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莹说道:好吧。
小雨刚拿起电话,正好公司电话打来,通话后小雨听得脚都瘫软。
朵莹忙问道:怎么了?
小雨满脸愁云道:“可喜稻料”公司倒闭了,正通知我去公司清算工资的事。
朵莹叹声道:这老天爷也真不公平,为什么好点的公司也跟人一样,好的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小雨安抚道:没有关系,到哪里都可以打工赚钱。
又说道:“可喜稻料”公司,也是咎由自取,刚才电话里说公司是受“联保”风暴牵连而倒闭的。
小雨接着愤愤然说道:谁叫公司心空眼大的,用“联保”昧着良心骗取国家贷款,活该倒闭。
朵莹着急说道:问题是你现在该怎么办呀?
小雨咬咬牙说道:不急,现在反正你正需要人照顾一段时间,趁这段时间我边看书边去找工作。
这时曾世利刚好来探视朵莹,两人说的一番话被悉数听见。曾世利抖抖腿,翘着嘴儿道:我说今天怎么老是右眼皮跳个不停,原来是应上这事。俗话说得好,耗子终是耗子,不管怎么折腾总变不了龙。
边说边走进房门看了一下孩子又说道:这孩子倒生得整齐,就不知道将来是吃斋念佛还是吃香喝辣的?
朵莹不悦道:妈,你才第一次来瞧孩子,怎么就这样说话呢?
曾世利道:我是忙中偷闲来瞧视你和孩子的,你爸说了今儿忙就不来看了。
曾世利话刚落,扭身就走了。
接下来的日子,小雨全心在家照顾莹儿,曾世利总是眼见心不爽,时不时拿话来堵事,常指桑骂槐说道:一个大男人在家带孩子,别人看着也忒不像个样子。
吴瑙枝也常跟嘴儿在鹦鹉学舌。
自从惜墨出生后,晚上曾世利干脆把珠片活带回来,三更半夜还持着手电筒穿珠片,生怕小雨朵莹不知道她的忙,时不时故意翻倒座椅发出声响。
小雨很生气,几次跟曾世利说,夜里孩子睡觉不要那么吵。
吴瑙枝闻后说道:妈干活那么累了,你不体量还说风凉话。
曾世利也愤愤不平地说道:小孩儿习惯就自然了,哪有那么娇养的?
眼见一个月已过,惜墨要做满月酒了。曾世利对小雨说道:不是每个孩子都需要办满月酒宴,像你们夫妻俩还没有什么钱,能省就省一些。
小雨应声道:我还从没有听说过哪家孩子没办过满月酒宴的,怎么能不办呢?
曾世利继续说道:这都只是摆摆形式罢了,没钱就省掉吧。
小雨怼道:我又没有叫你们出酒席钱。你就省操这份心吧。
吴用铁听后,立马接声道:这样倒是好的。
第二天中午,小雨请来了厨师烧好满月酒宴,只等亲戚们来吃。等到茶饭已凉,曾世利的两个胞弟借事不来,吴用铁胞弟胞妹也托事缺席。小雨的同学朋友也未来。满满几桌饭菜,还是一家人吃。
小雨打电话给龙儿问怎么没有来呢?龙儿回道:你那家有什么好玩的,吃点东西有什么意思?
曾世利一副苦瓜脸,讥笑道:没钱没势,还是自知自明的好,不要打肿脸充胖子,请人家来捧场,人家的脚都是高贵的,不会那么无聊犯贱地踏穷人家的饭桌。
小雨抱着惜墨淡淡地回道:这是我的事,我开心,我高兴。实在吃不完就喂狗吃,也是积德。
吴用铁连忙接说道:千万不要给狗吃,剩下的统统留给我慢慢吃。我的肠胃一向来都是很好的,馊肉馊菜经常吃从来都没有事的。
邻人看后都纷纷议论道:小雨这个人真的很懂事,很顾家。在当今这个讲现实的社会里真的太难得了。
这东面邻居是离异之家。自己离异,两个女儿也是离异之人。她们很会精打细算,常常在众人面前自夸自己的脑子比别人好使。她们以和富人离异为赚钱富家的真经。她自己离过五次婚,而且她的两个女儿也离过三次婚。每次离婚都分得一笔财产,家里也是豪车众多。
这西面邻居是个精算人家。只有一个女儿,总是嫌弃找的对象不够优秀,达不到心中期望的财富值,现在快奔四了依然没有找到对象。
正在大家说笑之余,隔壁赖家村来了三队迎亲车队,从吴家门前路过,全部都是面包车。新郎坐的面包车是自个儿买的,一路敲锣打鼓竹爆声声,很是热闹。
曾世利看后,羡慕不已,感慨万千说道:女人就要嫁有钱人家才对得起自己的一生!
小雨听后,说道:即这么喜欢有钱人,为什么当初不把女儿嫁给富人家去?
