谍影憧憧:新世纪间谍暗战揭秘-工业间谍,防不胜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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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工业水平是一个国家文明进步程度的标志,是衡量综合国力的重要标准。古希腊神话中流传着普鲁米修斯偷盗火种的故事,他大概可以称得上最早的“工业间谍”。实际上,人类社会自从诞生以来,它的每一次进步都离不开工业的向前发展。在工业不断发展的过程中,始终活跃着工业间谍的身影。工业间谍手段多种多样,令人防不胜防。在新世纪的舞台上,他们将扮演愈来愈重要的角色。

    ★军事间谍潜入工业领域

    国际犯罪团伙、政府资助的情报中心等越来越多的危险源纷纷把目光投向商业信息,窃取情报的方式,从传统的偷窃和购买等改为更加先进的手段,如进行企业吞并和兼并、建立合资企业和伙伴关系,开展国际交流和组织社团等。

    冷战结束后,世界各国的军事间谍纷纷改行奔向工业领域。美国专家说,各国政府都在支持工业间谍,因此,处理这类问题非常棘手。世界上170多个国家中,至少有57个国家设有专门的政府机构,在搜集美国公司的秘密情报,至少有100个国家政府还拨款支付工业间谍的经费。德国、日本和法国在这方面表现得更加突出,而俄罗斯和韩国逐渐呈现出后来居上的趋势。

    窃取情报的方式,从传统的偷窃和购买等改为更加先进的手段,如进行企业吞并和兼并、建立合资企业和伙伴关系,开展国际交流和组织社团等。负责窃取别国秘密的政府机构,为此还招募外国的大学生、职员、翻译、咨询机构的人员、说客和记者等,作为自己的情报员,利用各种国际会议、展览会、交易会、科学研讨会等收集情报。

    国际犯罪团伙、政府资助的情报中心等越来越多的危险源纷纷把目光投向商业信息,因此,商业信息被窃取的威胁越来越严重。在当代世界,国家的实力首先取决于经济实力,因此许多情报机关对经济情报极其重视。政府常为这些活动提供经费,收集有关合同的情报,对有关企业的财政状况和银行业务的情报进行总结,对能够影响世界市场价格的事件进行分析,再把这些信息和生产工艺的数据提供给本国公司。

    这方面的杰出代表应该是法国的情报机构。俄罗斯、印度、巴基斯坦、德国、以色列和阿根廷等许多国家,也为本国公司搜集情报。最严重的威胁来自发展中国家,它们的情报专家积极利用冷战时期在苏联、东欧国家和美国中央情报局学习到的经验,培养出许多训练有素的职业间谍。

    专家们谈到了军事间谍变成工业间谍的几个原因。最近几年创新技术的价值大大提高,国家和大公司不得不向研发活动大量投资,但是资金风险极大,而且新技术更新换代特别快。此外,在先进国家里,基础科学与大公司关系越来越密切。结果,对投资者来说,更有利可图的不是投资新技术的研发,而是投资于获得有关新技术的情报。

    经济情报有许多公开来源。在某些领域的经济分析中,所利用信息有95%来自官方的统计数据、媒体报道、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的专家对各国经济的有关报告。美国的外国广播新闻处就专门利用公开信息,从广播电视、报刊、科研杂志、商业信息库、书籍以及地下刊物提供的大量信息中,整理和筛选出有用的情报。情报收集也利用最先进的手段,例如美国对伊拉克的石油感兴趣,就会利用卫星对其进行拍摄。

    美国积极利用各种渠道为本国公司收集科学经济情报,同时它也是外国工业间谍的牺牲品。经济违法和腐败每年使美国公司在国内贸易中损失2600亿美元,在国际贸易中损失1400亿美元,并且数额还在不断增加。根据美国工业安全协会提供的资料,从1985年起,针对美国工业的间谍案件增加了2.6倍。

    工业间谍严重威胁着世界大国的国家利益。2001年年初美国国家反间谍中心向国会提交一份报告,指出了外国的公司、个人、商人和国家机构在美国开展情报活动的新趋势。

    从报告中可以看出,窃取商业或金融情报的55%是个人或公司,22%是政府机构或国家管理的组织,如研究所和大学等。工业间谍中有外国的政府官员和大公司职员,也有级别不高的人。这些人往往通过与同行接触,以工作需要为名索要有关资料。

    俄罗斯也在大搞工业情报。西方专家肯定地说,俄罗斯曾利用在古巴的无线电基地截获银行信息和商务情报。俄罗斯对外情报局有关人士承认,经济情报和商业情报是其工作中的一个重点。俄罗斯的三大情报部门(对外情报局、国家安全局和总参情报总局)建立了庞大的间谍网,人数达10万之多,时刻都在企业、媒体和国际组织中活动,随时都能获得有用的情报。

    同时,许多国家的情报机构都在积极效仿法国、德国和日本的经验,与大工业企业和金融机构密切配合。经验表明,这种做法对提高国家的经济和科技实力十分必要。

    ★工业间谍迅速扩张

    工业间谍活动不仅对准新发明,而且还包括各公司计划中的合并、扩大生产能力、在国外开设分厂等。工业间谍犹如不断蔓延的沙漠仙人掌,涉及越来越多的范围。

    工业间谍活动的领域简直涉及一切方面。今天,工业间谍的活动在下面这些重要工业部门最活跃:飞机工业、电子工业、汽车工业、石油工业、制药工业、火箭和原子工业。在电子工业中的活动很活跃是可以理解的,对于石油工业也是可以理解的,令人难以理解的是,工业间谍已经把眼光瞄向了比较“冷僻”的行业。

    比如,现在的制药实验室和制药厂就已经成了他们感兴趣的一个方面。原因很简单:仅仅在法国,制药工业一年的交易就达230亿法郎!因此工业间谍认为,收集欧洲制药工业方面的情报大有作为。

    制药方面盗取的秘密卖给意大利的公司是非常容易的,因为在意大利,法律不保证维护药品专利。在这样的条件下,致力于发明新的药品显得毫无意义,这实际上等于替竞争对手工作。

    1976年夏天,美国蒙桑托公司的化学家们在香料制造领域内取得了一项重大新发明,许多国家的工业间谍很快就注意上这件事了。这家公司的实验室合成了一系列新的化合物,这些化合物能够达到嗅觉神经末端,使得鼻子完全闻不到各种臭味,同时又可以不受阻碍地闻到各种香味。这样一种“超级除臭剂”的功效可达几个小时。蒙桑托公司对于它的成分和分子结构一直保守秘密。于是该公司的实验室就成了从事工业间谍活动的许多组织的首选目标。

