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一丝水的痕迹都没有,就连泥巴都跟路面那种半干状态的一样。
我爬了上去,老村长伸头往下一看,倒抽了一口冷气,气的在原地直蹦哒:
“哪个龟孙子把井给填了?这个杀千刀的,明摆着跟我们过不去,想把我们这杨柳村赶尽杀绝不是?”
老村长气的要马上召集全村人开会,要是被他查出来是哪个兔崽子干的,他就报警,这是破坏公共财产,就算派出所不管,他也得罚他们钱。
村长回了村子,大喇叭在整个杨柳村回荡,老村长竟然气的在大喇叭里就骂起来了,说要是给逮住了,捆树上先他抽几鞭子再说。
我蹲在井口,看着底下扎扎实实的井底,回忆着玉龙子说的话。
欧阳别离会在这下边?
这明显就是没动过的,怎么可能在这地下呢?
难道,玉龙子说的话别有用意?我想着,就等村上来人把这井再重新挖开。
进口边堆了一堆的枯叶,我就坐在上边等人。
下意识的发现这些枯叶中间有一些黑色的毛发,长的足有巴掌那么长,短的也有,根根都细如猴毛。
我吓了一跳,脑海中回忆起在坟冢看见的那个长翅膀的东西,赶紧把那些黑毛丢得远远地。
再想想,玉龙子跟我说关于内雀是如何借人体繁殖后代的场景,我现在几乎对黑毛产生了恐惧症。
在想想陈秀兰的尸体只剩下一张皮囊和骨骸,正如玉龙子所说,内雀的卵成型之后,依靠着母体的血肉为实,七七四十九天破体而出,那么,那个人就成了一副皮囊。
我赶紧站起来,生怕身上哪里不小心沾染了黑毛。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村民打扮的小伙子,大概二十多岁,拿着砍柴刀,背着竹筐,一副砍柴装扮的朝着我走来。
“大妹子,咋一个人在这儿呢?”他笑着问我。
这人很面生,或许真的是杨柳村哪户我还没有留意过的人家,于是笑笑说等人,便不想再说话。
却不料,他竟然放下竹篓坐在我身边的草堆上,有一句没一句的和我闲聊。
我只是嗯一声,或者回答是的,因为我一直看着山下的小路,希望村民能带着些工具来挖井,等他问到我有没有交男朋友的时候,我才看了他一眼:
“有了!”
这时候我才反应过来,村上的人不都被村长召集去了吗?
那一刻,我顿时后背发凉,手心冒汗,我想起了柳树林里采茶叶的姑娘。
我顿时感觉如坐针毡。
“哦,还没有谈妥!”我说道,因为方才他的脸色明显变化,眼神也一下子变得冰冷无比。
它会不会是内雀幻化的?他难道可以变成男人?他想借我的身子繁殖下一代吗?
我承认我每一次都喜欢自己脑补可怕的画面,到头来把自己吓得半死,我开始在心里默念静心咒。
他继续说话,甚至还问我,他有没有机会!
我抬手,往领口里塞,尽量压制住自己的手不要颤抖,我从领口里慢慢掏出玉珠。
空气都静止了,我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就在这时,林子内传来老村长的声音:“丫头,人来了!”
我忽然往我侧面看了一眼,他不见了……
可竹篓和砍柴刀还在。
我心有余悸的攥着还没有来得及拽出来的玉珠,又塞了回去。
打眼一看,老村长带来的人几乎都是同辈的人,上个山都累的气喘吁吁,老村长说,村里的年轻人只懂得眼前的利益,说是村口还有两口井,这一口堵上了也没啥。
所以,也就只有三十年前目睹过的前辈相信玉龙子的风水布局。
当然,这些人里头也有一些中年壮汉,四十多岁的也都见过三十年前那一场惊心动魄的浩劫。
几位稍微年轻一些的前辈,二话不说就开始挖井。
我依旧心有余悸的看着身边的竹篓,那个东西,真的就是内雀吗?
我偷偷的问老村长:“你刚才第一个上山的,有没有看到什么人?”
老村长看着我,摇摇头,他说就看见我自己在这儿坐着。
我吸了一口凉气,这代表什么?代表只有我能看见那男子。
我越发的肯定那个人就是内雀,然而他恐怕也知道只有我能看见他了。
井口内,传来咯吱咯吱挖石头的声音,小石头块有拳头那么大的,大的石头,也有跟锤头似的。
一块块的用竹筐钓上来,不到十分钟,井又挖下去两米多。
距离井沿差不多三米开外了,可依旧不见土壤有潮湿的迹象,如果下头有水,土壤一定是很湿的。
就算是泥巴,距离水源估计也得好几米呢。
这也就意味着,再往下挖个七八米深,也见不到水。
村长在边上急的来回踱步,我的心也越来越沉。
欧阳大伯就算在底下,估计也没希望了。
我甚至都没心思去想,欧阳大伯怎么会平白无故的进去了?会遁地?
就在这时,下井的那大叔吆喝了一嗓子:“下边挖不动了!好像有东西!”
声音在井里回音四射,几个脑袋都探井口往下看,底下的人用小铲子使劲戳了戳脚底下的泥巴,传来咚咚咚的空乏声音。
因为井口太小,不方便多人操作,把这位大叔拉上来之后,又换了一个人下去。
被拉上来的大胡子叔叔,我一眼就认出来,好像是上回建道观时的那人,人很耿直,也很热心。
刚下去的人没几分钟也给拽上来了,说挖不动了。
老村长和几位前辈在议论纷纷,我趴在井沿往下看,我竟然感觉有一股想哭的冲动。
这种感觉我并不陌生,只是突如其来让我措手不及。
我甚至感受到了有什么东西在我心头撕心裂肺的在哭。
我没有告诉大家,顺着缰绳滑了下去,用手挖开底下的泥巴,竟然发现底下是个并不规则的长方形木盒子。
我吸了一口凉气,这怎么跟骨灰盒一样?只是比骨灰盒大多了。
我开始用手刨,这个时候,头顶上传来长辈们的惊呼,说让我小心一点,有什么事就叫一声,上边会把我拉上来。
随后,前辈们有说我胆子大的,也有说我看着文文弱弱,也能干男人干的事情。
老村长就得意的说我是玉师傅的妹妹,厉害着呢,是四眼呢。
我开始沿着那跟骨灰盒一样的形状掏土,可是,越挖越深,四周的沟壑差不多挖了两尺有余,这骨灰盒依旧没有见底儿。
我的手指都挖出血来了。
这好像不是骨灰盒,我想着,用小铲子在木盒子上刻了两处凹槽,将腰上的绳子解下来打了个死扣栓在凹槽。
随后喊一声“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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