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斗-真实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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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延北市政府的全力撮合下,经过几次谈判,凯龙投资集团总经理梁艺芳终于同意转让长城大酒店的投资项目,所有的烂尾工程由岩霞制药接收,同时凯龙集团先期投资的5000万征地款也由岩霞制药支付。不仅如此,为了奖励岩霞制药因此做出的贡献,延北市政府还给岩霞制药特批了10亩闲置地,准备建设居民小区。

    按照徐艳泽的规划,这10亩地可以建设5栋住宅楼,按照现在房地产的价格,起码可以赚两个亿。经过紧锣密鼓的准备,岩霞制药生物制剂工厂也即将举行奠基仪式。

    李晓玲这一段时间格外忙碌,除了要陪同徐艳泽到规划局、建委、发改委、供电局等部门办理征地的有关手续,还得陪同他到拆迁工地进行查看,因为拆迁的每一步都进展得相当艰难,险象环生。

    这天一早,徐莹莹把一张信用卡塞到了李晓玲的手里,然后不好意思地一笑道:“李姐,这是董事长的意思,收好啊。”

    李晓玲推辞道:“莹莹,我不要这个。”

    徐莹莹红着脸说:“有件事情算是我求你了,在北京发生的事情你千万得保密啊!”

    李晓玲想了想道:“莹莹,我不会说的,但卡我也是不会要的,你替我感谢董事长的关心。”

    “不行,说什么也得收下。”徐莹莹有些急了。

    李晓玲推辞不过,只得把信用卡放进了写字台抽屉里。

    徐莹莹见李晓玲接受了信用卡,顿时高兴了:“那你先忙吧,晚上我请你吃饭,黄永禄回来了。”

    李晓玲笑道:“好嘞。”

    门响了,秘书进来了,对李晓玲说:“李助理,董事长让你过去一趟。”

    李晓玲来到董事长办公室门前,刚想敲门,手却不由得停在了半空,因为她听到了里面争吵的声音。

    只听徐艳泽说:“动不动,你就说我是家族式的管理,家族式的管理怎么了?从近代的公司到当代的大公司,哪个不是家族式的管理?你说提拔李晓玲,我答应了,你说办运动会,我答应了,你还让我咋样?我告诉你,愿意干你就干,不愿意干就趁早回省城去,我挣钱养着你。”

    “你怎么不讲道理呢?”那是徐广泽的声音。

    徐艳泽霸气十足地说:“我对你有什么道理可讲,我是董事长,我是老板,这个公司我说了算。”

    徐广泽有些没好气地说:“你也不听听,莹莹他们咋说你的,公司员工是咋说你的?”

    徐艳泽仍在以教训的口气说:“我的傻兄弟,我不是听话长大的,我是靠奋斗长大的,是靠智慧,靠脑子,懂吗?现在市委李书记和薛副市长这么看好咱们,这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你别和以前一样,还是那么书呆子气,整天冒傻气。我就纳闷了,难道你的书都念到狗肚子去了?兄弟呀,记住,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门开了,徐广泽带着红眼圈儿走出了房间,他看了一眼李晓玲,什么话也没说,就向隔壁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徐艳泽则没事人一样,哈哈笑道:“李助理,咱们去一趟工地,看看工程进展到哪里了。”

    李晓玲答应了一声:“好。”因为她知道,现在马上就要举行开工剪彩了,而现场的一切还都没有布置。

    李晓玲随徐艳泽来到了工地,在原来长城大酒店的建设工地上,已经陆陆续续出现了挖掘机和建筑工人,正准备搭建临时的工棚。

    两人下车后,徐艳泽把一个红色的安全帽扣在了李晓玲头上,自己也带了一个,然后一边走着,一边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起了自己的宏伟蓝图。

    李晓玲认真地听着,她渐渐感觉到,徐艳泽是一个极为复杂的男人。一方面他凭借着独特的思维,钻政策的空子,找到了发财之路;另一方面,他却又极端自私,包养二奶,挥霍着钱财,最让人难以接受的是他的刚愎自用,听不进去徐广泽的话。李晓玲暗想,其中一定有什么原因。

    李晓玲侧面看着徐艳泽,希望能从他的目光中找到答案,没想到,却和徐艳泽的目光相遇了。

    徐艳泽低下了头说:“晓玲呀,有些事情是我的不对,请你理解我。”

    李晓玲目视着前方,说:“董事长,你放心,有些事情虽然是您的隐私,但是您也要多替莹莹着想,她很无辜。”李晓玲不想把那件事情说透。

    不知什么时候,几个当地的农民出现在徐艳泽的奔驰轿车前。为首的一个说:“这不是岩霞公司的徐老板吗?怎么今天带着小妞来看工地呀!”

