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爱妻步步宠-第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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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杨岸飞忙完了手头的事情过后,中午便直接赶去了酒店,陪安宁吃了个饭,两人又一起去看了房子。

    上午杨岸飞已经在网上看好了一套房子,所以出门两人就直奔目的地。

    房子的确不错,一居室,不大但也不小,一个人住已经足够,而且周边的交通治安各方面的条件都很好。

    当然,最重要的是,这里离杨岸飞的公寓不远,若是步行的话,从他家楼下到这里,最多不过十分钟的路程。

    安宁草草地扫了一眼这个装修精致设施齐全,只需要拎包入住的房子,什么也没说,然后就这样定了下来。

    签了一年的合同,杨岸飞又一次性为她付了一年的房租加押金。

    送走房东,杨岸飞便帮她收拾起行李来。

    “这里离我住的地方很近,你一个人在外面,万一有什么事,也好有个照应!”杨岸飞一边继续着手上的动作,一边对安宁说。

    安宁在房间里转了转,又四处看了看,却并没有回应杨岸飞的话。

    杨岸飞倒也不介意,一切收拾妥当过后,他看了看时间,又叮嘱了安宁一阵,这才离开了她的住所回了公司。

    杨岸飞走后,安宁一个人坐在房间里呆呆地望着窗外。

    淡淡的阳光从窗户投射进来,带着淡淡的暖流意,她坐了一会儿,忽然起来来到阳台上。

    位于十五层,视野不算开阔,但足将小区内的风景看去偌大的一角。

    扫了一眼比邻的楼群,安宁很快收回目光后,她又幽幽地朝楼下看了看,楼下有一对年轻的男女经过,看起来像是情侣,刺得安宁眼睛生疼。

    十五楼,这个楼层只能算是中层,楼下的一切却仍因这个高距显得渺小而遥远。

    而忽然之间,一个念头幽幽地从安宁的脑子里面划过。

    如果从这里跳下去会怎样?

    安宁在心里问自己,想着,她竟是真的有了一种要翻越面前的护栏的冲动,飞身一跃,会不会像蝴蝶一样飘然而下?

    不过就在她这么想的时候,突然眼前闪过一抹红色,紧接着便听到“砰”的一声沉响,再往下一看,那抹红色躺在地上,正好砸在一个正欲进楼的路人的面前。

    那路人似乎被吓了一跳,然后往后一个弹跳,便听见隐隐的尖叫声传来:“来人啊救命啊,有人跳楼啦!”

    “跳楼”两个字犹如惊雷一般穿过安宁的耳膜,她的身体怔了怔,目光紧紧地落在楼下地面的那抹鲜艳的红色身上。

    很快,有许多人陆陆续续地围了过来。

    有附近闲坐散步的人们,有穿着制服的保安,有物业的工作人员,大家围在红色周围,却没有人敢上前,只是保持着固定的距离看着,伴着掠过耳边的风声,安宁似乎能够听到大家的窃窃私语。

    没多久,救护车的警笛声响彻小区,身着白色大褂的医护人员推着推床过来,一番体征检查过后,红色被抬上推床然后送进救护车,然后呼啸而去。

    安宁怔怔地看着离自己有十五层高距离的地面,人群久久地没有散去,而她甚至能够看到地面上的那摊殷红,让她觉得十分的刺眼。

    她眸光微微一闪,心里在这个时候才涌出一丝恐惧,却又不知那恐惧是因为那抹红色,还是因为自己方才的那个念头。

    但毫无疑问的是,她绝对不会再有像蝴蝶一样飘然而下的想法。

    随后她退回到房间里坐了一会儿,便拿了钱夹下楼。

    楼下的人群还没有完全散去,围着正在打扫地面血迹的小区清洁工窃窃地议论着。

    “哎……好像是二十三楼的业主啊……”

    “啧啧,年纪轻轻,怎么这么想不开呢……”

    “听说是老公在外面有人了……”

    “我知道我知道,二十三楼的,就在咱家隔壁,挺好的一姑娘,平时见着邻里都老热情了,唉……怎么会……”

