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桂芳冷冷地说:“我没有什么账本,更没有什么U盘,我要见徐广泽。”她猜想一定是徐广泽搞的鬼。
黑衣人点了支烟,深吸一口,把烟雾喷在了王桂芳的脸上,然后看着烟雾在王桂芳的脸上慢慢散去:“我不知道徐广泽还是什么王广泽的,只知道我们老大要得到他想要的东西。”
“我没有U盘。”王桂芳说这话时,打了个哈欠,感觉头晕脑胀,隐隐约约地感觉到自己想喝水了。她看着两个黑衣人,央求着说,“给我口水喝,好吗?”
一个黑衣人扔过来一瓶矿泉水。
“我要喝昨天的那种饮料。”两天来,王桂芳感觉对那种饮料有了依赖性,“你们给我喝的是什么,是毒品吗?”她感觉浑身上下出奇的痒,“我,我……”
“呵呵。”黑衣男人拿出一瓶饮料,在王桂芳的眼前晃了晃,王桂芳看到那瓶饮料,像是看到了救命的稻草,汗顿时下来了,骨头缝痒得出奇:“给我,给我。”她声嘶力竭地哀求着。
黑衣人奸笑了两下,说:“那咱们达成一个协议吧,你给我U盘,我给你饮料。”
由于毒瘾发作,王桂芳的汗已经下来了:“我答应你们,你先给我水,我带你们去取。”
为首的黑衣人笑着把饮料扔给王桂芳。王桂芳拿过饮料,不顾一切地喝了起来。
此时正值下班高峰,王桂芳带着两个黑衣人开着车在城区转了两圈,驶向了郊区,最后车子在南关村附近的一片菜地旁停了下来。王桂芳向前努了努嘴道:“在旁边的电井房里,你们俩谁跟我去拿?”
高个黑衣人扭着王桂芳的胳膊说道:“别耍花招,小心我弄死你。”
这是一个废弃的电井房,王桂芳带着黑衣人来到了电井房前,装模作样地在墙上摸着什么。她见黑衣人放松了警惕,突然跑进了一旁的小树林。
黑衣人紧追几步,也没追上,只得悻悻而归。
李晓玲做梦也没想到,她会在岩霞大厦见到张海东。
这天,李晓玲刚刚把广告公司的客人送走,徐艳泽就打来电话,让她过去一趟。当李晓玲走进董事长办公室的时候,发现徐艳泽和打扮得衣冠楚楚的张海东正坐在茶道的条案两侧,一边品着功夫茶,一边悠然自得地下着围棋,徐广泽在一旁观棋不语。看来张海东已经来了好长时间了,棋盘上已经摆满了黑白棋子,两个人还在绞尽脑汁儿地思考着。
李晓玲在大学的时候曾经学过下围棋,虽然不是很精通,但是对死活的问题还是能够看得出来的。围棋讲究金角银边草肚皮,眼下在边和角上,黑棋和白棋势均力敌,双方正在中盘展开厮杀。白棋的一条大龙被黑棋紧紧包围着,只剩下两口气在苟延残喘了。
张海东在棋盘中点了一个黑子,用手把吃掉的一片白棋子提走,然后不好意思道:“董事长,承让了。”
徐艳泽摇着头哈哈一笑道:“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呀!”说着,把手中的棋子放到草篓里,站起身,对李晓玲介绍道:“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华谊公司的总经理张海东先生,这位是我们公司的总经理助理李晓玲。”
张海东听完介绍,马上站起伸出了手:“很高兴认识你。”
李晓玲不好意思道:“欢迎做客。”
徐艳泽呵呵一笑道:“李助理,张海东可不是来做客的,公司准备聘用张海东出任岩霞公司房地产开发部副经理。从明天开始,他就是岩霞制药的一员了。”
听了这话,李晓玲的心不由得一颤。她知道,前不久,徐艳泽为了考虑将来岩霞小区的住宅销售,在全市公开招聘一名部门副经理,当时报名的事情都是徐艳泽让人力资源部操办的。谁会想到,到头来聘到的竟然会是张海东。看到张海东,李晓玲多年的委屈一下涌上心头,她一时不知自己该怎么办。想阻拦这件事情,看来已经不可能了,可一旦张海东进入岩霞公司,将会对自己产生种种不利影响,特别是张海东和自己的事情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一旦被徐艳泽他们知道,自己还能在公司待下去吗?
