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沉猛地转头,身后空无一人。那另一个声音是谁,是谁在他梦里,又是谁在这个房间。
郑沉感觉后背似乎被冷汗打湿了,他不知不觉竟然紧张到了这种地步。
没找到人,郑沉迟疑的转过头,屏幕咔嚓一声暗下去,中央一点一点出现裂纹。
“为什么?”那男声再次出现,一只胳膊揽过郑沉的脖子,一个人在他耳边轻轻重复,绝望又疯狂。
叮铃叮铃叮铃——一阵急促的铃声在郑沉耳边响起,他猛地坐起身,想也不想的按住枕头边的月相铜铃。
“雨……刀?”郑沉目视前方,双眼失焦,瞳孔收缩,他的精神还沉浸在刚才的梦境里。
郑沉下意识摸了摸脖子,并没有什么痕迹,也没有什么痛楚的感觉。
对啊,只是一个清明梦而已。郑沉心道,梦里的东西怎么可能会显现在梦境外侧。
但随之而来的恐慌又涌上心头,他还在梦里吗?这是梦中梦吗?
失却的时空观感引起郑沉的晕眩和范围,他越是质问自己,越是焦虑,脑子犹如驴拉石磨,一直原地打转。
过了好一会,郑沉一拍大腿,血祭一下不就知道了,梦里就算再真实,就算能模拟出痛感和血液,也不可能模拟出中间世界的能量涌动。
说干就干,郑沉翻身下床,拿出仪式匕对左手毫不怜惜的一刀划下来。
血和痛苦延迟了一会,随之赶到,左手微微颤抖,郑沉嘴里默念祷文,熟悉的白光从他紧闭的双眼间闪过,能量在眉心盘踞蓄势待发。
“没问题,醒了。”郑沉终于松了口气,他胡乱擦拭了下血液,拿要药用喷雾止了止血。
然后,坐在床沿上,不停地回忆刚才的清明梦。
如他所料不错,按照清明梦的规律,那里应该是雨刀的卧室。想到雨刀,郑沉心头抽动了一下。那个在梦境里出现的,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的男声,是雨刀的声音。
而他的电脑里显示的正是和郑沉沟通的视频画面,但搞不明白的是,为什么淮花会出现在他的身旁,为什么淮花会对屏幕里的郑沉做出如此亲密的举动,还有夸耀?
淮花从来没有这么夸过我啊?郑沉百思不得其解,清明梦应当是过去某一时刻真实的反应才对。
也就是梦中经历的一切,都是过去真实存在的。
那淮花怎么会?雨刀又为什么会如此绝望?还有他屋子里的书籍,不像是具体存在东西,反而像是某种抽象概念的具象表达。
书籍,是知识的大门,代表着内容,代表着未知,也代表着一个人对这些东西的渴望。
郑沉想到自己拿起的第一本书,上面的书名便是渴望,然后的那些应该也是反映了雨刀某种迫切的愿望。
对于神秘学,好奇心,探知欲,还有尝试?
郑沉拍了拍脸颊,让自己更加清醒一点。
尝试?尝试,阻塞,下一次,禁止,轮回,疯狂,湮灭……所有在梦中看到的书名在郑沉的脑海里反复闪现,排列组合成各种意向。
还有数量最多的《我》是指自我吗?郑沉思索,到了最后,自我只有自我反复出现,到处都是,别的都消失了。
有些答案,有些揣测,有些早已经被郑沉扔在记忆角落里不起眼的细节纷纷被翻了出来。
他想起前几天,对雨刀产生的一种毫无根据的联想,他当时还感慨,雨刀作为一个普通人。对神秘和通灵充满好奇,但却无能为力是一种什么感觉。
“是绝望吗?”郑沉突然明白,为什么他会出现在屏幕里,为什么淮花会在他身边,为什么他从积极的向雨刀请教,最后变得面无表情。
“这些都是雨刀……的内心吧。是真实和虚假的结合……”郑沉喃喃自语,他瞪大眼睛望着虚空,慢慢的抱着头,揪紧头发。
“雨刀的失踪,是他自己……”郑沉缓缓吐出一口气,整个人如同泄气一般依靠在床上,“所以淮花说别掺和,也是有原因的吧。找到现在也没找到人,又说和蜡烛湾有关系……蜡烛湾?”
郑沉坐起身,在房间里打转:“蜡烛湾?为什么是蜡烛湾?多灵?纵火案?多灵和蜡烛湾究竟在做什么?实验?对了,雨刀在纵火案被上过身吧?昏迷了,在那一段昏迷的时间里,他经历了什么?”
“和蜡烛湾有关,那就是和多灵有关。纵火案,古巫,仪式?”有一根无形的线,努力的将这些零碎的信息串起来。
哪怕还有很多缺失的地方,郑沉却不知为何笃定,有人利用了雨刀的渴望与绝望,诱惑了他,甚至说改变了他,所以那个清明梦是在失踪之前吗?是雨刀最后质变的内心吗?
“要和淮花合计一下,而且我这边抓住了一个蜡烛湾的人。”郑沉精神一震,他心情有些亢奋,线索已经送到嘴边了,时机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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