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画跟梁漱溟学儒-中篇 人性本相同,修行在自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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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人性本相同,修行在自身 (1)

    人之好坏一线牵

    “仁,人心也,好人具有人心,坏人还是具有人心。所谓坏人者,不过他柔嫩的心发露流行的很少。”

    前面说过,人生来就是有仁心存在的。梁漱溟先生说:仁,人心也,好人具有人心,坏人还是具有人心。所谓坏人者,不过他柔嫩的心发露流行的很少。然而即使穷凶极恶,他的真心有时仍旧发现;所谓好人者,不过他的真心时常发露流行而已。

    人们往往习惯于把好坏两字作为区别人的标签,这种将人脸谱化的方式简单省事。但是严格来说,人并无好坏之别,因为人人心中都有仁的存在,都是向善的。只不过平常口中所言的好人心底温厚,如一片温暖湿润的沃土,更容易滋养生机,坏人则因为发露的少,别人也就难以察觉他心中的善念,因此将他冠以“坏人”之名。

    梁漱溟先生说,人无不知谦恭很好,坏人(其实此名词是不对的,有毛病)他并不是不碍谦恭,只是很少如此发露而已。这里的谦恭指代的就是人当具备的美德,坏人看来作恶多端,其实很多都知道自己所做的是坏事。那些行不义之事的人总会将自己的使命说得神圣而冠冕堂皇。他们自己也许无法做到道德的完美,却依然会尊重那些能做到的人,并且希望自己至少可以伪装成那样的人。《三国演义》中,陈宫因曹操杀害边让一事而与之反目,另投他人。在他的铮铮铁骨、义正言辞之下曹操永难抬头。曹操不得不将他杀害,身虽死,正气犹存,曹操以厚葬表示了对他的敬重。很多事看来就是悖论,曹操也是“知其不可为而为之”。

    对事物本质的认识只能透过现象来认识,对人的定义也是如此。一叶落而知秋至者有一双慧眼,因为大多数的人如果从叶落推出秋至的结论恐怕都会犯错——毕竟新陈代谢无时不在,叶子也不是相互约好在秋季共赴厚土。对人的认识,谁能从只言片语中就看透他的心思并下定论呢?

    《世说新语》里有一个耐人寻味的故事:华歆、王朗两人一同乘船避难,有一个人想搭他们的船,华歆马上对这一要求表示为难。王朗却说:“好在船还宽,为什么不行呢?”后来强盗追来了,王朗就想甩掉那个搭船人。华歆说:“我当初犹豫,就是为的这一点呀。已经答应了他的请求,怎么可以因为情况紧迫就抛弃他呢!”便仍旧带着并帮助他。世人凭这件事来判定华歆和王朗的优劣。

    如果只看两人初时的态度,很自然地就能得出王朗更为仁慈的结论。看了后文才觉得如此结论早失之偏颇。但也不因他后来的出尔反尔质疑他最初的善心。李贽说:童心者,最初一念之本心也。王朗的最初一念不也是纯粹的救人于难吗?只是没想到会有麻烦而已,他只想要顺水推舟,却不想花费大力气。相比之下,华歆想得更为久远,他也是按照自己的心中所向去行事。最初的犹豫是出于不知此人来历,后来的坚定是出于执着。原先若不答应,最多只算是“违仁”,而后来若将其抛下却是置他人性命而不顾的不仁了。毕竟每个人都是不同的,若按梁先生所说的仁的多寡来分,哪里是好、坏二字可以说得清楚的呢?恐怕分成三六九等也远远不够。

    从前有个书生,已经和未婚妻约好在某年某月某日结婚。然而到了那一天,他心爱的女孩子却嫁给了别人。书生受此打击,难解其中之意,一病不起。这时,路过一游方僧人,从怀里摸出一面镜子叫书生看。书生看到茫茫大海,一名遇害的女子一丝不挂地躺在海滩上。路过一人,看一眼,摇摇头,走了。又路过一人,将衣服脱下,给女尸盖上,走了。再路过一人,过去,挖个坑,小心翼翼把尸体掩埋了。 僧人解释道:“那具海滩上的女尸,就是你未婚妻的前世。你是第二个路过的人,曾给过他一件衣服。她今生和你相恋,只为还你一个情。但是她最终要报答一生一世的人,是最后那个把她掩埋的人,那人就是他现在的丈夫。”