李晓玲抬眼看了一下徐广泽,徐广泽的意思是不让她说话,于是李晓玲不自然地笑道:“欢迎,欢迎张先生到岩霞制药工作。”
徐艳泽从李晓玲的表情已经看出了一些名堂,忙问:“你们认识?”
李晓玲点了点头:“嗯。”
张海东也点了点头:“延北是弹丸之地,大家都是出来做事的,都彼此熟悉一点。”
徐艳泽看了看李晓玲,说:“晓玲,这就是你的不对喽,这么优秀的人才,你怎么不推荐呢?”
李晓玲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董事长,不好意思,公司招聘业务经理的时候,我在家休息呢。”
徐艳泽拍着脑门道:“怪我,怪我,上周开董事会时,你正在家中养伤,我就没告诉你,这是我的过错。”
李晓玲轻轻拢了一下头发:“没什么。”
徐艳泽道:“晓玲呀,从张先生的竞聘报告中,我已经看出了他对房地产有一定的研究,再加上张先生在延北市的人脉关系,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呀!有他的加盟,我们的房地产公司一定会如虎添翼的,呵呵。”
“我一定会竭尽全力为公司效力的。”张海东说着偷看了李晓玲一眼,又说,“今后还要请李助理多多关照。”
李晓玲头也不抬地说:“彼此关照吧。”说着目光转向徐艳泽,“董事长,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我还有事情要处理。张先生,你们先谈。”说着转身离开了房间。
回到房间,李晓玲感到心中很不是滋味儿。张海东怎么会来岩霞呢?她想起了自己在华谊的日日夜夜,想起了与张海东接触的每一个细节。华谊,那是一个让她无限伤感的地方,自己虽然离开华谊公司已经两年了,但每每想到这些,总是感到有难言之隐。
平心而论,张海东是个长相很不错的男人,为人也很精明,但他最大的特点就是喜欢张扬、吹牛。刚开始的时候,李晓玲还考虑到,作为一个男人,适当吹嘘一点还有情可原,但接触时间长了,李晓玲便感觉到,张海东的吹嘘有些过了头,甚至有些不着边际。张海东平时有一大爱好,就是善于打听延北市领导的身世,特别是对于那些干部的隐私,更是津津乐道。当张海东把这些干部的身世向客户公布时,最初还着实蒙蔽了一些人,感觉此人背景复杂,和他做生意有靠山,甚至经常请他吃喝。但时间长了,人们便感觉到,这个张海东的为人不地道。
一次,一个中年人要和张海东见面,张海东又开始向客户兜售与东城区区长的交往,甚至说起了自己和这个区长在家中搓麻的事情。结果刚说到一半,那个中年男人便“啪”的扔出了一张名片。张海东拿起名片一看,原来此人正是这个区长。区长恶狠狠地说:“小子,今后你如果再造我的谣,我就让你永远闭嘴。”
李晓玲曾多次提醒他,做生意靠的是诚信,不要四处吹嘘,免得招别人反感。但张海东有自己的处事逻辑,他认为只有向客户炫耀自己与领导交往,客户才能高看你一眼。特别是当张海东开始倒卖增值税发票以后,动辄以认识公安局和税务局的领导为由,拉大旗作虎皮。
让李晓玲最瞧不起的张海东的是他的贪婪,李晓玲刚到华谊的时候,感觉张海东还是个很敬业、守本分的男人。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张海东贪婪好色的本性便暴露无遗。一天下午,李晓玲拿着发票到张海东的房间找他签字,看到张海东正穿着个大裤衩子与人上网聊天。在张海东翻看发票的档口,李晓玲无意中扫了一眼张海东的电脑,只见张海东在同时和几个女生聊天,而且语言不堪入目,甚至有一个女生还在穿着三点式挤眉弄眼。李晓玲顿时感觉面红耳赤,不敢再看下去。张海东简单地看了看发票,然后在发票上龙飞凤舞地签了字。李晓玲拿起发票刚要走,不料却被张海东一下抱住了。
李晓玲杏目圆睁道:“你要干什么?请放尊重点儿。”
“我……”张海东开始对李晓玲动起手脚。李晓玲已经感受到张海东浓烈的酒气。
“晓玲,就一次行吗?我可以给你涨工资,比他们多一倍。”张海东说着重重地把李晓玲压在了身下。
李晓玲拼命呼喊着:“流氓,你不撒手,我喊人啦!”同时用手猛抓张海东的脸,张海东这才松开了手。
李晓玲狼狈地逃出了经理室,从此再也不敢去上班了……
桌上的手机陡然响了起来,李晓玲拿起一看,是张海东的电话号码,他来电话有什么事?李晓玲把电话挂断了,但电话很快又响了起来。
李晓玲想了想接通了电话,电话里传来张海东的声音:“李总,实在不好意思打扰了。”
李晓玲冷冷地问:“你找我有什么事?”