    20世纪80年代以来,工业间谍活动不仅对准新发明,而且还包括各公司计划中的合并、扩大生产能力、在国外开设分厂等。当代工业间谍活动,犹如不断蔓延的沙漠仙人掌,涉及越来越多的范围。

    许多国家的报纸报道了化学家西德尼·福克斯在美国萨亚纳米德公司进行偷盗活动的消息。

    为了研究新的抗生素,美国萨亚纳米德公司已经花了1200万美元。西德尼·福克斯是一位博士,他在该公司的一个部门供职,他从中偷走了关于生产新的抗生素的高度机密资料。福克斯把全部资料拍在微型胶卷上,然后放在雪茄烟中寄到了意大利。他把这批微型胶卷提供给意大利三家制药公司。对于偷来的专利,每一家公司付给他五六万美元。

    当美国萨亚纳米德公司准备把长期研究的结果付诸实施时,却惊奇地发现,市场上已有了足够的这种药!并且,药的卖价比美国萨亚纳米德公司定的价要便宜得多。当该公司除去研制成本外,几乎无利可图之时,几家意大利公司的纯收入却为“投入资本”(付给西德尼·福克斯博士的报酬)的百分之三万!

    ★丰厚的报酬,危险的行业

    如果被当场捉住,间谍恐怕连命都保不住!被盗公司可能会将“小偷”的头颅敲碎,然后想办法将其消化在郊区的池塘里或城市的下水道里。

    工业间谍活动是一本万利的生意,但与其他种类的间谍活动一样,工业间谍活动也要承担巨大的风险,弄不好还会丢了性命。这一点仅从报纸上常常刊登的标题,就可以得到证明:“研究室发现化学家尸体”、“设计工程师坠楼身亡”、“软件设计师神秘遇害”、“飞机爆炸遇难者中有一名科学家”等等。

    美国《新闻周刊》严肃地指出:“实业界人士开始像交战国那样行事。工业间谍活动变得日益频繁,而活动的方法变得日益残忍!”

    美国杜邦公司在研究尼龙方面花去了3000万美元,很少有大的工业企业能在研究工作上进行那么大的投资。如果把已经发明的秘密偷来,将其作为自己的发明加以登记,随后把商品投放到市场上去,这样做要容易得多。

    德国达姆施塔特·科赫国际公司和它的子公司埃费勒公司贿赂了杜邦公司阿根廷子公司的几名职员,他们就把杜邦公司生产尼龙、奥纶和的确良的部分秘密方法告诉了科赫国际公司的代表。

    洛克菲勒的海湾石油公司的对手们在一年内偷盗了这家公司的有关提取和提炼石油新流程的几千份材料,其中每一份的价值都不少于100万美元!

    法国时装联合会由于生产秘密被盗,每年大约损失4500万美元。

    仅仅美国通用汽车公司用于工业间谍活动的预算,就等于法国所有情报机关合在一起的预算!这绝不是危言耸听,而是实实在在的事实。

    根据有关机构对美国1558家公司进行的一项调查,1324家公司对经常对竞争对手搞工业间谍活动的事实毫不讳言。这些公司中三分之一有自己的间谍网。

    美国防备工业间谍活动委员会的材料表明,由于各种经营秘密被偷盗,致使美国公司每年的损失高达50亿美元之巨。

    多伦多一家制药公司的实验室被人盗走一份有关生产可用作牙“漆”的新品种流质塑料的资料。有关权威人士指出,这种塑料在大约两年内可以起到可靠地保护牙齿不受微生物破坏的作用。为制造这一新品种“漆”,这家公司至少花了1700万美元。

    谁是作案者呢?是狡猾的“小偷”——工程师威廉斯·克劳特,他把新产品的秘密卖给了美国的几家制药公司,条件是他得到出售牙“漆”收益的百分之零点一。鉴于全世界得牙病的人为数众多,克劳特斯先生成为未来的巨富是有保障的。但是同抢劫银行装甲汽车的匪徒不同的是,他根本不会受到惩罚。

    在大多数西方国家,工业间谍活动不仅是最可取的形式,而且几乎是不受惩办的。当然,这并不意味着从事工业间谍活动是绝对安全的。当场被捉的话,间谍恐怕连命都保不住!被盗公司可能会将“小偷”的头颅敲碎,然后想办法将其消化在郊区的池塘里或城市的下水道里。

    ★披着伪装的工业间谍

    对于任何间谍来说,如果是在国外进行间谍活动,为了防止被所在国逮捕起来,最好的“掩护”是外交燕尾服,它使它的主人享有豁免权。

    与其他间谍一样,工业间谍们喜欢装扮成具有正当职业的人进行间谍活动。工业间谍喜欢使用的一个伪装是记者。但是也有不少真正的记者被狡黠的公司老板利用来充当工业间谍。

    著名的德国亿万富翁弗里德里希·弗利克和美国人哈亚尔德·休斯就专门利用记者为其窃取有用的工业情报。

    1976年9月19日,意大利的《时代》杂志用《记者是间谍》这样一个标题,登了一篇耸人听闻的材料:

    “在记者的队伍中,出现了贪污腐化分子、间谍、暗探、挑衅者或讹诈者。我们发表的当间谍的记者的名单本身是令人震惊的,他们大多数都是替佩仁蒂公司、国家碳化氢公司、意大利通用石油公司等公司以及替工业家蒙蒂亚工作的。”

    对于任何间谍来说,如果是在国外进行间谍活动,为了防止被所在国逮捕起来,最好的“掩护”是外交燕尾服,它使它的主人享有豁免权。某些外交代表机构简直就是“不可侵犯者的麇集地”。

    有了外交豁免权这件外衣的“庇护”,“私人”间谍就难同跻身于国家行政机关的间谍相竞争了。据法国某些报纸断言,美国驻巴黎大使馆的1000名工作人员中,至少有800人是中央情报局的长期或临时合作者。

    在《华盛顿月刊》1974年11月号上,曾经同美国中央情报局合作过的马克斯写道:

