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豆大胆地在那明星唇上吻了一口,回去后就突发奇想,阿爸以前收藏的竟是破烂,我要在鲜活的日子里,做出比阿爸更伟大的壮举,要收集全国乃至金世界女名人的唇印!阿豆兴奋得不能平静,就去找他的同学——s市野马信息公司的总经理阿秒。阿秒的信息公司注册资金不过三千元,员工也只有他和他的老婆。但阿秒是个人精,s市也是数得着的神通。阿秒在名人和洋人的圈子里活动,据说s市五家企业濒临倒闭,是阿秒牵媒拉纤送去信息,使企业转亏为盈,阿秒也赚了不少的钱。阿秒在志向上很远大,期待大企业与他合作。争取赚到一百万,然后就到美国定居。这日,阿秒正为信息枯竭而犯闷,阿豆找上门来,必是好事无疑。
阿豆把他的宏伟设想一说,阿秒激动得险些没摔倒:“啊呀,阿豆,你太伟大了。现在出版业出现第二次低潮,苦于无惊人之作,你若搜集到一百个中外女名人的唇印,就可以出珍藏版,大活页彩照巨册《绝世丽人唇迹》,你可入吉尼斯大全,你可被编入世界名人录,那可是名利双收……”
阿豆俨然伟大起来,在屋里踱了一阵,说:“完全可以办到!”
阿秒思忖半响,又摇了摇头:“可以办到,但又困难重重!”
阿豆把那胖手放在阿秒鸡骨架般的肩上:“靠你了!”
阿秒狡狯地一扭脖子:“出多少钱?”
阿豆想也不想:“我出一百万。”
阿秒说;“国内名女一万元,国际名女二万元。”
阿豆把一张写好的名单交给阿秒:“你看,这个名单怎样?”
阿秒一看,随口念道:“美国影星施·爱丽、日本影星栗原小卷……英国前首相撒切尔夫人都要真迹?”
“都要真迹。”
阿秒想了半天:“再加二十万。”
阿豆说:“没问题。”
翌日,阿秒将草拟好的函件给阿豆看。那信函上写:
应国际女性研究中心推存,您已列为世界百名女人之一,为把您的风采展现给全世界请把您的唇印寄来,此举、非是荒唐,因中国奇人钟阿豆先生经数十年研究,发现天才与唇有关,以此证明您的聪颖、伟大、天才。这将是一部继中国《天演论》、外国黑格尔《辩证法》之后,又一部惊世之作。为感谢您的支持,唇印寄来后,即附给您稿费三干元。
阿豆称赞说:“好极了!”
两月来,阿秒即将三十几张唇印送给阿豆:“看,这是刘晓庆的、陈冲的、巩俐的、倪萍的、还有张曼玉、钟楚红、林青霞……”
阿豆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阿秒又从皮箱里掏出一大把信封:“看,这是假的?上边的邮戳、寄信人地址,请您检查验证。”
阿豆一封一封地看,邮票上的邮戳,来自香港、台湾、新加坡,没有一点差错。阿豆高兴地跳起来:“成功了!”
阿秒却是一脸深沉,说道:“现在只算成功了一半,你这惊人之举,全靠两个人的唇印提高轰动效应,一是栗原小卷的唇印很性感,撒切尔的唇印高贵而富魅力……我已做出行动计划。明日我先去日本,出国手续已办妥。据可靠消息,本月二十号,栗原小卷将在北海道休假,她将住在4A町51幢109别墅。我将找她的经纪人协助;下月9日,我去英国,在伦敦郊外与一个可靠的法国朋友接触……”
阿豆惊叹:“阿秒,你真是神通广大!你组织发动第三次世界大战,也绝对没问题。”
阿秒一摆手:“那是吹牛。不过,这两个唇印要破费我费用趵三分之一。此举,我已预算出,我只挣了五万元钱……”
阿豆又拍一下桌子:“别叫苦,我再给你加二十万,我共付给你一百二十万,我也只剩下二百万了。”
阿秒搓着手:“真不好意思。”
阿豆沉浸在幸福之中。每晚都将这些珍品悬在他的屋里。为了保护这些唇印?他已把两个保姆都辞退了。每日白天将这些唇印锁在保险柜里。晚上将水银灯打开,一幅一幅地欣赏,顿觉屋里是女人的世界,那唇印似乎发出一股奇香,让人生出梦想。
二月以后,阿秒把最后两枚唇印交给阿豆。并把去英国、日本的机票一起交上,以证明他的行动。阿秒明显地消瘦了,腮上的胡子有半尺长。阿秒疲惫地说:“为了这两张唇印,在英国空中飞机遇雾,险些失事。在日本险些让武士道暗算。总算成功了。我该休息了。明日将欠我的余款付给我,我要与夫人到河北的农村老家休息一个月。”
第二天,阿豆将一百万元现金交给阿秒。
过几日,阿豆将这些珍品送给,海南S出版社。S出版社总编五天后约见阿豆,郑重告诉他:“这些唇印,无法证明是这些女名人的。”
阿豆气愤得将一叠信封摔给总编:“这些是什么?”
总编一笑:“这些证明不了什么。这些信封上的字迹,许多都是相似的,可能出自一人之手。”
阿豆又气愤地说:“这些唇印,不是这些女名人的,你有何根据?”
总编说:“我们也请专家鉴定过,这些唇印很多都是重复的,而且这些唇印的口红许多都是劣质的,我们相信,这些女名人,绝不会涂这种劣质货!”
阿豆返回s市,去找阿秒。但阿秒已在十天内火速迁居国外。
阿豆先是气愤地骂,后回到家里,复又将唇印悬在墙土。有一枚,他仔细看了一下,大惊:“她妈的阿秒,这两个唇印准是你老婆的,那厚唇!”阿豆就逐一地在这些唇印上吻。吻了一百下,阿豆就很兴奋:“奶奶的,我吻了这多的唇。有这多的老婆陪我,值得!”
这夜,阿豆睡得很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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