    “你说这些男人可真不是个东西……”

    ……

    几个大妈围在一起你一言我一语,七嘴八舌的,好像自己说的都是真的,又好像自己比谁都更清楚真相一样。

    而安宁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速度才会让她们在这短短的时间里得到这么多的信息。

    连别人的老公怎么着都清清楚楚。

    不过想归想,但对安宁来说,她不得不承认的一个事实是,因为老公而寻短见这个消息,对她来说的确太惊心。

    她忽然想到自己被贺文渊扫地出门的事,尽管自己跟他不是夫妻,可是那么多年的相处,自己爱了他这么多年,最后却是这样一个结局,而原因亦是因为他身边有了一个路兮琳。

    想到这里,安宁心里一阵悲凄。

    自己和跳楼的那个女人又有什么不同呢?即便本质不同,实质亦完全是异曲同工,差离不到哪里去。

    而这么想着,安宁只觉一股恨意涌上心来,鼻间讽刺地冷哼了一声。

    自杀?呵……她才不会那么傻,如果自己就这么死了,有谁会在意,又有谁会记得?

    等时间慢慢过去,自己化作一堆枯骨,可是那些自己恨着的人依旧潇洒滋润的活着,享受着自己失去的一切。

    他们能这样活着,为什么自己要为了他们而死?

    回头看看仍站在原地议论的大妈们,安宁就更加庆幸自己刚才没有一时冲动翻越自己最后的理智,若不然,现在她们议论的对象就会变成自己了吧?

    而除了被人这样议论之外,还会有什么?甚至没有人知道自己的名字,连同情与怜悯都不会有。

    安宁心里越是这么想,就越发地坚定了自己绝不能死的决心。

    对,不能死,她要好好的活着,让抛弃她的人看看,到底谁才会笑到最后。

    原本只是想去附近的超市随便逛逛的她,最后直接去了豪华购物中心,为自己买了一堆奢侈品。

    贺文渊看着自己手机上传来的一条条消费的短信,非但没有生气,反而笑意深深。

    安宁接受了他的钱,令他心里那些长久以来的亏欠与歉疚感顿时间烟消云散。

    就这样吧,一切都过去了,从今往后,谁都不再欠谁……

    安顿好安宁后的第二天,杨岸飞就因为工作的事出差了,并且这次出差时间很长,至少近半年都回不来。

    当他把这个消息告诉安宁的时候,安宁的反应淡淡的,并没有表现出有多少依依不舍。

    “我不在的时候你要好好照顾自己知道吗?有什么事就给我电话,我会帮你安排的!”

    安宁毕竟是个女孩子,孤身一人,并且又才刚刚遭受情感与精神上的打击,所以他始终是放心不上,于是晚上吃饭的时候,杨岸飞不停地叮嘱她。

    安宁点点头,勾着唇角淡淡的说:“知道了岸飞哥!”

    “如果觉得无聊,可以找点事情做,虽说你不缺钱,但至少可以过得充实一些,这样心情也不会好一点……”

    “别喝酒,定期去医院检查身体……”

    “天气凉了,晚上睡觉一定要盖好被子……”

    ……

    杨岸飞婆婆妈妈的,一顿饭几乎就听他在不停地唠叨,小到吃饭睡觉这种事他都嘱咐个没完,说完过后,甚至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变得这般。

