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烫成这样?”
随后,外婆会连夜带着我去敲村上诊所的门,敲到有人来开门为止。
我开始混沌起来,我脑子里闪过许多画面。
一开始,我还能正常分辨这些画面的出处,直到后来那雪衣男子的影子若隐若现的时候,接下来的回忆画面,全都模糊不清!
我甚至看见了母亲跳入忘川河的场景,我还看到了琴姬恶毒的脸!
“杀了她……杀了她……”
“夭夭……坚持住!”一个清凉的声音传来,我为何说是清凉,因为就在我此刻,这个声音就好像夹杂着山谷内吹来的清风一般,还带来了山谷里不小心开放的野花味道。
很清凉,我当然知道,是他的声音。
“玉龙子……我死了以后……你……你一定要把我丢进忘川河里……我……我想娘了!”
“有我在,你想死也有的不得天!”
玉龙子淡淡的说道,我感觉自己的身子轻飘飘的,想是死了一样飘起来。
直到我感觉脊背接触到踏实感,我才明白,我不是死了,而是被他抱起来放在竹床上了。
可我已经无力挣扎。
等我恢复神智的时候,竹床上已经洒下了一抹阳光,暖暖的,却也有些刺眼。
我微微睁开眸子,却发现,阳光是从木窗外投进来的,洒了一地。
而那一袭雪衣就在阳光下端坐着,他的脸如同玉雕一样,丹凤眸子透着平静。
阳光,给他的雪衣向上了一层光晕,宛如隔世的梦幻之感。
我甚至能看到他脸上细腻的汗毛,一切都安详的让我觉得过去的一切都是梦。
我慢慢恢复神智,抬手摸了摸脸,那一刻,指肚传来的立体感让我激动地喘不过气来。
我抹到了我的鼻子,眼睛,还有嘴巴……
我的手在颤抖!
我甚至翻身下床就想去照镜子看看自己。
谁知道,我还没下床,玉龙子抬手就递给我一面镜子,我对着镜子深呼吸一口气,这才睁开眼。
那一刻,所有的梦就如同我丢出去的镜子一样,被摔得粉碎!
我的脸……哪里是人的脸!
好多虫子在我脸上钻来钻去……
那些细长的虫子在我的脸上……钻来钻去!
我吓得大叫……
玉龙子目光一怔,捡起被我摔碎的玻璃片,他侧身坐在我床边,单手拦着我的肩膀。
“拿走……我不看……拿走啊!”
我抱着自己的脑袋哭的像个孩子……我真的很讨厌我的脸!很讨厌……
“别怕!你再仔细看看!”
他强行将我的身子拦住,手劲很大,我甚至挣扎不开!
他捏着碎玻璃片在我面前,我松开捂着脸的手,慢慢的……小心翼翼的看去!
我刚看见玻璃片里的自己,我就不由得颤抖了一下!
我的脸上血肉模糊,万千条细如毫毛的白色虫子布满我整张脸!
我吐了一口唾沫!
可细细一看,发现这些虫子好像会自然分泌一种白色的浆液。
这些浆液似乎被风干的稀饭表面,形成了一层薄膜!
“玉大哥……我的脸……我的脸……”
我差异的看着玉龙子,他嘴角勾起一丝弧度说:
“巫蛊分为黑巫蛊和白巫蛊,相当于民间穿梭的鬼术,有好有坏,如果将鬼术变成鬼医的话,那便是治病救人的!这种线充是蛊虫,就好比人体内本身存在的免疫细菌是一个道理,你看,它们为了给你修复损伤的皮肤,好多都死了。”
玉龙子的声音温柔的像是一团棉花。
他还指着我丑陋不堪的脸跟我说着如此温柔的话。
那一刻,我真的很想问他:你口口声声说为夫,如果你的妻子丑陋无比,你还视她为珍宝吗?
我没有问出口。
脸上的线状虫子分泌出那种皮肤一样的浆液后,确实都死了。
一条条死掉的虫子好像贴着我血肉模糊的脸,变成了毛细血管,渐渐从白色,变成了红色。
看来,我的脸正在修复,这一点已经摆在眼前。
我突然想起了玉龙子答应那迎修说给什么人改命,我不由得问他。
他却没有回答我,只是说了一句让我依旧想不明白的话!
“既然已背负因果,我又何必在乎这一次!”
可是,这话我隐约之中又明白什么。
他说完,就离开的房间。
“你……你是不是现在就……就去应邀替别人改命?”我问道。
我本一开始是害怕他离开,这里人生地不熟,我总觉得,他一旦离开,全世界就剩下我自己了。
他驻步回头问我:“你害怕?”
害怕两个字对我来说是那么的陌生,可是,心里头的感受让我不得不承认,有时候,人真的很无能,因为连自己的心都管不住。
长老会山洞聚集了几位长老的徒儿,也就是我们进谷看见的那些壮汉,他们只是长老们的徒儿。
长老会成员总共有十八位,为首的便是资质最深的,被誉为酋长。
据说玉龙子一开始要找的人就是这位酋长大人,长老会之首……花辞长老!
可迎修长老说,花辞早在十年前就背叛了五毒谷,私自将苗疆密葬蛊术传了出去,所以,征求了长老会中十七位长老们的同意,将他除名。
而迎修则是这一届长老会推举出来的下一任酋长,正所谓是,位高权重,受万民爱戴。
此刻,玉龙子已经被请进了长老会的山洞。
这一切也都是迎修长老跟玉龙子说的,此刻,洞内没有一位长老,可见,迎修是逼着其他长老在会见玉龙子。
看来,迎修长老要玉龙子帮忙改命的人,也是在秘密中进行的。
而我,为了不引起族人的注意,玉龙子决定带我跟在他身边之前,请迎修长老给我找了件苗族姑娘的衣服。
是蓝色麻布料子,上头的图案全都是手工绣上去的,十分紧致,连一枚线头儿都没有。
锁边的针脚线也匀称秘籍,乍一看去如同晕染上去的一般,细细一看才会发现,全都是一针一线绣上去的。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小女孩被迎修长老的徒弟带了进来,随后说了一句苗疆语就离开了。
我下意识的回头看去,原来是那个我们进山谷在吊桥上碰见的那位蛊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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