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那里，啜泣着，眼泪掉了下来，不是因为思念亡故的妻子而伤心难过。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没事喝口小酒，打打牌，悠闲舒服的日子再也回不来了。苦难才刚刚开始，什么时候是个头哇。儿子不务正业一个钱不挣，他又失去了工作，快五十岁了，想想去打工受罪就害怕。摸摸又肥又大的肚子，自己就是去找工作，谁又要他呢？
儿子一星期前领来个染一头黄毛绿毛的丫头，说是网恋认识的，头发比儿子的还短，小小年纪住他家里就不走了。儿子这几天，天天逼着他要钱，像债主逼债似的，家里就几千块钱的老本了，就省着花也花不了多少天。更别说天天有酒有肉，无节制的花销了。
在李大成平时喜欢消遣的棋牌室，这几天来了个破落户，外号赵大美。四十五六岁年龄，年青时颇有几分姿分。年青时靠着本钱膀了个有资本的主，也圈得大笔钱财。可这赵大美四十岁时被一个三十出头的“二楞子”迷住了，可能这个赵大美半辈子没得到过真爱，在比自己小十岁的“二楞子”的迷惑之下，把自己和自己的一切财产都交给了这个“二楞子”。没有一年时间，“二楞子”骗了赵大美的一切跑了。
赵大美真正成了“破落户”，一文不名，而且年老色衰，想东山再起也没了本钱。赵大美破罐子破摔，每天沉浸于酒吧赌场，骗吃骗喝，最后混到管顿饱饭就能带走陪睡的地步。
李大成自从老婆去世后，怕外人说闲话一直没好意思去棋牌室玩乐。这两天实在手痒忍不住了，午饭后跑到常去的棋牌室想过两把瘾。赵大美正和自己的姐妹老刘坐一块闲聊，她那个姐妹说：“看见了吗，来的这个胖子是个“土鳖”，老婆刚死掉，正空虚得很，你不妨先挂上他找个安身的地。”
“看样子是个穷鬼，找上他，我搭上身子撇场空，算了吧。”赵大美一眼看出李大成是个穷货。
“你还以为自己年青，你要年青十岁我还要跟你混日子呢，哼！这是个好糊弄的货，搭上了亏不了你。”老刘轻蔑地说。
“老李哥，什么风把你吹来了，好多天没见到你了，快来，给你介绍个妹妹认识一下，打两圈牌玩玩。”老刘嗲得发麻地说着拉着李大成入了座。
赵大美久经风月场，虽是人老珠黄，但钩人的本领要甩现在的年青女人好几条街。两圈牌下来，李大成的三魂七魄就给赵大美全钩了去。李大成虽然喜好玩牌，也好两口小酒，但半辈子没出过老婆的手掌心。遇上这么个风流货色，一个没经过风月的人正是干柴遇烈火，早已把持不住自己。几圈牌过后，就带了赵大美回了家，当晚就睡一个床上了。
这段时间，高亮增加了一个新的学业，推掉一切酒场，忙着在家学厨做饭，因为李雪怀孕了。两人都高兴坏了，高亮对李雪疼爱有加，重一点的家务活自己全包下了。打小没做过饭的高亮刚开始连菜也不会切，在切掉几次指甲划破了几次手后终于能把菜切的像点样了。他聪明好学，上网学习菜谱不断摸索，做出来的饭菜口味很快就超过了李雪，得到了老婆的连连称赞。
“老公，你做的鱼味道越来越棒了，比饭店炖的还好。”李雪一边吃一边夸赞。
“我今天请教了张家菜馆的厨师，我原来炖鱼火候掌握的不好，而且炖的时间过长，肉炖的有些老了。其实鱼肉是很容易熟的，关键要掌握好火候，我以前是先大火入味，再小火慢煮很长时间。请教了大厨才知道我完全错了，应该先把料放足，小火浓汤入味。等鱼香味出来了再加上水，大火烧开，煮的时间不能太长，这样炖出来的鱼，即入了味而且鱼肉又嫩又爽滑，今天一试果然不错。”高亮兴奋地说：“老婆，你多吃点，多吃鱼生的宝宝聪明。”
“哎！没怀孕之前，我最喜欢吃鱼。现在闻到鱼味就恶心，虽然你做的鱼很好吃，我也不能吃多，怕吃多了会吐出来。看来，这个孩子随你，不爱吃鱼。你说咱们这个孩子会是男孩还是女孩呢？”李雪眨着大眼睛看着高亮。
“嗨，生个男孩就随他爹我，生个女孩就随她漂亮的妈妈，想着我都兴奋的睡不着，好想抓紧见到我们的孩子。管他男孩女孩，只要孩子健康就好。”高亮兴奋地说着。
