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篁岭还是坪山?”身旁的人抽着烟,故作不懂的嘟囔着。
淮花右手顿住,那人又接了一句:“心烦就心烦吧,别忍着,忍着对身体不好。姑娘。”
这是淮花老家那边的叫法,长辈总喜欢把那些正值青春年少的女孩,就做姑娘。不论是在大街上偶遇的,还是家里的亲人都喜欢这么叫淮花。
淮花蓦然想起,雨刀说过,你长相不显老,等我三十了,你还是那个二十岁模样的小姑娘。到时候,我们两人一起出去玩,可就有意思了。
当时,淮花还吐槽过雨刀的奇葩想法。现在……
淮花扭头看了一件甜叔,慢慢的坐在这个山崖的大石头上。她突然挥手把探路的木杖甩了到一边,抱着膝盖默然不语。
甜叔外号田鼠,人如其名,长得有点猥琐,但实质上是一个极为朴实善良的好人。他特别疼爱自己的闺女,田天甜。就给她取名叫天天甜,久而久之,淮花家里人开始称呼他为甜叔。
甜叔此次正是担心淮花一人行动,冲动之下遭遇了什么困难,便提出要跟着淮花,帮她找到雨刀。
最近一次打探到的消息是,雨刀出现在坪山林场。
等到两人来到坪山,因为大雨连绵,竟然在边缘的客栈里住了好几天。好在收获了许多来往跑车司机的夜间故事,其中便有一人,某夜,从坪山对面的盘山公路路过,称自己看到了不可思议的景象。
在坪山怀里升起来一个红色的球形物体,眨眼间就消失了,害的他降低车速开启音乐提起吊胆的开了一夜,开出大篁岭。
可这故事听起来太粗糙了,特别像这些大货车司机歇脚时,顺口瞎编的牛批。
起初,淮花和甜叔都往这上面留心,直到客栈老板突然从后厨出来,听到吹嘘声接了话茬。
当时……
“坪山?”老板笑眯眯道:“那地界风水是这个……”他比划了一个大拇指。
旁人纷纷嘘他,货车司机摇头:“我那天晚上真看到了红球,说实在的离我挺近的,只不过一眨眼就没了,挺邪性的。”
“亏得是一眨眼没了,不然……”一个喝着小酒的酒客笑嘻嘻道。
货车司机脸立马黑了下来,老板连忙劝:“不邪,不邪,前两年不是有那什么要葬在这一片吗?后来不知道为啥不了了之了。绝对的风水宝地,至少是阴宅宝地。”
“火球。”老板正要转身离开,又多嘴了一句:“你看见火球,啥时候。”
“啥时候,就夏天的某个时候啊。我记不清了。”货车司机摇摇头,接着吃喝。
甜叔见老板脸色阴晴不定,这事似乎有深挖的可能,忙叫来老板问个清楚。
所以……
“客栈老板的老父亲是坪山林场的老工人,因为习惯了看林护林,退休了也不闲着,还是经常呆在林场。他说他父亲亲眼所见,红色火球是存在的,与此同时好像还起了很大的风。”甜叔摸着头絮叨。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呢?淮花情绪低落,只是呆呆的遥望坪山林场。
就在两人一时无言的时候,一道短信打破了凝固的氛围。
【淮花,你在哪?我要去找你。】
是雨刀。
淮花兴奋的差点没从石头上翻下来,她急忙播通电话,电话里的雨刀声音一如往昔的爽朗。
带着他特有的书生气和絮叨嘴,先说自己突然失踪是因为有些事情想不开,有说自己死性不改是个烂人,还说想念淮花想念家人,想要和淮花碰面,看怎么躲过家里人一顿呲溜。
“哎呀,我要是这么撞回去,不就像那扑了蜘蛛网的小虫子吗?七大姑八大姨瞬间为了上来,一口我一口生吃活人啊。”雨刀崩溃的在电话里低声自嘲,淮花几乎可以想到他是怎么揪着头发愁眉不展的。
“所以,那什么,你可不能弃我不顾啊。”雨刀央求淮花:“碰面,我们找个说辞,然后把……那什么结婚啊……什么的大事都……好好谈一谈。”
说道最后,雨刀声音轻轻的宛如一片飘零的树叶:“我以后再也不犯浑了,有什么事情都会和你商量,再也不消无声息的消失了。”
甜叔见淮花欢天喜地的接了电话,然后嘴角的笑容就一直没有消失。
等淮花挂断电话,眼神和表情却陡然僵住。
“怎么了?是谁啊?有消息了?”甜叔三连问。
淮花抿了抿嘴:“啊,是雨刀,雨刀的电话。”
淮花重复着“雨刀”二字,心思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她脑海里一个又一个关于雨刀失踪后的信息不断的浮现,帮她补全雨刀失踪后的形象。
“要碰面了,我们要先碰个面。”淮花一拍脑门子,笑容难看的自言自语:“啊呀,还是先碰面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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