    徐广泽笑呵呵地和他们打着招呼。

    另外一个农民说:“你们占了我们的地,给我们那么点钱可不行。”

    徐艳泽笑嘻嘻地解释着:“我们给你们的占地补偿款,是按照国家的有关政策给的,有什么疑问你们可以到政府去咨询。”

    “什么国家政策,你们给的那点钱,还不够塞牙缝呢!我们要的是钱,不给钱,今天你们就别走。”几个农民见徐艳泽要走,拦住了徐艳泽的退路。

    李晓玲瞪了一眼那几个农民:“你们怎么不讲道理?”

    为首的见李晓玲说话了,便嬉皮笑脸地凑了上来:“呦呵,哪来的小美妞呀,长得够靓的,来,让我们哥儿几个好好看看。”说着就要用手来摸李晓玲的脸。

    徐艳泽挡住了伸向李晓玲的手,拉着她上了车:“别理他们,咱们走。”

    “你们不能走,今天咱得把事情说清楚你再走。”为首的拦住了奔驰车的去路。

    徐广泽没好气儿地说:“我说过了,关于征地款的事情,你们找政府去说,我还有事儿,请你们让开。”徐艳泽发动了汽车。

    为首的顺手抄起了一根木棒,向奔驰车砸来,其他几个人也从地上拿起砖头,向奔驰车一通乱砸。奔驰车的风挡玻璃一下就被砸坏了。

    李晓玲哪里见过这种阵势,顿时大呼小叫起来。徐艳泽弯腰护住了副座上的李晓玲,任凭砖块儿砸向自己。

    一旁工地上的工人见到此情景,立刻丢掉手中的活儿,拿着棍棒之类的东西向这边跑来。

    为首的农民见闯了祸,立刻四散而逃。

    徐艳泽和李晓玲被紧急送往市第一人民医院。

    当李晓玲醒来的时候,首先看到的是徐广泽那张严峻的脸,此时李晓玲头上还缠着绷带。

    徐广泽见李晓玲醒来了,欣喜道:“简直吓死我了,你一直在说胡话。”

    李晓玲还在回味着刚才惊心动魄的场面:“这些人怎么这么不讲道理,上来就打人呢?简直和土匪一样。对了,董事长呢,他咋样?”

    徐广泽安慰道:“晓玲呀,你放心吧,董事长也没什么大事儿。对了,我们已经报了警。”

    听了这些,李晓玲的一颗心落到了肚里。

    “总经理已经守了你大半天了。”徐莹莹补充道。

    李晓玲猛然想起了什么,拿起了手机,找到武秀菊的电话号码,打了过去:“秀菊,我是晓玲,你能让李金刚帮我打听一下吗?今天是谁敢对我们动手?什么,我现在在医院呢。对,就在第一医院。”

    工夫不大,武秀菊和李金刚便风风火火赶来了,武秀菊手里还拎着刚刚买的果篮和鲜花。

    “谁敢对我的妹子下手,看我不活剥了他。”李金刚看到李晓玲的惨状后,愤然说道。

    武秀菊则安慰李晓玲千万别急,李金刚一定会给她报仇出气的。

    欧阳林接到报案后,带着办案人员也迅速赶到了医院了解情况。当他看到李晓玲受伤的模样时,也禁不住心中一怔,他没想到这些人下手这么狠。

    看到欧阳林,李晓玲委屈地哭了。

    欧阳林安慰道:“晓玲,事情基本已经查清了,是当地几个小痞子干的,派出所正在调查取证,很快就会处理的。”