    “在外交部派驻国外的5435名人员中,四分之一以上都是中央情报局的合作者。在中央情报局特别感兴趣的阿根廷、玻利维亚、缅甸、圭亚等国家里,中央情报局的人员跟外交部的人员几乎相等。中央情报局还让自己的合作者一批批到美国政府其他组织里‘就业’,并把他们派往国外,以从事间谍活动。”

    位于德国莱茵河畔的法兰克福的贝特尔研究所分所是美国的一个机构,这实际上是中央情报局搞工业间谍活动的分支机构。这个机关雇用了46名高级经济和技术“专家”。

    法国《解放报》1982年5月的一天发表的一条消息引起了轩然大波,消息说,美国驻巴黎大使馆有43名著名人士在为中央情报局进行工业间谍方面的工作。《解放报》写道:

    “里斯本、伦敦、斯德哥尔摩、墨西哥城已经公布了类似的名单。”与此同时,西班牙《改革十六》公布了在马德里的中央情报局的9名合作者。意大利报纸也发表了中央情报局45名代理人的名单,他们在罗马当“外交官”。

    就连某些生产和加工石油的公司也成了中央情报局的分支机构。中央情报局通过这些公司对必要的人行贿,通过这些公司在一些国家征募代理人。

    实际上,中央情报局并不是搞工业间谍活动的唯一国家机构,所有西方国家都通过自己的情报机关收集经济和科技秘密。西欧许多国家设有从事工业间谍活动和反间谍活动的专门部门已经是公开的秘密。

    ★由“机密文件”引爆的美法工业间谍战

    此次与法国就间谍活动公开论战标志着美国在打击经济间谍,尤其是防范“友好国家间谍”方面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表面上谴责的是法国,实际上是在警告所有针对美国进行间谍活动的国家。

    美国间谍机构认为,法国在窃取工业秘密方面最“厚颜无耻和不择手段”。但在冷战期间,两国是“盟友”关系,美国从来没公开谴责过法国的“非法行为”。随着冷战的结束,当年的“朋友”已成为今天的主要经济竞争对手。美国间谍不再顾及往日的交情,终于在1993年撕下伪装,拉开了美、法工业间谍战的序幕。

    1993年4月间,奈特里德报业集团驻华盛顿分社首席记者克拉克·霍伊特收到一份匿名寄来的秘密文件复印本。文件出自法国情报机构之手,共计21页,是用法文撰写并用法国制造的纸张印刷的,上面“国防机密”的印戳痕迹清晰可辨。霍伊特仔细看过文件后认为,一旦发表,定会引起空前的轰动,所以建议上司同意全文刊出。

    为了确认文件的可靠性,该报业集团负责人专门与联邦政府有关部门取得联系,以印证文件的真实性,同时核对文件的部分内容。他得到的答复是:联邦机构也已获得了这份文件的副本,“文件的可信度极高”,可以报道。实际情况是,中央情报局早在奈特里德报业集团之前就已经截获了此机密文件,是法国情报机构——对外安全总局的一名有个人目的的间谍偷偷泄露给美国情报部门的。

    4月18日,奈特里德报业集团下属的《迈阿密前锋报》就此作了专门报道,公布了部分文件内容。据该报的一篇得到政府官员证实的报道称,此文件是1989年或1990年由法国政府拟订的一份“极具侵略性的谍报行动计划”,计划要求法国情报人员设法搜集法国企业极想得到的美国相关高科技工业秘密。美国几十家重点企业、公司和金融机构榜上有名,其中最为重要的项目有:休斯公司研制的IIS601型通信卫星、通用电气公司的卫星技术、波音公司的V-22“鱼鹰”飞机技术和销售计划,以及麦道、洛克希德、贝尔等公司最新开发的技术项目。此外,文件中还表明依靠间谍手段,法国事先就掌握了美国在关贸总协定谈判中的立场,甚至了解到克林顿总统私生活情况。

    在随后的几天里,各大报刊、电台及电视台都对此相继作了报道,在谴责法国情报机构“无耻行径”的同时,他们纷纷要求联邦政府采取有力措施打击针对美国企业的间谍活动,以保护国家经济利益不受侵害。文件中被列为法国情报搜集重点目标的一些公司更是怒不可遏,希望能得到联邦政府和美国情报体系的帮助。

    法国政府授权情报人员窃取美国工业机密一事曝光后,白宫政府为了保障自身的安全利益,立即作出了强烈的反应,通过各种不同途径不厌其烦地谴责法国的“无耻行径”。国务院还在4月29日向法国政府提出正式抗议,并派专人到巴黎与法国政府进行交涉,要求其对此事作出合理的解释。

    白宫故意让这份法国文件广泛出现在各媒体中的做法,具有不同寻常的内幕意义,其真实目的是“杀鸡儆猴”。华盛顿官员一直认为“法国是最放肆的国家,它充分利用情报机构进行工业窃密活动,以此来帮助法国公司”。尤其是近几年来,法国工业间谍的活动越来越猖獗,几乎在美国各重要技术基地和军工企业周围都可发现他们的踪影。

    美国的一名高级情报官说:“冷战结束了,我们没有理由再容忍友好国家刺探美国的工业秘密了。”此次与法国就间谍活动公开论战标志着美国在打击经济间谍,尤其是防范“友好国家间谍”方面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表面上谴责的是法国,实际上是在警告所有针对美国进行间谍活动的国家。

    克林顿总统得知法国的机密文件内容后,立即指示情报部门认真讨论“盟国间谍”针对美国的情报活动情况,评估其对美利坚国家安全利益造成的危害,并要求联邦调查局等反情报部门加强反工业间谍工作,寻找并制裁“友好间谍”。中央情报局随即制订了一项计划,决定采取有力的新措施,密切监视工业间谍活动,而且要“发现一个,制裁一个”,不管他是敌对国家的,还是友好国家的。联邦调查局反间谍部门于4月底公布了一份在美国从事间谍活动的国家名单,上面列有30几个国家。排在前几位的还有俄罗斯、德国和瑞士。《今日美国》报评论说,白宫发出了明确的信息,即所有列入“黑名单”的国家都要当心,美利坚之鹰警惕的眼睛正死死地盯着你们。

