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又昏又沉,谁现在在我面前都是模模糊糊的一坨,真真困得连爹妈都不认识,“你是谁呀?”
那人诱哄的语气突然变冷变硬,“给你三个选择,贺骏琪,谢信芳,金嘉睿,说,你最爱谁?”
我不停摇晃的脑袋终是有了依靠,耳边这句问话是最后一句,之后,我就沉沉睡了。
右手手臂上的伤处突然传来剧痛,我不适地动了动手臂,再次不管不顾地沉沉睡去。
第二日,我是被一阵电话铃声炸醒的。
我一只手按着突突乱跳的太阳穴,另一只手在床边的柜子上摸到了手机。
“喂?”
一个急迫的声音立即闯入耳中,“元总,瑞力被收购了!”
我头又晕又胀,直怀疑自己听错了,就又问了一遍。
“瑞力今早被七曜收购了,我在瑞力的一个朋友跟我说:金董和对方还在洽谈收购事宜,尽管金董不愿意,但那人态度十分强硬,显然是一副强买强卖的强盗行为,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清楚……”
七曜?贺骏琪?他到底想干嘛?
尽管脑袋疼得要炸裂掉,此刻我也丁点睡意都没了。
我压下心慌,除了胃里有些不舒服,全身上下没什么不适,便放下心来。
床边架子上有一套浴袍,我拿过来套上,房间里转了一圈,在卫生间的垃圾篓里发现了我的衣服……
他娘的。
我绞尽脑汁,想起昨晚贺骏琪恶鬼锁魂似地闯进了包厢……之后的事,我就实在记不得了。
再仔细打量一下这间房间,发现与我之前失身给贺骏琪的那一间极像。
想到这里,我脸上有沸腾烫意。
转眼又看到垃圾篓,我胸腔中有翻腾怒意。
我掏出手机给贺骏琪打了个电话,他这次很快就接了起来,“喂,老婆,昨晚睡得可还好?你没怪为夫太粗鲁吧,你身上有伤,还喝酒,实在该罚!今天你好好在酒店里休息,等我忙完了,我再去接你!”
我直怀疑我打错了电话,拿回手机放在眼前看了一眼,没错啊。那一定是对面非贺骏琪。
“你谁?让贺骏琪来听电话!”
对方恍若未闻,“嗯,乖,听话,我马上就来接你,你做好午饭等我。”
话落,电话嘟一声断了。
我像是被鬼附身了一般,呆滞地站在原地,半晌没反应过来。在想,我刚才打电话给贺骏琪是干嘛来的?
哦,质问他为何把我衣服丢垃圾桶,知不知道那一整套值万八千,还有问他是不是吃多了撑着要收购瑞力。
但显然,贺骏琪的手机被劫持了,一时半会,贺骏琪应该赎不回来。
我就打电话给夏琳,让她拿一套衣服来给我。
夏琳动作很麻溜,只是看见我时,脸色有些不自然,眼中含着不怀好意的笑。
我没时间与她解释,迅速换好衣服,朝着瑞力出发。
我们到达瑞力的时候,瑞力所有员工脸色十分凝重,藏着对未来的迷茫,惊慌,不知所措。
我很理解他们。
我现在的心请比他们好不到哪里去。
我机关算尽与瑞力签了约,结果合同还没焐热,就接到瑞力要被收购的消息,这种心情……
就好比我饿了数天与同样饿了数天的群众抢一只肉质鲜美的鸡腿,好不容易历经千辛万苦从千军万马中抢走了鸡腿,正要啃的时候,由于激动地手抖,那只鸡腿掉在了地上。
我正要捡起来去洗洗再吃时,一只狗窜过,叼走了……
欲哭无泪,百感交集,恨不得将恶狗杀之而后快……
可因为那条狗实在太凶残,只能捶胸顿足,摇头晃脑,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长叹上天为何如此待我?
我熟门熟路到了金董办公室。
打开门,贺骏琪一贯的冷脸冷眼,金董嘴角弯弯勾起,衬得那两撇八字胡熠熠生辉。
气氛看起来还算和睦。
贺骏琪看到我,被鬼附身似地扬起晃人眼睛的笑,“媳妇,你来了,快来坐这。”
神态之自然,让人看不到半分做戏成分。
“贺骏琪,你在发什么神经?”
他脸上笑容不变,“金董,让你见笑了。贱内前几天与我说要与一家建筑公司签什么室内设计合同,我就存下了想买一个建筑公司给她玩玩的心思,正巧七曜楼下就是一家建筑公司。”
金董听到这里,那双历经沧桑的眼眸一下子向我射来,暗藏无数锋锐利剑。
我的心咯噔一下,“贺骏琪,你……”
他打断我,眸中含着期待,“媳妇,你开心吗?”