    武秀菊指着李晓玲道:“还取什么证,赶快把那几个小子抓起来算了。”

    欧阳林笑了笑:“呵呵,总得有个过程吧。”

    李晓玲难为情地看着欧阳林:“我的脸没事儿吧,不会留下疤痕吧。”

    欧阳林看着李晓玲,呵呵笑着:“放心吧,你没事儿。”

    武秀菊看了看欧阳林,又看了看李晓玲,好像明白了什么。

    夜晚时分,在延北市的一个宾馆,王桂芳和黄永禄正在床上缠绵着。良久,两人停止了缠绵,王桂芳勾着黄永禄的脖子,仍意犹未尽。

    王桂芳妩媚地笑着说:“以后咱俩咋办,还得想想办法呀,仓库被警察发现了。”

    黄永禄起身点燃了一支烟,深深吸了一口说:“那个老东西,全听李晓玲的,莹莹的话根本听不进去。”

    王桂芳开心地说:“听说老东西和李晓玲被人打了,是真的吗,伤得严重吗?”

    黄永禄想了想道:“嗯,前天,他俩去看工地时,被当地的农民打的。”

    “不会是你搞的鬼吧?”王桂芳诡秘一笑。

    黄永禄笑了笑道:“怎么会是我呢?那些农民嫌征地款给得少,才闹的事。”

    王桂芳戳着黄永禄的脸说:“哼,你骗得了别人,还能骗得了我?你不是早就惦记着岩霞制药了吗?”

    “瞎说八道。”见王桂芳道破了天机,黄永禄有些急了,要去捂王桂芳的嘴。

    “看把你急的。”王桂芳哈哈大笑着说,“你心中肯定有鬼!唉,现在警察介入了吗?小心警察给你抓起来,到那时什么岩霞制药,还有董事长的女儿,全都没了,落了个鸡飞蛋打的结果。”王桂芳说着点了一支烟,露出了一丝奸笑。

    黄永禄若有所思道:“嗯,也不知道,张国良他们能不能扛得住?”

    “要是把咱俩供出来,可咋办呢?”王桂芳有些急了。

    “放心吧,警察是不会查到我这里的。别忘了,现在,我可正在外地出差,再者说了,这两个人根本不认识我。”

    “可看门的认识我呀,我去过那个仓库呀!就是上次给湖南发那批药的时候,我去过一次那里。”

    “什么?”黄永禄听后,不禁倒吸一口凉气,但随之就稳定了自己的情绪,“阿芳,这段时间你也要小心了!对了,上次你说的那个U盘,放在哪儿了?”

    “我是说着玩的,我哪里有什么U盘。”王桂芳掩饰道。

    黄永禄盯视着王桂芳说:“不对吧,我记得你说过,如果把U盘交给警察,能把徐艳泽送到监狱里去。”

    王桂芳深情地说:“永禄,你相信我,我是说着玩儿的,我啥时候背叛过你?你说怕被别人发现你的证据,让我把电脑弄坏,我做了;你让我帮你代收地下仓库的帐,我做了,还要我怎么样?你说看不惯徐艳泽家族式的管理,要取代他,还说要娶我,我看你就是一个感情骗子,拿我当枪使,在玩儿我。”王桂芳红着眼圈有些激动了。

    黄永禄顿时软了,说道:“小点儿声,小心让别人听见。”

    王桂芳仍不解气地说:“我都怀疑,上次我们家被盗的事儿是你干的。我家那个玉貔貅是不是你偷的?徐艳泽说那个玉貔貅值十多万呢!”

    “怎么会是我呢。你也知道,那段时间我一直在出差。阿芳,放心我好了,我知道你对我是一心一意的,只要把老东西送进监狱,你很快就会回公司的。如果你想开美容院,咱这不是正在攒钱吗?”黄永禄一下次抱住了王桂芳。

    王桂芳有些欣喜道:“真的?”

