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那高低不平的雪包有条不紊,雪包前的一排排墓碑,宛如雪夜里的哨兵。
我闭着眼睛捧了一把这地上的雪,狠狠吸了一口气。
这里,是曾经我就读的那所学校的后山,墓林!
一股股旋风扫过,卷起积雪上的冰屑,扫在脸上,凉飕飕的,很舒服。
就在这时,一个黑影从墓林的尽头走了过来,手里还拿着手电筒。
那人踩着咯吱咯吱的雪花往这边小跑来,还一边吆喝着:“那是谁啊!”
我赶紧拉紧了头上的破布,躲在了石碑后。
就在这时候,我只听见哎呀一声,我探出脑袋看去的时候,那黑影不见了。
距离我十步以外的地方,留下来了一个硕大的雪窟!
我辗转一想,这守墓的人该不会掉进了雪窟了吧,赶紧上前去查看。
果然,老头儿在雪窟里挣扎,手里的手电筒光束乱晃。
可我正打算墩身把他拉上来的时候,却发现,他周边的血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红色。
在月光的照射下,异常的诡异艳丽。
细看之下,发现老头儿的胸口上有几根尖锐的钢筋穿透他的胸膛,此刻,露出的尖锐部分还在往下滴血。
老头儿,再也不挣扎了!
我吓得后退。
这里怎么会有陷阱?不是只有山林里才有这样的陷阱吗?那也是为了抓捕野猪的。
我正犹豫着,一股黑气从这老头的眉心处徐徐飘了出来,形成了一枚生死令。
紧接着,老头儿的身形若隐若现的漂浮在半空。
我稍稍一了个,死了?
可是,我却吞了一口唾沫,好新鲜的阴气!
我刚想上前准备吞噬生死令上的阴气,可我的脑袋却出现了两个小人在拔河!
“陶夭夭,你不能这么做,你会让他无法投入轮回的!”
“陶夭夭,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你如果不吸食阴气,你会魂飞魄散的,你将来还打算报仇吗?”
“陶夭夭,你不能这么做,如果你做了,你就和琴姬没有两样!”
“吃吧……你不吸食阴气,你怎么维持生命?你又怎么报仇?”
一瞬间,我的脑袋像是炸了一样,我蹲身子抱着脑袋哭了起来!
这位大爷的生死令悬浮在半空,那若隐若现的身形,双眼空洞的看了看正片墓林。
随后,回头看了看自己的尸体,他顿时目露骇然。
就在这时候,那生死令顿时散发出一股银光,老头儿的魂魄轻飘飘的跟着那生死令,像是收到了召唤一样,越来越远。
我竟然反倒松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在地上,靠着那墓碑,六神无主的看着陷阱里的尸体。
所有的纠结,都过去了……
我突然感觉,好人难做,坏人难当,特别是在十字路口不知何去何从的时候,不管结果好坏,总归,我不用纠结在徘徊之中。
我感觉的我身体越来越虚弱,我甚至回眸之际发现这位守墓大爷的灵魂还在不远处徘徊,好像不舍的离去。
我控制不住了:哪里走!
当即就冲了上去,抬手一挥,我竟发现我的指甲迎风见长,竟然在黑夜里划过五条尖锐的抓痕。
那老大爷的魂魄当即就发出一声惨叫,生死令顿时摇摇欲坠。
我闻到了一股让心神振奋的味道,我甚至感受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生命的气息。
老大爷的魂魄被我怎么一抓,若隐若现,而我却痴迷的嗅着自己的手指甲。
一根一根的嗅着,指甲缝里,那股纯正的阴气让我陶醉其中无法自拔。
直到手指甲里的阴气被我“舔干净”,我一把抓了过去,顿时,老大爷的魂魄摇摇欲坠,就连那生死令也顿时化作一丝黑气。
我贪婪的,如同狗看见骨头一样,一丝丝的添着这空气中弥漫的醉人味道。
就在这时,我感觉有人来了,赶紧躲到了石碑后。
这个时候,我才清醒过来,我看着自己的手,那长长的指甲如同魔鬼一样。
我惊骇异常,我……我杀了人!
可是,我却又感觉那指甲缝里还残留的一丝阴气,让我不由自主的去舔舐。
我一边流泪,一边舔舐!
我不想这样的……
“阴气好重,徒儿,准备朱砂笔墨符纸!”
“是!”
紧接着,我听到了道家的口语,元始天尊,急急如律令……破!
那一瞬间,我感觉整个墓林都被一片气浪冲击开来。
我紧紧地贴着石碑看去。
发现黑暗处燃烧了一堆纸钱,而在那明灭闪耀的范围内,我看见了一个穿着打补丁道袍的道士。
身边跟着一个十几岁的小男孩,不停的在旁边打下手。
那道士脸色凝重,手持铜钱剑,脚下踏着罡步……
“徒儿,酒!”
一声令下,刚劲有力,那十几岁的小男孩递过去一瓶酒,道士喝了一口噙在口中。
冲着手中的铜钱剑喷了一口酒,顿时火苗四射……
我吓得浑身发抖,可就在这时,一个模糊的影子出现。
“高人……我乃守墓者,不料遭人陷害,死于非命,此刻又遇女鬼,落得残魂半缕,还请高人指点迷津!”
我一愣,那老头的残魂没有彻底消弭?
正想着,那道士突然大喝一声!
“欧阳!”
一个清脆平静的声音传来,我的心突然一颤。
好熟的声音,熟的好像深入骨髓,就好像这种心跳就是从骨髓里蹦出来的一样。
令人窒息!
“玉师傅您……”道士嗖的一声收起铜钱剑。
“祖师爷……您腿好啦……欧阳简拜见祖师爷!”
我一愣!
这道士是欧阳别离?那小男孩,不……不就是……不就是欧阳简,二娃子吗?
我顿时觉得自己要找个地方藏起来,我扯了扯破布,尽量把自己的脸全部遮起来。
我偷偷的迈开脚步想悄无声息的离开这里,却不料,玉龙子只是嗯了一声,随后,我感觉那轻盈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怎么办?我感觉他走到了距离我三步之遥的地方。
我紧紧地靠着墓碑。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对他一点都不熟悉,可为什么,我能一下就分辨出他的声音和脚步?
那种心疼的滋味来的莫名其妙,真是随着他越来越近的脚步声,窒息感越来越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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