    好在对他的唠叨安宁并未表现出不快,只是安静的听着,他叮嘱一句,她就应允一声。

    当然,她没有不快不过只是因为她不在意罢了。

    不在意就可以做到无所谓,无所谓就不会有任何的情绪波动,所以平静,是安宁唯一的回应。

    杨岸飞心有所挂地离开了Y市,安宁没有去送他,反是一个人窝在被窝里睡大觉。

    因为有贺文渊给的一大笔钱,安宁并不需要为自己的生计发愁,于是杨岸飞离开后,她几乎每天晚上都会跑到夜店花天酒地。

    每一次,她都会穿着最性感的服装出现在酒吧里。

    坐在吧台前的高脚椅上,她端着酒杯将杯中的液体一饮而尽,举手投足之间尽显优雅。

    脸上,尽管只有淡淡的妆容,却丝毫不逊色于那些经过精心修饰的脸蛋,并且反而让她显得多了几分纯色。

    这样的女人总是让男人眼前一亮。

    也许环境很俗,也许她的穿着与气质完全不符,但这根本不影响她的魅力。

    不是夜的精灵,却比夜的精灵更加迷人。

    前来搭讪的男人一个接着一个,暧昧的气息在她身边周遭流转,她总是保持着不接受也不拒绝的态度,这更让男人趋之若鹜。

    她就这样坐在椅子上,一边喝酒,一边目光迷离地看着灯红酒绿中的人们。

    放下酒杯,缓步来到舞池中央,搔首弄姿。

    曼妙而完美的身体曲线在性感的衣物包裹下,显得更加诱人。

    有男人贴上来揽住她的腰身,然后紧紧地压住她的身体,安宁抬眼看了一眼面前的男人。

    长得不错,看似风度翩翩,眼中却带着邪恶的笑。

    只是,邪恶又如何?

    两人很快相揽着离开了酒吧,上车后,男人便迫不及待,安宁推开男人,媚笑:“公子不会连房费都付不起吧?”

    男人一听,随即明了,连忙发动车子驶向Y市最高级的酒店。

    当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说你付不起房费的时候,无论这话是出于调侃还是怎样的目的,对一个男人来说都是一种极大的侮辱。

    所以男人选了最高级的酒店,并且特地要了豪华套房。

    安宁看着价目牌上的人房价价格,的确不菲,尤其是男人订下的套房,呵……唇角扬起一抹媚笑。

    “看来我还挺值钱的!”

    ……

    这一夜,男人变得方法要了她很多次,才勉强地罢了手。

    而安宁则在疲惫中沉沉睡去。

    当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男人已经早已离开,地上只有自己的衣服长袜和内裤,正丑陋而凌乱地散在地毯上。

    而枕头边上,三沓红色钞票整齐地放在那里,与白色的床单形成鲜明的对比,显得刺眼又讽刺。

    安宁伸手拿起钱用拇指滑了一下钱的边缘。

    “哗哗”的声音一响而过,钱是新的,像是刚从银行取出来的一样,捆钱的纸条紧紧地扣在纸币的腰处。

    三万?

    安宁笑了笑,想起男人的那句话——你会比你想象中的更值钱!

    三万块一夜,算是很值钱了吧?想想多少被包养的,三万块都能包上一个月了吧?!

    呵……想到这里,安宁轻笑出声。

    从容地捡起地上的衣物穿好,又洗了个漱出来。除了身上还有些腰酸背痛之外,整个人看起来自然又正常,走在大街上,有谁会看得出来这样的她昨天昨天晚上竟和一个陌生男人缠绵了一夜,还是有偿缠绵!

    而这样的日子一旦开始,便很难再结束。

    尤其是对现在的安宁来说,还有什么是能够让她留恋的?一切都没有了,也一切都重新开始。

    她要潇洒放纵的活,为什么他们可以活得潇洒自己不行?

    呵呵……不过就是男人而已,有资本,什么样的男人找不到?

    日子就这样变得糜烂起来。

    每天晚上出现在不同的夜店,和不同的男人出去,第二天清晨,又在不同的床上醒来。

    而唯一不变的是,每个男人都会给她留下一笔钱,或多或少。

    安宁看着那些钱只是嘲弄的笑,有一些甚至都不够她买一只口红,不够她做一次美容。

    面对这样的男人,她只是淡淡的骂一声“穷鬼”,然后又日复一日。

    转眼,半个月过去。

    在这半个月里,对路兮琳来说,安宁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真的彻底地消失在了她和贺文渊的生活里。

    虽说当初她被逐出贺家,自己虽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敲锣打鼓欢天喜地,但心情愉快,这是肯定的。