    路过的那三个人心中都存有仁,即便是第一个人也是如此,因为他的心也微微触动了一下。只是三个人所流露的善意确实有大小之别,至于为何如此,除了每个人心之土壤不同外,梁漱溟先生还说是这种行为是偶然的发露,也就是佛家所说的缘分了。

    面对一个陌生人,你会以怎样的表情来对他?微笑、热情、冷漠还是视而不见?情感太细微,远不是语言本身所能够传达的,除了这四者之外还有很多很多可以在人的脸上演绎。看来并不能用这些来判断一个人的善恶,就好像有的人以为皱眉比笑靥更能维护自己的尊严,所以纵然是心热也习惯于眼冷旁观。

    弦外听儒音

    《世说新语》: 南北朝时期的一部记述魏晋人物言谈轶事儿的笔记小说,临川王刘义庆编著。

    罪己诏:是古代帝王反省罪己的御用文书。皇帝也会犯错误,当做出的决策引起了国家的动荡,或者有石崩地裂等异常现象出现的时候,皇帝往往会下这一诏书,以示勇担过错,并更加勤勉小心。最有名的就是汉武帝的《轮台罪己诏》,多年的穷兵黩武、大兴土木之后,他幡然醒悟,决定痛改前非。

    人心本清明,奈何易被浊雾绕

    “人心本来清明,他本来知道好坏……昏失的时候就是堕入气质、习惯、坏境的时候。”

    为何有些人明明有着热心肠,脸上却还总是会冷若冰霜呢?上文说的偶然和人心之土壤不同都仿佛是难以由人自己控制的,一则是由外界主导的,一则是与生俱来的。自己的言行和心思灵动不同,就背离了仁,就成了假,成了伪装。心口不一的人岂不是很累?原本按照自己的心中所向去走是顺风行船,现在却偏离了方向。但是有些行不义之事的人仿佛也心安理得,这又是怎么回事呢?梁漱溟先生看来,这样的人并没有丢失了仁,而是没有真知道仁。

    梁漱溟先生以狎妓为例来说明人何以如此:人心本来清明,他本来知道好坏。当他知道的时候,决不会有狎妓的事。昏失的时候就是堕入气质、习惯、坏境的时候。这时心不自主,气质习惯等便占了他的心,出而做主。

    梁先生称气质为先天的习惯,是内在的,是人在进化中选择保留的东西,譬如欲望和人的国民性等。凡是后天所得的一切东西都是习惯,如学校的教育,而围绕一个人周围的东西称为环境。梁先生对这三者并没有做很鲜明的区分,譬如个人的习性归为习惯,其实和先天的气质不无相关,和个人的环境更是关系密切。把这三者统作为和“仁”相对立的一体即可。也就是说,这三者是对人“仁心”的干扰。

    梁先生说,若当心清明时,气质习惯皆居于服从的地位。

    原本在人的行为处事中,是仁占主导地位的,人也懂得是非善恶之辩。如果鹊巢鸠占,变成有气质、习惯、环境主导,那就会不以是非为是非了,时间长了无人提醒更容易以黑为白,他人视为不耻的事他也能够做得心安理得。

    关于隋炀帝开凿京杭大运河的由来后人有着不同的猜测。有人认为因为当时南方经济发达,修凿运河可以把江南的财物更为便利地送往京师;有人说是为了切断南京这六朝之都的王气。不管是哪一种,毫无疑问当初做下这个决定时,隋炀帝是从国家政局的战略高度出发的,为了加强对南方的控制。一条大河接北通南,确实对国家大局产生了重大影响,但显然与隋炀帝原来的意图相悖。