    法国机密文件的曝光正好在巴黎国际航空航天博览会即将举行之前,因此围绕着此次盛会又展开了一场间谍战。

    国际航空航天博览会每两年在巴黎市郊的布吉机场举行一次,这次是第40届。历次会上,美国飞行器和其他航空航天产品所占的比重都很大。在1991年举行的第39届博览会上,共有1550余家厂商参展,波斯湾战争中大显神威的美国军用飞机还做了精彩的飞行技巧表演。通常情况下,美国国防部都要提供一些军用飞机参展。没有这些飞机参展并做飞行表演,各国制造商的销售代表前往巴黎就没有什么意义了。然而,这次为了报复法国人,五角大楼4月19日宣布将不参加此次博览会;随后,中央情报局和联邦调查局又警告几十家美国航空航天公司和军火制造商说,法国情报机构正在“搜集你们的企业秘密”,即将开幕的巴黎博览会就是法国工业间谍“大展身手的地方”,劝阻它们不参加,或“带着警惕的眼睛去巴黎”。接到警告后,先后有休斯、洛克希德、波音和贝尔等几十家大公司均决定不参加此次博览会。麦道公司虽表示将按计划出席,但取消了原定的飞行表演项目,而且规定自己的参展飞机及其他产品将不让拍照、不让触摸,也不提供除基本性能之外的任何技术细节,以防企业间谍钻空子。最后,备受瞩目的巴黎国际航空航天博览会上只展出了并不很先进的F-16战斗机,许多美国展区空空荡荡。其他国家的公司、企业由于担心自己的技术秘密被窃,也都采取了异常严格的防范措施。

    针对美国的“巴黎空展是间谍活动乐园”的指责,法国政府官员在公开场合指出,将要举行的巴黎航空展没有间谍活动,靠展览会吃饭的间谍已经成为历史。但各国企业界人士私下承认,不管是在巴黎航空博览会上,还是在其他类似的展览会里,都有各国的工业间谍出没,这已经是公开的秘密,此种情景肯定会继续存在下去。

    机密文件曝光,法国自知理亏,但它并不认输。法国情报界一高级官员说,在窃取别国科技秘密方面,美国也没闲着。这次曝光的所谓法国经济间谍活动主要任务目标的文件并非是现在制定的,它所涉及的是20世纪80年代末的一笔旧账。当时有法国情报人员渗透进IBM等美国的大企业,被美国反间谍部门擒获。后来美法两国取得了谅解,并签订了“和约”。自那以后,就再没有听到过法国情报人员对美国企业从事间谍活动的报道了。

    针对美国近乎“歇斯底里”的叫喊,法国政府官员反击说,这是在东西方冷战结束后面临削减预算压力的美国情报部门的宣传伎俩,是中央情报局回避国会要求其精简人员压力的策略。

    法国外交部发言人在一次记者会上指出,美国新闻媒体报道的所谓事实,都是陈芝麻、烂谷子,现在已经没有法国人搞针对美国的间谍活动了。美国现在将矛头指向法国,答案只有一个,因为在世界武器交易市场上,法国已取代俄罗斯人的地位,只有法国能与美国抗衡,甚至超过它。

    对于法国的表白,美国当时未作评论,而是加紧了针对法国工业间谍的活动,要用确凿的事实来封住法国人的口。机会终于来了,白宫于1993年8月7日宣布,联邦调查局在佛罗里达半岛两岸城市坦帕的一家旅馆内逮捕了从事间谍活动的一个法国人和一名意大利人,法国人名叫马塞尔·保利,48岁。当时,两人正在出售从设在比利时的美国欧文斯-柯宁玻璃纤维厂偷来的绝密资料,内含的企业秘密涉及汽车工业常用的塑料玻璃纤维的强化工艺和技术。几天后,美国司法当局就判处两人10年监禁,并罚款1万美元。

    由一份机密文件曝光引发的美、法工业间谍战并没有结束,谁也不会放弃双方都公开谴责的工业间谍活动。不过在以后的行动中,这两个国家的间谍都会更加小心谨慎。

    ★“中间商”背后的交易

    200吨铀分装在56个铅桶里,桶外漆上“铅块”字样,货物装好后,轮船直接驶向热那亚。途经塞浦路斯公海时,运铀船用一艘以色列船作掩护,于是“一帆风顺”驶进了以色列。

    人类已进入21世纪,经济全球化大潮汹涌澎湃,第四次产业革命浪潮正在席卷全球。在这种时代潮流下,世界各国之间刺探经济情报的间谍活动也愈演愈烈。各国情报机构纷纷调整部署,把工作重点转移到产业间谍活动上。

    非法购买大多通过第三国的中间商实现。因为直接提出申请,不但会遭到驳回,而且会引起卖方的注意,而中间商则没有这层麻烦。1981年发生的布鲁克豪森案件,就是典型事例。

    布鲁克豪森是联邦德国慕尼黑商界的掮客,他同苏联人建立了关系,奉命潜入美国硅谷。1974年他抵达洛杉矶,在那里建立了许多皮包公司,进而成立了一个“联合企业”,在硅谷设立了联络点。布鲁克豪森在硅谷大肆活动,把硅谷一些企业老板弄得晕头转向。到货之后,利用“联合企业”内的皮包公司反复转手,使人弄不清到底谁是真正的发货人和收货人。通过这种办法,他们在美苏之间进行了300多次非法交易,走私的货物绝大多数是北约禁止出口的高科技产品。他们把搞到手的货物称为“锅炉”或“机械设备”以掩人耳目。如果报关单上要求写明货物的最终目的地,他们就填上下一站所在国的名称,当货物运到倒数第二站时,收货人的真正姓名才被填写。全球轰动的“东芝事件”,也是通过中间商搞的鬼。虽然交易是在日苏两个企业之间共同进行的,但为了逃过日本通产省和海关的检查,东芝公司把挪威的康克斯佩鲁克公司作为转运公司,由它把货物发往苏联。

    20世纪60年代后期,以色列间谍逃过欧洲原子能委员会的“法眼”,把200吨铀运到以色列,也是中间商的“功劳”。以色列的摩萨德特工原本想要申请购买,后来想到其弊端,便打消此念头。于是,间谍们想方设法联系到一个名叫舒诚的联邦德国商人,由他出面向SGM公司订购。舒诚的公司和米兰塞加色料公司联合向欧洲原子能委员会提出申请。最后,200吨铀分装在56个铅桶里,桶外漆上“铅块”字样,货物装好后,轮船直接驶向热那亚。途经塞浦路斯公海时,运铀船用一艘以色列船作掩护,于是“一帆风顺”驶进了以色列。7个月后,欧洲原子能委员会发现这200吨铀不翼而飞,便向舒诚查询。舒诚答称:“受客户委托,已把这批铀转运出库,至于客户姓名,基于商业机密,恕无可奉告。”