    只不过这半个月来的平静也让她多少有些无聊。

    当然,她不是想再来一个安宁扰乱她的生活,而是没有工作的她觉得日子有些烦闷。

    她原本是想继续回福利院,却被贺文渊拒绝,并且面对他的强势,她最终是不得不举手投降。

    这天她刚收拾完屋子,突然接到曹念念的电话。一听曹念念约她逛街,路兮琳二话没说便应了下来。

    别说她现在无聊需要人陪,就算是自己还有工作,但这么长时间没有见面,她也绝对不会推辞的。

    两人在聊起彼此的近况的时候,曹念念一听说安宁被赶出了贺家,惊讶之余却是幸灾乐祸的大笑。

    “哎,你老公可真是威武霸气,就这么把他疼了这么多年的人扫地出门了!”

    曹念念赞了一声,紧接着却又轻叹,“不过你受了这么多委屈,他也早该这样了!”

    “其实有时候想想,她也挺可怜的!”路兮琳吸了一口果汁,幽幽的说。

    在某个瞬间里,她的确有可怜过安宁。

    只是她的话却难以得到曹念念的苟同,所以刚说完,曹念念又忍不住斥她:“可怜?她有什么可怜的?像那种女人,死后都是要下十八层地狱受苦的,你居然还可怜她,你也不想想她对你做的那些人,那是人能做出来的吗?”

    曹念念忿忿的说着,就好像受委屈的那个人是她自己一样。

    不过比起她自己受委屈,她更心疼路兮琳。

    “你呀,这么激动,搞得像是她对你怎么着了似的。”路兮琳忍不住笑她,她却白了路兮琳一眼。

    “她要敢这么对我,我保证我会十倍奉还,赶她出门那真是让她便宜大发了。”

    “好了念念,反正她现在已经被赶走了,也别这样说她了!”

    “好好好,不说她了,反正那种烂货,说多了我还嫌脏我的嘴呢!”

    “对了,你最近怎么样啊?”

    说起来,两人真是有些时间没见了,于是路兮琳岔了话题问她。

    “还是老样子,这学期结束明年就最后一学期了,现在正忙着找实习单位!”

    “真快啊!”路兮琳感慨,又问,“那找得怎么样了?”

    “没什么着落,倒是已经有单位去学校签人,不过我还没找到合适的!”

    “别眼光太高,差不多就得了!”

    “那也不能随便就找个单位把自己套进去不是?实在不行就接着念吧,也省得烦了!”

    “那也行,反正你家里又不缺你这个劳动力!”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末了,曹念念也不知道哪根神经没有搭对,突然又想到安宁的事,而且不仅如此,她还神叨叨的借此为由,说:“为了庆祝某个贱人被扫地出门,小琳你少了心头大患,晚上请我吃饭!”

    路兮琳一听,再看她一本正经的模样,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看你说得,好像不找点理由我就不能请你吃饭了似的!”

    “那不一样,有理由的请客我就不用欠人情了啊,你不知道,人情债可是能压死人的。”曹念念嘻嘻一笑,说。

    人情债压死人,这倒是句大实话,路兮琳心想。

    “行了,说吧,晚上想吃什么!”

    “听说竹园路新开了一家民族风情餐厅,去那儿怎么样?”

    “你说去哪就去哪!”

    “要不要叫上你老公?”曹念念问。

    “叫他干嘛?”路兮琳瞄了她一眼,说,“咱们俩好不容易一起吃个饭,还带个男人,煞风景!”

    “噗哈哈……小琳你这话跟我说说就算了,可千万别让贺文渊知道,要不然他真是难保不会被你气得吐血!”

    “嘻……你当我傻呀,当然是背着他说了!”

    两人说着,竟是忍不住笑作一团。

    果然有时候对闺蜜来说,老公这种生物在女人眼里真的一文不值。

    比如说现在!

    而在办公室里的贺文渊一连打了两个喷嚏,令他不由地皱了皱眉。

    这是有人在骂他还是有人在想他?