“我还是想要个男孩，我家里就重男轻女。我妈生我的时候，我爷爷奶奶还在世，两人都非常生气，对我妈也不好，我长大了我妈提起这个事就生气。我小时候我爷爷奶奶都很少带我，我爸也是这样，只疼爱他的儿子，偏心眼。”李雪说。
“哼！还不是要靠你，养那个儿子有什么用？你这个时候千万不要有心理负担，我爸妈都开明的很，男孩女孩他们都会一样地疼爱。”高亮说。
“就算你爸妈开明，你爷爷奶奶，可都等着抱重孩子呢。我总感觉会是个儿子，但愿老天保佑是个儿子。对了，我明天休息，咱们一起去看看我爸吧？”李雪说。
高亮一听这话，笑容刷一下消失的一干二净，非常不高兴地说：“去看什么？看你爹你弟在家对赌吗？你现在是非常时期，不要乱去不合适的地方，别没事找气生！”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讨厌他们，毕竟是我爸。算了，我明天不去了，你陪我去买些婴儿用品吧？”李雪又说。
“还早着呢，买这么早干什么？人多的地方尽量少去，天热了正是流行病高发期。我明天晚去会，下午尽量早回家陪你，好不好？现在生意实在太忙了。”高亮说。
“没那么严重，你小心过分了吧。多活动活动，将来好生产，孩子也健康。”李雪说。
“活动活动我赞成，没我陪伴你最好哪也别去，小心驶得万年船，我还是让我妈过来陪你吧。”高亮说。
“离生产还早着呢，别让妈来这么早，你天天在公司忙，我还要上班，让妈一个人在家呆着，也没个认识的人，多闷呀。再等两三个月，我身子不方便了再让妈来吧。”李雪说。
“我妈打电话来说，怀孕早期还不稳定，这时候一定要小心，她在家没什么事，早想来看着你，给你上上课，传授一下经验呢。”高亮说。
“再等等吧，我现在没什么不方便，我这么大个人了会小心的。好了，陪我下去转转。”李雪微笑着伸过手，高亮顺从的拉住她的手，两人高兴地下了楼。
也该李雪倒霉运，高亮不让她回娘家，她闲来无事非想去看看。等高亮去公司后，急急忙忙买了条鱼，买了只她爸爱吃的鸡和各种蔬菜，赶到娘家。敲了半天门，她弟弟才给开了门，一进门差点给满屋的烟气给熏出来。李斌给姐姐开了门，连姐姐手里提的东西也不接，又转身坐上牌桌。
李大成、赵大美、李斌和他那个染着黄毛绿毛的女朋友，四个人正围一桌搓麻将。每人嘴里一根烟喷云吐雾，桌上散放着一些钞票。四个人看李雪进来，没有一个人和她打个招呼，全聚精会神地盯着牌。本来房间就小，四根“烟枪”共同作用下，房间内已经是烟雾缭绕呈现出蓝幽幽雾蒙蒙地状态。
李雪进厨房放下菜，出来打开窗户：“爸，你们怎么抽这么多烟，房间里都进不来人了。”
“你这孩子怎么说的话呢，我们四个人都坐这好好的吗？我碰，别动，别动。”赵大美翻了李雪一个白眼说。
“爸不就抽根烟吗，你别管这么多了，抓紧做饭去。”李大成头也不抬地说。
“我给你们做饭，你们就知道天天坐这打麻将，有你这样过日子的吗？”李雪生气地说。
“哎哟，玩会麻将还要挨女儿骂，这嫁出的姑娘泼出去的水，闲着没事回娘家教训她爹来了。”赵大美说着风凉话：“慢着，九万，胡牌。”她右把摸到的九万往牌桌中心一拍，左手顺手把牌一推大叫：“自摸，给钱，给钱！”
“慢！你她妈的诈胡，我刚才就看出来了，你手快把牌都推散了。这次别想再蒙我，臭娘们！敢诈胡！我剁了你的手。”黄毛女孩一把按住赵大美的手破口大骂。
“你她娘的想赖账，谁诈胡了。小X养的臭丫头敢骂老娘，我撕了你这张嘴。”赵大美伸手给了黄毛一记响亮的耳光。
“臭婊子，破烂货，敢打我……”黄毛毫不示弱扑过去和赵大美扭打起来，两个人互相扯住头发，又抓又踢骂不绝口，顿时乱做一团。黄毛到底年青虽然刚开始处于下风，但赵大美头发长，被黄毛牢牢抓住猛拉硬扯，疼得赵大美护住头鬼哭狼嚎。黄毛趁机抓赵大美的脸，狠踢她的肚子。
看自己的姘妇吃了亏，李大成一脚踹到黄毛的腰上加入战斗。李斌这段时间受了不少赵大美的气，正恼火着呢，上去对着赵大美的眼睛就是一拳，四个人挥舞着拳头战作一团。李大成一身肥猪肉，没动两下就气喘如牛，没了战斗力，小黄毛三下两下就把他踢倒在墙角下。
