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沉有些惊异，他一点声音都没听到。没想到刘正还有这样禀赋，听觉如此灵敏。
“大晚上的吹口哨，也不怕好兄弟排队跟着。”刘正不屑的笑道：“八成是酒鬼二混子之流吧。”
“那些人都不信这个，”郑沉摇头，“殊不知，平日里行事不谨，会成为背运的原因，然后再恶性循环。这样一套流程下来，背运就更背了。”
此刻据陶云家尸山事发已有两三天的时间了，警方原本要找房主陶云问一问，没想到对方竟然人间蒸发了。
被此波及，郑沉和刘正原本打算第二天夜里把黑蠕虫挖出来的计划，不得不推迟到今夜。
两人此刻到不紧张，陶云两边的邻居都被警方劝走。现在这附近的大活人，也就几名值班的警察和郑沉刘正二人。
“让我先听听动静。”刘正比划了个禁言的手势。
过了几分钟，刘正朝郑沉招招手，两人沉默的对视了一眼，悄无声息的靠近陶云邻居家。
要说，这里不是警方重点监察的地方，两人原本不比如此小心。
但陶云家里，人死的死，失踪的失踪，能控制起来的唯一一个，还是个懵懂无知的无辜者。
摸到榕树底下，郑沉先是仔仔细细观察了一下土地的状况。
没有挖掘的痕迹，这两天过去，上面竟然还长出一层矮矮的小绿芽。郑沉皱眉，什么杂草能生的这么快，他右手轻轻拂过绿芽。
丝丝凉意直冲掌心，让郑沉的右臂肌肉不自觉的抽搐了一下。
他警觉地薅下来一片撞在袋子里，然后才示意刘正开挖。
为了减少噪音，刘正谨小慎微的用小铲子挖了半个多钟头，才把埋得不深的黑色塑料袋给挖出来。
“？？”刘正拎起塑料袋的瞬间，脸上的表情突然变的很是困惑。
郑沉见状结果袋子，袋子远比那天放进去的要沉重，像是那个不怀好意的人在里面加了大石块。
两人不敢久留，鬼鬼祟祟的趁着夜色回到张符头家。
郑远道和张符头正都没睡，每个人手上拎着个烟枪，把茶水间熏的宛如几十年前某某馆子。
两人吞云吐雾，说着有的没的，好不快活。
“唉，你们两个清闲……”刘正满腹怨念的抱怨了一句。
郑远道翻了个白眼，郑沉把袋子递给郑远道。
张符头立时左手放下茶缸，右上放下烟枪凑了上来。
袋子刚被揭开，暴露在灯光下，里面的东西就开始不知好歹的折腾起来。郑沉狐疑的打开手电筒，只见其间黑色蠕虫膨胀成海参大小，层层叠叠摞在一起，互相缠绕，喷洒通明的粘液，哪还有前几天刚从墙上揭下来的样子。
“不是？这是你们说的小蠕虫？”郑远道满脸震惊的看着刘正。
“我们哪知道？难怪这么沉！”郑沉摊手耸肩。
张符头在一旁若有所思，眼睛里闪过一道精光，似乎心里已有答案般见怪不怪。
“这是蛊虫吗？”郑沉迫不及待的问道，他希望答案是，这样就能和前段日子马燕华自杀录像里的纸虫蛊联系上。
张符头摇摇头，钻进杂物间拿出一个深黑色的水桶，呼啦啦的把袋子里膨胀的黑蠕虫倒了进去。
郑沉连忙掩住口鼻，但没想到并没有腥臭味，反而有股淡淡的清香，有点像灵芝的木香味。
“呦呵，这么有创意啊。”张符头用手扒拉了一下黑蠕虫，突然大笑出声，仿佛看到了什么人间宝贝，把他逗乐了。
“用孽气养药虫，还能顺带封堵阴气。神不知鬼不觉的炮制了那么多尸体，两相得利。”张符头感慨万千。
随后，郑远道醒悟过来，他一拍大腿：“这就是药虫？你刚才不是还说，那些富豪不懂行，与其吃十全大补的珍贵药材，不如生吃一条药虫来的快。”
“延年益寿，返老还童，青春永驻。”张符头说道最后已经不再掩饰眼中的冷意，他讽刺的嘶嘶笑了两声。
听的郑沉鸡皮疙瘩都快起来了。
“通通是放屁。”张符头把手里的药虫扔回同理，扑通一声，药虫四仰八叉的在桶里弹动，肥大到翻不了身。
“吃药虫？我看是吃人血馒头。它是有点神奇功效，但这都建立在惨绝人寰的饲养方法上。正常情况下，养一条药虫要浪费不少药材，弊大于利。但几十年前有个灵媒，提出了一个颇有创意的想法，还真让他成了。”
张符头深深吸了一口气，眼神在黄澄澄的灯光下有些飘忽不定，仿若一时间回到极遥远的过去。
“以人为柴，食阴化阳。非尸山血海不能供养，非怨气冲天不得成就。”张符头淡笑，“什么狗屁逆天神效，只是一层遮羞布罢了，用十人供养一人，药虫？孽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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