    晚上路兮琳一个电话将贺文渊抛弃,和曹念念一起去了民族风情餐厅。

    里面的服务生穿着不同的民族服饰穿梭于宾客之间,形成了一道独特而又亮丽的风景。

    当然,最吸引人的还是餐厅的菜肴,基本都是以民族饮食特色为主,路兮琳和曹念念吃得爽到不行。

    一顿大扫荡,两人这才汤足饭饱地从餐厅出来,刚出大门,曹念念还很不雅地打了个嗝。

    而就在两人准去路边打车的时候,路兮琳竟是无意地瞧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从对面过来。

    安宁被一个中年男人揽在怀里,她高挑却纤细的身材显得特别的显眼,当然对路兮琳来说,即便没有这些特征,她的样子就算是化成灰路兮琳也能一眼就认出来。

    男人一边走,一边色迷迷地盯着她的身体,手还有意无意地触着她高挺的前胸。

    他早就想吃了,无奈安宁却要先吃饭,为了吃到这块美味,他才不得不先满足了安宁的要求。

    是眼前的情景让路兮琳不由地皱了皱眉。

    距离的拉近,安宁也发现了她,但相比之下,她的神色却比路兮琳镇定许多,甚至对自己的举动没有丝毫的尴尬。

    以至于在经过路兮琳身边的时候,她连看也没有看路兮琳一眼,反倒是路兮琳忍不住唤了她一声。

    “安宁……”

    不过安宁却似根本没有听到一般,抬腿上了餐厅门前的台阶。尖细的高跟鞋与坚硬的台阶接触时发出“蹬蹬”的脆响。

    路兮琳甚至一度以为是自己眼花了,但那个化成灰她都能认出来的安宁,她又怎么会眼花。

    只是安宁怎么会变成这样的?

    想到这里,她眉心的褶皱不由地深了几分。

    而已经走出几步的曹念念扭头的时候没的看路兮琳,转身又见她愣在原地,于是曹念念只好走到她面前,蹙着眉眨了眨眼,疑惑地问:“在这儿发什么呆呢?”

    “我刚看到安宁了!”路兮琳讷讷的说。

    “安宁?”曹念念复了一声,“那个贱人?”

    “嗯。”路兮琳低应,却不知道是回应“安宁”这两个字,还是“贱人”这个词。

    不过反正在曹念念眼里,安宁和贱人这四个字本来就是划等号的。

    “她在这里?”曹念念看了一眼四周,问。

    “刚进去!”

    “哦,看来她也来尝鲜嘛!”

    这餐厅刚开业几天,生意更火爆,谁来都不奇怪,说完,曹念念又催促:“好了,走吧,那种贱人有什么好在意的,她也要吃喝拉撒,不过希望她被噎死!”

    说着说着,曹念念又恶毒地将安宁诅咒了一顿,路兮琳听罢也没说什么,和曹念念一起到路边各自坐了车离开。

    晚上回到家里的时候,贺文渊正坐在房间里用电脑。

    听到开门的声音,他抬眼看了一眼路兮琳,随口招呼:“回来了!”

    路兮琳“嗯”了一声,把外套脱了挂到衣架上,问:“晚饭吃过了吗?”

    “没有!”贺文渊老实回答,路兮琳一听,不由地眉头一皱,问:“怎么现在还没吃?”看看时间都已经九点多了。

    “你不在我就不想吃!”贺文渊头也不抬的回答。

    这语气分明有些幽怨,可是他的神情又显得更像是随口敷衍。

    路兮琳不由地笑了笑,问:“那你想吃什么?我去做!”

    她刚说完,贺文渊也正好看完电脑里的文件,于是这才抬眼看她,认真的说:“老婆做什么我就吃什么!”

    路兮琳转身出门来到厨房,忙活了一阵,给他做了一份石锅拌饭,贺文渊闻到香味,开饭前还以奖励为由在路兮琳的嘴上啄了一口。

    路兮琳哭笑不得。

    “对了,你……知道现在安宁在做什么吗?”晚上,路兮琳上床躺下后,突然问贺文渊。

    贺文渊看了看她,接着摇了摇头,说:“没事我关心她做什么!”

