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沉斜睨:“纸虫。”郑远道把他当鱼饵,当弃子,他怎么可能对此毫无芥蒂。只不过,波波的行踪和祖父有关,祖父的消息又捏在郑远道手里。换而言之,那就是波波和雨刀的消息都要从郑远道口中取得。
郑远道无视郑沉冷淡又敌视的目光,他早已习惯这种眼神。甚至每当有人用这种眼神扫过他,他都能敏锐察觉,血管里叛逆的血液因此变得滚烫起来。
这是好事,郑远道心道,人只有人性,和废物有什么分别。当初也正是因为那丝兽性,他才能从死地脱身,重见天日。
“这东西我来查,”郑远道刚欲掠走纸虫的所有权。一只大手覆在碗上,“你好意思吗?”刘正本就对郑远道看不过眼,两人先天相性不合,更不用说今天郑远道的所作所为让他颇为厌弃。
“没事,分你一个呗,各凭本事。算是查漏补缺……”郑沉拦住刘正,对他来说,量多量少无足挂齿,有凭依就可以通过通灵寻到蛛丝马迹。
刘正闻言,惯性的服从了郑沉。两人共事时,都是郑沉负责决策,刘正负责行动。
郑远道眼珠左右转动了一下,斜瞄刘正又看向郑沉,脸上浮现出一个若有所悟的微笑。
今天刘正的选择,郑远道的选择,张符头的选择,将本就不算亲密的四人,分割成两个小团体。
郑沉和刘正,郑远道和张符头。
这或许正是郑远道想要看到的,他从小就讨厌抱团,讨厌跟随在某人身后。尤其是当他看到大哥郑远华是如何被父亲养成一条小畜生的时候,他就下定决心远离所有的爱与恨,只取自由和放纵。
“我路上和郑远道商量了一下,等会让他好好解释解释什么是‘红房’项目。”张符头站在马光耀身旁,帮尸体拢了拢衣袖,“你们有事要忙的就忙去吧,我和刘正把这收拾收拾。”
郑沉和刘正交换了一个眼神,刘正微不可见的摇摇头,郑沉沉吟片刻:“那行,收拾完,记得叫点东西吃。”
郑远道拿了一个碗挑出一个眼珠子,拿着它进了里屋。郑沉目光跟随在后,十分好奇从来没在他面前显山露水的郑远道会使用何种方式去检测纸虫呢?
话说,对于纸虫,郑远道很了解呢?
郑沉想到自己看过两份自杀录像后,同郑远道的交谈。郑远道说起纸虫,全部采用模糊词进行描述,听起来没什么大问题。毕竟道听途说的东西,本来就不准确。
可,每次模糊的地方都那么准确,郑远道是怎么做到的。每次说到重要的地方,言语里似真似假让人摸不着头脑。这就像是明知道答案的人,在作答时控制成绩一般。
有猫腻,有猫腻,郑沉心里念叨了两下,把这个疑点埋在心中。
“你去卧室?”刘正苦着脸清理郑沉分好的肉堆,郑沉见对方一脸生无可恋的搭话,有些心虚,不知道他当时怎么想到,不仅分尸了还分的这么仔细。
“对对对……刘哥你忙你忙……”郑沉陪着笑,一溜烟的溜进卧室。
当他叹着气做到床上时,后背传来一阵异乎寻常的躁痛,杀头魉像是不耐烦了一样在他体内横冲直撞。
好在这东西就跟薛定谔的猫一样,在没有亲眼见到时,无法判定它究竟是物质存在,还是唯心存在。
杀头魉虽然被称之为昆虫,但它吃多了人脑,渐渐产生异变。到了最后,蜕一层壳,就连他的培育者也不知道,这个东西究竟算是昆虫还是精怪。
“艹,怎么回事,突然作妖。”郑沉忍不住拿手摸了一下后背,哪知手背一热,有什么东西烫了他一下。
“嘶嘶——”郑沉倏尔收回手臂,疑惑的抬起手。
他手背中央,用来蹭背部皮肤的地方,莫名其妙的出现了一块淡红粘液。郑沉迟疑的凑过去,闻起来带着血腥又带着清香。
他急忙拿出手机对后背拍了一张照片,照片里,郑沉后背中间偏右的地方,生出一块大红胎记似得疤痕,他用手指扣了两下。那些粘液急速凝固,和他皮肤粘连在一起。
“卧槽,我这是要变异了?”郑沉平淡的自言自语。
说的轻松,他心里状态也很轻松。首先,那东西没有对身体产生任何灼痛,除了显眼一点,也没有任何异样。
郑沉又闻了一下手背,他总觉得这东西有点像薄荷,闻后刺激的人精神一震。
“再说吧。”郑沉把衣服放下,当务之急还是纸虫。
他犹豫的看了眼手掌,身上带伤,献祭是伤上加伤,最近身体不怎么样,能量恢复的过来吗?
犹豫过后,郑沉决定采用一些小技巧,来规避血祭的风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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