    “真的。”黄永禄点了点头。

    黄永禄带王桂芳离开宾馆,给王桂芳打了一辆车,临上车的时候,黄永禄紧紧拥抱着王桂芳说:“阿芳,咱们躲躲藏藏的日子就要到头了。”

    “嗯。”王桂芳满足地答应着,上了车。

    出租车离开了宾馆上了主路,不一会儿来到了王桂芳居住的沿河小区。王桂芳下了出租车,刚刚走到楼门口,一束车灯突然亮了起来,晃得她睁不开眼睛,她赶忙手搭凉棚去看。不料,身边上来两个年轻人,不容分说,就把王桂芳的眼睛蒙上,塞进了车,一溜烟儿驶出了小区。

    “你们是谁,凭什么抓我?放开我,放开我!”王桂芳刚一上车,就被套上了头套,但她一直大喊大叫。

    “王小姐,你喊也没用,我们在奉命行事,到了地方你就知道了,现在只能委屈你了。”说这话的是一个操着浓重南方口音的人。

    汽车出了城区,一直向前开,王桂芳感觉到七拐八拐地行驶了大约半个小时,才停了下来。下车后,王桂芳又被架着走了十多分钟,进了一个房间,然后又下了台阶,最终被塞进了一间地下室。

    防盗门“咣当”一声关上了。好久,王桂芳才冷静下来,她的眼被蒙着,心里嘀咕着,究竟是谁绑架了自己,为什么要绑架自己呢?

    她试着想找自己的挎包,因为那里面有手机,但她摸了半天,什么也没有找到。

    在徐艳泽的极力主张下,李晓玲跟着他来到了省城的一家疗养院,准备接受一次系统的健康疗养。按照徐艳泽的说法,算是对李晓玲受伤的一种安慰。

    疗养院地处省城的郊区,这里原本是一个很大的水库。俗话说,有了水便有了灵气。于是各个很多人都看中了这块风水宝地,鳞次栉比地盖起了风格各异的度假村和私人会所,每到晚上,这里灯火通明,车水马龙,好不热闹。

    当李晓玲走进疗养院的病房时,简直被这里的一切惊呆了,这哪里是什么病房,简直是豪华级的宾馆。光会客间就有50多平方米不说,豪华的办公桌椅、冰箱彩电应有尽有,卧室不仅有豪华的双人床,还有麻将桌和健身器械,唯有墙壁上挂着的吸氧器才能看出一点病房的痕迹,其奢华程度让人瞠目结舌。

    李晓玲的房间在徐艳泽房间的斜对面,所不同的是房间的面积比徐艳泽的小了点。

    徐艳泽刚刚住进疗养院,前来探视的人便络绎不绝地涌来了,不仅有形形色色的商人,更有政府官员,还有看似黑社会的不速之客。这都是些什么人呀?看着眼前的一切,让李晓玲感慨道:有钱人的生活就是不一样。

    医生在给李晓玲系统检查完身体后,给出的结论是:由于惊吓导致神经紊乱,调理几日就会好的。

    中午时分,财务部的刘芳菲来了,给徐艳泽和李晓玲每人送来一盆鲜花。

    吃饭的时候,刘芳菲一会儿看看徐艳泽,一会儿看看李晓玲,从表情上看好像在猜测什么。

    徐艳泽一边喝着酒,一边兴高采烈地谈论着,那模样好像是在参加宴会。

    刘芳菲端起一杯红酒,笑吟吟地说道:“董事长,借此机会,我敬董事长一杯,您受惊了。”

    徐艳泽呵呵一笑道:“刘总,连晓玲你也一块儿敬吧!那天多亏了晓玲,要不然,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情况呢。”

    “是是是。”刘芳菲干笑了几下,“李助理确实太有才华了,来,我敬你们俩。”说完后,感觉有些不妥,忙吐了一下舌头。

    李晓玲推辞说:“我真的不会喝酒。”

    徐艳泽笑道:“我早就听莹莹说了,那次你把牛富强都喝趴下了。”

    李晓玲脸色通红地说:“那天是没有办法,为了多拿到订单嘛!董事长,我真的不会喝酒。刘总,你看。”