    路兮琳笑了笑,“怎么,你怕我审问你啊?”只是刚问完,她又连忙敛了笑意,继续道:“我今天晚上看到她了!”

    “哦?是吗?不过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她总不能因为离开贺家就消失了吧!”贺文渊不以为意。

    “当然不奇怪,只不过觉得她好像变得怪怪的!”

    想到当时的情景,路兮琳总觉得有些不太对。

    “有什么怪的?”

    “你知道吗,她跟一个中年男人在一起!”

    “男朋友?”

    “不像!”路兮琳摇摇头,“那个男的长得好丑的……”

    呃……好吧,其实也不是所谓的“好丑”路兮琳承认是有那么一点点夸张,只不过那个男人是绝对配不上安宁就是了。

    “身高不是距离,美丑不是问题!”贺文渊回答。

    “不是啦!那个男人呀,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他走路都抱着安宁,而且手还在她身上摸来摸去的。”

    “好了,她跟谁在一起,别人又对她怎么样,那都是她的事,你操这些心做什么?我们只要平平静静地过我们的日子就好了!”

    贺文渊对安宁的事没有任何兴趣,以至于路兮琳多说了几句,他都不想再继续听下去。

    对他来说,安宁已经是一个彻底的过去,那三百万也将彼此之间所有的牵连全部斩断。

    而他,远比路兮琳想象的绝情。

    路兮琳原本以为他听到这些的时候,会继续追问下去的,却不料他会直接打住这个话题!

    于是路兮琳也不再多说,过了一会儿,才道:“对了文渊,我明天回去看兰姨,你要一起去吗?”

    “明天恐怕不行,最近公司的事情很忙!”

    “嗯,那我自己回去了!”

    “对不起老婆,我很久没跟你一起回去了,等忙过了一定陪你回过好好待几天!”

    “那可是你说的哦!”

    “当然是我说的!”

    其实路兮琳倒也没感觉失望,只不过听他这么一说,她就顺势抓住了这个机会而已!

    第二天路兮琳回了镇上,因为周六的关系,苗苗也放假回来了。

    两姐妹可有一段时间没有见面了,这一见,两人自然是说不出的兴奋和激动。

    苗苗一个熊抱足足抱了路兮琳有一分钟,这才依依不舍地松开她,路兮琳更是连连喘气。

    兰姨的身体好了很多,路兮琳稍稍的松了口气。而这一回家,她就在家连待了两天。

    次日下午,路兮琳把苗苗送到车站看着她上了车后,这才转身回了家里。

    不过刚到院子里面,就听见厅里传来说话的声音。

    她狐疑地走到门口朝里面张望了一眼,兰姨的对面坐着一对中年夫妻,几人正说着什么,注意到门口的路兮琳时,中年夫妻眸光深深地看着她,兰姨则直接对她说道:“琳琳,去帮行宇辅导功课吧!”

    呃?!路兮琳茫然的眨了眨眼,心里有些囧。

    辅导功课?给行宇?

    哈!她上学时的成绩还没行宇厉害好不好,居然要她给他辅导功课?再说了,自从行宇上中学过后,她什么时候再做过这种事啊?又不是小学时的一加一这种简单的东西。

    不过虽然很疑惑茫然,但兰姨这么说,路兮琳也没有多问,讷讷地点了点头便转身上了楼。

    楼上,行宇正在房间里玩他的电脑,这是之前贺文渊给他买的。

    行宇玩得入神,连路兮琳进屋他都没有发觉。

    路兮琳走到他身边正准喝他,结果看了一眼电脑屏幕,发现他正在玩自己之前也玩的那款枪战游戏,于是喝他的话没有说出口,反倒是对行宇玩游戏提了建议。

    “这地图用狙击最爽!”

    “啊!”行宇本来就没有注意到她,结果她冷不丁的说了这么一句话,可把行宇给吓了一跳。

    惊呼一声过后,行宇皱着眉道:“大姐,你吓死人了!”

    “嘿嘿……”路兮琳笑了一声,伸手敲了敲他的脑门,说:“谁让你玩那么入迷的!”

