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父皇下令,往日枉死城冤魂无法享受回阳间接受供奉的规定,今天被打破。
他特许整个地府亡魂都有一天的时间回去。
可是,谁都没有想到,整个地府的百姓没有一个人离开地府的。
整个地府“人”满为患,就连酆都大殿周围的花花草草上,树杈上,北冥山上,都挤着黑压压的”人”。
虽然地府又被誉为罪恶之城,可也是消弭罪恶的地方。
或许,历代以来,阳间今年的鬼节是最平静的一次鬼节。
册封诏书由天降执意,只觉那朗诵诏书之声回荡整个地府,却无人干抬头看一眼,宣读圣旨者在何处。
之间,整个地府跪了一片,上至满朝文武阴帝,下至黎明百姓,那正东方整齐的队伍正是地府统帅,三头犬将领的部队。
还有那西山脚下,巍峨气魄的阴兵,以文顺为首齐齐叩拜而下。
“天帝诏曰,卞城王毕护城有功,剿灭昏君,特受神龙旨荐,册封卞城王毕为新任阴帝,另,册封文顺护城将军执掌枉死城,为六殿阎罗,特赦十殿阎罗转轮王,睿智敏捷,护国有功,官复原职……六冥格格凤灵生辉,助阵有功,特以天帝赐封号为,青鸾公主,钦此……”
“谢天帝恩德……”
一瞬间,哗然一片,跪拜成天。
之间那一纸诏书宛如被一阵大风从天上吹下来一样。
飘飘摇摇的落入了阴帝的手中。
册封大典结束后,父皇似乎更忙了,他几乎都是从酆都殿在书房之间来回忙碌。
我想找个机会跟父皇说说我返回阳间的事情。
毕竟册封大典进行的很顺利,我这个场面工作也做好了。
可每一次去书房等,父皇不是忙着批阅奏章,就是传唤相关部门和执法者前来面圣。
我躲在内堂听到有人上奏说,西海出现了什么什么的的东西,北边又怎么怎么样了。
我每一次都这样垂头丧气的回到青鸾殿,这是父皇专门派人给我重新整修的别院。
我一回到青鸾殿,丫鬟太监围上来一堆。
我想他的时候,心里更难受,自古忠义难两全,或许,这不是我正希望的吗?
我现在只是想回阳间陪着他就好,就算他去昆仑找夜魅,我也跟着。
这个季节在阳间,应该寒冬腊月了吧……
文顺在收到父皇召见的时候,来过青鸾殿两次,第一次,我没有见他,让丫鬟骗他我不在。
第二次的时候,我没想到,他就守在青鸾殿外的御花园里,也不找人通报了。
我出门的时候,刚好看见他的背影,当时整个人都有些咯噔一下。
丫鬟也蹙眉的说:“青鸾公主,这……六王可没让人通报呀!”
我摆摆手,让丫鬟离开,我走上去:
“你这次进宫是有任务的吧,怎么这么闲跑这里来赏花?”
我主动开口,因为文顺这个人他是个心思十分敏感的人,他自然是知道第一次来找我的时候,我是在敷衍他罢了。
这一次,他干脆什么都不说,就堵在青鸾殿外的御花园里。
文顺转过身来,他自从成了枉死城城主一来,整个人的气质都不一样了。
“怎么?这御花园又不是你的青鸾殿,本王来看看花又没把花给看少了,难道不行吗?”
我愣在当场,他说的话真犀利。
我当即就说了一句:“那六王爷随便看!”
我起身就走,这个时候,他才说:“你是要去书房找阴帝吗?”
我顿住了回头看着他,我刚要说我找我父皇也不用你管吧。
文顺却抢先一步说:
“阴帝在筹办你我的婚事!”
我一听,后背像是被鞭子抽了一下,我直勾勾的看着文顺严肃的脸,他一点都不像是开玩笑。
可是,我明明已经跟父皇表过态,说了不嫁!宁可终身不嫁……
父皇这是要闹哪样?我甚至有了一个最坏的想法在脑子里崩开。
如果父皇逼着我嫁,我宁愿去死,去轮回,大不了玉龙子在下辈子还会找到我的不是吗?
这个想法冒出来的时候,我真的没有经过大脑。
他既然因果缠身,忠义不可两全,谈什么来生?
可就在这时候,眼前的文顺眼神露出了极其苍白的眼神,如同死鱼眼一样看着我。
而他的嘴角却勾着一抹似笑非笑,隐藏着绝望颜色的弧度。
这是怎样的一种表情?
好像一个人在压抑着内心最恐惧最疼痛的伤口,才会这样吧。
“我跟你……开玩笑的……阴帝在书房批阅奏章!”他声音低沉的说道,随后,他的眼神出现了躲闪的痕迹。
就好像躲开一抹他无法接受的事实一样,自言自语道:
“本王要出征了,等本王回来,希望能赶得上参加你和玉龙子的婚宴……”
他说完就离开了。
衣襟带起的风从我脸上刮过,我看着他的背影,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如果真的是这样,我谢谢你……
希望,你能遇到一个不负你的姑娘……
等文顺的背影消失在拐角的时候,我才彻底醒过来。
文顺刚才说,等他出征回来,希望能赶得上我和玉龙子的婚宴?
文顺刚从父皇的书房回来,他一定是知道了什么……
我一下子就冲到了酆都殿,进了书房,心脏像是揣着一窝兔子一样……
“转轮王,这件事就由你来当军师,六王与秦广王坐镇,定会水到渠成!”
转轮王当即拱手叩拜后,离开了书房。
父皇揉了揉眉心,看了一眼书桌上堆成山的奏章,他刚要抬手继续看,这个时候,我冲了进来。
父皇放下了手中刚拿起来的奏章:“风风火火的脾气一点都没改,来……”
父皇嘴上有些责骂的意思,可他却笑了让我过去,我赶紧噔噔上了高椅,坐在父皇身边。
父皇问我,有何要事?我张张口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目光在书房里搜罗,终于看到了一丝希望。
那就是台下案几上的红色窗花,还是喜字儿呢!
我顿时觉得,文顺没有骗我,父皇在准备什么喜事,难道不是我和玉龙子的喜事吗?
想到这里,我制止了那一沓沓的窗花问父皇,那是干什么的?
父皇嫌弃的看了我一眼说,你是从阳间来的,难道不知道这是男女婚嫁的窗花吗?
我一听,我的心就好像一点点的在加速跳动,脸都有些滚烫。
我又不好意思直接问,干脆又问:
“父皇,阴间有阴间的婚嫁习俗,为什么要用阳间的婚嫁习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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