    唐朝末年皮日休有诗云:尽道隋亡为此河,至今千里赖通波。若无水殿龙舟事,共禹论功不较多。原先的家国天下后来却变成了水殿龙舟事,这才是隋亡之由。

    从洛阳到江都两千多里,杨柳成行,树木成荫。在运河两岸设置许多驿站,每两驿建一座离宫,总计有四十多座,专供隋炀帝休息。隋炀帝还下令在扬州建置了江都宫。大业元年八月,正是金色的收获季节,江南水乡的美丽景色吸引着隋炀帝。他不等运河全部完工,就从洛阳出发,坐龙舟前往江都。他前后几次下江南无不声势浩大。炀帝的龙舟高四十五尺,宽五十尺,长二百尺。整个龙舟分四重,上重有正殿、内殿和东西朝堂,中间二重共计一百六十房,都是以金玉,雕刻花纹,下重有宦官和内侍居住。龙舟有殿脚(即挽船人)一千零八十人用青丝大绦绳牵引前进。殿脚都穿着锦彩衣袍。皇后坐的船叫翔螭(音:痴)舟,比龙舟稍小而装饰一样,用殿脚九百人引进。嫔妃乘坐的是浮景舟,共有九艘,每艘用殿脚二百人。贵人、美人和十六院妃子所乘的船叫漾彩舟,共有三十六艘,每艘殿脚一百人。此外,还有各式各样的华丽大船上千艘,上面坐着宫人,诸王公主,僧尼道士,各国使者,宫廷卫士,总计用殿脚八百多人。这支浩浩荡荡的船队,在运河中航行的时候首尾相接,前后长达二百多里。两岸又有二十万骑兵护送,马蹄杂踏,旌旗蔽空。

    这般行径,谁还能想到这是曾经誓言励精图治的杨广的呢?若说他的初衷是出于江山社稷的仁者之举,后来的他便是堕入了浑浊之中,由着个人的欲念左右,只图一时享受,不以是非为是非了。梁先生说:人作坏事而不觉不安者,盖已陷入硬固的方向矣。隋炀帝正是如此,如马车陷入泥地,而他并没有想着要出来。没有自省的动力,也没有他人的棒喝,只能越陷越深。

    可见人的本心都是清明的,那些身处污秽而不自知的人只是心也被污秽沾满了而已,我们所能做的或许就是时时勤拂拭,莫使惹尘埃吧。

    弦外听儒音

    第二章 人性本相同,修行在自身 (2)

    身无长物:出自《世说新语》,原指极度贫穷,后也指没有特长。王恭会稽回来,王大去看他。王大看王恭坐着一张六尺长的竹席,就对他说:" 你从东边回来,一定有很多这种东西,能不能给我一条?" 王恭没有回答。王大去后,王恭就把坐着的这张席子给王大送去了。自己没有竹席了,就坐在草垫上。后来王大听说此事,十分吃惊,就对王恭说:" 我本来以为你那里多呢,所以才要的。" 王恭回答:" 您不了解我,我从来没有多余的东西。"("丈人不悉恭,恭作人无长物。")

    圣人之学,常好常对

    “孔子、颜子与常人的区别,没有特别的地方,只是生活常好常对而已。”

    将人分为好人坏人本身就是粗糙而不恰当的,毕竟他们的区别也仅限于仁流露的多少而已,而这种流露又是偶然性极大的,如《世说新语》里的华歆,开始热心待人,转眼就想弃之不顾,好坏只在一念间,看起来不免有些翻云覆雨,这就是普通人的生活。如果能够摆脱这种状况,那就成了圣人。要修炼成为圣人,对于平常人来说有两个方法:一是养成习惯的方法;一是求仁。

    梁漱溟先生对“习惯”这个词向来比较排斥,因为它代表了一种固定的程式:如谦恭是好,编曲养成谦恭的习惯,公平是好,便去养成公平的习惯。这个办法,有许多哲学家、宗教家、教育家,都有这种主张。但孔子的生活之学却不如此……一走入习惯的路子,就成为没有心的动作。如谦恭成为习惯,一则当谦恭而失掉内容,仅成形式;一则不当谦恭而他仍谦恭,便应付失当,无一不走入麻木之路也。

