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之后,文顺次才回过神来,转身说了一声走。
上了车之后,他一直没有说话,调整了一下反光镜的角度,时不时从反光镜看我的脸。
“你老看着我干什么?”我问道。
文顺赶紧收回目光笑笑说道:“我这打扮,看上去好像配不上你!”
我看了一眼文顺,他穿的和以前的喜好一样,甲克,牛仔裤,运动鞋。
“挺帅的!”我说道。
他拢了一把头发笑笑说道:是吗!
抵达预定的酒店刚好是中午十一点半,预约时间是正午十二点。
等我和文顺抵达预定的包间时,没看见一个人,文顺说,酒楼已经被文家包场了。
而他们文家预定的酒店包厢是这家酒楼最大的包厢,里面有沙发座椅,有专门的调酒师和酒架。
有九十多平米的面积。
先到的人好像就我和文顺,沙发茶几上已经沏了一壶茶,服务生和服务员正在准备菜单和调酒所用的酒水。
文顺说,文家就他最小,即便他文顺从来不待见文家的那些叔伯,但是生意上,该装比的还是的装装样子。
十一点半过后,先进来的是一位年纪差不多四十多岁的瘦高男子,身边带着个年轻貌美的姑娘。
文顺赶紧站起来招呼,对我说,这是他父亲文志德的弟弟,也就是二叔文志宣,这旁边的,就是二婶。
我不由得多看了一眼这二婶,比我大不了两岁,心里一想也知道,不是正妻。
“呦,这是你的准新娘陶姑娘吧,不错,长得也标志!”
文志宣笑看着我,我抿唇一笑,文顺跟我说,其实文家的亲戚都知道我,因为他已经跟他们每个人都提起过我。
这更让我有些不好意思。
随后陆陆续续的来了文顺的大伯,二伯,三姑。
等文清来的时候,他带了一个长相有些瘦矮的老头,差不多有六十多岁,抬头纹很严重,就跟拿炭笔画上去的一样。
他虽然穿的是中山装,但是,他身上随身带的布包出卖了他的身份。
这个老头儿,应该就是文清请来的道士。
他一进门就看了我一眼,但是因为场合的原因,他没有多看。
经过文清介绍,这老头姓孙,被成为孙师傅,还说文家现在店铺的风水纠正和整改,都是这位孙老头一手操办的。
做生意的人讲究风水和运程,这个我能理解,但是这个老头看上去有点不正常。
也说不上来具体那儿不正常。
大家落座之后,最后来的是文志德的正房太太,也就是文清的母亲。
她一来,文顺就好像没看见一样,但是我却看见了。
文太太扫了我一眼,刚准备落座,说了一句让我彻底冰封的话:
“呦,这丫头……我怎么看着这么眼熟啊!”
文顺放下手里的茶杯,力道很大:“大妈好眼力,她是我同学,也是我将来要娶进文家的老婆,不知道大妈见了可还满意!”
表面上是在征求长辈的一件,但是,我却一点都没听出来文顺有尊重的意思。
文太太翻了翻白眼看向别处,落座之后,说了句:
“不知这位姑娘父母都是做什么的?什么学历?”
我一愣,看向文顺,文顺拍了拍我的手,对文太太说:
“大妈,今儿是庆功会,我打算等文家度过这次难关后再办酒席,现在谈及是不是有点早了?”
文太太的脸色很难看,其他的几位叔伯假意的咳嗽了几声,都没有人说话。
毕竟文志德是兄弟几人里面第一个在古董行闯出一条路来的人,即便排行老是,文家的兄弟也不好说什么。
“呦,你这是把我当大妈了吗?是不是打算办酒席的才通知我这个未来婆婆?”
我这个时候才看明白,文家的人都知道我和文顺的事情,文顺唯独没有告诉这位文太太。
她脸上挂不住,把服务员给她倒的茶直接推翻。
“我娶老婆又不是你娶老婆!”文顺也不生气,笑笑说道。
“大顺,你能不能少说两句?”文清看不下去了,毕竟那文太太是他的亲妈。
随后,文清开始安抚他妈:“妈,大顺还年幼,您就担待着点儿,再说,大顺说的又不是没有道理,他娶媳妇儿,又不和你住一起,你操哪门子心?”
文太太一听,脸都绿了:“我都不知道你爸那个死鬼是怎么想的?为什么把文家那么大的家业交给一个外人。还有你文清,整天捣鼓那些没用的考古玩意儿,家产都给外人抢走了,你自己还不争气,竟然数落自己的妈来了?你也不看看他,为了一个女人要死要活的,差点把文家的家业给败光了,好好的梦雅不娶,娶这种乡野小丫头,我看呐……文家早晚毁在他手上!”
我的手心开始冒汗。
文太太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邱文雅背景雄厚,如果文顺不是因为我,和梦雅取消的婚约,想必,文家现状不会败落到如此境地。
我恨不得掉头就走,就当我没来过,可此刻,我走也不是,坐也不是。
文顺的手突然从桌子底下按在我的手上,那一股安全感顺着他的手心蔓延到了我全身。
我长出了一口气。
文顺看了一眼那个发飙的女人犀利的眼神,嘴角勾起一丝曾经的那股流痞笑容说:
“服务员,可以上菜了!”
这下把文太太给气的跺脚。
“妈,您是不是更年期到了?这次文顺成功受够了三家古董行,咱们是开庆功会,不是批斗大会。”
文清似乎都有些看不惯,双手叉腰看向别处,长处一口气继续道:
“妈,我就这么说了吧,我就是个书呆子,不懂什么生意经,幸好老爸没有把文家的产业交给我,不然,败的更快!”
“啪!”
一声脆响,文清被文太太抽了一巴掌,骂了一句:“没出息的东西!”
骂完,转身就拿着名牌包离开了。
我吓了一跳,文太太这脾气还真相是更年期了。
但是奇怪的是,文太太离开后,大家竟然吃吃喝喝其乐融融,就连那年轻的二婶也凑够来问我今年多大了,怎么跟文顺认识的。
她还告诉我,怎么保养皮肤。
文清似乎没怎么动筷子,而那姓孙的道士时不时的看我一眼,随后跟文清窃窃私语。
“她一直都不吃东西,看来,果真不是人,应该是阴物,等有机会做一场法事,我在细看细看!”
道士的声音压得很低,可我还是听见了,听得还异常的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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