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爱妻步步宠-第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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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宁一手撑着身后的车身,一手抚在胸口的地方大口的喘着粗气。脸上的惧色并没有因为男人的离去而有所消减。

    杨岸飞站在原地看着她,心里犹豫着要不要过去。

    而就在这时,安宁转身拉车门的时候,头晕了一下,一个踉跄差点栽倒在地,杨岸飞见状,方才的犹豫也在顷刻间消散,抬腿大步走了过去。

    伸手扶住她的身体,因为背对的关系,安宁不知道是他,所以在他的手碰到她的身体的时候,安宁吓得忍不住惊叫了一声,转身时,脸上的惊惧之色让原本就狐疑的杨岸飞疑色更重。

    安宁看见身后的人是杨岸飞,惊惧之余眸中闪过一丝讶异。

    “岸、岸飞哥。”她敛了敛脸上的惊异,有些尴尬地叫了他一声。

    “嗯!”杨岸飞低应,比起安宁的尴尬,他倒是显得随意很多,于是接着又随口问她:“怎么了,不舒服?”

    安宁摇摇头,接着又点了点头,艰难地扯了扯嘴角,说:“嗯……有、有一点!”

    她的确很不舒服,不过却不是因为身体的关系,而是心理。刚才那个男人的样子和话此刻残留在她的脑子里面,让她不得安宁。

    “要去医院吗?”

    “不不,不用了!”安宁连忙拒绝,接着岔了话反问他:“岸飞哥,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杨岸飞扭头望了一眼四周,说:“我正好到附近办事,车停在这边!”

    “哦……”

    “好了,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我、我自己可以!”

    “你连站都站不稳了,还能开车?”

    “我……”

    “好了,走吧!”

    杨岸飞不由分说,直接绕开她进了她的驾驶座,安宁见状,心里有些无奈,却只能跟着坐到了副驾座上!

    两人有多久没有这样近距离地相处了,杨岸飞不知道,也没有刻意的去想,但这样的距离在这一刻竟是让他感觉到了几分陌生。身边的这个人也似乎再也不是以前那个任性调皮娇俏的小丫头了。

    但无论她怎么变,自己竟然仍是无法完全做到对她不管不顾不闻不问,若不然刚才自己为什么在见到她异样的时候会那么果断地朝她过去?自己不是一直是犹豫的吗?

    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杨岸飞也将车开得很稳,只是心里却忍不住有些胡乱地想着。

    不时扫过后视镜里安宁的脸,眉心紧紧地皱在一起,眸光有些飘忽,脸上的表情带着几缕心虚,整个人显得心事重重。而从上车开始她就一直是这样一副模样,杨岸飞心下疑惑,只是他并没有将这样的疑惑询问出口。

    同时,他也没有向她提及在停车场看到的那个男人。

    到了贺家,他又帮她把战利品和她的人一并护送进了大门,安宁讷讷地走在他的前面。

    一向对购物热衷并且会因此而心情大好的她,今天却并没有表现出有多愉悦,甚至从下车到进门,她连看也没有看一眼杨岸飞手上的那堆战利品。

    杨岸飞蹙着眉看着她的背影,上楼的时候,她竟然一个恍惚,脚滑了一下,一声惊叫,人差点摔倒从楼梯上滚下来。

    在杨岸飞眼疾手快,伸手扶了一把楼梯护栏,用胸膛直接挡住了她向后倾倒的身体,这才避免了事故发生。

    “小心点儿!”杨岸飞扶正她的身体,叮嘱她。

    安宁重重地喘了口气,没有回头也没有回答他,只是稳了两秒这才又继续抬腿往脚上走去。

    回到房间里,径自走到床边背着杨岸飞坐下,安宁没有理会杨岸飞,或者说从上车开始她就一直没有理他。

    杨岸飞帮她把东西放好,看她脸色似乎不太对,于是问她要不要喝水,却不料这句话一连问了三遍,安宁才略微地回神过来。

    可是她什么都没说,只是神色恍惚地看了杨岸飞一眼,好一会儿,她才颤着唇开了口。

    “你走吧,我累了!”