曾世利充耳不闻,正眼不看,随即对吴瑙枝说道:枝儿记住,以后一定要嫁有钱人,否则就要做一辈子没福享的苦命虫。
吴瑙枝会意点点头。
这时媒婆史瑶琴刚好驾车驶过,看见曾世利就停下车对曾世利说道:你们说这太平盛世巧事儿可真多。人家说好事成双,而今天赖家村却是好事连连。
曾世利睁大眼睛问道:这赖家人嫁到哪里去的?
史瑶琴摇头晃脑地说道:嫁在四里街做布生意的人家。
曾世利满脸堆笑地说道:以后帮我小女儿吴瑙枝寻一个有钱郎,容貌无所谓,只要有钱就好。
史瑶琴拍拍胸脯说道:只要相信我,一切包在我身上。
夜里,朵莹对于今天门可罗雀的惜墨满月庆生宴席闷闷不乐。
小雨坐在书桌上提笔写道:“满月惜墨”
满爱怀情庆日生,月窗案前深夜笔。惜福自在书中游,墨雨幽香绕碧影。
朵莹看后,甜甜一笑。
三个月后,朵莹上班去了。孩子由小雨带着。寻了几公司都要上夜班,小雨就不去了,在家里看书攻读本科研究生。
在家带孩子读书成了小雨新的乐趣。这天十月一日清晨,接到风哥打来的电话说凤儿今晚在老家办结婚酒。叫小雨坐龙儿的车一起回老家喝喜酒去。
小雨跟朵莹商量道:我好久没有回老家了。前几次想回去都因风哥劝阻而没去成。不知道老家的爹娘现在怎么样了?按理说,是要回家去看看他们。
朵莹道:龙儿有车去,你就跟他去好了。只是这个婚礼钱要带多少呢?
要么给爹娘买几件衣服去吧,婚礼钱我们跟梦秋一样就行了。
这样也可以,趁现在是假节日我在家领着孩子,你把我这个月工资先拿去吧,剩下的再带回来。
不一会儿,龙儿打电话过来,说快到吴仁村了。
小雨整理了两件衣服跟着龙儿直奔老家东瓶镇。
小雨道:龙儿,你怎么又换了新车了?
我爸说,凤儿结婚是大事,要买新的豪车才有脸面对家乡父老。
哦,凤儿的老公是哪里人?
开州人。他叫刷骓劈,是在布安市场给一家开州人当帮工,家里穷。他能说会道,我爸妈喜欢,说找女婿就要聪明能干的,家里穷一点没关系。当年我爸妈也是白手起家,靠的就是勤劳聪慧。
一路上高速公路穿山越谷,一会儿凌水飞驰,一会儿驾云穿雾。小雨不禁对那些开山凿隧,筑基架桥的国家修路工程队伍的巧夺天工的设计与建设能力大为震撼并深深地致敬。
越往山区空气越新鲜,山色越奇美。今年前唐省评出的世外桃源的城市不是绸缎城而是分布在与门虫省的交界处的山城,而门虫省评出的世外仙境的城市不是窿城而是与前唐省交界的山城熊山县。以前在老家没有觉得多少好,多年以后回老家才发现老家的确是山如清墨,水如蓝秀。
龙儿顺着高速公路直通东瓶镇村口“汤廊亭”下高速。
“棠屋饮”酒店依然矗立在汤廊亭边上的古樟树下。
小雨望着不远处的洖鼐桥,忽然想起初中同学丽儿的遭遇,不禁黯然伤神。
豪车徐徐地停在老家门前,父亲王忠,穿着一身破旧的灰色中山装,戴着一顶有些油迹工人帽,脚下是一双磨破的皮鞋。秋姐束着一套半新旧的羽绒服。风哥披着一件崭新的黑皮衣,兰嫂是秋香绿的羊绒。凤儿披着鲜艳的大红呢绒风衣,身旁站着一位西装革履意气风发的大脸陌生男子,应该是龙儿说的刷骓劈。梦姐一家也是新装酷履。
龙儿和小雨一同下车,龙儿点着一支加菲烟笑呵呵地朝着王忠叫大伯,小雨连忙制止道:不得这样目无尊长,玩笑不是这样开的。
龙儿赶紧改口叫:爷爷。
王忠见到小雨第一句话就是:怎么莹儿和惜墨不一起来呢?
