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巧不巧,这一次竟然是“熟人”。
“乖乖,”深夜,女子如游魂一般在客厅里游荡,她披肩散发,嘴里不时叫着:“乖乖。”
姗姗?郑沉下意识摸口袋,却捞了个空,反应过来,这只是过去。姗姗的怨灵早已囚禁在茶水晶里,不可能复活了。
“妈妈?”小枝转动着轮椅从卧室里探出头,满脸不安,小声应着。
她巴掌大的小脸,衬得一双大眼睛占据了半张脸,在夜色和路灯下有种不真实的玻璃质感。
郑沉靠近着奇怪的母女两人。
“乖乖,小枝……”姗姗抬起头,整张脸骇人的僵硬,她呆滞的微笑着朝小枝伸出手。
“我的乖乖,疼不疼,还疼不疼。”姗姗把小枝从轮椅上抱在怀里。
她笑着,小枝的眼泪却淌了下来。
“不,我不疼……不对不对我很疼……”小枝话说到一半,突然否认,语序颠三倒四。一会儿向母亲倾诉不安,一会儿哇哇大哭的求饶。
郑沉狐疑的看看姗姗又看看小枝,他见姗姗听到小枝说不疼时,眼里突然闪过摄人心魄的兴奋,她激动的绷紧了面部肌肉,一把掀开小枝的睡裙。
“不疼了?不疼了?”姗姗一边自言自语,一边把小枝抱到餐桌上。
郑沉不明白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但小枝显然读懂了母亲的意味深长。
她揪着母亲的手臂,垂死挣扎:“疼,特别的疼,有虫子咬我的骨头,妈妈!”
氛围太古怪了,郑沉心脏突突跳动,他几乎以为自己的肉体也随着意识一起降临在过去的场景。
在姗姗端详小枝小腿关节时,郑沉忍不住伸手去挡去拉,但毫无疑问他的手掌直直穿过姗姗的手臂。
“快好了!”姗姗兴奋的大叫,转眼满脸沮丧,嘴里嘟囔着:“快好了……你小秋阿姨知道怎么办啊?关心你的叔叔阿姨知道了怎么办啊?”
“小枝,乖乖,我知道你也很喜欢那些叔叔阿姨对吧。”姗姗背过身,开始在厨房里找什么东西。
“如果你的病好了,那就再也没有人关心你,关心我们了……”姗姗诡异的嘎嘎笑了两声,莫名其妙的说着:“爱是双向的,为了报答他们,我们也要付出。不能让这些好心人的爱和关心掉到泥土里,我们要诚惶诚恐的接住,要好好的感恩,把所有的善良都记在心里……”
“但记住还不够,不够!你记得妈妈怎么教你的吗?要坚强,要告诉每一个人我们很坚强。对了,上一次照片你笑的不够开心,要再灿烂一点。这一次,要写什么,要给每一位好心捐赠的人写信,你要写叔叔阿姨,因为你们我才能活下来……”
姗姗直言自语,在黑暗中熟练拿出一个个奇形怪状的工具,试管,溶液。
郑沉感觉眉心还是抽搐了,他已经明白眼前究竟要发生什么,他对这种病症早有而耳闻,却没想到要亲自见证这一幕。
“好了,我们开始吧。”姗姗把瓶子里的脏水倒出来,拉过小枝的腿,掀开她的伤口。
伴随着小枝茫然又绝望的尖叫声,郑沉控制不意识的下坠,整个人被排斥出过去的场景。
“啊——”有什么东西在脸上爬,郑沉恍惚的抹了把脑门,低声道:“啊,汗……”
他的突然坐起,惊动了旁边三个等结果的大老爷们。
原本凑在一起商量什么东西的刘正,郑远道和张符头,像是在妇产科外焦急等待的家属,凑近手术室刚出来的医生一样,眼神灼灼的望着一脸木然的郑沉。
他们看郑沉脸色不对,张符头赶紧绕道他背后,瞅了瞅杀头魉的痕迹:“淡了淡了,我摸摸……”
“啧啧,看样子快要消散了。哎呀,要是扑倒刘正背上,说不定还能多撑会儿……”张符头不满意的摇摇头。
年轻人,再加上灵媒本身自然形成的能量层,对于上身的怨魂来讲,若是有意识的凶煞怨灵也就算了。像是意识混乱的魑魅魍魉很难挺过多长时间,阳气和自身免疫系统就会把它们驱逐或者湮灭。
“你们……你们知道……有一种病……吗?”郑沉终于吞吞吐吐的开始叙说刚才的经历。
“什么?”郑远道急不可耐的样子,看上去郑沉再不组织好语言,就要把他的头给剖开。
“代理型孟乔森综合症……听说过吗?”郑沉冷然的眼神凝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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