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爱一生之女人别想逃-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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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工艺美术设计师们奇巧构思与传统风格结合、融现代风格与古典情调于一体的设计里,基调为灰黑色和发亮的深色铸铁,保持着典雅庄重风格的主题向人展示出一个闲适、精致、华丽而美不胜收的顶尖城市。 

    静静地踏着一地落叶,叶千雪的白裙在秋风中更显单薄,身后的夜清寒快走两步,将一件大衣披在她身上:“天凉了。”

    “巴黎真是一个美丽的城市……寒,你在这里住了很久吧!”从凯旋门上下来,将自己融入迷离温馨的万家灯火。叶千雪忽然侧过身来,对着夜清寒感叹。

    想起刚才那一餐饭,那个繁琐的礼节及和隆重,让她这个从事餐厅十年的人都叹为观止,她不由地想到了中餐,热闹的气氛;熟络三朋四友;能详于耳的的菜式。完全不似眼下的危襟正坐——太拘束。这样想着,任由他将衣服披上自己的肩,叶千雪仰起脸来,望着近在咫尺那张绝美的脸,忽然笑笑:“舒逸也会在这里长大是不是?脚踏着父辈踏过的土地——我的舒逸,是一个很幸福的人儿呢!”

    “是的,十岁起,我有一半时间都在这里。” 夜清寒微微侧过头去,手指拂过叶千雪瘦弱的脸:“傻瓜,踏着父辈的足迹有什么好的?每个人的未来都要靠自己创造……而且,所谓的幸福,是我和你在一起之后才体会到的——我的父母怎么能给予,他们自己都没有的东西?”

    “嗯……”叶千雪拉了拉他的衣袖,想起他不堪的童年,微微动容却无话可说。

    “真正的幸福,是有一对关爱自己的双亲——他们自己相爱,所以将这爱延伸到下一辈身上——在那样的羽翼下长大,才是真正的幸福。” 夜清寒微微苦笑:若叶千雪离开,他的舒逸,在一个沉湎在思念和痛苦不能自拔的父亲身边,又有何幸福可言?

    世人均知,这个世界上最为昂贵的东西就是后悔药——我错了,请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不会重蹈覆辙……

    当我们说出这句话时,就已无法回头——人这一生,怎能重复两次踏入同一条河流?

    “寒,我爱你。”望着夜清寒绝美的侧脸,刚毅的唇角,叶千雪不由地拉下他的头,印在他的唇上。

    自从挣扎着站起,那个曾阴鸷霸气,喜怒莫测的夜清寒就悄无声息地蜕变。

    属于少年的那一丝邪佞和阴郁散去,清朗如白云卷舒的男子气质如渊停岳峙,绝美的五官由俊逸出尘转变为大气、沉着而内敛——真正的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东海枯于须臾而神不移——那是真正的王者气概——她爱的人,从来都是天下无以伦比的人儿呢。

    他也真正地喜怒不形天色——就连谷玉这样和他长处久待的人都感到令人窒息的压力无声自来,有只想逃开的冲动。而他眉间的那一缕伤,就再也没有抚平过——仿佛经年枯树,一缕新绿逸出,泛着沧桑的辉光,明明是一丝生机,却给人枯萎近在弹指之间却无从挽留的恐惧。

    对一切都漠然置之的他再没有真正开心过,但也并非毫无表情,笑意薄薄若夕阳西下的脸上,波光清晰却脆弱、冷漠。就算是对着叶千雪,那一抹庞溺的笑里,也隐隐带着悲哀和无奈——那样的眼光,叶千雪总觉得沉重——就好象经年的旧伤,每逢无论春之明媚,夏之灼热,都会不知不觉地染上些许风霜。

    而他更加小心谨慎地守着她,小心到她不敢有一丝不协调的表情泄露出来——他紧张的脸就会出现在她面前:你怎么了?

    真的是爱到深处不成曲?

    每每夜半醒转都看不到他。四处寻找,有时他就端坐在沙发一角;有时在书房熄火静坐;有时就那么静静地站在某一个地方一动不动;更多是在舒逸的床前看到他——若有所思的脸,浓浓的悲伤绕身,似悲似嗔。而每每轻唤,他眼中的无能为力和颓废都令她心碎,转过身来搂住她的手,都是在颤抖。

    于是林燕雪无端地觉得恐惧——这个已深深嵌入她生命、和她血肉交融的男子为何会有这么清晰和沉重的伤?而那个曾痴缠着她,对着她俯身,展开倾国倾城笑的男子,又去了哪里?可是她给予了他这么沉重的伤——那么她宿命里的一切,又是出自何人之手?