    徐艳泽和刘芳菲对视了一眼,笑道:“那你就随意吧。”说着两人碰起杯来。

    吃完饭后,刘芳菲约李晓玲来到了温泉浴室,泡了半个小时。李晓玲细腻的肌肤经温泉一泡,顿时白里透红,泛着淡淡的光泽。她从未有过类似的体验,感觉骨软筋麻的,浑身上下舒服极了。随后,她和刘芳菲来到戏水大厅痛痛快快地玩了一通,然后独自一人来到了深水区,酣畅淋漓地游了起来。

    李晓玲一连游了几个来回儿,感觉有些累了,刚要上岸,便看到戴着墨镜的徐艳泽和穿着鲜艳泳衣的刘芳菲正躺在椅子上一边喝着饮料,一边兴高采烈地聊着什么。刘芳菲虽然已经徐娘半老,但皮肤异常白皙,以至于掩盖了年纪。李晓玲看她和徐艳泽亲昵程度宛如一对夫妻,不由得猜想起来,刘芳菲和徐艳泽是什么关系呢?

    刘芳菲陪着徐艳泽和李晓玲吃过晚饭,便提出要回家,明天一早回延北。

    李晓玲挽留道:“刘总,就住这儿吧,咱俩儿一个屋,明天一早您从这儿走吧。”

    刘芳菲笑吟吟地说:“不了,你是公司的有功之臣,董事长才安排你疗养的,我哪儿有这个资格。”说着冲李晓玲诡秘一笑,“一定把董事长伺候好,啊。”

    “这……”李晓玲开始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想了好半天,才明白过味儿来,但这时刘芳菲已经哼着小曲走了。李晓玲使劲地啐了一口。

    夏日的天气有些发闷,李晓玲感觉身上有些发黏,便脱了衣服,冲了个澡,然后躺在床上,拿起手机挂上QQ,准备和几个好友聊聊天。这时,正巧来了一个电话,她一看,是徐广泽打来的。

    徐广泽让李晓玲去喊一下徐艳泽,说有急事。

    李晓玲懒洋洋地说:“你不会给他打手机吗?”

    徐广泽急切地说:“他的手机一直打不通。”

    李晓玲想了想,放下电话,赶忙用毛巾包好湿漉漉的头发,换好衣服,敲响了徐艳泽的房门。见没有回应,便推门走了进去。

    此时徐艳泽和几个人牌友正玩儿到兴头上,桌面上还摆着一沓子一沓子没有开封的钞票。

    徐艳泽见李晓玲进来了,先是一怔,拿着麻将的手僵在了半空,但他随之一笑,对几个牌友介绍道:“诸位,诸位,我来介绍一下,这是我们公司的李晓玲助理。这是银行的李主任,这是发改委的王主任,这是疗养院的王院长。”

    三个打牌的男人看到洗浴后容光焕发的李晓玲,顿时两眼放光:“哇,这么漂亮的小姐,你老兄可不够意思,独自享用啊!”

    那个戴眼镜的银行李主任站起身,邀请道:“李小姐,陪着我们哥儿仨玩一会儿。”

    李晓玲看了看牌桌上一沓子一沓子的钞票,再看看那几张油头粉面的脸,顿时感到一阵恶心,她笑了一下,说:“对不起,我不会玩牌。”

    “来,来,我教你,这个很容易的。”李主任说着就来拉李晓玲的手。

    徐艳泽看了看李晓玲说:“要么,陪他们哥几个玩儿两圈。”

    李晓玲涨红着脸,说:“董事长,我真的不会呀。董事长,总经理找您有急事,给您打电话没打通,让我来找您。”

    徐艳泽拿过电话,对几个牌友说道:“我马上就回来啊。”说着走进了里屋。

    李晓玲尴尬地站在一旁。

    李主任硬是把李晓玲按在了徐艳泽的位置上:“来来,玩儿两把,赢了是你的,输了是我的。”说着,几个人码好牌,李主任把骰子塞到了李晓玲的手里,笑嘻嘻地对李晓玲说,“这会儿该你上庄了,喜上庄。”

    李晓玲的眼泪都快出来了,推脱着:“我真的不会打麻将。”

    正在这时,徐艳泽出来了,走在了李晓玲的身旁:“晓玲,作为总经理助理,啥都得学,来,我教你。”