张海东讨好地说:“好歹我是岩霞的员工,找您汇报一下工作总可以吧。”
李晓玲生气地说:“岩霞的员工,你也配!有事快说,有屁快放,没事儿我挂了。”
张海东仍然纠缠着不放:“别呀,董事长说了,让我向你汇报一下这两天的工作情况。”
“别拿董事长来压我。房地产的事情由董事长直接负责,有什么事情你直接跟他汇报吧。”李晓玲想尽快结束通话。
张海涛笑道:“晓玲,我打电话是真诚给你道歉的,你给我一个机会好吗?”
李晓玲有点火了:“你害得我还不够呀?现在又追到岩霞公司来了,我求求你好吗,别再折磨我。”
张海东阴阳怪气地说:“我想咱们好好谈谈,既然成不了夫妻,也没有必要成为仇人呀!”
李晓玲想起了徐广泽的那天的誓言,可以顺便摸清张海东来岩霞的虚实,看他是怎样一个人才,于是说道:“你过来吧。”
不料张海东竟然得寸进尺起来:“现在?我看还是晚上吧!”
“晚上我有事儿,你要来就现在吧,不愿意拉倒。”有了上次的教训,李晓玲多了个心眼儿,她不想给张海东任何可乘之机。
当张海东出现在李晓玲办公室时,显得有些局促不安,他想把门关上,却被李晓玲制止了。她既不给张海东倒水,也不让座,把张海东晾在了那里。
半晌,李晓玲才冷冰冰地说:“坐吧,张总近来一向可好。”她故意不说张海东现在的职务。
“好什么呢,要是好,我还至于到岩霞来打工吗?”张海东苦笑着,掏出了烟,“李总,我能抽烟吗?”
李晓玲有些好笑地看着张海东:“今天可以,下不为例。”看到张海东狼狈的样子,李晓玲奚落道:“能说说近况吗,张总?”
张海东的汗快下来了:“晓玲呀,别挖苦我了。”
李晓玲瞪起了眼睛:“叫我李总。”
张海东诉苦道:“啊,李总,我悔不该当初没听你的话。你走没多久,我便被警察抓了,被判了一年,还罚款50万。”
李晓玲幸灾乐祸道:“你这是咎由自取。”
张海东眼巴巴地看着李晓玲道:“你,你说话干吗这么刻薄?”
李晓玲感觉仍不解气:“这算客气的,不愿听,你可以走呀!”
“你!”张海东气到脑门上,他想发作,但想了想,还是压住了,“李总,我服了行了吧!从今天起,我是您的下属,以前的事情是我一时糊涂,还请谅解,我们重新开始,好吗?”
“能告诉我吗?你是怎么忽悠董事长的,凭我对你的了解,就是打死你,你也不会做出这么严谨的销售方案的。”
张海东擦了把汗,紧张地说道:“干吗把人瞧扁了。我跟你说吧,从号里出来,我彻底改邪归正了,经我叔叔介绍,在省城的一个房地产公司学习营销,确实学到了很多知识,不信你可以调查我去。”
“好吧,但愿你今天说的都是真话,能够对岩霞忠诚。说完了吗?说完了你可以走了。”李晓玲下了逐客令。
张海东恳求地看着李晓玲:“能请李总吃个饭吗?”
李晓玲一笑道:“对不起,我已经有约了。”
张海东露出了一副可怜相:“看在往日的情分上,能给我这个机会吗?”
“情分?”李晓玲顿时勃然大怒,“你给我出去,滚!”