路途遥远,小孩儿来了不方便。
王忠略带失望的眼神说道:这样呀,那下次一定要带他们娘儿俩回来。
知道的。
跟大家打了招呼后,小雨搀扶着王忠到房间里,给父亲换上朵莹买来的新绒衣。随后把在厨房里烧菜的母亲也叫来换上新衣。
看到动作迟缓的年迈父母在厨房里无怨无悔地给儿孙们烧饭,小雨心中阵阵凉意。
兰儿要大家来打麻将,说:现在人不会打麻将就是二百五。
小雨不上牌桌,笑笑走开到厨房陪老父老母聊天。
杨仙李道:等一下你叔叔王负就会来,还娶了跟你们差不多年纪的老婆。
这也太滑稽了吧。
在你婶婶死去的第三天,他就找了一个年纪相仿的老婆。后来嫌弃人家老了病症多就不要了。
不会吧,我那时候经常在微信里看到王负叔叔在拜婶婶的遗像,亲戚们都夸他有情有义。
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叔叔这个人从来就很会装样子,内心里都是鬼灵精。你婶婶死的当日,他就经常偷偷地抿嘴儿地笑,背地里连忙使钱给媒婆尽快物色对象来。你婶骨灰还没有下葬,那边就偷偷地跟媒婆介绍的女人上床了。
母子俩正说着,王负就来了。见到小雨,王负只是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转身一见到龙儿立马裂开嘴地大夸龙儿一副老板的气派。
龙儿直呼王负为:负哥越活越年轻。
王负笑道:那是,现在我都成了十八岁的姑娘一样,到处都是人抢着给我做媒。
兰儿笑道:那才好呀。
王负赶紧说道:兰儿你是我们家族的英雄,我们大家都要跟你学习才是。
兰儿乐滋滋地不做声。
风哥叫小雨和龙儿一起去把车开到婚庆店粉装一下。
小雨好多年没有回来了,东瓶镇比以前富裕了很多。街上也很多私家车,不过都是一些经济型的小面包车,大家都把眼睛盯着龙儿的豪车在叫彩。
车子贴花带彩回来后,风哥嘱咐小雨把礼钱用大字写好挂在车头上,叫龙儿围着东瓶镇绕一圈,然后大家到“棠屋饮”酒店去吃饭。
龙儿潇潇洒洒地兜了一圈回来,大家三三两两步到“棠屋饮”酒店来吃饭。小雨一直寻找那胖子老板,总不见身影。
后来,父亲王忠说:那胖子老板在一次雷雨天气中被闪电击中死了,现在“棠屋饮”是她的女婿在经营。
酒席间,王负就坐在兰儿的旁边,有一个跟小雨年纪相仿的女子陪伴着。
小雨总觉得这女子很面善,却一时记不清是哪年哪月的事了。
忽然那女子朝着小雨笑说:我认识你。
小雨打了一个冷战。
那女子走了过来,到小雨身边说道:还记得多年前在“仁盅珑”酒店你吃醉了酒后,一个女孩儿追着你出来的场景吗?
小雨恍然大悟,道:你就是那个叫泰湖菟的女孩。
那女的点了点头。
那现在你怎么跟我叔叔在一起了呢?
泰湖菟含泪说道:现在我是你的新婶子了。
太荒唐无稽了。
小雨,你嘲笑我吗?我能怎么样呢?一失足成千古恨,像我这样的女子哪个正常男人会娶呢?我都快老了,又能怎么样呢?
小雨扭头不答。忽然记起,运儿哥怎么没有来,并问了一下父亲。
王忠道:来了,坐在对面桌上说话的男子就是运儿,旁边那个是官儿,通姐没有来,宝儿珠儿也没有来。
小雨听声音倒是运儿哥,只是模样儿完全变了。眼前的运儿官儿黑黝黝,瘦精精的,看上去皮皱纹燥跟老太公似的,比起叔叔王负红润润的脸,真的是太衰老了。
只听运儿讲道:生意人就要老老实实做生意,千万不要去炒股炒房之类。世界上十次危机九次地产。这种市场炒作的东西跟赌博一样,一定要远离。你有钱买豪宅住是天经地义的,如果是买来炒房的,那总有灭顶之灾的一天。
说后呷了一口酒继续说道:孩子们读书一定要好好学习,书是最好的,千万不要沉迷游戏和电脑之中。一旦沉迷游戏电脑那跟吸毒是没有什么两样的,整个人生的发展就扭曲了。昨天我和官儿办理了一桩十分惋惜的殡葬。就是西街那个最健壮高大的小伙子,由于长期沉迷手机游戏,家里又穷,后来听说人只要有一个肾就可以正常活着,遂动了卖肾念头,经过介绍后高价买了一只肾,拿着一大笔钱买了一部最新上市的智能手机和手提电脑,整天躲在家里通宵达旦地玩游戏。后来伤口发炎,也不去管,再后来生活不能自理,卧床不起,整个人骨瘦如柴,家人又没钱治病,拖了一年多死了。这个小伙子的胞妹也是沉迷网游,结果跟网友跑了。天作孽犹可违,人作孽不可活。
运儿继续说道:小孩要走正道,大人也要做表率。年纪大了要知道给儿孙树立正能量的家风。只有家风好的家庭才会出声名远扬的孩子。
王负朝着运儿侧目而视。嘴上不停地夸兰儿是王家的穆桂英。
小雨听了疑惑不解,问母亲杨仙李:依伢(娘亲),运儿哥官儿哥现在做什么了?