    “对。”三个牌友附和着。

    “我真的不会呀,你们先玩儿,我有点不舒服。”李晓玲撒了个谎,跑出了徐艳泽的房间。

    李晓玲回到自己房间,拽下头上的毛巾,看了一会儿电视,然后打开了随身携带的笔记本电脑,想上网查点儿资料。

    忽然传来敲门声。

    李晓玲打开房门,一看是徐艳泽,犹豫了一下,把徐艳泽让进了屋,然后特地把门留了一道缝儿。

    徐艳泽进屋后,环顾着四周,微笑道:“晓玲,还好吧。”

    李晓玲讪笑着说:“环境挺好的,谢谢董事长。”

    徐艳泽呵呵笑道:“怎么不出去走走,疗养院的环境好极了。”

    李晓玲想了想说:“我刚才一个人转了一圈儿,环境确实不错,地儿也挺大的。”

    徐艳泽关心地笑道:“你是岩霞制药的有功之臣,对于有功之臣,我是一向很关心的。”

    李晓玲想了想道:“我算什么有功之臣?徐总经理、市场部的黄主任他们才算有功之臣。没有您的运筹帷幄,没有徐总经理的精心管理,没有黄主任他们没日没夜地跑市场,哪里有岩霞制药的今天?”

    徐艳泽点了一支雪茄,说:“说得好,还一套一套的呢,看来我真的没有走眼,你是个难得人才,特别是你那天的表现,让我佩服得五体投地呀!”

    李晓玲削了一个苹果,递给了徐艳泽:“董事长请。”

    徐艳泽接过削好的苹果,咬了一口:“嗯。晓玲呀,你来公司多长时间了?”

    “快一年了。”

    徐艳泽看着李晓玲的脸,轻轻一笑道:“哦,你对咱们公司有什么考虑没有?比如说今后的发展方向什么的。”

    李晓玲呵呵一笑:“我能有什么考虑呢,作为一个助理,就是尽职尽责地干好分内之事。”

    徐艳泽想了一会儿,看着李晓玲道:“这可不是你这个助理该说的话呀!”

    李晓玲吐了下舌头,脸马上就红了:“董事长,不好意思,我说错了。”

    徐艳泽笑道:“没什么,晓玲呀,你认为总经理这个人怎么样?”

    李晓玲说:“挺好的,相当敬业。董事长,请恕我直言,我们跟着你们这样的领导做事,很踏实。我早就听说过,您和总经理创业的故事相当感人,你们都是我们年轻人学习的榜样。”李晓玲答应着,心里则犯起了嘀咕,她不知道徐艳泽刚才那句话的意图究竟是什么。

    徐艳泽若有所思地说:“是呀,想当初,我们俩创业的时候是挺艰难的。不过呢,现在看来,那也是一种财富,不吃苦,就不能珍惜现在的一切;不吃苦,就不知道人生的苦辣酸甜。”

    李晓玲谦虚地说道:“您说得真对,真有哲理,我都记下了。”

    “晓玲呀,你来公司都快一年了,咋没看到你的男朋友?”徐艳泽突然话锋一转。

    李晓玲不好意思道:“董事长,真不好意思,还没有呢。”

    徐艳泽有些不解地问:“这是咋回事呢?凭模样,你长得这么漂亮,凭工作,也可以说是相当优秀的了。是不是你的条件太苛刻了,把人家都吓跑了呀。”

    听了这话,李晓玲感觉有点一筹莫展,她怯生生地说:“怎么会呢?有些事情,不是一个人说了算,我有可能真的要成为剩女了。”

    徐艳泽点了点头道:“晓玲呀,你对现在的职务满意吗?”说完直勾勾地看着李晓玲,直看得李晓玲心中有些发毛,她好像做错了事的孩子一般,喃喃道:“我知道我做得不够好,今后一定会努力的。”

    “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徐艳泽想了想道,“晓玲呀,我说的是你要和别公司的女助理学一学,博采众长,既要学会奉献,也要学会享受人生啊!”