    语气低迷,像是她真的很累了一般。杨岸飞深了深眸光看了她一眼,什么都没多说,只叮嘱了一句“好好休息”,便转身出了房间。

    房门合上前,他不自主地回头看了一眼安宁。

    她的背微微地弯着,一动不动,显得有些萧瑟,就好像有太多的迷雾笼罩在她的周围,一时间,竟是让杨岸飞有些看不清。

    关上门,杨岸飞在门口站了一会儿,这才抬腿下了楼。

    家里只有莫嫂跟杨管家在,但并没有多理会他,各自忙着自己手头的事,杨岸飞便一个人坐在客厅里等出租车。

    等车的间隙,他不时地抬眼望向楼上,脑子里面满是安宁的模样。

    中午在公司和贺文渊在一起的时候,她明明还很开心的样子,怎么突然间像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

    脑子里的画面急速的倒带,杨岸飞试图捕捉些蛛丝马迹,就这样,当画面回到停车场的时候,他立即顿了顿。

    他并没有看到那个男人和安宁说话和他对安宁动手的画面,但仔细想想,那个男人出车场的时候似乎有些鬼鬼祟祟行色匆匆,而且正好是他刚离开后自己就发现了安宁,才看到安宁惊措的模样。

    杨岸飞这么想着,不自主地将二人的反应联系起来,心里的疑团顿时如滚雪球一般越来越大。

    虽说想不明白他们之间会有什么联系,但杨岸飞就是莫名的觉得两人之间应该是有什么事。于是想到这里,他不由地留了个心。

    当然,之所以留心除了心中本身的疑惑之外,另一个原因也仅仅是因为其中一个人是安宁。

    心里涩笑一声,自己终究还是放不下,至少这一刻是放不下的!

    杨岸飞并没有把自己看到的事情告诉贺文渊,因为他根本没有把安宁和那个男人往路兮琳的事情上想,也压根儿没想过他们两人会跟路兮琳的事有关系。

    只是第二天,安宁没有去找贺文渊,而是一个人躲在了家里。自然,她也没有按时去那个男人说好的地方给他送钱。

    送钱?开什么玩笑!她现在哪里还有钱,卡里的五十万还不够付那个男人提出来的一半。

    想到那个男人,安宁气得咬牙。

    被坑了一百多万,还被他们污辱不说,偏偏自己什么都做不了。不敢报警,甚至连贺文渊要为自己出头,她都不敢答应。

    她如何敢答应,万一真的被查出来,自己对付路兮琳的事就要穿帮了。她坚决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不过这些都还不是最让她恐惧的,她现在最恐惧的是那个男人竟然还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找上门来问她要钱,所以她此刻唯一能做的只有躲。

    而她能躲的地方,只有贺家!

    只是她没有想到的是,对于那个男人那种无赖之徒,躲根本解决不了任何办法,而且也根本躲不了。

    所以见安宁失约后,男人第二天就气急败坏地一路追到了贺家。

    贺家别墅被一片花园簇拥其中,花园是开放式的,没有设大门,只有一条不长的小道延伸至别墅大门口。故而使得男人大行其道。

    站在路口的地方,他抬眼看了一眼面前的豪华别墅,唇角扬起一丝冷笑。

    走到大门处,明明旁边有门铃按钮,他却粗鲁地将门拍得“砰砰”直响。莫嫂正在收拾客厅,听到如此粗鲁的敲门声,不由地眉头一皱,却又快步过去开了门。

    看到门口长相猥琐一脸横肉的男人,眉心拧得更紧了。

    这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于是她警觉地看了他一眼,问:“你找谁?”

    “叫姓安的给我出来!”

    男人可不是什么善茬,被安宁放了鸽子,他觉得这是受了莫大的侮辱,所以即便是对着莫嫂这个陌生人,他也没好态度,更何况他是什么人?他本来就是地痞流氓。

    谁见过地痞流氓讲礼貌素质的?!

    “姓安的?”被男人粗沉的嗓音一吼,莫嫂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本能地复了一声。

    “少他妈给我装蒜,老子知道她就住在这里!”

    要知道安宁的消息根本不难,跟踪过她几次什么都摸透了,之所以一直没有直接到这儿来找她,无非是不想把事情闹大,现在她I不给钱就算了,还敢放他鸽子,那就真怪不得他了。

    莫嫂已然瞧出来者不善,正想着该怎么打发他,却不料身后突然传来安宁的声音:“谁呀莫嫂?怎么站在门口说话?”

    安宁原本是打算去园里坐坐,结果刚到客厅就听到门口有人说话却又不见人进来,于是便随口问了一句。

    她要不问还好,这一问就坏事儿了。

    男人听出安宁的声音,干脆一把将莫嫂往边上一推一边朝着里面走,一边扯了嗓门儿喊道:“姓安的,你他妈的给我出来!”