    “你进门都没声音的!”

    “有啊,你自己没听到而已!”

    “二姐走啦?!”

    “嗯!”路兮琳点点头。

    “你找我有事啊?”

    “没有啊!”路兮琳看了他一眼,突然恍悟,于是笑道:“兰姨叫我来给你辅导功课!”

    “噗!”行宇忍不住笑了一声,“你辅导我?大姐,你不要开玩笑了好不好?我早就不是小学生了!”

    一句话说得路兮琳不由一愣,随即没好气地戳了戳行宇的脑门。

    “臭小子,看不起你大姐我啊!”

    “不是看不起,是非常看不起!”行宇丝毫不掩饰对这个大姐的鄙视。

    路兮琳气得吐血,真是此一时彼一时啊,想当初他上小学的时候,自己给他辅导功课还是很绰绰有余的好不好!

    为免自己再被打击,路兮琳干脆结束了这个话题,然后用眼神示意了一眼他面前的电脑屏幕,说:“要不要姐给你露一手?”

    “你会玩?”果然,行宇又是一脸鄙夷。

    路兮琳真的要吐血了,于是为了给自己挣回一点颜面以维护自己的尊严,她屁股一扭,将行宇挤到旁边,然后一手握住鼠标,一手按着键盘操作起来。

    她虽然不是什么高手,但在长时间被虐得死去活来的惨烈下,终于脱离了菜鸟的行列。

    挑了自己喜欢也拿手的地图,路兮琳在里面大展身手,几局下来,把一旁的行宇看得目瞪口呆。

    他可万万没有想到自己这个有时候给人感觉近乎白痴的大姐居然还会玩这游戏,并且玩得还不错。

    而路兮琳几局的表现也征服了这个刚刚还在鄙视她的弟弟。

    扭头看了一眼行宇,路兮琳得意地扬了扬下巴,说:“怎么样,不错吧?”

    行宇点点头,眼中有了一抹崇拜:“大姐,指点一二!”

    于是就这样,两姐弟开始研究起游戏来。

    而虽说兰姨也只是为了支走她才说了一句让她辅导行宇功课,却没有想到最后功课真的没有辅成,反而变成了辅导游戏。

    路兮琳事后想起来的时候自己都觉得囧得不行,幸好当时兰姨不知道,若不然估计真的会被她跟行宇气得够呛吧。

    “对了行宇,楼下那两人是谁啊?”

    路兮琳坐在边上一边看行宇玩,一边随口问他。

    “不知道!”

    “哦,那他们来干嘛的?”

    不知道怎么的,路兮琳总觉得有些怪怪的。兰姨家早就没有亲戚来往,就连左邻右舍都少有人过来串门,更别说是陌生人到自己家里来,真是难不叫人疑惑。

    “不知道!”

    “那说你知道的!”路兮琳有些无语。

    “你跟二姐刚出门一会儿,他们就来了!”

    “哦,就这样?没别的了?”

    “嗯……”行宇点点头,接着又忽地继续:“好像已经来过家里几次了!”

    “来过家里几次?”

    “是啊!”

    “那你没问过兰姨他们是谁,干嘛来的吗?”

    “问了!”

    “兰姨怎么说?”

    “兰姨说是她的老朋友。”

    “老朋友?”

    “嗯!”

    ……

    行宇的话让路兮琳疑惑极了。

    兰姨的老朋友?十几年了,别说见过,她连听都没听兰姨说过她有什么老朋友。

    等到路兮琳再下楼的时候,之前在厅里的两人已经离去,只有兰姨一人在院里收被套和衣服。

    “兰姨。”路兮琳走到她旁边,一边帮忙一边问她。

    “嗯!”

    “客人走了?”

    “走了!”

    “他们是谁呀?”路兮琳状似无意的问。

    谁知兰姨听到她的问话,手上的动作竟是没来由地顿了一下,两人隔着晾衣绳面对面站着,路兮琳甚至在她的眼中捕捉到一丝慌色。

    这样的发现,让路兮琳不由凝了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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