    一年以后,欧洲原子能委员会才确认,劫走这批铀的是以色列间谍。但这时已经太晚了,他们遭到惨重损失,以色列却大大捞了一把。

    ★自由间谍,异军突起

    由于这些优秀职业谍报人员的加盟,致使专业“自由间谍”公司在许多方面令各国的庞大谍报机构难以望其项背。

    说起间谍,人们自然而然会联想到美国中央情报局、苏联时的克格勃、以色列的摩萨德等谍报机关。由于这些机构都是国家机器必不可少的一个零件,人们因此产生了一种错觉,认为凡是间谍,都是隶属于一定的国家或者政治集团。实际上,随着各类间谍事件的不断曝光,特别是美国、欧洲和日本的工业间谍案以及国际情报贩子对台湾军事基地进行刺探等事件的发生,致使一股新兴力量异军突起,他们便是所谓的“自由间谍”。

    “自由间谍”并非人们想象的那样天马行空,可以单枪匹马孤军奋战。作为间谍的一种,他们大多数也从属或依靠于一定的民间组织或集团(网络间谍例外),只不过他们工作的动机多数是为了经济目的,不带有浓厚的政治色彩。这些间谍或组织没有明确的政治界限和理念差别,为了经济利益可以自由地为不同的雇主提供情报服务。

    专业自由间谍公司是具有代表性的一个组织。目前全球最大的专业自由间谍公司是赫赫有名的简氏情报集团。该集团成立于1988年,现为加拿大伍德布里奇控股公司所有,由原简氏出版公司、防务市场服务公司和国际航空有限公司三个情报公司组成,是目前世界上最大的防务、宇航和运输方面的情报机构和出版商。其总部设在英国伦敦郊区,美国、瑞士等地也设有情报中心。它旗下的《简氏防务周刊》早已闻名遐迩,每周报道世界各国的最新军事装备新闻;每年出版的《简氏舰船年鉴》、《简氏飞机年鉴》是专业人士必看的最权威的参考资料。该集团派驻世界各地的百余名记者(其中有《简氏防务周刊》记者70多名)可以说是称职的“自由间谍”,他们每天都源源不断地向集团提供各种公开的和内部的军事、科技信息以及市场研究、预测等资料。

    还有,美国的经济学家情报集团、竞争情报职业者协会和英国的情报文摘,也是世界闻名的专业“自由间谍”和情报公司。随着冷战结束,昔日两大敌对阵营的大批谍报人员都无事可做了,为了谋求生计,他们只好利用自己的专业知识,组建起许多小型私人间谍或情报公司。他们中有曾担任过美国中央情报局和联邦调查局局长的威廉姆斯·韦伯斯特,也有曾负责著名的“沃克间谍案”策反和联系工作的苏联驻美国大使馆克格勃站高级谍报官员奥列格·卡卢金。意想不到是,卡卢金竟然和美国联邦调查局的前谍报专家戴维·梅杰合作开办了一家间谍和反间谍公司。由于这些优秀职业谍报人员的加盟,致使专业“自由间谍”公司在许多方面令各国的庞大谍报机构难以望其项背。

    “自由间谍”为了一定的经济利益,虽然可以自由地选择交易或服务对象,但是官方谍报机构遍布各地,于是二者不可避免地产生了千丝万缕的联系。日本官方谍报机构内阁调查室、通产省情报所、警察厅警备局甚至自卫队的防卫厅、防卫局都与日本各大公司的驻外机构签有长期合作协议。由于日本国情的特殊,造成其官方谍报机构经费不足、人手短缺,获得情报的渠道有限。而官方机构通过所谓“委托调查”的方式,充分利用半官方和民间情报机构,发挥其“自由间谍”身份模糊而不敏感的特点,获取了大量对国家安全具有重大意义的情报。此外,一些活跃于国际情报界的单个“自由间谍”(俗称情报贩子),也与各国的谍报机关联系密切。“自由间谍”与一般官方间谍相比,不仅拥有较大的行动自由,而且不被对手当作注意和监视的重点,灵活自由的身份使其能够在谍海任意遨游。进入21世纪以来,由于各种政治、军事以及经济势力分化整合的程度进一步加大,“自由间谍”工作的空间也将进一步拓宽。

    “自由间谍”的类别多种多样,包括工商业间谍、军事间谍以及网络间谍等等。他们的出现,为本已眼花缭乱的间谍空间又增添了一道独特的风景线。

    ★活跃于工商界的“自由间谍”

    工业“自由间谍”的目的不是帮助利益集团在军事斗争中取得胜利,而是以所搜集的情报换取丰厚的经济报酬。他们的工作危险性更大,稍不留神,便可能被关入监狱,甚至会身首异处。

    随着工业的进步和商业的繁荣,工商业之间的竞争也越来越激烈,各大企事业单位时刻关注着竞争对手的一举一动。为了企业的生存和发展,欧洲和日本的一些跨国公司,在其内部成立了情报部门,并高薪聘请优秀的“自由间谍”积极搜集情报,这些情报为它们提供了重要的政策依据。

    以日本为例,其九大综合商社——三菱、三井、住友、丸红、伊藤忠、日商岩井、东棉、日棉以及兼松实业,都在国内外设立了各种名目的办事机构,有的以工商业情报搜集活动为主,有的虽然主要负责经销,但也都负有情报搜集任务。据统计,这样的机构共有690个,遍及世界129个大城市。它们使用各种先进的通信设备与总部保持紧密联系,仅三井物产公司的“三井全球通信网”的专线就长达40万公里,而且该公司还使用人造卫星把驻87个国家和地区的185个分支机构结合起来,让这些机构每天能源源不断地送回3万多条工商业情报信息。而在向来重视情报搜集工作的法国企业中,大型石油集团艾尔夫公司便拥有全法国最完备的情报网络。该企业数年前便聘请一些国家退休的情报和反间谍人员,充当该公司的“自由间谍”,以驻外代表、推销商甚至游客的身份监视在非洲的英、美竞争对手。

    2002年8月,在国际情报机构的协助下,意大利警方成功逮捕了桑吉瓦·鲁普拉赫。他是全球最大跨国军火走私集团头目——“孤狼”维克多·布特的高级助手,是个地地道道的军事“自由间谍”。不仅疯狂从事军火、钻石走私,还长期协助“基地”组织和阿布沙耶夫组织等进行军事情报搜集活动。

