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款爷们-金钩钓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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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源:《章回小说》1993年第03期

    栏目:传闻秘事大曝光·中篇

    阿召原是县制药厂的普通工人,因研制出一贴灵膏药,为非职业发明而获专利。他将专利卖给子香港B制药商行,他一次得七十多万美元,兑换人民币之后,他又部分转入黑市,几年,他拥有四百万人民币。此时国内一家制药厂准备与他合作,研制一种喷剂骨刺灵,他竟不干,并将已有的资料焚烧。他说:“事业无止境,人的劳累就无止境,我已给世界留下了许多,我不再给世界留下什么了,否则世人要骂我贪婪!”一种荒唐的理论。阿召的爱好是音乐和跳舞。他出了四万元,租了大雀起乐园北侧的一个金池塘,

    咯加修整,就变成了一个很奇特的乐池,又铺了一圈纯毛地毯。初始,他和一个小兄弟在池里吹小号。慢慢地引来不少的人,再后来,就组成了一支小乐队,其中不乏有款头大的息爷。息爷们在这里胡乱地跳舞。阿召忽然生出了教师癖,逐一教他们跳舞,什么泡兔、怪狐舞、宰牛舞。跳着,息爷就觉得腻,没有舞伴,没有姑娘来玩,再好的舞也没劲;就贴出了很奇的启事:凡来金池塘跳舞的女性,一律给酬金10元;女人们看这风景,很惧的,但也有凑趣不怕死的姑娘进去了。金池塘的息爷们都很礼貌,整壶的麦氏咖啡吱吱地烧着,进口香槟喝着,还有进口的法国樱桃、泰国芒果。息爷对她们绝对不动手动脚的。息爷们大部分不嫖,他们认为嫖不是有钱人的高层次追求,他们的层次是“宁娶暗妾,不去明娼。”他们要在女人群里玩高雅。初始进金池塘的女性不乏有一些烂女,阿召就逐一地将她们清了,再后来,阿召别出心裁,在金池塘的边上。又立一奇特的启事:为资助大学生的学习,本游乐场,只准许女大学生入内,凭学生证入场,凡来参加跳舞的女学生一律付给酬金20元。阿召很精明,就又请来一位穿警服的干警帮助维持秩序,以免让外人非议。

    息爷们为玩高雅,使金池塘更富魅力,阿召不断地费此心思,就有新招儿出现:来金池塘的女学生,不能胡乱地伴舞,每晚要有固定的舞伴,给酬金就由息爷给自己的舞伴。于是,就将入内的女学生们放进金池塘里,用花遮住面,头上顶着一条“金鱼”。息爷就往金池塘里抛鱼钩,钓出哪条“鱼”,就是息爷今晚的舞伴。初始女学生认为有辱她们的人格,就有人丢下一句骂,忿忿离开的。阿召就变了脸说:“辱了你们,是亲了你们,吻了你们?这叫娱乐,也是为了抬高你们的身价!”确实,用金钩钓美人,息爷们要脸面,就绝不给舞伴十元二十元的。息爷高兴就丢出一、二百元。

    这种玩法,极让息爷们开心。息爷们就白天练钓,进了金池塘,就专往漂亮的“鱼”头上抛钩,够刺激。

    原以为这种玩法,女学生们都会走掉,岂不知,几日后这里极红火,s市几所大学的女生有不少人来“凑趣”。

    此举动,引起了s市教委、高教厅、文化局、公安局的干预。报纸上呼吁:大学女生应自重,款爷荒唐应制止”,翌日,阿召大怒,请一报社记者拟文,写“金池塘别开生面金钩钓鱼引游人大学生参与社会娱乐活动有何错”,随后,又起轩然大波。教育部门强烈怒斥“息爷无赖破坏教育铜臭污染一代新人”。

    风风雨雨几个月,息爷的营地金池塘堂而皇之地成了“国营”,阿召成了经理。奇怪的是这金池塘只纳税,而无盈利,但女学生光临有增无减。

    一记者去采访阿召,也是在金池塘,问“阿召先生,请允许我采访你。”

    阿召一脸的不屑一顾;“好说。我的举动无疑是在赞助教育,添补大学生助学金的不足;给我亮亮相,哦,叫曝光,也好。”

    “请问,让女学生来金池塘,仅仅是为了娱乐,为什么不可以让学生外的小姐们来……”

    阿召的脸一紧,嘴角抽动一下,苦笑道:“当然……”

    “能不能谈谈你自己?”