可我却在他满含期待的眼里看懂了警告。
我不是不识时务的人,也深知此刻若是与贺骏琪硬碰硬,我讨不了好,他不是喜欢装吗?那我便与他一起装好了。
“老公~”我朝他抛了个媚眼,妩媚的喊,走到贺骏琪身边,“我不想开建筑公司~”
他顺势拉我坐在他腿上,“你不愿意开建筑公司,我们可以开其他的,设计公司,珠宝公司,只要你喜欢,做什么都好。”
好一副对我百依百顺的深情模样,实在恶心人。
“瑞力与七曜刚好在一栋办公楼,我买下之后便送给你,之后我们夫妻在一栋办公楼不是更好?”
他一只手圈在我腰上,力道紧得似是要将我的腰给勒断。
我看着他的眼神不自觉冷了下来,咬牙低声道:“你真要收购瑞力?”
“显而易见!”
“毫无转圜?”
“看你表现!”
我咬牙,“你想要我怎么表现?”
他看向金董,眼神冷酷无情,就像在看一个无关重要的东西,冷漠地令人心寒,“我和媳妇有几个亿的大工程要谈,在此期间,金董考虑一下贺某的提议。”
话落,他搂着我走了。
我下意识转头朝金董看去,他脸色十分颓丧,察觉到我在看他,他视线朝我转来,平静地与我对视着。
我心微沉。
后脖子搭上来一只手,贺骏琪蛮力将我的脖子掰正。
我们坐电梯径直到45层。
他带我走进一间巨大的办公室,里面装修得富丽堂皇,但在我眼中,却如冰窟一般,冷得毫无温度。
他径直走到沙发上坐下,不发一语地看着我,那眼神冰冷寒凉。
我受不了他的视奸,稍稍侧了侧身子,“你到底想怎么样?”
他扯掉领带,“你说呢?”
我捏起身侧的拳头,深呼吸一口气,竭力压制住心底涌出来的屈辱,“是不是我做了,你便放过瑞力?”
他的视线越发含量冷戾,像把利剑戳在我身上,“你竟愿意为了金董,低声下气到这种地步。元贞,我还真是小看你了,没想到婊子也这么有情义!”
……
我忍着酸痛当着他的面把衣服穿好,“记得你说过的话,若是食言,我……”
“我说过什么了?”他眯着眼打断我,抱着双手靠近椅背里,姿态十分惬意。
我一下子就被激怒了,跨过去,朝他大吼,“贺骏琪,你无耻,你卑鄙!你明明说过,只要我做了,你便放过瑞力。”
他摆出一副思索模样,“我说过吗?”
我咬了咬牙,捏起拳头朝他的脸打去。
他冷哼一声,大掌包住我的拳头,顺势拉我进他怀里。
我拼命挣扎,最终还是被他禁锢得死死的。
“元贞,你为金董甘愿做你不愿意做的事,你觉得我可能放过他?”他的声音低沉充满磁性,却冷得毫无温度。
冷得我全身都开始发寒,良久,似是想到什么,我突然笑了。
陈澜风之前与我说过贺骏琪在吃醋,再联想到他近两天做的事,我挑明了问他,“贺大少,你该不会是在吃醋吧。”
他瞳孔极快地微微缩了一下,随后嗤笑道:“吃醋?元贞,你在我眼里不过是个婊子,不要把自己看得太高。”
我拍着他的脸,“原来男人也会口是心非!”
他扯掉我的手,把我一掀。
我没防备,从他身上摔到地板上,尾巴骨霎时传来不可言喻的痛。
可为了挽救金董,我不能发火,又重新爬起来坐回他腿上。
他又要来推我,我搂住他的脖子不松手。
“你想知道我为什么要帮金董吗?”
他眼皮往上掀了掀,“不想!”
我点着他的左胸膛,“这里告诉我,你可是很想听的。”
说着,我才不管他乐不乐意,自顾与他掏心掏肺地讲了起来。
说来话长,我仅挑重点讲:
“十六岁生日那天,我在酒吧卖酒,一桌客人让我过去,大方地点了五十瓶。我往台子上放酒的时候,一只咸猪手伸了过来。我本能地尖叫了一声,但我知道那些人不是我能惹的,就想离那人远远的,把他们要的酒放好后,就准备转身离开。下班后,我刚出酒馆不远,就被那桌客人拦住了。”
“我肯定誓死不从啊,拿起一块板砖敲了其中一个人的脑袋。那帮人彻底怒了,这时金董路过,三言两语帮我打发了那些流氓。我本来也以为这事就这么算了。可第二天,警察上了门,说那些流氓把我告了,诬陷我说被我砸到的那人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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