    工业“自由间谍”不同于一般的军事间谍,他们的工作目的不是帮助利益集团在军事斗争中取得胜利,而是以所搜集的情报换取丰厚的经济报酬。他们的工作危险性更大,稍不留神,便可能被关入监狱,甚至会身首异处。

    ★学术交流,“流”走产业信息

    如此一来,我国的宣纸生产技术和工艺诀窍就被日本人以“正当”的名义窃走了……日本人大言不惭地说:“世界宣纸,径县第一,潘家第三,台湾第四,若问第二,当属日本。”

    科技文化交流是产业间谍获取情报的途径之一。美国中央情报局经常派出本国各界人士前往苏联参观访问,进行学术交流,趁机搜集情报。

    日本也积极利用这条途径进行活动,它的各大企业每年有4万至5万人拥入美国,至少有50个日本商社定期派职员到美国各大学进修。到1984年,已有46个企业或企业集团参加了麻省理工学院的“企业界联系计划”,从中获取大量的尖端科技信息。

    日本在国外的企业人员利用一切机会参观该国著名的公司、工厂,以照相、录音或默记的方式,获取公司、工厂的经营秘诀和科技发展情况。

    1981年10月26日,3名日本人到安徽临安县潘家造纸厂参观。前两天中,我厂方人员向来访者介绍了宣纸生产的大体情况,并与他们座谈。座谈中,日方有疑必问,而我方则发扬“无私奉献”的精神,有问必答,将造纸的原料种类、配方比例、浸泡时间、温度控制等情况毫无保留地作了“奉献”。第三天,日本人请求录制生产过程,而我方则爽快应允。临走时,日商还向我方造纸厂索要了原材料中的檀树皮、长稻草浆和野生植物杨桃藤,并以帮助化验为名带走了造纸用的井水。如此一来,我国的宣纸生产技术和工艺诀窍就被日本人以“正当”的名义窃走了。后来,日本人大言不惭地说:“世界宣纸,径县第一,潘家第三,台湾第四,若问第二,当属日本。”

    苏联也不放弃与西方各国尤其是美国和日本的交流机会。美国国际研究与交流局每年安排20~30个项目交流,苏联和美国每年有上千人进行互访。

    美国情报机构经调查发现,苏联来访者,大多是在国内从事机密工作的专家,访问的目的就是窃取美国的技术机密,把主要目标放在航空动力学、激光、计算机等方面。美国还发现,与苏联进行学术交流总是得不偿失。因为苏联在获取方面总是贪得无厌,而在付出方面却是一毛不拔。

    下面的事例足以说明苏联的这种态度。20世纪60年代初,苏联建议和美国全力合作和平利用原子能,并派一批科学家到美国参观原子能设施。美国主管原子能使用的中央管理局对苏联客人十分热情,并由局长亲自带领他们参观了一些原子能电厂、实验室和反应炉。此次交流持续20多天,美国人一直热情不减,苏联人获益颇丰。有位苏联科学家说:“我们把原子反应炉放在长方形建筑物里,而你们则放在圆形建筑物里。”美国人闻之,如听新闻,他们从来没有机会亲眼目睹,因为苏联人一向不让他们接近。

    日本好比一座花园,产业间谍游客在其间穿梭来往,浏览观光。近几十年来,日本的科学技术发生着一日千里的变化,在许多领域都处于世界领先地位,取得了举世瞩目的成就,因此也成为全球关注的焦点。为了获取先进的科技成果,许多国家除向日本购买外,还纷纷派出产业间谍,对日本进行科技和经济情报搜集活动。苏联就曾把目标锁定在日本。苏联驻日大使有100多人是地位较高的产业间谍。除此之外,还有40~50名所谓的“民间专家”为苏联搜集技术情报。苏联每年从西方购置的大批先进设备,绝大多数是从日本转手。日本海外的许多分公司,已经成了苏联输入先进科学技术的中转站。因此,美国政府发言人指出,日本已经成为苏联输入先进科学技术的主要来源。美国的说法并非信口开河,而是有例可证:

    20世纪80年代的一个夏天,北大西洋冰岛附近的海域,美国海军的一艘攻击型潜艇和一艘神秘的苏联潜艇在900米深的海底即将相遇。苏联首先发现“敌情”,便调转船头进行跟踪,不久之后,美国潜艇发现被跟踪,立即展开反跟踪。苏联潜艇掉头潜逃,于是双方在海底开始追逐。突然,苏联潜艇消失了踪影。美国海军当局动用了P-3猎户星式反潜巡逻机对苏联潜艇进行全面搜查。结果发现,这是一艘新式阿尔发型潜艇,它正在3000英尺的深海中以42海里的时速高速前进。这令美国海军当局大吃一惊,因为在通常情况下,核潜艇的深海航行时速只有30海里左右。如果深海时速超过40海里,一般的鱼雷、水雷都对它无可奈何。如此一来,美国的海军战略必须从根本上改变。但美国的海军专家很快觉得那太荒唐可笑了,因为要制造出能在深海中高速前进的潜艇,一般钢铁质量不过关,必须使用钛合金,而当时连美国海军尚未制造出钛合金潜艇,因为钛合金的焊接技术尚未掌握。此事令美国人大发深思:材料科学远比美国落后的苏联又是从哪里掌握这种焊接技术的呢?仔细分析、研究之后,美国人认为,苏联的钛合金焊接技术可能是从日本获取的。

    那是1978年的世界钛学术会议上,日本学者曾宣读了钛合金焊接技术的研究成果。当时苏联人对此十分感兴趣。后来他们以学术交流为名,派人前往日本趁机窃取了钛合金焊接技术的有关资料。苏联人在短短的时间里攻克了这个高难度项目,造出了世界上第一艘钛合金潜艇。而更让美国人惊叹的是,他们一直认为自己的钛合金研究技术处于世界领先地位,没想到竟稍逊一筹,让苏联夺得了先机。

