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也傻眼了。
左肩上的凤蝶印记不见了!
紫灵也觉得不可思议,把我全身上下都翻看了一遍,就出了屁股了,依旧没发现。
好奇怪!
夜魅有些不甘心,她再一次朝着我身体各部位点了一几下,可是,她的眉头皱的越来越深。
看来,蛊母虫又消失了。
夜魅宛如受刺激了:“我等了三千年……为什么是这样!”
我看着夜魅那半边非人的脸,和她痛苦狰狞的眸子,我的心竟然跟着心酸起来。
“师傅!”夜魅抬脚踏着虚空消失在天边黑暗之中。
“这是怎么回事?我师傅是不可能看错的!”紫灵一脸可怜的看着我。
我说我也不知道,你也看见了,我什么都没做,它自己就没了。
“那……格格,要不这样吧,等那凤蝶出现,你可愿意再来虚无洞,其实,我师傅以前不是这样的。她……她很美,而且是一位多愁善感的女子,她镇守三生石的那些年,时常会替过路的人流泪!”
我和紫灵离开了虚无洞,紫灵跟我说了不少关于夜魅之前的故事。
她说,夜魅仙子是三生石所化,所以看太多人的三生百态,所以,她才能掌握占卜和预言的能力。
紫灵还问我:“你见过三生石也会流泪吗?”
我稍稍一惊,石头会流泪?那是因为那块石头早就孕化了一位仙子的原因吧。
我答应了紫灵的请求,一旦蛊母虫凤蝶出现,我就来虚无洞把蛊母虫交给夜魅。
毕竟,她并没有害过我。
回到王府的时候,紫灵跟我说,她有事不能陪我一起回去了。
我并没有勉强她一定要守着我,我也猜到了,她可能是去找夜叉了。
等我只身一人回到桃花苑的时候,换了一身整洁的衣服,出了门发现卞城王已经在桃花林下的凉亭内。
还是那熟悉的画面,自斟自饮,桃花瓣如粉色的雪花一样,洋洋洒洒,踩在树林里,如同踩在了厚厚的棉花上。
而且,当他的篮眸看到我的时候,我发现,他的篮眸已经有些微醺。
“夭夭,你怪父王吗?”
他突然低沉沙哑的问我。
“怪,曾经很怪,很怪,现在……现在也怪!”
我说道,如果相比之下,以前是恨,现在是怪,如果他不是对我宠溺,让其他王孙贵族的格格公子羡慕,我可能一直都会恨他。
恨他多情又绝情,恨他不分青红皂白,恨他妄为领兵千万阴兵的将军。
他似乎已经醉了,听了我的话,他干涸的笑了笑,可那篮眸瞬间变得有些血红:
“可夭夭你又怎知父王心里的苦衷?”
“父王归位君王,又有什么苦衷?”我说道,坐在他对面的石凳子上。
父王却看着我,看了很久:
“你长得……一点都不像琴姬!”
我稍稍一愣,那个思维跳跃的相当于跳崖一样的六王又回来了,我真不知道我们谈论的话题本来不是这个。
可我很快否决了自己的想法。
我至今还记得,第一次创入地府的时候,第一次见卞城王的时候,那时候,他还不是我的父王。
他见我长得和陶秀很像,也是那时候,我第一次发现,这个冰冷的王爷目光里暗含的柔情。
我可以理解父王方才那句话的潜台词是……我一直没有忘掉陶秀儿!
我抬手给父王斟满了酒杯,不忘也要忘,我母亲宁愿为了玉麟叔叔投入忘川河,而尊贵的六王您,却从来没有去看过她。
或许,就因为我长得像陶秀,所以,他才对我宠爱有加。
父王没有在说话,而是把他腰间的玉佩摘下来,顿时化作一把长刀放在石桌上:
“来,给父王助助酒兴,舞两刀!”
我没有说话,拿起碎魂刀,微微闭目,就好像我置身于酆都大殿那云海之巅一样。
在一股如同满天飞雪下的桃花瓣中,我如同着了魔一样。
等到我手起刀落的那一刻,卞城王的篮眸眯着,我竟在翻转时,无意中看见父王的眼角因为眯着,出现了鱼尾纹。
一招平底声雷,直冲云霄,这一刻,刀下的桃花瓣被一股刀风卷起惊涛骇浪。
桃花瓣飞的遮盖了半个地府灰蒙蒙的天空。
待我落地之际,父王蹙眉。
我回头看去,整个桃花林只剩下光秃秃的树枝了,还有一些残花瓣摇摇欲坠的挂在桃花枝上。
父王的脸色立即阴沉起来,他没有说话,结果我手中得刀,起身离开。
我垂暮,当然知道父王因何情绪波动。
这桃花,全都是父王为我母亲从阳间移植来的,他没抽我一巴掌已经不错了。
我收拾了一切,穿戴整齐,检查了贴身携带的阴六御决令出了王府。
一路出了枉死城,朝着黄泉路走去。
那熟悉的彼岸花开的妖娆妩媚,远看像是鲜血铺成的路径,那黄泉路就如同一条不归路一般,镶嵌在花丛之中。
我顺着黄泉路走了许久,才看见那座奈何桥。
奈何桥的正东方万千山谷矗立在忘川河之上。
黄红浑浊的水流从那荒凉的山涧滚滚而下,奔腾过奈何桥。
忘川河中不孤魂野鬼伸出枯爪,企图探向路人。
我不知道忘川河里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孤魂野鬼,如果全都不想投胎转世忘记前尘之事,大都自愿留在忘川河之中。
可这河里滚滚浪淘之下,却怨气冲天,阴气极重。
就在我纠结这个问题的时候,一艘船靠了岸。
他是忘川河中的摆渡者,专门负责刑满后,将忘川河中的冤魂接上案。
他是一位带着斗笠的驼背老头,被誉为川翁,我上了那摇摇晃晃的小船,漂浮在忘川之中摇摇晃晃。
忘川河中不少冤魂想要爬上船,都被川翁用船桨拍下水去。
此刻,放眼望去,荒凉的山川之中,河流分为三道,显得那远处的山峰宛如笔架一样。
“六冥格格站稳了!”川翁沙哑的声音提醒我。
他说,这忘川河,又叫三途河,三途河的每一股河流湍急的程度都不同,而我要寻得人,在那水流湍急的二途河之中。
随着水流的湍急,川翁摇摆着船桨,船身还算稳当。
我问川翁,这忘川河里总共有多少只孤魂野鬼。
没想到川翁想都没想,就回答到:“禀格格,总共一百八十万九千九百八十九名冤魂!”
我吃了一惊,这么多?川翁却一边摆渡,一边笑着说,自从有了枉死城之后,这忘川河里的冤魂,算是比往年少了几百倍呢。
“可您怎么知道我要找的人又在这一百八十万九千多之中的哪个位置?”
谁知道,川翁沙哑的笑了笑:
“实不相瞒,这些个冤魂大都分布开来,若六冥格格寻的是他人,老朽可能要翻看名册,可六冥格格的寻得此人,老夫印象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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