    我恨你,恨你——当我们能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通常那种恨都已转变成了别的东西——无奈、绝望和爱,只不过我们需要以恨为名,逼自己做另外一种抉择:离开又或者死去。分别将自己的心刺得千疮百孔——自己的疼,别人看着也疼。

    他们,也到了这种地步吗?因为无力,所以放任?

    自从他从轮椅上站起,就陪着她尝遍各种美食,足迹踏遍巴黎的每一个角落:巴黎歌剧院(即加尼埃歌剧院)、马德莲教堂、卢浮宫、从卡卢索凯旋门、艾菲尔铁塔……

    凡是他想得到的地方,都会带她去。他说:要将每一天,都当生命的最后一天来过。

    他会微微笑着对她说:千雪,我希望你想起巴黎,就能想起我……每当这个时候,叶千雪就觉得世界末日般的窒息。

    爱如荒凉恨如土,朔风吹过,尘尽沙没,天地间只剩下她无望地挽留的手。

    为什么,不能恨,同样不能爱,更不能宽恕?难道他们就要在这样的折磨和窒息中过一辈子?

    而一辈子,那么长,那么长,她多怕,夜半醒来,却记不得他的脸。

    他有条不紊地处理着庞大的事务,清晰、冷酷而决断的生杀予夺。轻描淡写地分派着人手,网罗着天资绝佳的少年——从各方面弥补和劳伦斯家族对峙所造成的损失。

    手术后醒来,叶千雪就对他说了以下这番话:“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不要做任何名义的宽恕——若你真的死在任何人的枪下,我必会替你报仇,那么,你是想我因为不敌而死于或折辱于同一个人之手,还是要我杀了他然后自杀——寒,宽恕,只给值得的人,我的亲人,就只有舒逸和你……”

    ……

    “你心同我心,我从不怀疑,但是千雪,爱是要做出来的——一生相守。” 夜清寒用手抚过她粉红嫣然的唇,梦呓般地说道:“我爱到不能自己——若没有你,我不在乎舒逸会重蹈我当年的覆辙——没有了你,也就没有了幸福——我自己都没有的东西,拿什么给我们的BB?”

    迷离的霓虹灯照在夜清寒脸上,映着他灿星般的眸子里那抹奇异的悲伤,林燕雪忽然说不出话来——原来他已洞若观火,知道自己会离开?也是,若非他愿意,这个世上,又有什么东西能瞒的过他?

    也是她枉送了夜惊天和刚的命——那些在别人身上屡试不爽的阴招,夜清寒一早洞烛其奸,但他一心要在叶千雪订的机票前一天回程,所以不予理会——乱了他心的,原来是自己。

    “我爱你……”用手抚他略微皱着的眉角——仿佛已成了一种习惯,他的眉头再不舒展——叶千雪微微笑着:“我的寒少长大了呢……和以前不一样了。不过,你变成怎样都好,我都一样爱你——不过我是个自私的人——无论怎样,你都要活着;我痛,也要你陪着痛;我孤独,也要你跟着孤独——我的一切,都要你感同身受,若别人伤害了你,我会不择手段——你只能是我的。”

    “我知道。”夜清寒捉过她的抚上自己眉角的手放在唇边,望着笑意微微的女子:“你不让我死,我哪敢死?痛我也愿意——但我害怕……孤独——我已经孤独了半生,你还要我继续孤独下去吗——只要你想,只要我做得到。”

    “你还有舒逸不是吗?”男子刚毅的唇角线条转柔,仿佛亿万颗星辰落到眼中的眸子清亮璀璨,不禁失神的叶千雪喃喃:“你还有我们的舒逸……”

    “从来,就只有你而已……只有你。” 夜清寒却是倏地打断了她的话,头也不回地吩咐:“丁,把车开过来,少奶累了。”

    “我,想你……”望着男子的脸一瞬间的冷硬,又恢复了平日的哀伤和疲惫——淡淡的痛,淡淡的寂寞。她忽然心痛,掂起脚尖,将唇印在他的唇上:“我想你……”

    “傻瓜。”夜清寒略微怔了一怔,这是她在舒逸出生后的将近一年里,第一次对他说——想他……那样的疏漠,那样的相敬如冰,有多久了?久得连他自己都已记不住,他忽然感动,伸手拢过她连腰抱起:“我是你的,只是你一个人的,你想要多久,想要多少都好……我爱你……”

    当我们认为需说出来并一再重申才能证明自己的心时,其实这爱就已无能为力。只是不舍,所以用自己的执念来挽留——需要挽留的东西,还能留的住吗?就算暂时留住了,又能如何?

    一低头压在她的唇上,夜清寒在她唇间喃喃:“我想要你一辈子,一辈子好不好?”叶千雪的心忽然酸涩无比:一辈子,那么长,那么长,而她,要用什么来许他一辈子?