不说也罢。这说起来真是心酸泪。你大伯家败后,运儿官儿通儿丢了官又投资房子破产,欠了亲戚们债还不了,先逃跑了,后来觉得这样对不住亲人朋友,就到我们家来找出路。那天张尚风和顾顶火正在我们家门前歇着,大家聊起来,张尚风就对运儿弟兄说道:你们哥俩若不嫌弃给我们当义子,我们俩就把所有积蓄和两家房子都给你们还债去。唯一的条件就是我们死后,需要你俩办理我们的丧后之宜。
兄弟俩当即拜了张顾二老为义父,还清了亲戚们的债后就跟张尚风和顾顶火做殡葬的活,重先做人。虽然比以前做官时辛苦了很多,但过得十分踏实。
一日张尚风和顾顶火,喝了很多酒,对两义子说道:我们两人这一辈子都对不起先祖列宗,在我俩死后你们不要把我们葬在祖坟墓地里,只能葬在祖坟的山脚下,切记,切记。
两兄弟含泪,点了点头。
交待后事,张尚风和顾顶火大吃大喝起来。
运儿官儿劝义父少吃,注意身体。
俩老回道:都一副老骨头了,还顾忌那么多干什么,死了才好。
当夜,张尚风和顾顶火因过量饮酒而双双醉亡。
运儿官儿按他们的遗言,操理了后事。
小雨叹道:哦,是这样呀。真是悲欢离合,人非物换。
杨仙李道:小雨,以后要常回老家来看看我们呀。爹娘已经老了,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走了。
依伢(娘亲),不要说这样的话。只要在一天就开心过一天。明天的事,谁也不知道。
是呀,人的一生就跟做梦一样。不是依伢(娘亲)贪生怕死,人有钱没钱总是要死,这是自然规律,老了都不死那不都成了老妖精,有什么意思呀?只是年纪大了,想儿孙们。
饭后,大家开始闹洞房。风哥兰嫂准备了一筥钱来者不拒的一个一个发红包。王忠,杨仙李,秋儿,小雨在厨房间给大家准备吃的点心。
风哥兰儿到厨房来探了探头又走去。
夜里闲杂人都已散去,王忠,杨仙李和风梦秋雨坐在一起。风哥说道:现在父母亲已经老了,作为子女抚养爹娘是天经地义的事。小雨这几年没有回家,应该把这些年赡养爹娘的费用给予补上。我已经合算过了,至少要补十万元。
小雨傻了眼。自己的口袋钱本身还想剩点回去,万万没想到给凤儿的包礼钱还不够,偷偷向爹娘借了点钱。
王忠道:都是自家亲兄弟,不要算得那么清嘛。
风哥力排众议地接说道:大家感情归感情,账还是要一分一厘地算明。要不然都稀里糊涂的,到头来吃亏的都是我了。
风哥看小雨没有什么表态,就说道:如果小雨觉得力不从心,那么我有一个办法就是小雨把这个家的房产权卖给我,那样不仅可以轻松补上赡养费,还可以带些钱回去养小孩。这样两全其美的事,何乐而不为呢?
风哥见大家都没有声音,又说道:这样吧,反正还要住几天,小雨你晚上想好,明天再答复也是可以的。
说完后,风哥回房去了。
王忠说:他要就给他,我们跟小雨到绸缎城去住更好。我还真想做城市人呢。
杨仙李怼道:你真是老糊涂了,我们都一大把岁数了,今天不知明天的事,能清清白白过一生,安安静静地走掉就是这辈子做人的造化了。你想做城市人你去做,我还得在这里过完一生。
那你说该怎么办呢?
这个风儿真是有钱就不认自己人了。我想这个主义也是兰儿出的,风儿只是个大炮。这样吧,他们现在趁有钱有势来压制小雨,逼小雨拿钱,用意很明显。如果小雨拿不出钱来,就只得让出房子。用这种手段,真让人汗颜。当初他们去开州做生意把给他的房子田亩全部都卖掉,现在有钱了到处都买着房。这么多房子又住不完,还一直盘算着老房,这都是我们做爹娘没有教育好的缘故。运儿说得对,没有房子活着不安,而有了房子够住就行了,多了也是负担。
依伢(娘亲),其实我觉得人老了去城市生活更好,至少在生病时有更好的医疗服务。医生并不是你说的那样个个都是披着白大褂的骗子,绸缎城里的前唐省第一人民医院的医生绝大多数都是公认的医德高尚医技一流的。
我和你爸活到现在都八十几的人了,从来不知道医院长得什么样。真有一天要走了,也用不着什么医院了。就是去大医院看病,人家医生都未必会接受这么大岁数的老人。算了吧,我们还是不去什么大城市,咱们家里的空气清新,山水秀美,一定比你在人间天堂的绸缎城好,我们这里过去是鸟不拉屎的穷山沟,现在反而就是一个仙境,这可是省生态专家评出来的,不是我在吹牛,能在人间仙境安心活一天就赚一天了。小雨呀,虽然你从未开口跟我吐困难,我是知道你过得不容易的。秋儿这辈子只要呆在家里陪我们,哪儿也不肯去。这也是作孽啊。这样吧,明天你跟风哥说,房子留一间给秋儿住,不管什么时候都不能借任何理由赶走秋儿,另外的就让给他。
依伢(娘亲),我们家虽然山好水好,就是文化底蕴太贫瘠了。只有自然环境和人文景观和谐的地方才是真正的人间天堂之城。风哥想要这房子,其实我倒无所谓,毕竟绸缎城离这里也太远了些。只是风哥一家人让我越来越看不懂。
小雨,绸缎城真的是人间天堂,那就好好地呆着,不要再东跑西跑的了,人的一生很短暂,就是活到一百岁也是弹指一挥间的事。四处漂泊的人无非就是想找一座宜居城市。大城市也好,小县城也罢都是一样的过活。咱们民族都有落叶归根的文化传统,这正是风哥要回来争夺房子的内在原因。这反过来说,风哥所在的开州城虽然是超级城市但不是真正好城市。而你没有落叶归根的念头,正验证了绸缎城是真正的人间天堂好城市,在这样的城市里就要好好地过下去。风哥现在这副模样儿都是依伢(娘亲)没有教育好之故。我知道他一家都是有些得势不饶人,以后你们弟兄合得来就走一走,合不来就自己过自己的但不要成为仇家。这房子卖掉的钱,你回去理理财,但一定不能拿去赌博炒股炒房,照顾好莹儿和孩子。我这里有秋儿在,你就放心吧。
小雨哽咽了一下,没有回声。
第二天清晨,风哥又找到小雨问:这房子的事,考虑的怎么样了?
