。
他要慕家的势力，所以娶她。
“萧川，你说够了么？”她的话，几乎是在颤抖。
曾几何时，步步为营的她，竟然也有了这般无助，这般困惑的时候。
话音落下的时候，萧川速度很快，已经站在了她的面前，如若利刃刺穿她早已经千穿百孔的心，“我竟从不知晓，为了达到目的，你竟什么条件都可以答应？”
晚安看向他，无力地吸气。
然后，静如止水，“你早该知道的，从我在慕家当众答应嫁给你的那天开始。”
嫁给他，无关爱情，无关年少时的纯真。
她嫁给他，为的是离开慕家，从此以后，用尽浑身的力气来报复那些伤害过他们的人！所以，她心甘情愿嫁给刚刚大病初愈的萧川，为的是报仇。
“呵……”萧川从鼻息里哼了一声，有力的大手直接扯开她微微有些凌乱的衬衫，低迷悦耳的话音如大提琴。
“那么，你应该已经后悔了。”
他总是那么狂妄，自以为是，可这样一个人，就连霸道都如此不轻不重。
“啊……”话音落下的同时，男人近乎残忍、利落而又潇洒地扯开她的衣服，光滑细腻的皮肤暴露在空气里，晚安不自觉倒抽了一口冷气。
她是有些害怕的，害怕第一次，更害怕那个人是他。
萧川侧身，薄唇凑到她的耳边，将温热的鼻息喷洒在她的耳垂边，“在我看来，你也不过如此！”
察觉到女人的不安和恐惧，他脸上的笑意愈发浓烈了。
“不过和那些女人一样，欲擒故纵，欲拒还迎。”他的动作停了下来，然后，反问：“别忘了，是你在求我。”
没好气的提醒，让慕晚安窘迫到了极点。
萧川的话，让她觉得此时的自己，就是脱光了衣服，任由他千刀万剐，话里的嘲讽告诉她：你别指望当了婊子还能立牌坊。
“萧……萧川……”
到嘴边的话，都软了下来。
一面是自己的尊严，一面是顾家的未来，她耗费不起，愧疚不得。
晚安想着，所幸整个人都蜷缩进了他宽大的怀抱里，凭借本能吻住了他的唇，颤抖的手好几次要解开他衣服上的纽扣，却都没有成功。
萧川低下头来，刚想羞辱她一番，却看到女人脸颊上晶莹剔透的泪珠。
那一滴泪水，在她吹弹可破的皮肤上显现出了几分圆润，却莫名的让他一怔，紧接着，前所未有的厌恶油然而生。
他将她推开了。
猛烈的动作惊动了还在哭泣的慕晚安，她无措地看向他。
“不……不是的，萧川……我……”慌乱的解释，微不足道，男人冷冷地打断她。
“慕晚安，你的要求，我答应了！但，你得保证，这是我最后一次见到你！”他像个宣判死刑的修罗，一字一顿。
大概，这才是萧川生气时候的样子。
比往常，更加平稳。
这是我最后一次见到你。
他连一个‘滚’字都不愿对她说，唯独这句话，生生将他们之间划分开来。
听他答应了自己的要求，晚安靠在墙上，只觉得浑身的力气都呗彻底抽空了一般，一点点地往下滑，一点点地放弃全部的意识。
而萧川，却转身推开了办公室的门，冷漠无情地转身离去。
于他而言，慕晚安是他的妻子，也是他曾经一度想要好好对待，过日子的女人，可她却不识好歹，处处和他做对。
今天，即便是赢了，萧川也不曾有丝毫的满足。
慕晚安甚至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离开的了，这天夜里，南城迎来了久违的大雨，她没带伞，又穿着高跟鞋，一步一步那般崎岖地穿过市中心的大街。
萧川就是在这时，看到了她。
车窗外的女人，狼狈到了极点，一贯敏锐的她甚至没有发现，他的车就跟在自己身后。
女人踉踉跄跄地走在大雨当中，最终跌倒，昏迷在了水泊里。
……
窗外，半暖的光洒落床头。
晚安徐徐睁开眼，连连噩梦彻底抽空了她浑身的力气。
是别墅的房间，周围摆放着属于她的私人物品，她起身下楼，后知后觉地看着在别墅里忙碌的佣人们。
大概，只有萧川回来的时候，才会有如此闹热的景象。
“夫人，先生说，您起来过后到书房，他有事找你。”管家毕恭毕敬地提醒一声，眼里却带着不屑。
对于这个家里的佣人而言，慕晚安只能算个门客。
他们叫她夫人，实际上却都知道，这位夫人在萧川心里无足轻重。
晚安顿了顿，深吸一口气，转身走进了萧川的书房。
男人背靠在椅子上，显现出难以言说的慵懒，仿佛整个世界因为有他才有了光芒一般，听到门外的响动，他转过身来，定定地看着他。
如墨点缀的眼睛，仿佛浑然天成的黑宝石。
“你找我？”晚安小心地问，然后，不安地补充，“谢谢你救了我，你放心，我今天就收拾好所有的东西，离开这里，不会再打扰你的生活了！”
越说，她便越是害怕。
萧川的眼眸里逐渐升起的冷漠，让她望而生畏。
随后，他便将一份文件丢在她的面前，话语低迷，“那么，慕晚安，现在告诉我，顾凌轩是谁？”
他冷冷地质问，如醍醐灌顶一般，她立刻蹙眉，错愕地看向他。
他知道了？
顾凌轩这个被烙印在她心上的名字，在这一刻，成了她最不愿意提及的东西，可是萧川知道了！
他说过，她爱不爱他无所谓，可他决不能够容忍她的心里住着别的男人。
那么现在呢？她惊慌失措。
几乎是一瞬间，空气当中的气氛冰冷到了极点。萧川冷冷地看着她，他的目光就好似刚刚融化的冰川，寒冷逐渐侵蚀着她的心脏。
“一……一个朋友。”她顿了顿，小心翼翼地开了口。
隐瞒事实的真相，并不是慕晚安心中所想，可是她别无退路。自己亏欠顾凌轩的已经太多。
“朋友？仅此而已？”萧川侧过脸来，阴鸷的目光落在她的脸颊上。结婚这么久，慕晚安最了解他不过——萧川这人，最讨厌欺瞒。
她轻轻地吸了一口气，僵直了脊背望着面前的人。最后，还是不得不点了点头。
“慕晚安。”下一秒，他低沉浑厚的话音直接叫响了她的名字。慕晚安一怔，顿时间如芒在背。她其实早该想到，他一定会让人调查的，而自己和顾凌轩的曾经，是不可隐瞒的。
“为了一个死人，你要和我做对？”他的声音，很淡。
却不再追究慕晚安和顾凌轩两人的关系。只是，这话音，更加让她心跳加速，难以用言语描述的恐惧在这一瞬间占据了她的心头。
她抿了抿唇，随后鼓起勇气和萧川对视。
“是……”说话的时候，慕晚安也觉得自己底气不足。她抬起头来，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面前的人，白净的小脸上写满了慌乱。
下一秒，她就感觉到手腕上微微一沉。萧川拽住了她，随后将她整个人都带到了他的怀里，锐利的目光锋芒如炬，几近将她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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