李雪看着混乱的场面，又不敢上去拉架，又气又急，只得先扶起李大成又去拉李斌。她拉住李斌照他脑袋上打了一巴掌，李斌给姐姐个面子停住了手。和小黄毛纠缠一起的赵大美，猛地一脚踢到了李雪的肚子上，李雪哎哟一声摔倒在地。看到姐姐挨了打，李斌不管他姐又冲上去打赵大美，李大成也气喘吁吁地加入战斗，顿时四个人又扯作一团。
等几个人打累了，李斌才发现李雪满头豆大的汗珠，脸色苍白，血已流到脚脖子，这才都停了手，急急忙忙叫救护车。赵大美是过来人，眼瞧着闯了大祸，自己也被抓破了脸，打肿了眼，一不做二不休，装起了病也跟着上了救护车，还给她的两个相好的打了求助电话。
双休日的电脑城生意繁忙，高亮得到消息急忙往电梯跑，四部电梯全满员。他一边给李阳打了电话，一边从消防楼梯下楼，顺便又打电话通知了王均帮忙，王均当即扔了生意开车带他赶往医院。
到了医院李雪已被推入手术室，手术室外只有李斌一个人。听李斌说完事情经过，高亮狠得牙痒痒，拳头捏得啪啪响。这时候，胡永胜带了三四个朋友赶了来。
“三弟，怎么回事？听说打架伤到了弟妹，人呢？”胡永胜老远就说。
“你们都来干什么？大家都这么忙，谁告诉你们的。”高亮说。
“李阳说有人打了弟妹，这还得了，我们都赶来了，李阳带好几个人马上就到，弟妹情况怎么样了？”胡永胜急切地问。
“流了很多血，都是那个臭婊子干的，去找她算账。”李斌看来了这么多人，胆也大了。
一群人在李斌的带领下直奔急诊室，高亮怕连累弟兄们，自己走在最前头。赵大美正向五六个身上“刺龙画虎”的男人哭诉，李大成不敢吭声地站在旁边。
几个“刺龙画虎”的男人站出来挡住李斌，李斌有点害怕地后退了两步，高亮站在李斌前面，斜着眼看了一下眼前几个人说：“你们几个想为那个女人出头，好，弟兄们，大家都退到院子里，不要站这儿。”高亮指着几个人说：“有种的出来，谁都不要上，只算我一个，咱们单挑。”
医院的院子里，高亮怒火冲天地指着面前六个人说：“谁来，是一起上还是单挑，随你们选，我的其他弟兄们都不准上。”
六个人中有两个是赵大美的相好，是当地的“混子”，年龄也都四十多了，各自带了两个小弟过来。这些“混子”平时耀武扬威惯了，哪把普通老百姓放到眼里。其中一个身材最壮实剃了锃亮光头的男子站了出来，他脱掉上衣露出粗壮的肌肉，炫耀地抖了抖纹的花里胡哨了胳膊，轻蔑地看着高亮。
高亮已经被怒火烧昏了头脑，再加上光头的挑衅，他杀人的心都有了。狭路相逢勇者胜，高亮冲上去就下狠招，拳打、肘击、膝顶，一连串动作，下手猛、准、狠。一分钟不到，光头眼眶裂开，血流如注。被高亮夹住脑袋用膝盖猛顶腹部几下，几乎瘫软下来。高亮左胳膊夹住他的脖子，右拳头雨点般落在光头的脸上。这时候李阳带十几个人手持棍棒冲了过来，这是一群八零后群体，正值血气方刚的年龄，不管三七二十一，轮着家伙就打开了，几个“混子”一看不妙，扔下光头脚底抹油全溜了。
高亮扔下已瘫软的光头，冲进急诊室，赵大美和李大成看情况不妙早跑了。高亮已经完全失去理智，对李阳恶狠狠地说：“带上你的人，去抄家，给我照死里打。”李阳答应一声，一群人狼一样去了。
这时候，任亮、肖凯七八个高亮的好朋友也赶了过来，一大群人回到手术室外。没多会，出来一名女医生叫李雪家属，高亮急忙答应着迎上去。
“病人大出血，有生命危险，现在急需输血，血库A型血不足，家属里有A型血的吗？”医生说。
“我是，我是，我也是。”肖凯等几个人中血型相符的人纷纷站出来。
“先输我的吧，我身体健康着呢，几个月前才献过血，先抽我400cc。”肖凯撸起袖子冲到最前面。
高亮心急如焚，恨不得冲进手术室，看一看李雪到底怎么样了。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像条饿狼觅食般在手术室门前转来转去。