    李晓玲顿时明白了徐艳泽说这话的真正目的,心想:真不要脸,竟敢打起女助理的主意来了。李晓玲找了一个话题把话岔开:“董事长,您说,咱们的生物制药厂建好后,能有多大的发展空间?”

    徐艳泽点了支烟,说:“晓玲呀,恕我直言,这个制药厂建好后,每年的纯利润也只有1000万。这1000万还不够岩霞制药一个月的支出呢!但是如果那五栋家属楼建好了,赚的远不止这个数。”

    “董事长真是高瞻远瞩。”李晓玲恭维道。

    徐艳泽笑了笑道:“你先别给我戴高帽,这只是我的设想。”

    李晓玲看了看徐艳泽,有些兴奋地说:“岩霞制药有您的精心谋划,有总经理的精心管理,再加上大家的共同努力,一定会越来越好的。”

    徐艳泽有些激动地说:“晓玲,按说在今天这种场合,我不该说这种话,你身处公司要位,有些事情我还是要提醒你的,比如说今天的事情,我也是无奈呀!你看看,银行的、发改委的、疗养院的,这三个人哪个也不是省油的灯,陪他们玩牌实际是给他们送钱,他们要玩儿我得陪着,他们要小姐我也得给他们找去。你也看清了,民营企业每走一步,有多么难啊!”徐艳泽还想说什么,忽然传来了敲门声。

    李晓玲稳了稳情绪,打开了房门。

    女护士带着一个花枝招展的姑娘站在门口,这姑娘顶多二十岁,但打扮得却很耀眼,一张白皙的面孔,翘鼻子,上身穿着淡黄色的针织镂花上衣,里面粉色的文胸拥挤着高傲的双乳若隐若现,最扎眼的是焗的一头黄发上绷着一个类似美国国旗的蝴蝶结,俨然一个典型90后女孩的形象。

    那姑娘四下打量着李晓玲,醋味儿十足地说道:“我说的呢,干爸老半天不出来,原来这里还藏着一个美女呢!让我看看,你们俩到底干了些什么。”那姑娘说着就要向屋里闯。

    “你是谁,走错门了吧。”李晓玲警觉了起来。

    “你才搞错了。”这个女孩不屑道,“你走开,我来找我的干爸徐艳泽。”

    李晓玲不解道:“你的干爸?”

    “干爸是我的,谁也抢不走。”那个女孩仍不依不饶。

    “这是我的房间,不许你进。”李晓玲感到受到侮辱一般,大声喝道。

    “不许我进,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那姑娘还要说什么。

    徐艳泽走出了房间,说:“娜娜,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娜娜见到徐艳泽,顿时扑了过来勾住徐艳泽的脖子,在他脸上重重亲了一口,说:“干爸,这几天想死我了。对了,这女的是谁呀?干吗对我这么凶。”

    徐艳泽顿时有些难堪了,看了看李晓玲,又看看娜娜,说:“娜娜,别胡闹,这是我们公司的李助理。”

    “我说的嘛,这么长时间不理我,原来干爸有新欢了。明年我大学毕业了,也给你当助理,行不,干爸?”娜娜当着李晓玲的面,竟然撒起娇来。

    李晓玲的眼里噙着泪水道:“不许你侮辱我!”

    “谁侮辱你了!哪个女助理不是老板的情人。”看到李晓玲痛苦的样子,娜娜有点幸灾乐祸。

    徐艳泽喝道:“娜娜,不许胡说。”

    “好啊,你们俩一块儿欺负我!”娜娜说着,跑进了徐艳泽的房间。

    徐艳泽看了看李晓玲,又看了看楼道里娜娜的影子,有些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

    李晓玲佯装不知,走进了房间,关好门,但随即又打开门,把徐艳泽的手机递了出来:“你的手机。”

    李晓玲刚刚对徐艳泽的一点好感瞬间就消失了,难道徐艳泽真是个花心的老板吗?这一次可是眼见为实。李晓玲悻悻地把自己摔在床上,打开了电视,百无聊赖地调着台。

    手机响了,李晓玲一看是徐广泽的号码,生气地不接电话,但电话铃声却很执着地响着,响了一遍又一遍。李晓玲调整了自己的情绪,接通了电话:“徐总,有什么事儿?”