    “可以。我小学文化。父亲是老中医。我小时跟父亲学医,家族只望我继承祖业,成为名中医。父亲一辈子苦心研究正骨红伤,捣了一辈子的膏药。父亲的膏药名声很响。父亲的膏药虽舒筋活络,但亦有小疵,即是伤害皮肤,重者能染疹毒,我主攻此疵,活学《大寿世保元》的药理,一药多能,又加之西药功能,使我祖传膏药,真正成为“一贴灵”……现在我成了百万富翁,我的一贴灵亦响遍世界。但我在退职前的职称连个技术员都不是。我的上司已暗示过我,只要我出一万元,就可晋升药剂师,出五万元可晋升高级药剂师,如果给他十万元,可与我平分药厂的半壁河山。中医讲祛浊升阳,我不想让我已静洁的身子染上恶疾……职称、文赁是何东西?只是一种社会承认,而不是一个人的本来价值。我是知青出身,曾被我下乡的大队推荐上中医学院,但被公社书记的跛子女儿顶替了。恢复高考时,我三次未能考上,最后不得不到父亲所在医院的附属药厂就业……”

    “阿召先生,您这是种心理报复?”记者尖刻地问他。

    “不能说是报复。我很羡慕大学生。我能与这些大学生们为伍,丝毫不是对她们的侮辱,而是互相实现一种企盼,也是一种微妙的满足。”阿召喝了一口水,继续说:“她们心甘情愿,就是一种实现……”阿召说着,潇洒地抄起“鱼杆”,捻熟地往金池塘一抛,“鱼钩”落在一个漂亮姑娘的头上。姑娘打了一个手吻,燕子似的飞上金池塘,走到阿召跟前:“阿召先生,很荣幸能与您跳舞……”阿召很客气地把她介绍给记者:“许小姐,将来会是您的同行,学新闻的。”记者很窘,推说:“我不会跳舞。”

    等阿召跳了一会儿,记者请许小姐喝咖啡,许小姐也不客气,就接过杯,咂了一口。记者大胆地问:“许小姐。几天能到这里来一次?”

    “每周都来一次。”

    “感觉怎么样?”

    “歌词:每一次发现,都有新感觉。广告词不一样,就是不一样”

    “您不怕社会对您的议论?”

    “但丁的话:走你的路,让他们去说罢。”

    “能不能问问您的收入?”

    “不问也想告诉您:与阿召跳舞最少一百,阿津最少八十,阿迟五十,阿单三十……”

    “您对这些息爷的评价如何?”

    “他们是息爷,但他们不是流氓、无赖。他们玩高雅,寻求一种高层次的满足。而我正需要一笔助学金。我们快毕业了,我毕业前的实习地点选在珠海、深圳,这是一笔不少的支出,金池塘让我们共同满足……”

    这日晚,出了一次不小的高潮,一个艺术学院舞蹈系叫青春的学生光临金池塘,引得息爷们齐抛金钩,阿津、阿单、阿迟都将钩钓在这漂亮女学生的“鱼嘴”上。青青将头上的鱼头摘下,三条鱼线如网般地将那鱼头钓死。青青一笑,”我跟谁跳啊?”息爷齐喊:“跟我!”

    阿召见此景,就一击掌,吐出一句行话:“甩大!”这是一句批发袜子的术语,其实的近似于开盘拍卖。

    阿单说:“二百!” 阿津说:“三百!” 阿迟把帽子抛了:“五百!”

    当阿津叫到“二千”时,金池塘再次掀起高潮,乐曲奏起让人心跳的“卡门”。青青款款上了池塘,走到阿津跟前,把一个甜蜜的笑献给他。 阿津身高不足一米六五,与青青共舞犹如一只青秀的螳螂与蝈蝈游戏。青青与阿津跳得很投入,教阿津跳恰恰,跳伦巴,当金池塘外的塔楼大钟敲到十一下时,青青忽然昏倒了。“啊!”阿津吓刹。半响青青起来了。“怎么样,送你到医院?”阿津扶着她,青青痛苦地一笑:“不怕,一会就好的。”阿津最后把青青送上的士,给她手上塞了三十张百元的票子。

    青青是从四川考入S市艺术学院的,去年署假她去黄山一游,昏在景点,送到医院后,医生的诊断让她大吃一惊:“她得了风湿性心脏病”,这辈子等于宣布了她艺术生命的死刑。今年她从健康报上得知,北京一家医院能根治风湿性心肮病。她去了,医院说得三万元的医疗费,而她的父母都足收入微薄的铁路工人。她没告诉家人,自己想办法赚钱……

    青青连续五天去金池塘与阿召、阿津、阿单、阿迟跳舞。第六天时,青青没有来,第七天传来噩耗:青青死了!得知青青的死因时,阿召拍着脑袋,粗野地骂:“阿召,你是个正八蛋啊!”阿津也跺着脚:“青青,你怎么不早说,老子给你换一只心脏也换得起!”

    九二年四月,阿召、阿津、阿迟齐到四川H城,给青青的父母三十万元抚恤金。

    大学新闻系实习生许今媛在s报发了消息:“失女儿父母万分悲恸三富翁闻讯千里送巨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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