张海东悻悻地离开了李晓玲的办公室。
欧阳林带着探组风风火火地赶到了临河市。
天下警察一家人,临河市刑侦大队热情接待了欧阳林一行。当听完欧阳林的介绍后,李大队长派了一名中队长带着欧阳林马不停蹄地赶到了胡志强的老家—东花园镇四台子村。
东花园镇距离临河市区很远,开车得走3个小时,当欧阳林等人赶到镇子时,已经是傍晚了。中队长带着欧阳林一行来到当地派出所,据派出所社区民警介绍,四台子村距离镇政府还有30公里,是个只有10来户人家的小山村,全是山路,汽车根本进不去。
胡志强家是兄妹两人,他早先当过兵,据说是在特务连干过,退伍后在家待了一年,因为父亲有病,无法下地干重活,他便在家帮助母亲干农活。妹妹上大学后,胡志强到延北市当了保安,据村里人讲,胡志强当保安没多长时间,家里的日子便发生了明显的变化,很快盖起了四间大瓦房,胡志强的母亲逢人就说,小强子有出息,能挣钱了。胡志强自打前天突然回来后,就一直闷在家里,很少出门,不愿见任何人。
进山村抓人是最令警察头疼的事情。在城区,老百姓见到警察抓人,顶多是围观着看热闹。可进了山里就难说了,因为山里的人大都彼此熟悉,受宗族的影响比较大,这家和那家说不定还是亲戚,如果稍有不慎,轻则抓不到人,重则即使抓到人也带不出来。
当天晚上,在东花园派出所,欧阳林等人认真研究着抓捕方案,片警提出以查户口为借口去找胡志强,但立刻被欧阳林否定了。胡志强现在最怕见警察了,见到警察一定会有所警觉的,因此只能采取智取的方式。四台子村的村民绝大多数都姓胡,稍微有个风吹草动,就会惊动嫌疑人。
第二天一早,欧阳林等人把车扔在距离四台子最近的公路边,片警带着他们走了两个多小时的山路,才来到四台子村,胡志强的家在小山村的最里面,当欧阳林等人刚走到村口,村中的狗便狂吠起来,好在欧阳林等人都是穿着便衣,村里的人都好奇地来到街上观看。
欧阳林等人一路上指指画画,一直来到了胡志强家,敲开了胡志强的家门。
胡志强没有在家,他的母亲看到一下来了这么多人,欣喜地招呼着:“请问你们是?”
欧阳林笑道:“我是胡志强的战友,是从省城来的,专门来找强子。”
胡志强的母亲满面慈祥,听了欧阳林的话,竟然信以为真:“好哇,他刚从延北回来,说挣钱少不干了。这下好了,这会儿他到后山他姑姑家去了,一会儿就回来,你们先坐啊,我给你们沏茶去。”
欧阳林笑着说:“不用了,我们先到镇子里有点事,一会儿志强回来,您让他准备一下,下午就和我们去省城。”
胡志强的母亲笑呵呵地说:“好好,这下可好了。”
欧阳林等人出了四台子村,刚刚走到山梁上,便发现了戴着棒球帽和大墨镜的胡志强,此时他正急匆匆地向这边走来。
胡志强同时也发现了欧阳林等人,撒丫就跑。欧阳林看到胡志强后马上就追。胡志强不愧为是当过兵的,欧阳林等人足足追出两公里,才在一个山沟里追上胡志强。欧阳林一下子把胡志强扑到,麻溜地给他戴上了手铐。欧阳林扳起胡志强的头,一字一板地说:“胡志强,你还认识我吧,我是从延北来的。”
这几天,李晓玲一直躲着徐艳泽和徐广泽兄弟俩。她上下楼不乘电梯,上下班不走正门。凡是可能与他们偶遇的地方,她都小心地回避。她实在是无法去面对徐广泽那火辣辣的目光,更无法面对徐艳泽色迷迷的眼睛。当然她内心也明白,躲是躲不掉的。他们俩想要见她,随便找个借口都能办到。而且,自从张海东进了岩霞制药之后,他的办公室也在这个大楼,尽管不在一个楼层,但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李晓玲感觉十分别扭。
树挪死,人挪活,李晓玲本打算要离开岩霞制药的,但是仔细一琢磨,还真有点儿舍不得这份工作。现在,自己毕竟已经做到了总经理助理这一步了,无论是职务还是薪水,在同龄的女孩子中已经是很优秀的了,特别是与武秀菊、李梅两个闺蜜相比,自己已经很不错了,如果此时辞了职,别人会怎么想呢?如果妥善处理好与徐艳泽、徐广泽的关系,自己仍然有发展的空间。特别是听说徐广泽在想方设法摆脱徐艳泽的控制,想按照现代企业模式管理岩霞制药的时候,李晓玲心里多少抱有一点儿希望。
李晓玲想找几个姐妹帮着想一些办法,便拨通了武秀菊的电话,说好在口福居见面。
当李晓玲出现在口福居时,李晓玲的装束惊得武秀菊和李梅一阵阵惊奇。
李梅笑着说:“哇噻,天下掉下个大美女,这才几天,就变得认不出来了。”
“就是嘛,我要是总经理,白天没时间,晚上也把你吃了不可。”武秀菊补充着。
李梅拍着李晓玲的肩膀说:“大老板了,给我们带来啥好礼物?”