再说赵大美眼看着高亮如同一头暴烈的豹子，三下两下就把一个壮汉打趴下了。自知闯下大祸的她，急急忙忙逃离医院。本想一走了之，一了百了，可李大成像块狗皮膏药般粘着她，她上哪他跟到哪，气得赵大美恨不得生吞了他。
“你个不要脸的，还跟着我干什么？啊！你看看，你看看，我跟着你落到什么好了，认识了你，我这是倒了八辈子霉了。”赵大美一边骂一边指着胳膊上，脸上的伤痕：“滚！该死哪去死哪去，别再跟着我了。”她一边骂着，一边去踢李大成。
“大美，别生气，你这是上哪去？”李大成像一条忠诚的狗一样跟着。
“我上哪去要你管，你个没有用的孬种，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我瞎了眼跟了你个孬种揍的，你给我滚！”赵大美急了，上去就是连撕带打，把李大成的衣服也扯破了。
“大美，你别走，你走了扔下我一个人，我可怎么活呀。”李大成索性一把抱住赵大美的大腿坐地上大哭起来。
“你不让我走，你儿子，你女儿把我打成这样，你说，我该怎么过？你个王八蛋，你松开我。”赵大美破口大骂，双手轮流扇李大成耳光。
“有这么个窝囊废，我就是不走，就凭着他一双没用的儿女，又能把我怎么样？我真是昏了头，我干嘛走，要走也不能轻饶了那个臭小子，干嘛不趁此机会除去眼中钉，搅个天翻地覆再走。”赵大美看李大成个窝囊样，又想出一条计策对李大成说：“好你个李大成，你是真心想和我过下去吗？”
“是，是，只要你不走，叫我干什么都行。”李大成坐在地上说。
“你先松了手，我们上那边坐下谈，只要你答应我两个条件，我就不走了。”赵大美拉起李大成，呵散了围观的路人，走到路边一条休闲椅上坐下来说：“今天我挨了打，吃了亏，你李大成也看到了。我怎么说也是个长辈，让你儿子、女儿打成这样。我也是要脸的人，你让我怎么再跟你过下去。”赵大美说着竟痛哭起来。
“大美，都是我的错，这个王八糕子，在家偷我的钱，天天什么也不干，还养了个小贱货。两个人就是两个吸血鬼，我马上赶他们滚熊！”李大成看赵大美哭起来，心疼的不得了。
“这可是你自己说了，可别让旁人说我赵大美心狠。只要你赶走你儿子，我就接着跟你过。还有，今天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我不能白挨打。”赵大美停止哭闹。
“那，你想怎么办，我都听你的。”李大成说。
“我们现在就去报警，咱俩统一口径，今天是你女儿带着你儿子，还有你儿子的女朋友，三个人一起打我。你劝阻，结果三个人围殴我们两个老人，告他们不孝，不容你再找老伴，以我们的伤势，把他们拘个十天半个月。”赵大美狠狠地说。
“这样，告他们不好吧，我女儿还在医院呢，流了那么多血……”李大成有些犹豫。
“不这样告他们，我们能得到警察的保护吗？不告他们，你女婿能放过你吗？你要不听我的，我这就走。”赵大美起身就走。
“哎，哎，好，好，我都听你的。”李大成急忙拦住赵大美。
两人到了派出所，赵大美边哭边说，边说边展示她的熊猫眼，把李大成被她打的伤痕全说成李雪三人干的，李大成衣服也被撕的烂了好几处，赵大美肚子上还有鞋印，这些都成了证据。最后，赵大美委屈的哭成了泪人，再加上李大成确实一幅老实相，秉公办事的派出所干警都听得义愤填膺。
“警察同志，现在他女婿带几十号人到处找我们，我们要是落到他手里就没命了。他女婿是开公司的，是“黑社会”呀，我们惹不起，现在有家也不能回了。”赵大美又痛哭起来。
“好了，这位同志，你不要害怕，现在是法制社会，有人民警察给你们做主，谁也不要怕。我们马上出警，去抓嫌疑人，谁再敢动你们一下都是违法行为，一定要及时报警。”警察安慰着两个人。
警察立即出警直奔医院，在医院把李斌抓个正着，带回了派出所。高亮眼看着李斌被警察带走，本来警察还想请他去派出所协助调查，好在李雪在手术室还没出来，暂时放过了他。
“我操，还真是恶人先告状。高亮，你要冷静，现在不是冲动的时候。”看着发火的高亮王均劝道：“任亮，你抓紧时间打电话给李阳，叫他们把家伙收起来，全部回公司上班。”