小雨道:我直说吧。你要这房子是可以,但必须答应留一间给秋儿,否则就不要再谈了。
风哥听了后,回到房里跟兰儿叽咕了一下,回来对小雨道:成交。
随后风哥拿出早已准备好的房屋产权转让协议书,拿笔另附加一条“留一间房给秋儿永久居住”。
小雨略看了一遍,大致差不多就提笔签字。
兰儿急匆匆地拿来印泥大家押拇指印。
随后,风哥叫王负做公证人,王负十分乐意地签下字,并说道:等一下,小雨扣下的赡养费就由风儿代管。
风哥赶紧叫龙儿到银行取钱给小雨,兰儿道:还要取什么呀,只要把赡养费扣了,剩下的转给小雨,这样岂不是更安全些?
王负道:兰儿想的东西就是比别人周到。
风哥叫龙儿把钱转账给小雨,顺便把签字好的房产转让协议书多复印一些,给在坐的自家亲人每人发一张。
吃饭间风哥说打算把老房子重新造过,图纸设计,工程建造全部由王负掌管。
王负道:贤侄,您放心,我必定把咱们熊山城最好的房屋设计图都找来让你挑,直到你满意后再开工。
小雨连忙说道:一定要留一间房给秋儿。
王负道:那肯定是的了。
接下来都是谈如何设计和建筑房子的事。
朵莹那边又要上班了,惜墨没人带。小雨问龙儿什么时候回绸缎城去呀?
龙儿道:再玩几天去吧。
夜里,小雨跟父母亲和秋儿商量了一下,决定连夜坐客车回绸缎城。
道别时,母亲杨仙李道:小雨趁年轻多生几个孩子,等年纪大了就不想要了。一个孩子太孤独,两个是至少要的,将来孩子们也有地方去商量事儿,不要因为你大哥大姐而失去对孩子的兴趣。记住,不管处境多艰难,也不管儿孙将来是否和睦,儿孙满堂本身就是幸福的家庭标志。
知道了,依伢(娘亲),你们要照顾好自己啊,有什么事就叫秋儿打电话给我。说后小雨就直奔车站去。
只有秋儿一人相送上车,小雨心中有说不清的滋味。
回到绸缎城吴仁村,小雨就把事情大致说了一遍。
朵莹道:真是远了些,要不然是该常回家看看。风哥梦姐现在有钱了,不跟我们穷人家的在一起,这足见他们心胸狭窄和眼界低浅。他们信仰的是金钱,而我们信仰的是书香。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样的亲戚不要也罢,在一起反而是痛苦。现在有这一笔钱,我们反而不知道如何用,这样吧我们去正规银行理财,绝对不去放高利贷,不炒股炒房。我们不求家财万贯,只求安居乐业,好好的看书。
是的,我也是这么想。
一年后,吴瑙枝考上了绸缎城模特艺术职业学校。在艺术学校期间,家里安静了很多。假期回来,吴瑙枝却喜欢上吃酸辣味。说学校里的同学都爱吃酸辣,很开胃爽口。
曾世利听后赶紧把所有的菜都加上酸辣儿,一边炒菜一边呛声不停,涕泪不断。这酸辣的刺鼻味呛得惜墨也啼哭不止。曾世利辣泪滚滚地说道:小孩子适应了就好,医生说,酸辣味开胃又杀菌,是好口味。
吴瑙枝从学校回来经常跳模特舞,曾世利也跟着扭来扭去,摇摇晃晃地跟不倒翁似的,小雨抱着惜墨看了就觉得恶心。曾世利笑嘻嘻地说道:这模特舞真不错,跳着跳着多年腰酸都不痛了。
转眼吴瑙枝从模特艺术学校毕业了,这年惜墨上了幼儿园。曾世利已放话道:人家接孩子都是开车来来往往的,我们老了没有车,也不会开车,你们自己要打算好,别到时说我没有提前打招呼。