    苏州同里,江南水乡。

    位于上海、苏州、杭州之间的同里——一如其名,是一个很美的地方。

    全镇桥街相连,依河筑屋,小船轻摇,绿影婆娑。

    看过林丘古城的风景,叶千雪才知道,真正的小桥流水人家,原来是这样的——温婉柔媚的吴侬软语,毫不掩饰的自豪,是真正生活在水乡里的人骨子里透也的东西。。

    她穿过一条条青砖铺成的街道,坐在街边的阿婆会骄傲地对她说:“阿拉这间屋,已经有两百七十多年的历史了。”于是她知道,这是治疗陈年旧伤的好地方。

    每每下班,她都流连在这喧嚣热闹的小镇上。让自己荒凉的内心沾上哪怕一丝丝的烟火气息。将如丝蔓缠绕的伤、一丝一缕缕渗入到肌肤里、血里肉里的寂寞,用如此惨烈的办法春蚕剥丝一般一丝一丝地剥离自己的身体,就算是不舍、就算是痛,她也甘之如饴……

    转过街角,叶千雪记得,前面就到了专门卖装饰品和绣口的那条街,琳琅满目的苏杭刺绣,精致无比的女子饰品。她每每在摊前流连,用手抚过那略显粗糙的棉布,就好象体会到纺车之下,韶龄女子生华发,一世的时光都在这无休无止的丝线里掩没——那才是生命不能承受之轻。

    走过两档卖饰口的档口,在一家工艺陶瓷杯的档口前停下——这也是一个从南方来到这里治疗新伤旧痕的年青男子,他的经历也很简单:逃避——旅游——疗伤——来到这里——归于平静——然后驻足。

    过了好久,叶千雪才知道,那些操着不太熟练的上海话的,好多都是一样的经历——这个地方,在历史赋予他见证沧桑岁月的同时,也赋予了他如此与众不同的功能——治疗心伤旧痕!

    在熟识之后,那个年轻的小伙子对她说:“每个人都会放大自己的痛苦,然后认为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不幸的人。但来到这里,脚踏着几百年前的土地,然后体会着几百年的沧桑。再幻想一下这个星空里曾有过的爱恨情仇,然后,你就会发现——其实你的那点事,有多么的微不足道。”

    “叶小姐,你来了?”望着那抹白色的身影由远及近,叫林星的档主对着她打了个招呼,让她自己随便看,转而招呼背着大大的旅行包,明显是远方而来的旅客的两夫妇。

    走进不足十平方米的小铺,叶千雪心不在嫣地抚过台前错落有致的精美若艺术品一样的杯子,手指在最后一中造型迥然不同的杯前停下——不同于他这里琳琅满目的卡通和人物头像的造型。这只线条流畅简洁,若修长女子的瓷杯是呈浅浅的蓝,若雨后的天际:澄澈;明净且温润若玉。

    是谁说过,就算是一捧普通的泥土,也能在千锤百炼中焕发出无以伦比的光采?

    她拿过杯身来细细端详,然后看到了杯身上席慕容的诗

    不愿 让泪水

    沾濡上最亲爱的那张脸庞

    于是 在这黑暗的时刻

    我悄然隐退

    请原谅我不说一声再会

    而在最深最深的角落里

    试着将你藏起

    藏到任何人 任何岁月

    也无法触及的 距离

    握紧手中的瓷杯,叶千雪的的眼前又是夜清寒痛苦得几近颓废的面容——

    请原谅我不说一声再会,而在最深最深的角落里,试着将你藏起……

    拭了拭眼角悄然而落的泪水,忽略过女游客略显诧异的眸光,她无声苦笑:自己和这世界如此格格不入了吗?就连一个陌生人都能将自己眼角的伤看在眼里——如此清晰?

    她迎着女游客的脸微微笑笑,顺手放下手中的杯子,和林星告别,然后逃也似地出了那间小铺。刚转过一个街角,就听到不远处的喧嚣声:“哦,我的天,要怎么说你才能明白呢?”这个声响起,叶千雪只觉后背一僵,汗水湿重衣:是他追来了吗?他——终于找到她了?那么,她是转身还是要逃开……

    心思百转,后面的声音又响,叶千雪忽然苦笑,完全陌生的声音,而且若是最少通晓七国语言的他,是断不会在大陆这地方讲法语的——在她面前,他连英语都很少讲,不得已而为之时,也是让谷玉或者丁翻译。不但是他自己,就连别墅里的所有人,他都要求一定要讲中国话——叶千雪知道,他是怕她自卑和孤独。

    不由苦笑着,她继续向前,这才看清不过二十岁的姑娘正在扯那个金发碧眼的小伙子手里的绣品。耳边传来的是摊主几乎带哭音的话:“我真的是听不懂啊,要不我不卖了,不卖还不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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