李晓玲从挎包立即拿出几瓶化妆品,每人发了一瓶:“这是别人送给老板女儿的货,你俩也试试。”
李梅拿起一瓶,打开盖儿放在鼻子上闻了闻,又挤出一点儿涂在脖子和脸上,然后兴奋地说:“嗯,挺舒服的。”
武秀菊看到李梅认真的样子,开心道:“别涂得忒多了,小心走到街上,人家就把你抢走了。”
三个女人顿时笑作一团。她们点了几个小菜,就开始边吃边聊了。
“你爬得干吗那么快,是不是和老板上床了?”李梅夹了一口菜放到嘴里。
武秀菊白了一眼李梅:“小梅,你可真够可以的,干吗这么说晓玲?谁像你,见到当官的男人就走不动了,人家那是有品位,气质女孩儿。”
李梅笑了笑道:“快得了吧,还气质女孩呢,你不看看晓玲都多大了。”
武秀菊问道:“对呀,晓玲,有目标了吧。”
李晓玲无可奈何道:“郁闷呀,没人要我啊。”
武秀菊瞟了一眼李晓玲:“我看那个总经理就对你蛮不错的嘛,挺给力的。”
李梅笑道:“武姐,你又开始臆想了,谁像你那样花痴。他给晓玲当情人还差不多,当老公未免太老了吧,岁数都快追上晓玲的老爸了。”
李晓玲静静地听着她们的对话,心里很不是滋味儿,她本想向她们俩咨询一下自己下一步的走向,没想到俩人鸡一嘴鹅一嘴议论起自己的婚姻问题来了,她感到很无聊。
“我想到公司的下边去,你俩帮我参谋参谋,行不?”李晓玲思考了良久,才说出这句话。
“啊!晓玲,你有病吧?”武秀菊和李梅几乎同时都张大了嘴。
李晓玲解释道:“我说的是,不是离开总公司。我这个总经理助理平时也没什么具体事情,我待着有些郁闷了。”
武秀菊关心道:“这个不妥吧,是不是他们欺负你了?”
“没有呀,他们对我挺好的。”李晓玲辩解道。
武秀菊开导着:“我感觉确实不应该离开办公大楼。你想呀,你在大楼里面这么一待,多么风光,我们姐俩也有面子。如果你离开了大楼,大家肯定怀疑,要么你犯错误被下放了,要么就是你下去捞钱了,好说不好听呀。”。
李梅也说:“就是嘛,干得好好的,凭什么下去呀!”她停了停又说,“在行政机关下去有两种情况,一是下去镀金,准备回来提拔,可你们是民营企业就不同,再说了你已经是总经理助理了,下去镀金,没这个必要呀;二来嘛,就是犯了错误,充军发配你,可是按照你说的,你也没有犯错误呀;第三呢,就是捞钱,捞钱是靠资本的,可是晓玲,你懂业务吗?”
李晓玲摇了摇头。
李梅对自己的论调感到很得意,指手画脚地说:“瞧瞧,你一不是为了镀金,二没犯错误,三不是为了捞钱,那你下去干什么呢?”
“哦,我明白了,你是逃避。”武秀菊有点明白了。
李梅问:“那逃避谁呢,董事长还是总经理?”