小雨懒得理曾世利,在房间里同朵莹讨论了惜墨上学的事。朵莹道:惜墨就去我们大学附属幼儿园上学,这样和我一起往返接送方便。
这倒是好的,只是每天挤公交车来回不方便也不安全,现在我们手头上有钱闲着,就去买一辆家庭经济型的代步小车吧。
朵莹想了一下道:这样也可以。
夫妻俩不求气派,不求攀比,买了一辆小型家庭经济轿车。
惜墨上幼儿园了,小雨自己交了三年的国家社保,又交一家人的“自尊”商业保险,听说满三年后“自尊”商业保险就可以在定点体检报告正常后申请解除错构瘤的限制条件。小雨就去“自尊”保险公司定点医院体检,报告正常后向“自尊”保险公司提出解除错构瘤限制条件。最后得出的答复是:感谢您对“自尊”保险公司的信赖和支持,本公司是最大利益为国民做服务,但本公司不是慈善机构,需要自负盈亏的经营。所以您的保险照旧而不能解除错构瘤的限制条件投保。
得到答复后,小雨很平静,也理解“自尊”保险公司的立场。正是这样,惜墨一出生,小雨就给孩子买了“自尊”保险。
小雨考了几门课都是一次性通过。朵莹并没有催小雨找工作,反而鼓励小雨专心致志考本科研究生。在朵莹的心里,读书教书写书是人生最幸福的生存方式。但是小雨还是在离绸缎“师范大学”不远处的一家服装公司找了一份面料仓库管理工作,这样既顺路接送老婆孩子,又避开曾世利的乌鸡眼。
吴瑙枝在学校推荐下到绸缎城一家模特公司上班。吴瑙枝长得越来越俊俏,高挑妩媚动人。只是在家从来不洗衣服的习惯一直不改,每次回家都是拖着一大包脏衣服回家叫曾世利洗。
在模特公司上班后,吴瑙枝找了一个对象,也是模特公司的男模,北方人,帅气高猛,只是家境贫苦。曾世利知道后怒斥吴瑙枝道:你不长记性了!都跟你说过无数遍,不要和穷人家搞对象。男人好看又不能当饭吃,再好看的男人上了年纪后,容貌都是一样丑陋的,你怎么就不听呢?立刻跟那穷鬼子断绝关系!
经过一晚的训斥后,吴瑙枝决心跟穷帅哥同事断绝来往,一心等待富家公子的观临。
有这么一遭后,曾世利赶紧找瞎子先生给吴瑙枝算命去。瞎子先生戴个黑色墨镜浑身一颤,喃喃自语一段,随后对曾世利说道:恭喜,恭喜,吴瑙枝是大福大贵命相,是娘娘福命身。
曾世利听后大悦,特意从口袋里挖出,多给瞎子先生一块钱。
吴瑙枝回到家中,曾世利迫不及待地把瞎子先生的话说给吴瑙枝听。吴瑙枝两眼发光,登时觉得自己就是娘娘的福命身。从此跟任何人说话都是嘟着嘴儿娇声嗲语地,说话间双眼总喜欢左顾右盼眨个不停,还时不时地摆摆丰臀,一副十足娇骚的姿态。更有甚者,从此吴瑙枝连内衣内裤都不洗了,就直接丢在洗手间的地板上,由曾世利拾起来去洗。
一日朵莹单位里发生命案:是单位里一个绿化工,因时常调戏女学生被学院里的行政主任开除单位。恼羞成怒后,这名绿化工夜里持刀杀了行政主任,随后投案自首。学校紧急停课放假几天,全力以赴解决这突如其来的悲剧。
朵莹休息在家,惜墨在客厅上拿碗吃饭团时,不慎碗落地摔个粉碎,刚好吴瑙枝站在旁边,慌得曾世利赶紧跑来拉起吴瑙枝的裤脚细瞧皮肤有没有被碎碗砾伤着划破。一面大声地斥责惜墨:阿姨是娘娘的福命身,伤着了你能赔得起吗?
