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在左,疯子在右-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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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好像是这样……”

    他:“我们的祖先曾经从哲学的角度描述过不同的时间流:洞中七日,人间千年。只不过那会是一种从哲学角度的推测。”

    我:“这个听说过……”

    他:“对你来说时间的尽头让你很不理解,但是如果你把我们用薄膜假设的平面空间再好好想一下你就明白了。从唯物的角度确认不同的时间流存在,这没问题。达到了重力平衡,也就必定会有一个点属于时间的尽头。”

    我:“这个我现在清楚多了,实际上我不理解的是怎么去。”

    老头松开盘着的腿下地站了起来:“最开始没有生物,后来有了;最开始没有地球,后来有了;最开始没有太阳系,后来有了,银河系也一样,宇宙也一样。是所谓的凭空吗?凭空就违反了物质世界的物理法则。但是,真的不是凭空吗?无线电你看不到,红外线你看不到,X光你看不到。但是不管怎么难以理解或者不可思议,这一切的确存在着。一个唐朝的人来到我们的时代,看到有人拿着移动电话唠唠叨叨,他会觉得这个时代太神奇,简直是魔法,是仙境。实际上呢?是吗?吃喝拉撒哪样少了?这只是科技的进步,对不对?假如那个唐朝人比较好学,努力学习我们这个时代的生活,等有一天他也拿着移动电话说话,手里按着电视机遥控的时候,你再把他放回唐朝,你认为他说的谁信?我们学习历史,可以认识到我们自己的文明发展,所以不觉得是什么魔法。移动电话也好,电视也好,只是日常用品罢了。冷不丁把你扔1000年后,你就是刚才来过这个时代的唐朝人。”

    我认真的看着他。

    他:“唯物论也好,唯心论也好,其实没什么可冲突的。只要不用自己所掌握的去祸害别人,那就算自我认识提高了,没什么大惊小怪的。像我前面说的:你不相信并不能影响客观现实的存在。时间的尽头存在,而且我也的确去了。你是否认同,不是我的问题,是你的。”

    我叹了一口气:“好吧,我承认您是仙级的……您原来是做什么的?”

    他笑了:“我只是个精神病人罢了,曾经是个哲学老师。”

    我:“……对了,我想问一下,之前有些患者好了是怎么回事?还有您跟那些患者说什么了?能把他们情绪调动起来。”

    他:“我带他们去了时间的尽头。”

    我无奈地看着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眼前浮现出朋友锁上门离去前的坏笑。

    然后我们的话题逐渐转入哲学,我发现,哲学基础扎实的人差不多都是仙级的。对于时间的尽头,我理解了,但是对于他说去过,我不能理解。或者说,以我对物质世界的认识来说,我不能理解。

    朋友开门接我的时候,依旧挂着一脸欠揍的坏笑。

    等他下班后,我们一起走在去吃饭的路上,我问他:“你听过他的言论吗?”

    朋友:“时间的尽头吧?我听过,听晕了,后来自己看书,勉强听懂了。”

    我:“你信吗?”

    他:“你先告诉我你信吗?”

    我:“我不知道。”

    他:“我也不知道……不过,他跟我说过一句话我好像明白点了。”

    我:“什么话?”

    他:“尝试着用唯物的角度去理解:瞬间就是永恒。”

    篇外篇(一):有关精神病的午后对谈

    需要强调的是:我不是这方面的专家、医师。这一篇的内容,只做参考。

    在几年前我和一个朋友的伯父聊过一下午。整整那个下午我们都在说一个话题:精神病和精神病人。朋友的伯父早年海外求学,学医,后专攻精神科研究与治疗,在业界(全球范围)比较有名,曾对精神病的研究和治疗有过很大的贡献。

    老头一点架子都没有,挺开朗的一个人,是真正的专家。说专业知识的时候从不故作高深,也不会用专业词汇显得自己多么多么牛,都是以广大人民群众喜闻乐见的大白话表达。不像那些整天研究“比基尼到底露多少算道德沦丧”的“砖家叫兽”们,得瑟半天没人明白。我本能的觉得那天的对话也许会有用,于是记录下了大部分。

    他:“你要录音啊?”

    我:“可以吗?”

    他:“可以是可以,不过我今天是无责任地说说,如果想用这些做参考写论文,怕会耽误你的。”

    我:“您放心吧,我不用这个写论文,我只是想从您那里吸收一些知识,您看可以吗?”

    他:“好,那我可就不负责任地说了啊,你发表了我也不承认(大笑)。”

    我:“成,没问题。”

    他:“好,那你想知道什么呢?”

    我:“您是从什么时候起决定到这个领域的?”

    他:“我不是从小立志就专攻这科的,也没什么特别远大的志向要救死扶伤,那会我年轻,没想那些。我们家族祖上一直都是行医的(作者按:有家谱为证记载到300年前),所以我们家族出医生多(笑)。本身我是骨科,XX年被国家保送到欧洲求学的时候,遇到这么一个事,也就是那件事,决定了我选择现在的专业。”

    我:“是特惨的一件事吗?万恶的资本主义体制下精神病人如何受摧残了?”

    他:“(大笑)那倒不是。是某次和一个同学去看她的哥哥,她哥哥在一家精神病医院实习。我在院子里等她的时候,就坐在两个精神病人附近,我听他们聊天。最开始我觉得很可笑,后来就笑不出来了。”

    我:“是内容古怪吗?”

    他:“不是,内容很正常,说的都是普通内容。但是两个人操着不同的语言,一个说西班牙语,另一个说英语,而且对话完全没有关系。一个说:‘今天天气真是难得的好。’另一个回答:‘嗯,不过我不喜欢放洋葱。’那个又说:‘安吉拉还在世的话,肯定催着我陪她散步。’另一个又回答:‘大狗不算什么,小狗挠痒痒的时候才最可笑呢’……两个人的话题完全没有关系,但是两个人聊得很热络。如果不听内容,只看表情、动作,会以为是一对老朋友在聊天。我在旁边听得一愣一愣的。本身西班牙语就是到那边才学会的,不太扎实,最初都以为自己口语、听力出问题了。我就那么足足听了一个多小时,他们没一句对上的。等我回过神的时候,同学早就因为找不到我,自己先走了。”

    我:“是不是回去就开始留意这方面资料了?”

    他:“对,就是从那时开始,我才慢慢注意这些的。去图书馆看,缠着教授推荐资料,但是我发现并不是像我想的那样。”

    我:“对啊,骨科和精神病科是两回事啊。”

    他:“不是这个问题,而是资料的问题。最开始我以为欧洲、西方在精神病科这方面的资料会很全,记载会很详尽,但是一查,才知道,不是我想的那样。到十八世纪中期的时候,他们的很多精神病科、脑科的资料还跟宗教有关联,什么上帝的启示啊,神的惩罚啊,鬼怪的作祟啊,都是这些,而且被很多医生支持。”

    我:“其实也正常吧?医术的起源本身就是巫术嘛,巫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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