    某日,法国一家著名的照相器材商店来了一批外国客人。参观过程中,一位日本人俯身贴近盛溶剂的器皿,仔细看了一眼。这个极其微小的动作看似寻常,却引起了陪同参观的实验室主任的注意。他发现,这个日本客人的领带比一般人的领带略长,一俯身刚好使领带末端无意之中沾到了溶液。实验室主任心想,如果日本人回去后对领带上的溶液进行分析,就会发现这种新型显影剂的配方。他立即叫来一名女服务员,对她吩咐了一番。参观结束后,那个日本人满心欢喜地走出了实验室,走至出口时,那名女服务员彬彬有礼地对他说:“先生,我们实验室的环境卫生太差,弄脏了您的领带,让我为您换条新的吧!”说完,便轻轻地解下了他的领带,给他换上了一条崭新漂亮的领带。此举令那位日本人尴尬至极,他虽然舍不得被人取走“战利品”,可又无法拒绝别人的“一番好意”,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姑且认为日本人此次行窃有些“雅”,而苏联的行窃却毫不客气,甚至有点“蛮”。1982年年初,苏联和平利用原子能委员会在莫斯科组织了一次国际研讨会,许多西方国家的代表怀着各种动机前来参加会议。日本的4名代表是由日本两家在原子能研究方面占领先地位的公司派出的,他们想摸摸苏联的底,没想到非但没有成功,反而被苏联人摸去了自己的底。讨论会结束后,4名日本代表应邀坐车去列宁格勒参观。火车刚刚开动,就有一种奇特的气体缓缓飘进他们的车厢,使他们很快酣然入梦。醒来后他们发现,随身携带机密文件的公文包不见了。这些资料都是用来参阅对照的,在会上他们一点都没有透露。他们立即向警方报案,要求火速追回公文包。苏联警方佯装十分重视,很快破了案。日本代表刚回到莫斯科,警方就通知他们,公文包是小偷拿的,小偷已经抓到,被严惩;但遗憾的是,里面的资料已经被无知的小偷毁掉。日本人觉得此事十分蹊跷,却又无话可说。

    从公开或半公开的途径搜集情报是产业间谍活动的一种重要方式,对于这种方式,各国政府纷纷加以利用,并习以为常,彼此心知肚明,却又心照不宣。因为大家都抱着“你取我一分,我要你一百”的心态去搜集,仿佛在做一笔占便宜的买卖。

    所谓交流,简单地说,就是相互学习、相互促进的过程。但是纯粹的学术交流是不存在的。因此,即使很多国家在这种交流中吃了亏,也是有苦难言。

    ★俄间谍经营美国高科技电子设备

    将这些情况与形形色色的事件中发现的大量俄国购物单据联系在一起,一个相当大胆的设想便浮现在人们眼前:建造一座由计算机设计和制造的、具有极高运算能力的集成电路工厂,即甚高速集成电路工厂!

    甚高速集成电路是美国军事当局优先攻克的研究项目,为了迅速、稳妥地开发研究,已投入6.8亿美元的资金,并且其辐射式电阻计算机芯片可广泛地用于军事领域,从巡航导弹到反潜艇战争,甚至可扩展到卫星监视和卫星通信方面。莫斯科显然希望能够跳跃式地前进,从美国暗中购买科技电子设备,以摆脱美国在这一重要领域中领先10年的困境。而米勒正是他们手中的一张王牌,帮他们从事着购买设备的任务。

    米勒出生在德国的吉苏伯尔镇,长大后移居南非,并于29岁那年重返德国。他觉得偷窃高技术虽然要冒很大的风险,却可达到一本万利的效果。于是他就干起了这个行当。

    1979年,米勒参与了一起从两家硅谷公司为俄国人购买高度秘密设备的阴谋,第一次引起官方注意。之后,为了更方便地进行活动,他建立起一个国际性网络,主要客户是莫斯科的毛里普特进出口公司。每当美国官方风闻米勒的阴谋活动之前,他早已暗暗地通过假公司、假地址联邦德国和加拿大、荷兰、联邦德国及瑞士那些可疑的中间商,从硅谷向苏联运送了大量的物资。几年里,米勒以其精明的头脑在错综复杂、几经周转的盗窃高技术行当中锻炼成了一个行家里手。他通过堪萨斯、汉堡、阿姆斯特丹和民主德国建立起了几条可供选择的转运航线。

    1975年下半年,美国政府方面大动干戈才捕捉到米勒进行非法交易的一些风声。1977年年初,三名德国人米勒、林赫夫和纳斯特受到旧金山陪审团的起诉。然而调查工作拖拉数年毫无结果,案子最后不了了之。

    1983年11月,美国海关人员得到一份秘密情报。一艘载有数只集装箱的货轮已从开普敦出发,途经汉堡、瑞典最后到达俄国。箱内装有数据设备公司制造的几台先进的VAX-11/782型计算机,其属于美国列为禁止出口的货物。

    为了协调这次捕猎行动,一支调查特别小分队在华盛顿成立了。一场广泛的清查活动在世界几个大港口、机场和火车站突然行动起来。

    然而,专家们注意到了这样的情况:德国乐器制造商发现的一座拥有27间房屋的俄国计算机综合企业的建筑草图,地处开普敦的一家制鞋厂,已被米勒改造成一座现代化电子中心;在埃尔加林号货轮装载有2台完整的、高尖端水平的VAX-11782型计算机;地毯、办公桌和消防器材已被集结送往民主德国。将这些情况与形形色色的事件中发现的大量的俄国购物单据联系在一起,一个相当大胆的设想便浮现在人们眼前:建造一座由计算机设计和制造的、具有极高运算能力的集成电路工厂,即甚高速集成电路工厂。

    米勒为了这一艰巨任务煞费苦心地从世界各个角落搜集这方面的部件,接着通过他那多得令人眼花缭乱的公司转移它们,并在开普敦他的前哨公司装配这些设备。然后,如同机械一样精确地将它们一一拆卸下来,并通过他的公司网集中送到俄国。

    米勒的活动,很快便引起了里根执政期间上层人物的关注。美国海关总监说:“这一事件表明了东方间谍的努力方向。获取技术水平先进的商品已成为苏联和其他东方间谍机关最重要的任务。根据我们的情报,对他们来讲,这比了解单纯的军事性数据资料还重要得多。”基于这样的认识和判断,米勒的行迹便受到了美国当局有关方面的高度重视。

    在其漫长而曲折的间谍生涯中,米勒第一次陷入了严重的困境。而发生在开普顿的另外一件事更是为他火上浇油。1983年10月20日他将VAX型计算机从南非送上了货船,恰在同一时间,他的一个同伙,德国出生的格哈特却落入美国情报人员之手。格哈特是一名苏联间谍,落网后,他揭发了自己间谍活动的操纵者——米勒的身份。

