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凌晨五点多了,文顺的样子看上去是一夜都没有睡,虽然身上穿着睡衣。
我会鼻子涂脸的回来,他依旧像以前那样,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把我拉进他的怀里说:
“外面那么冷,你看你浑身都冰凉!”
那一刻,我真的很想哭,很想……但是我忍住了!
我推开文顺,抬头看着他:“文顺,我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我这么一说,看似无心,听着有意,他目光一沉问我发生了什么事?
那一夜,他抱着我,却什么都没有做,只是静静地听我讲述关于琴姬的事情,还有我母亲死的原因。
我说道蛊术的时候,文顺竟然笑了,笑的我莫名其妙:
“你中了蛊你知道吗?会死的……”
“我知道!”他说了三个字,把我的脑袋揽入他的怀抱,紧紧的抱着。
我一愣:“你知道?”
我蹙眉看着文顺,我突然发现,我讲述的所有过程,他脸上一直波澜不惊。
就好像早就知道一样。
我奇怪的看着他。
他却把我的脑袋重新按进了他的臂弯,随后,他长出了一口气说:
“我……可能没法娶你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很轻,但是,我听上去竟然有一种沉重感。
就好像他是咬牙切齿说出的这几个字。
我差异的起身看着文顺,他脸上的毛细血管皮层下,竟然有微微的涌动,就好像有成千上万只虫子在他的皮下肉上游走着。
“文顺!文顺……”我声音突然提高,不可思议的看着他!
“我……我想能配得上你……我……我准备……拜玉……玉先生为师……我……”
他说话时候,脸上透出痛苦的扭曲,就好像那脸部肌肉在不受控制的抽搐。
他似乎意识很清醒,发现自己说话有些不利索,干错不说了,反手从床头柜上拿过他的烟。
颤抖的手,夹着烟,颤抖的点燃!
他的样子好像一个解毒的囚犯……手,不停的颤抖。
“文顺,你不要说话,我有办法救你的,你相信我,文顺!”
我慌张的看着他,眼泪一滴滴的往下落,我上辈子造了什么孽,为什么……老天爷非要夺走我身边对我好的所有人?
我慌乱的找到手机,先给文清打了个电话:
“喂……文清,我是夭夭……你……你能赶紧来一趟吗?……尽快!”
我话没说完,就哭了,我发觉了自己的声音颤抖的让自己都无法相信。
文清焦急的问我怎么了,我说:
“快,把文顺带去龙山,我……我一定会拼了命救他……”
文清也很疼爱这个弟弟,他二话不说,也没有多问,赶紧就驾车来了。
在这二十多分钟的时间里,文顺脸色越来越红,甚至全身都在渐渐发红,发紫。
我自己当然明白,那是蛊虫在作祟,我甚至看见他又流鼻血了,这一次,我拿了好多毛巾都没有止住。
那血液里有一丝丝现状的红色虫子,混合着鼻血一起往外流。
可文顺,却迷离的眼神一直看着我,他抬手稍稍触碰了一下我脸上急出来的眼泪,他竟然满足的笑了。
“夭夭……看到你……这么紧张我,我死而无憾了……”
他嘴角挂着一丝苍白无力的弧度。
“谁稀罕啊,你要知道……我是地府六冥格格……你要是没有经过我允许就去死……我一定把你抓进十八层地狱!”
敲门声传来,我慌慌张张的赤脚去开门,文清一脸紧张的根本没有看我一眼,就冲着我们的卧室去了。
随后,文清直接将文顺背了出来,他看了我一眼:
“如果我弟没有大碍,我不会计较,如果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说完,他小跑着吃力的跑出去,可文清是书生,文顺在这几年又长了一些体格,文清很显然很吃力,脖子上的青筋都爆了出来。
可文清却咬牙把他背了下去。
当我赤脚站在窗户便的时候,我撩开窗帘,低头看向那马路上的场景。
文清已经把文顺背着放在了常务车的后排座,一阵急转弯的声音划破长空。
我心里乞求着,希望玉龙子能救他。
就算玉龙子对蛊术没有太多研究的话,也只有玉龙子能破开五毒谷的大阵,能带他去找迎修长老解毒。
我总觉得,玉龙子一定会救他的,这种感觉来的有些莫名其妙,真的,连我自己都无法说服自己的一种肯定。
我天一亮就赶去了杨柳村。
我得找欧阳大伯帮忙抓住琴姬,这件事,已经从我预想的变得有些周折起来。
琴姬很明显就是为了拿文顺逼我,刚好,文顺的蛊毒就需要蛊母虫,到时候,她就能丛中“打劫”获利。
我也想过,就算玉龙子肯带他去五毒谷解毒,可时间上也会耗费很久,与其这样,我倒不如双管齐下。
这一次来杨柳村见到欧阳大伯的时候,我发现他又苍老了一些,从一开始双鬓银白,到现在,连头顶上都长了白头发。
他在那熟悉的院子里正在教欧阳简练习踏罡步。
我一出现,欧阳愣了几秒,但是反应最快的还是二娃子,他冲上来就抱着我喊:
“夭夭姐!”
欧阳虽然也很惊讶,但是,他还是一把拉开二愣子说:“你个小兔崽子,长大了,也色胆包天了?”
二娃子挠挠头,还别说,二娃子又长高了,差不多现在的身高有一米七多了。
比我还高了半个脑袋。
可我还是下意识的抬手揉了揉他的蘑菇头:“欧阳简,个儿长这么高啦!”
欧阳简打开我的手:“别弄乱喽!”
“长个儿不长脑子!”欧阳别离骂了一句,欧阳简想说话可还是低头闷声闷气的嘟囔了一句:“明明是师傅你没长脑子!”
“哎呦你个兔崽子,长大了翅膀硬了?”欧亚别离一定,转身就去抓扫帚,吓得欧阳简撒丫子就跑了。
欧阳别离气哼哼的丢下扫帚,这时候才问我,怎么有空来阳间!
听闻此话,我的心沉淀了下来。
“欧阳大伯,这回来找你还真有事儿请你帮忙!”我说着,从口袋里掏出琴姬的阴阳生死令。
欧阳别离抬手就染了一张符纸,顿时才看清我手里拿着的是阴阳生死令。
毕竟欧阳大伯他是个凡人,看见我手心里的生死令不过是一团黑气,他想要看清是什么东西,还真得动用一些法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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