惜墨愣了愣,“哇”地哭了起来。
吴用铁闯了出来,把惜墨拉到一边去并说道:哭什么哭呀,烦死人了。
吴瑙枝接声说道:惜墨这傻孩子太不小心了,还好没事,怪不得我不许他叫我姑姑,看他的样子就不是很聪明的,内亲总要聪明的好,外亲就无所谓啦。
曾世利再训惜墨道:以后小心点,不要把阿姨皮肤伤破,否则我就要打你了,你爹娘来也没用。
惜墨吓得两只手笔直垂绷,呆呆地站着,不敢再哭了。
吴用铁又来骂惜墨道:叫你不要跟我抢电视看,就是不听,现在电视遥控器也摔坏了,碗也摔破了,真是一点教养都没有。
曾世利接声道:有教养的孩子才懂得孝顺老人。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三人轮番训斥,吓得惜墨又大哭起来。
朵莹闻信后把惜墨叫上楼。午后,惜墨浑身发烫,娜儿赶紧打电话给小雨。
小雨急忙请了假回来,刚到家门口就看到:曾世利揎拳撸袖跟邻居撕打。曾世利一把揪住对方的头发猛往下拉,邻人则双手紧勒着曾世利的裤腰骂着“哪儿都放不平的三角石,短眼贼”。
小雨无心过问这些破事,赶紧儿地进门抱着惜墨去医院。
曾世利瞟了一眼,只当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俩妇人如斗鸡般绞杀得难解难分之时,媒婆史瑶琴驱车到来,看了这场面,帮腔曾世利呵斥道:你们忒不要狗眼看人低,以为人家穷就好欺负,吴家小女儿瑙枝马上就成了亿万富翁人家的媳妇了。
话音刚落,妇人们罢斗转笑,对曾世利说道:吴瑙枝真是娘娘的福命身,那我们做邻居的也沾光了。
曾世利闻言,立即趾高气昂,翘着嘴儿道:这当然了!这是瞎子先生早就算到的。难道我会好意思编出来骗你们不成?
说完后,曾世利整整衣服,脸上由阴转晴地请史瑶琴到家里说话。
一走进屋内,史瑶琴就眉开眼笑地说道:恭喜恭喜,我在虚福镇汤家村瞄到一位真佛,他是全镇第一富贵人家的独生儿子,这公子爷叫郑斗阿,爹叫郑传统,娘叫顺泰软。
史瑶琴继续道:郑传统,顺泰软跟我说过几回,他们家儿子正在寻亲,他们只有一个要求就是未来媳妇必定要美貌出众且必定是处女身,至于家境等其它条件一概无所谓。
史瑶琴压低声说道:早有众多富贵人家带女儿蹬门问亲,说门当户对好姻缘。只是郑传统都嫌来问亲的富人家女儿不够婧丽而婉拒。
史瑶琴笑哈哈地说道:郑传统常说,郑家人个个容貌平平,希望找个漂亮的媳妇给他们家生个英俊的孙子来传宗接代。所以定要俊美如花似玉的处子身姑娘作郑家媳妇。
史瑶琴乐嘻嘻地接说道:我跟郑传统说,真是天巧机缘,吴仁村吴用铁有一小女儿,生得亭亭玉立如花仙子又是咱们绸缎城“模特大学”毕业生,拿“漂亮”二字都不配形容她的美貌。
郑传统,顺泰软听后眼睛一亮,大悦道:史瑶琴你立马去吴仁村带吴用铁的小女儿来我们家会会面,若真如你所说的,那定给你大大礼包。
说到这儿,曾世利的脸笑得跟花儿一样灿烂。
曾世利听得如醉如痴,即刻打电话通知吴瑙枝快点回来,家里有大事商量。
心急如焚的曾世利跑到朵莹的房间,直接打门而入把正在写稿的朵莹吓了一跳,大声道:快叫小雨开车把瑙枝接回来。有大富人家的儿子来相亲了。
朵莹道:小雨送惜墨到医院看病去了,现在还不知道惜墨怎么样呢?
小孩子生病发烧是很正常的事,你们小时候也有生病发烧,我都没有去医院看,不也是自己好了。
过去是条件不允许,人靠自生自灭来面对病痛,那时候夭折了多少个孩子。现在是以人为本,医院里小孩子看病都是爷爷奶奶陪着,还有谁家孩子有病在家里拖着呢?
你们不去接就算了,找那么多借口干什么呢?小孩子哪有那么娇贵的?