    徐广泽在电话中先是对李晓玲一通问候,说自打李晓玲受了伤,自己一直很内疚,不应该让晓玲到那个地方去。紧接着又问起了徐艳泽和自己最近两天的活动情况。

    李晓玲则简要地介绍了一下自己这两天的情况,当徐广泽听到娜娜的名字时,好久没说出话来,半天才在电话的那头说:“晓玲呀,这件事情先保密,我哥哥这个人啊,仗着有几个臭钱,四处认干闺女,包二奶。晓玲呀,你也要小心,千万别做傻事。对了,我想求你一件事儿?”

    李晓玲问:“啥事?”

    徐广泽说:“帮我收集一下证据。”

    李晓玲问:“啥证据?”

    徐广泽神秘地说:“就是董事长和娜娜的证据。”

    “这……”李晓玲犹豫了。

    徐广泽在电话那头有些哀求地说:“我这是为了岩霞制药着想,算我求你了。”

    李晓玲料想徐艳泽不会对自己怎么样,但通过对刚才发生的事情,她也隐隐感觉到,徐艳泽确实是个道貌岸然、一肚子坏水的坏男人。想到这儿,李晓玲便说道:“总经理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放下电话,李晓玲想了想,从包里拿出了MP4,悄声走出了房间,来到了楼前。

    这是一家依山而建的疗养院,在室内可以分出一、二、三层,而室外则是一个大的斜坡,看上去都是一层。此时已经半夜了,徐艳泽的房间亮着灯,窗子距离地面不足半米,窗子没有关严,透过窗子,可以看到两个人的影子在晃动。李晓玲脱下鞋,赤脚来到窗前,听到里面低低的说话声,一个是女孩子的嬉笑声,另一个是徐艳泽的声音。李晓玲听出,徐艳泽也不再叫娜娜了,而是宝贝儿长宝贝儿短地叫着。娜娜则在拼命地撒着娇,逗得徐艳泽一阵阵心花怒放,不一会儿便传来两个人的淫喋浪语。

    李晓玲把MP4放到了窗台下的草丛里……

    第二天早上,李晓玲吃完早饭,看已经到了十点,估计徐艳泽已经起床了,便敲响了徐艳泽的房门。好久,徐艳泽穿着睡衣开了房门,一边还打着哈欠,一边睡眼惺忪地看着李晓玲,很不好意思地说道:“晓玲,这么早,进来说。”

    李晓玲迟疑了一下,不好意思地说:“刚才家里来电话了,我妈病了,让我回去。”

    徐艳泽迟疑了一下:“你妈病了,要紧吗?”

    李晓玲一字一板地说:“真的,我妈病了。”

    “好好,我这就送你回去,等我换一下衣服啊。”徐艳泽说着,关门进了屋。

    李晓玲从徐艳泽关房门的一刹那,看到房间的地毯上还散落着娜娜的红皮鞋和衣物,特别是椅子背上挂着的那个粉红色的文胸很是扎眼。

    李晓玲刚要转身离去,屋里传来了吵闹声。

    徐艳泽央求的声音:“娜娜,你听我解释呀!”

    娜娜发出撒娇的声音:“我不管,反正我不让你走,我还要你嘛。”

    徐艳泽有些无奈地说:“娜娜,我求你了,我把她送回去,明天我还回来,我订的是一周的房间。”

    娜娜不放心地说:“我怕你被那个骚狐狸迷住了。”

    徐艳泽笑着说:“有你在,我谁都不要。她是我的助理,兔子不吃窝边草嘛!”

    听到这儿,李晓玲红着眼圈儿跑回了自己的房间,一边擦着眼泪一边收拾衣物。她特地把那个MP4攥在手里,想了想放进了挎包。

    当李晓玲和徐艳泽来到停车场时,李晓玲看到在徐艳泽的奔驰车旁边,并排停放着一辆大黄蜂跑车,车的模样和徐莹莹的一模一样。她猜想一定是那个娜娜的,便多看了一眼。

    徐艳泽见状,赶忙打开自己的车门,帮李晓玲把拉杆箱放进了后备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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