“好的，我这就打。”任亮马上掏出电话。
“高亮，听王均哥的，现在不能急，一定要冷静。我有个哥们在公安局，我这就去找他打听一下，看能不能疏通一下。”刚抽完血的肖凯也劝高亮。
“算了吧，你刚抽了这么多血，快点回家休息去吧。我们在这儿守着，李阳他们接到我的电话已经回来了。真悬啊，他们刚走没多久，警车就到了。要把他们抓了，你高亮浑身是嘴也说不清了。”任亮挂了电话说道。
正说着，手术室的门打开了，李雪被推了出来，脸上一点血色也没有苍白的如同一张白纸。
“孩子没保住，病人大出血，十分危险，再晚送过来几分钟大人都可能没了，家属抓紧去办理住院手续。”医生话没说完，高亮眼泪就忍不住掉了下来。
李雪还没醒过来，肖凯带来了派出所的消息。李斌一个没见过世面的臭小子，没经住警察几句话就把怎样打的赵大美全招了，把整件事的经过讲个明白。无论警察怎样询问，赵大美、李大成一口咬定两人挨了打，没有还手，也没能力还手，李雪是在拉架劝阻过程中不小心自己摔倒的。另一当事人李斌的女朋友早不知跑哪去了，也无法对证。最后警察让三人在询问记录上签了字，派出所的处理意见是罚款五百元。赵大美和李大成两人不同意，一定要拘留李斌，赵大美拿出看家本领撒泼耍赖，甚至扬言如果不拘留李斌就去公安局纪委告状。派出所经不住闹只得将李斌拘留十天了事，现在人已经送拘留所里了。
回到家的赵大美感觉像是打了一场大胜仗。“有警察保护老娘，谁敢再动我一下，哈哈哈！”她大笑着说：“老李，去弄两个菜，我们要庆贺一下。这下放心了吧，没人敢再得罪我们了，谁敢动咱，咱们是老人咱怕谁。那大门不要关，我看谁敢再来。”
“对，该庆祝一下，咱俩喝二两。”李大成厚颜无耻地附和着。
“明天一早，我们还要去派出所，一定要把黄毛贱货抓了也拘留个十天半个月，才能消了老娘的怨气。”
“我看，算了吧，我儿子打小没受过罪，这进了拘留所还不扒层皮，你的气也该消了，别再闹了。”李大成小心翼翼地说。
“什么，老娘白挨打了，你要敢反悔，老娘这就走，就是要把他们全拘进去。那个黄毛贱女人，还有你女儿女婿全都要拘进去，我才能消了这口恶气。”赵大美恶狠狠地说道。
“好，好，好，我听你的，听你的还不行吗。”李大成一边答应着，一边给赵大美揉捏肩膀。
“狗日的，你轻点，哎哟！可疼死我了，我什么时候吃过这样的亏，哎哟。”赵大美坐那里享受着太后般的待遇。
正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第二天一早，李大成出门买早点，邻居们大多数都是从前的老工友，都在背后议论纷纷。个个对他指指戳戳，甚至有人背后骂两句，有的“呸”的一声再啐一口。李大成骚得没脸没皮的，急急忙忙买了早点回了家。赵大美吃过早点，又因早点不合口骂了李大成几句，这才洗漱描眉化妆。拾捣了老半天才出了门，再次来到派出所。
派出所民警一见又是这两个“鬼不缠”，个个皱眉头。赵大美非要民警去抓“黄毛”和李雪，负责办案的民警让她缠得没办法，生气地对她说：“你所说的李斌的女朋友，我们没有她的家庭住址，也联系不到她，如果你发现她的行踪请抓紧报告我们。另外李雪因受伤流产大出血，差点没命。我们也收到了李雪爱人高亮的报案，李雪受伤你有重大作案嫌疑。我现在正式通知你，请你随时配合我方调查。”
“一旦查实李雪受伤和你有关，可不是拘留这么简单。”另一名警察警告赵大美。
赵大美多多少少有些害怕，又闹腾了一阵子就和李大成离开了派出所。回到家中，赵大美让李大成去买点好吃的，再买点水果回来。等李大成出了门，赵大美拿走了李大成仅有的二千多元钱，李雪妈留下的金戒指。骂了句：“穷鬼！”离开李大成家，再也不知所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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