说完,曾世利翘着嘴摔门而去。
吴瑙枝打的飞驰回到家中,曾世利把史瑶琴的话重说一遍。吴瑙枝浑身飘飘然,就像自个儿已经是瞎子先生说的高不可攀的娘娘了。
曾世利让吴瑙枝赶紧妆扮一番,随后由史瑶琴带上车,轻松痛快地来到了虚福镇汤家村郑传统家门前。吴瑙枝下车看到郑家气派非凡的楼宇,又惊又喜。惊的是自己从来没有见到过如此雄伟的私人宅邸,喜的是仿佛自己已经是郑家人的高贵媳妇了。
与此同时,郑传统一家见吴瑙枝比史瑶琴说的还要漂亮动人,乐得忙忙点头称赞不已。
吴瑙枝满脸甜笑看了看未来的郎君郑斗阿,只见郑斗阿:两条小短腿,身长只到自己胸前,肚大如牛,嘴歪眼斜,肥头大耳,脸长唇薄,浓密满脸胡子,笑起时两眼眯成一条地缝线。远观有钟馗之貌,近看似武大郎之范。谈笑间声大如洪钟,行动处犹如企鹅之态。
然而这一切都不重要,关键是矗立在眼前宛如皇宫巍峨雄伟的郑家宅院。
郑斗阿瞅着吴瑙枝憨笑不已,而吴瑙枝连连点头会意。
初次相见,彼此之间都非常欢心满意。这次成功初会,郑传统就爽快给了史瑶琴一个大红包。乐得史瑶琴忙接在手,连笑带谢,而吴瑙枝则连连点头称道:应该的,拿着吧。
好像是她在赏钱给史瑶琴。
胜利返回吴用铁家中,史瑶琴又是添油加醋地大夸一番,听得曾世利,吴用铁都不敢相信是真的。曾世利连夜把这特大消息告诉了她的两个胞弟。曾世势,曾世寅,如打鸡血似地到处去打听郑家人的底细,结果各路消息都证实了郑传统就是一个坐实的亿万富豪的超级大富贵人家,没有半点虚假。郑家不仅在虚福镇上私宅轩昂壮丽傲笑全镇,而且在绸缎城市中心也拥有超大豪宅。
这下轰动了整个曾氏家族,也轰动了整个吴氏家族。吴瑙枝做事说话及走起路来更加神气了,走一步就要捋捋头发,晃晃屁股。
当晚小雨正在把惜墨的衣服放入洗衣桶里开始洗时,吴瑙枝刚好换了一身衣服包括内衣内裤拿了过来就直接丢入洗衣桶里,甩甩头发扭身就走,弄得小雨有话都说不出口。
在确定郑家底细后,曾世利对吴用铁商量道:咱们存款拿出来,把家重新粉装,把所有灯都换成新的亮闪的,不要给瑙枝丢脸。
小雨听得一阵阵心头发酸。
这菩萨显灵,天降大喜,令曾世利走路都手舞足蹈起来。不过,曾世利心头上还有一件梗心事放不下,夜里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半夜爬起问吴瑙枝道:你对我说实话,到底是不是处子之身?
瑙枝嘟起嘴儿道:当然是了。
这就好,这样我就不会白操心了。我在菩萨面前为你求神拜佛,现在佛祖感动降福,你的身子要给我争气呀。
天明,曾世利对小雨说道:你好歹也去换一辆好一点的轿车来,差点钱就由我来付,现在瑙枝要嫁大富贵人家,咱们家连个像样的车也没有,实在太难看了些。
曾世利继续对小雨说道:往后大家不要分灶烧饭了,别让外人看着笑话。
小雨思忖着:在自己没有买车之前,丈母娘丈人总是喊穷,现在这么大方,等将来是不是又要跟自己算起账来。想想还是算了,自己买车本身就是接老婆孩子和上下班用的,不是跟人攀比,更不是为了面子给人看的。经济实惠,自己用起来顺畅就好。
于是不理会曾世利的糖衣炮弹。
时间一天天过去了,曾世利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日夜都睡不眠,总是催着史瑶琴快点去打听郑家何时来迎娶吴瑙枝的消息。
媒婆史瑶琴回话说:大富人家,规矩多,且郑家人又特别信佛。非要等吴瑙枝与郑斗阿两人的生辰八字给菩萨验过,合不合适,再定夺。
曾世利听罢后,天天烧香拜佛祈求菩萨好心做到底,保佑吴瑙枝和郑斗阿两人生辰八字前世定缘,完美合体。即使有些不合的地方也请菩萨多多关照,高抬贵手,保佑他们成为一对天造地设的夫妻。
曾世利双手合十把香拧得紧紧地拜了三拜,两手分开后见手中的香粘在一起,心中大悦,见人就说菩萨已经验证了吴瑙枝和郑斗阿是一对天生的夫妻。曾世利赶紧儿地跟吴用铁说道:咱们快把四楼房间精装修一下,等郑斗阿来我们家时,就哄他留宿跟吴瑙枝生米煮成熟饭,到时不成也得成。
吴用铁犹豫不决,说道:这样不好吧,咱们这里是很讲究佛法文化的,没有结婚的人留宿在家会对朵莹的人生造成风水破坏,带来亡命之灾。
曾世利怒嗔道:什么佛法破坏不破坏的,只要吴瑙枝嫁到郑家,那咱们将来还怕没有依靠吗?还要佛法保佑什么呢?
吴用铁接声道:说的也是。
一日晴天万里,媒婆史瑶琴来报信道:郑传统已经到汤郎山昭前庙的佛祖前合过吴瑙枝与郑斗阿两人的生辰八字了。佛祖说完全对合,没有相冲。郑传统说了,过两个月的今天就是今年最大吉祥之日,就把瑙枝与斗阿两人成婚办喜酒宴的日子定在两个月后的今天。
曾世利和吴瑙枝听后,老泪纵横,喜极而泣,连忙念佛,感谢佛祖,嘴里说道:只要吴瑙枝和郑斗阿成婚就是万事大吉,他们郑家爱在哪一天办酒席就选哪一天。真是:功夫不负有心人。
正是:世利唯财觅东床,瑙枝为钱当真情。人间世态污浊气,瑙枝世利见一斑。试问污臭何处起?无教寻常百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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