“都是。”李晓玲轻声说道。
“啊!”武秀菊和李梅大吃一惊。
李梅忽然一拍巴掌,兴奋道:“晓玲,这是好事儿呀!”
武秀菊不解道:“有什么好事的?两个男人都喜欢晓玲,还不打起来。”
李梅想了想说:“要是我呀,就和他们哥俩都上床,让他们哥俩天天围着我的石榴裙转,玩死他们。”
武秀菊瞪了一眼李梅:“谁像你似的,人家晓玲是有身份的人。晓玲,你和他们哥俩真的上过床吗?”她关切地问李晓玲。
李晓玲急了:“你们都想什么呢,动不动就上床,你当我是什么呢!”
“对,对,这些臭男人,就得吊着她们的胃口,矜持一点。”武秀菊提醒着。
李晓玲有点烦了:“我是让你俩帮我出出主意,我离开大楼,少和他们见面行不行,免得骚扰我。你看你们俩,都说了些什么。”
武秀菊说:“要我看,只要你不离开公司,他们一定能找到你。”
李梅说:“万一他们俩一赌气,不找晓玲咋办,现在的美女可有的是呀,她们都在绞尽脑汁地巴结着上老板的床呢!”
李晓玲红着脸说:“我不管别人,反正只是想晾一晾他们,能待下去就待下去,大不了就辞职呗!”
李梅拍手道:“我看这个办法行,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也用不着藏着掖着,就明着告诉他们。如果他们见你下去了,一定会反思的。如果还骚扰你,再走也不晚,到时候再告他个性骚扰。”
经过两天的冷静思考,李晓玲首先找到徐广泽,提出了自己的想法,她满以为徐广泽会拒绝的。不料,他却爽快地答应了:“你不提出下去,我还想安排呢。晓玲呀,千万别急,你先下去了解一下情况,出不了一个月,我会亲自把你接回来的。”
李晓玲在电话中向徐艳泽提出自己的想法时,徐艳泽顿时就急了。他先是给李晓玲赔了一通罪,说不该对李晓玲非礼,并保证下不为例,请李晓玲看在莹莹的面子上原谅自己。随即又说,李晓玲是难得的人才,只要留在公司,可以给她加薪。
李晓玲道义正词严道:“董事长,我李晓玲挣得每一分钱都是靠我的智慧和能力,不是靠身体。我并不是离开岩霞制药,我只是想离开这座大楼一段时间,让我们也冷静地考虑一下,免得再发生不愉快,不过您放心,我还可以做总经理助理,您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我不会耽误工作的。”
“那你准备到哪里去呢?”徐艳泽在电话那头问道,李晓玲感觉,徐艳泽已经没了底气。
李晓玲说:“我想到咱们公司的仓库去。”
徐艳泽妥协了:“好好好,只要你不离开岩霞制药,到哪里都行。”
第二天一早,李晓玲上班的时候没有到办公大楼,而是径直到了药品仓库。结果刚到仓库的办公室,她就发现,仓库的所有职工都列立两旁,见到李晓玲进来,便齐刷刷地喊道:“李总好。”
仓库主任领着李晓玲来到办公室,李晓玲发现,门头上挂上了“总经理助理办公室”的牌子,她感到有些纳闷,便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儿?”
仓库主任讪笑道:“董事长说,您要下来体验生活。”
李晓玲走进了办公室。更让她感到惊奇的是,不知是谁把李晓玲在办公楼的电脑全搬了下来,还有和自己办公室一模一样的办公家具。
李晓玲的电话响了,是徐艳泽打来的:“李助理,不好意思,我让人把你的电脑搬下去了,还需要什么,你尽管吩咐他们去做。”
“谢谢董事长。”李晓玲挂断电话,便打开电脑,准备开始工作。
有人来提货了,司机探头探脑向这边看着:“你们这什么时候来了一个大美妞?”
仓库主任没好气地说:“闭上你的臭嘴,这是我们的总经理助理。”
司机开着玩笑说:“总经理助理不好好在楼上待着,跑到这里来干什么,真是新鲜啊!”
李晓玲静了静心,开始撰写方案。按照公司的计划,月底将进行生物制剂车间暨岩霞房地产公司揭牌仪式。到时候,市里的领导都要参加。对于这样的大型活动,李晓玲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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