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吓了一跳,直勾勾的回眸看着雪衣男子:“我……”
“夭夭,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雪衣男子声音平静细微,带着一丝微弱。
我不由得后退了两步,这个男人,他知道我的名字?
可是,他的眼神好熟悉,好熟悉,可我……却一点都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她。
我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他的时候,心会很疼,很疼,疼的连呼吸都有些扎喉咙。
“你是谁?我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是你?”我一步步后退,雪衣男子蹙眉,喃喃道:
“谁给你施了画皮术?”
他起身朝我走来,我害怕的后退,我转身跑下山。
这个人他是不是疯了?不,他不是人,他一定是妖怪!
什么画皮术?当我没看过聊斋吗?都是骗人的!
我跑到河边,毫不犹豫的冲了进去,就在我的影子映照在河水里的那一刻,我险些没站稳。
那倒影里的我,竟然没有五官,没有五官……
我的脸上就好像贴了一张面饼……
我当即脑子一片空白,眼前一黑,一头栽进了河里!
等我微微有听觉的时候,我隐约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
“妖魔鬼怪快快现出原形,无量天尊,急急如律令……”
铃铛的声音响彻在耳旁。
我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却发现河边围了不少人,个个都面露胆战心惊之色。
“她动了……她动了……”
“快跑啊!”
围观的人顿时一哄而散,那道士的脸上已经冒出喊住,却还不停的念着同样的口诀。
铃铛摇晃的声音,越来越急!
“我……我不是妖怪……我……我是人……我是地府……六冥格格!”
我晃晃悠悠的爬起来,身子还没站稳,就看见那道士脸色一黑,丢了桃木剑,扔了铃铛,撒丫子就跑了,一边跑一边喊妖怪诈尸了。
一瞬间,人全都跑光了,只剩下祭台,和上面的火烛贡品。
我饿的快要虚脱了,抓过贡品就啃了起来,吃着吃着,眼泪就流了出来,落在苹果上。
我现在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我还能活下去吗?还能坚持多久?
我总感觉心里空荡荡的,就好像连心都被人挖了去一般,我好像弄丢了好多东西。
就好像以前出门时,老怕该带的东西没有带上一样。
我吃完了贡品,一阵反胃,全都吐了出来,我竟然发现,我已经无法吃阳间的食物了。
我需要阴气!
哪里才有?
我迷茫的看着这条河,看着不远处的村庄,我扯下桌布上的红布,把自己的脑袋包起来,准备离开这里。
可就在这时,远远地看见村里冲出来十几口人,手里拿着农具,信誓旦旦的朝着这边赶来。
我吓得往后退,可身后是一条河,除非……
“那个妖怪还在那里,乡亲们……打死她!”
“打死她!”
我又往后退了几步,等到人群距离不足十米的时候,我沿着河流向下游跑去,可是,突然感觉背上一疼,我整个人跌在地上。
紧接着,身上各处都是疼,我已疼的麻木。
我抱着脑袋在地上打滚。
“听说妖怪打不死呢!”
“烧死她吧……万一她吃人怎么办?”
我已经感觉身体没有任何知觉了,等我恢复神智的时候,是被大火烧醒的。
一睁眼,我便看见自己被五花大绑,躺在一堆柴火上,火苗四射,烘烤着我的身体。
我努力的挣扎,手上的缰绳越是挣扎,勒的越紧。
周边的村民个个信誓旦旦的盯着我,好像担心我随时会跳出火坑吃了他们一样。
“我不是妖!……”
我绝望的喊着,全身都传来炙热,那种被活活烧死的滋味还不如一刀杀了我。
我甚至闻到了自己身上传来的烧焦味儿。
我被烟火熏得神志开始渐渐不清晰,直到一声闷雷响起,一场大雨倾盆而下。
好舒服……好舒服……舒服的我即便全身疼痛难忍,我还是忍不住深深吸了一口气,吸了一口这雨水里的甘甜味道。
“好好的,怎么下雨了?”
“我看过天气预报,这几天都没有雨的!”
村民议论纷纷。
一串轻盈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这人是谁啊?好像不是本村的!”
我只觉得疼痛难忍的身体,被一双温柔的臂膀紧紧地拥入怀中。
“夭夭!跟我回家,为夫带你去杀人!”
我脑子顿时清晰了一丝,这个声音,平静清脆,如同溪流穿过石缝,可此刻,却低沉沙哑,宛如喉咙里噙着一抹泪花。
为夫?带我去杀人?
我努力的睁开眼,看着那张如玉一般的面容,他的丹凤眸子平静如水,直视前方,可在平静之下,却隐藏着让人看一眼都觉得心神剧烈的煞气。
是他?是那个雪衣男子?他在说为夫?还说回家?
我抬手,想触碰这张魂牵梦绕的脸,可是,我却只能无力的放下。
我感觉,我的身体已经被烧伤了,只要动一下,皮肉都会传来拉扯即将要崩裂的痛苦。
地府。
“玉公子……您这是!”
夜叉将军脸色煞白的上前,欲言又止。
他看看玉龙子怀里的人,他吸了一口凉气,这人没有脸,可却痛苦的呻吟着。
看的人触目惊心。
在看这玉龙子平静的眸子里透着一股让人欲罢不能的杀气,夜叉将军咽了一口唾沫。
我感觉这个灰蒙蒙的天空好熟悉,好熟悉。
我只觉得唇间一凉,雪衣男子往我嘴里塞了一粒药丸,淡淡的说道:“在这看着!”
我知觉他纵身一跃,竟跃上了枉死城上,她把我放在城墙拐角,我就那样坐在城墙上。
他一句话都没说,雪衣飘飘,直冲那六王府而去。
“等……等!”
我艰难的叫他,他回眸看着我,淡淡的说:
“你看着就好,就当是看戏!”
我没有在说话,可我心里有诸多疑问,他为什么称呼自己是为夫?
他到底是谁?我总感觉认识他,很久很久了,可就是想不起来这个人的名字。
他单手背后,看似如同漫步,可一步百丈,下一刻,他已经落在了六王府的院子里。
他的背影,好熟悉……熟悉的让我多看一眼,都想流泪。
六王府书房,父王走了出来,一袭乌袍和他的雪衣混在一块儿,尤为明显。
六王府的侍卫已经位列两侧待命状态。
六王爷出了书房,双手背后,篮眸一拧:“玉公子渡劫成龙,可喜可贺,只是不知玉公子杀气腾腾所为何事?”
“替家眷讨要个公道!”
玉龙子淡淡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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