    在这段话里,梁先生讲得非常明白,那就是习惯容易令人舍本逐末,甚至与初衷南辕北辙,因而要不得。

    梁漱溟先生说:孔子、颜子与常人的区别,没有特别的地方,只是生活常好常对而已。

    孔子甘居九夷不毛之地而不觉陋,颜回“一箪食,一瓢饮,在陋巷”,他们的生活常好常对自然不是指生活境遇了。他们所求的是心境的平和柔顺。,出发点自然也是心才好。明朝大儒王阳明将自己的学派称之为“心学”真可谓得孔子生活之道之要妙,与梁先生英雄所见略同。普通人是遇见事情,心中要较量一番——出手还是不出手?圣人则不会。他的心中江澄月明,一片纯然,毫不迟疑地就按着仁的路子去走了,能达到这种境界的人,才是“我欲仁斯仁至矣”。

    伯夷和叔齐都是商末孤竹国的王子,最初孤竹国国君临终遗命以三子叔齐为王位继承人,孤竹君死后,叔齐谦恭礼让,坚持要大哥伯夷即位。伯夷不受,说:“叔齐即位,是父亲的遗命,我不能违背父亲的遗愿!”于是离家出走。叔齐见大哥出走,也不当国君,打点行装追随伯夷而去,国家不可一日无君,孤竹国的大臣们只得拥立国君次子即位为君。后伯夷和叔齐两人闻周文王行善积德、礼贤下士,遂入周安身。当兄弟二人风尘仆仆地来到周时,文王早已逝世,恰逢武王用车载着文王的灵位去讨伐商纣。兄弟二人立即抢上一步,拉住马的缰绳劝阻武王说:“你的父亲死去后不安葬,却大动干戈,能说是孝吗?身为商纣的大臣,而兴兵弑君,能说是仁吗?”武王左右的将士一听他俩说出这么一番话来,拿起长矛就刺。姜太公忙说:“他们是两位仁义之士,不能杀!”说着就把他俩搀扶开了。

    周武灭商后,建立了周王朝,天下诸侯和百姓都承认周武王的天子地位,但伯夷和叔齐却以此为耻。他们认为自己没有能制止周武王这种不义之行,于是决定隐居首阳山,后不食周粟而亡。子曰:“伯夷、叔齐,不念旧恶,怨是用希。”“求仁得仁,又何怨乎?”孔子赞叹伯夷和叔齐,不放弃自己信奉的理想,不同流合污玷辱自己的信念。

    伯夷叔齐被追为圣人已是众望所归。他们或许面黄肌瘦、衣衫褴褛、朝不保夕,却依然能过着如梁先生所言的和乐的生活,这就是“常好常对”,终日不违心,既不违心,便是圣人也!对于为衣食奔走的凡夫俗子而言,当然不必经受首阳守节的考验,在生活的每次波澜之前如能做到“不违我心”,便是向圣人靠近了一大步。

    弦外听儒音

    六艺:儒家要求学生掌握“六艺”,即六个方面的学问。这六者分别是礼(礼节)、乐(音乐)、射(射箭技术)、御(驾驭马车的技术)、书(书法)、数(算法)。从这些课程的设置来看,儒家是很注重学生素质的全面培养和发展的。

    时时勤拂拭,莫使惹尘埃

    “我们先要了解人心本来如是,本来是人心,本来是人。一刹那,两刹那,十年百年,莫不如是。所谓功夫就是让他接连着如是,这就是不懈。一懈就间断了。”

    能够守住自己的心,能够按照自己的想法去生活大概是每个人都向往的,但是人的心很容易被不同的浊雾所困扰。只有圣人才能达到完全的清明之境。所以向圣人的境界靠拢,自当向圣人学习。但是学习什么呢?如果学习他们的言行举止,那不就又陷入了舍本逐末的习惯的套路了吗?就如同学武艺一样,看别人一招一式的比划只能学到外面的花架子;不知其内在的气息如何运度,只能是东施效颦。所以不如找武学秘籍更能领悟得彻底。圣人之所以为圣人的秘籍就是两个字:不懈。也就是学习他们的时时拂拭心之尘埃,做到心中常清常明。