    米勒被美国提起诉讼,等待他的将是牢狱生涯。

    ★未完成任务的克格勃间谍

    那位司机突然“失踪”,尤里加驾驶着这个司机的汽车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入绝密仓库,取出了他所需要的一切,并很快把东西运回莫斯科。

    克格勃是苏联时期的间谍机构,由四个总局、七个独立局和六个独立处组成,它们大都又辖有许多分支机构,分别叫做局、处、所、方面。第一总局指挥国外行动。第二总局监督对付苏联境内的苏联人民和外国人的行动。边防军总局没有编号,它巡逻边界,主要是对付中国人的。新设的第五局(没有第三和第四局)专门负责对付苏联全体居民的行动。七个独立局是:武装部队局、技术行动局、行政局、人事局、监视局、通信密码局和警卫局。

    在第一总局的指挥下,苏联间谍在美国盗窃了无法计数的高科技情报,美国海关不得不开展了一个代号为“外流行动”的运动,其目的是制止美国技术外流到苏联及其盟国去。

    1982年,美国海关查获的物品比1981年增加了一倍,当苏联人无法通过合法或非法的贸易获取先进技术时,他们就进行盗窃。克格勃在这方面是不惜代价的。据北大西洋公约组织的专门机构估计,大约有两万名苏联人在专门从事这项活动。

    美国西海岸加利福尼亚州旧金山海边的硅谷可谓当今世界数一数二的电子工业中心。这个狭长谷地东西宽10英里,南北长约30英里,集中了大量公司,其中约6000家公司是电子制造业及与之有关的投资、广告、公关、销售、市场调研、法律等辅助性服务公司,硅谷是袖珍计算器、无线电话、激光技术的诞生之地,特别是电子方面,新研制的产品多如牛毛。就在这小小的区域内,集中了占整个加州博士人数六分之一的博士近6000名,加州的博士人才在整个美国也是数量最多的。如此重要的工业基地,当然是苏联间谍窃取情报的好地方。

    1971年春的一个夜晚,一辆黑色小轿车在莫斯科大街急速奔驰,霓虹灯下隐约可见车内坐着一位苏联将军。他低着头,双手托腮,好像有什么心事。原来他的顶头上司布置给了他一项新的任务,要他想尽一切办法搞到美国微型电子计算机的最新情报,以解决苏联在该方面发展太慢的状况。这位身材有些肥胖的将军此刻坐在车上陷入了苦苦思索之中:究竟谁能担当如此重任呢?当车到达目的地、司机请他下车时,一股冷风使他清醒了过来。他的眼前突然一亮,脱口说道:“哦,我怎么就把他们给忘了呢!”

    原来他想起自己曾长期培养过的三名老牌特务。一想到有这三位得力干将,他顿时精神大振。这位克格勃欧美局的局长,斟了一杯伏特加酒,一饮而尽,然后便进入梦乡。

    第二天,苏联驻美国大使馆的克格勃负责人便接到国内的指示:调拨重金,全力配合,让“X”、“Y”、“Z”三人迅速获取电子技术的最新情报和配件。一接到命令,驻华盛顿的克格勃负责人便接到一张被放大了的加利福尼亚州地图,开始研究讨论具体行动计划。

    几天之后,一位西装革履的苏联某贸易公司的“经理”维克托,突然出现在硅谷一家高级酒吧间里。他同半导体装置制造公司的美国年轻工程师约翰正在饮酒,维克托给约翰斟了一杯酒,递过去问道:“怎么?又没钱花了?”

    在不久前,代号为“X”的维克托“借”了2万美元给约翰。约翰一听他提钱的事,一股愁绪袭上心头,缄口不语,维克托装作安慰地说:“有一笔生意,可叫你大发一把,愿意干吗?”约翰抬起头,用迷茫的眼神看着维克托,因为钱对他来说太重要了。在美国这个金钱就是上帝的社会里,没有钱怎能很好地去享受呢?维克托也看出了他的心思,接着谈道,只要约翰介绍他同约翰他们公司做一笔生意,约翰就可以得到百分之十的回扣,而且以前借的2万美元也不用偿还。约翰听后惊喜交加,转眼之间自己就成大富翁了,真是苍天有眼,在最需要钱的时刻能突然时来运转,逢凶化吉。他决定为此事奔劳一番,找经理好好谈谈。事情出乎意料地顺利,一笔3000万美元的硅片生意终于拍板成交了。总经理和维克托举杯相庆,互祝“大展宏图”,“财源广进”。

    就这样,几万片指甲大小的硅片,通过外交邮袋被寄回莫斯科,用以制造导航装置、间谍卫星。而这一切,美国的中央情报局与联邦调查局竟被蒙在鼓里。

    代号为“Y”的尤里加接到指示后,迅速紧张地活动了起来,搜集集成电路的设备和情报。

    可是,他的运气不怎么样,连连失利。一天,正当他垂头丧气地走进电影院消除烦闷的时候,无意中结识了一名装备公司绝密仓库的司机。非常凑巧的是,他俩的相貌竟长得十分相似,犹如一对孪生兄弟。随着交往的加深,尤里加逐步掌握了这个司机的全部工作情况,包括仓库的位置、集成电路设备存放的地点及进出路线。克格勃间谍当然懂得掌握时机,把握火候,知道什么时候该下手了。过了几天,那位司机突然“失踪”,尤里加驾驶着这个司机的汽车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入绝密仓库,取出了他所需要的一切,并很快把东西运回莫斯科。

    前面的那位将军对“X”和“Y”的表现相当满意,但是对于“Z”的工作却大失所望,因为“Z”在布置任务以后一直没有取得进展。为了向“Z”施加些压力,克格勃从瑞士发出一封短信,给“Z”一个指示:“你必须全力以赴,争取完成任务,否则将另有安排。”“Z”接到指示,心中充满了不安与恐惧,他明白短信指示的含义与分量。但是,他考虑再三,也找不到偷窃或抄袭电子机密的好办法。怎么办?拿不到需要的东西,无论如何是交不了差的。他心里反复盘算,考虑自己的出路。

    最后他实在没有办法,只好走进当地的警察局自首。直到此时,美国特工才知道苏联间谍已经从硅谷这个科技含金量极高的地方窃取了无法计数的有价值情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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