    梁漱溟先生说:我们先要了解人心本来如是,本来是人心,本来是人。一刹那,两刹那,十年百年,莫不如是。所谓功夫就是让他接连着如是,这就是不懈。一懈就间断了。

    生活本来就是好的,像一池清水流淌,不懈的意思就是要时刻保持警惕,若有脏东西靠近,就要对水进行过滤以保持其新鲜纯净。圣人就是这样做的,而且授人以鱼,不若授人以渔。圣人教给他人的也是这种方法。

    《论语》里曾子说:“吾日三省吾身,为人谋而不忠乎?与朋友交而不信乎?传不习乎?”宋代的朱熹也说:“日省其身,有则改之,无则加勉。” 其意皆在反省。

    自省就是学习。梁先生说:孔子吾十有五而志于学,《中庸》《大学》之所谓“戒惧”宋明人之所谓功夫,就是这个学……这种让人常常好,常常对,就是要求人向时常好,时常对的路上走去。学就是披沙拣金为我所用,同时淘汰污垢,纳入新的活力。很多人会质疑自省之功用,神圣的圣人之道怎么可能在一己的默念反思之间就能领悟呢?马克思理论告诉我们,质变都是从量变开始的,而每次的量变中都含有质变,只是你不曾察觉而已。很多不可能完成的事情就在别人以为不可能的眼光中完成了,如水滴石穿、绳锯木断。这不是奇迹,而是点滴的积累之功效。毛泽东说: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能在朝夕都能勤苦用功的人,终将成大业。

    一位老人和他的小孙子住在肯塔基西部的农场。每天早上,老人都坐在厨房的桌边读《圣经》。

    一天,他的孙子问道:“爷爷,我试着像你一样读《圣经》,但是我不懂得《圣经》里面的意思。我好不容易理解了一点儿,可是我一合上书便又立刻忘记了。这样读《圣经》能有什么收获呢?”老人安静地将一些煤投入火炉。然后说道:“用这个装煤的篮子去河里打一篮子水回来。”

    孩子照做了,可是篮子里的水在他回来之前就已经漏完了。孩子一脸不解地望着爷爷。老人看看他手里的空篮子,微笑着说:“你应该跑快一点儿。”说完让孩子再试一次。

    这一次,孩子加快了速度。但是篮子里的水依然在他回来之前就漏光了。他对爷爷说道:“用篮子打水是不可能的。”说完,他去房间里拿了一个水桶。老人说:“我不是需要一桶水,而是需要一篮子水。你能行的,你只是没有尽全力。”接着,他来到屋外,看着孩子再试一次。

    现在,孩子已经知道用篮子盛水是行不通的。尽管他跑得飞快,但是,当他跑到老人面前的时候,篮子里的水还是漏光了。孩子喘着气说:“爷爷,你看,这根本没用。”

    “你真的认为这一点儿用处都没有吗?” 老人笑着说,“你看看这篮子。”孩子看了看篮子,发现它与先前相比的确有了变化。篮子十分干净,已经没有煤灰沾在篮子上面了。“孩子,这和你读《圣经》一样,你可能什么也没记住,但是,在你读《圣经》的时候,它依然在影响着你,净化着你的心灵。”

    这位爷爷真是智者,能以如此生动地告诉幼小的孙儿人受净化的原理。其实人受自省的影响也是同一道理。谁的心不曾沾惹尘埃?凡圣之别就在于圣人能迅速地察觉到尘埃之所在,并且不遗余力地将它剔除出去;而世俗之人总以为还有其他更为重要的事情去做,从来忽略了内心的清明与否。谁都可以反省自己,但不是谁都能够每日三省,能够做到三月不违仁。师傅领进门,修行在自身。孔子只能指点修行之道,能否终成正果毕竟还是要靠本人。

    弦外听儒音

    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东汉太傅陈蕃15岁时,曾经独处一个庭院习读诗书。一天,其父的一位老朋友薛勤来看他,看到院里杂草丛生、秽物满地,就对陈蕃说:“孺子何不洒扫以待宾客?”陈蕃当即回答,“大丈夫处世,当扫除天下,安事一室乎!”这回答让薛勤暗自吃惊,知道此人虽年少却胸怀大志。感悟之余,劝道,“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谁知竟成为勉励后学的励志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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