    刚走两步,莫嫂便一把抓住他的胳膊。

    白天家里唯一的男人杨管家有事出去了,可怜只有莫嫂和安宁两个女人在家,这会儿见男人要硬闯,莫嫂虽然心里发冲,却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贺家被人擅闯。

    安宁听到声音,也吓了一跳,尤其是她刚好站在和玄关形成直线的地方,和男人一对上眼,她手里端着的茶杯也“砰”的一声掉到地上,茶水洒了一地,茶杯则摔了个粉碎。

    她惊恐地看着男人,男人则冷笑着看着她,安宁吓得喘了几口粗气后,这才微微地回了回神。

    不管她心里有多害怕多不情愿,最后她还是不得不换了衣服顶着莫嫂狐疑的目光跟着男人出了门。

    一路上,安宁故作镇定地握着方向盘,眼睛死死地盯着前方,心却怎么都静不下来,尤其是感觉到旁边男人的气息的时候,她心里就阵阵的心慌发冲。

    按着男人的指示,她把车开到了滨江路行人较少的地带,车刚停下,男人便恶狠狠地揪住她的头发往自己面前一扯,然后一巴掌扇到她的脸上。

    突如其来的动作让安宁甚至连尖叫都没来得及发出,脸上便传来一阵火辣辣的刺痛,紧接着眼泪就“吧嗒吧嗒”地滚了出来。

    呜咽声很快在车房里传来,男人却并未因此而罢手。抬手“啪啪”又是两大嘴巴,力气之大,让细皮嫩肉的安宁顿时两眼发花。

    男人一边打一边还骂骂咧咧:“臭婊子,叫你耍我,老子今天非得给你点颜色看看!”

    他可不是什么怜香惜玉的主儿,女人在他眼里不过是花钱就能随便上的东西,有了钱,什么样的女人都能搞到手,所以对他来说,安宁的钱才是他最想要的,至于她的人……

    呵呵……只能说不要白不要。

    所以动完手,她又把安宁拽下车拖到车后座上。

    车子因为男人的剧烈动作而微微地摇晃着,幸好这一带人少车少,偶有车子驶过,也没有人在意这辆停在路边的车子,而暗色的车窗,也根本不足以让人看清里面所发生的一切。

    完事后,他也不管安宁,穿好了衣服便兀自的下车钻进了驾驶座。

    将车开妈热闹地带后,他这才靠着路边将车熄了火。

    坐在驾驶座上,他扭头看了一眼后座已经穿好衣服的安宁,她瑟瑟微微地贴着车窗,看起来很害怕,但男人丝毫不予理睬。

    “别他妈以为老子不知道你傍上了贺总裁这个金主,既然你好了,怎么着也得拉拔老子一把,否则别怪老子不客气!把老子惹毛了,老子大不了投案去吃牢饭,饿不着冻不着,可是你可别忘了,老子要真蹲进去了,你也跑不了,到时候你这豪门梦可就哗啦啦的碎了!”

    男人恶狠的声音从前方传来,安宁不自主地打了个冷颤。

    他并不知道安宁跟贺文渊的真正关系,唯一知道的就是安宁住的地方是贺文渊的住地,所以他理所当然的认为安宁成功上位,住进了贺家。

    然而他哪里知道,安宁虽衣食无忧也不用为钱发愁,可是她能触及的现金是很少的。

    “我真的没钱了……”安宁默了好一会儿,才带着哭腔怯怯的说道。

    在这个男人面前,她真的很害怕,不仅仅是怕他因为钱而再三地找上自己,她最怕的是他真的会因为拿不到钱而来个鱼死网破,到时候自己的事情就包不住了。

    “操,你当老子三岁小孩儿是不是?跟着贺大总裁你敢跟老子说没钱?信不信老子……”

    “我真的没钱!”没等他把话说完,安宁大着胆子强调了一句。

    男人阴着脸转过头来看她,她吓得将脸一别,躲开他的视线。

    “老子不管你是真的没钱还是假的没钱,总之老子最后一次通知你,一百万,一分都不能少!老子大发慈悲再给你三天时间,三天后要是再见不到钱,就别怪老子不客气了!”

    说完,男人也不管安宁答应与否,反正在他看来,她是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于是接着又报了见面的地方,才开门下了车。

    安宁呆呆地坐在后座上,车外人流涌动隐隐的喧哗声透过前门没有完全闭紧的车窗缝隙传进车房里,可是一切都像是跟她没有任何关系一般,她的耳边,只有男人的声音在久久回旋。

    一百万若是对贺文渊来说,真的不多,可是对安宁却已经犹如天文数字。她手上是还有五十万,可是另外五十万让她上哪儿去弄?再说这次再给他一百万,那下次下下次呢?

    安宁可不认为这个男人再拿到钱后就会收手,她也深深地知道这个男人现在就是一个无底洞,只要自己的把柄一天在他手上,自己就永远填不满这个贪婪的洞窟。

    三天,三天时间,可是男人刚才不到三分钟,安宁就觉得自己愁得头发都要白了!

    男人离开后没多久,杨岸飞的邮箱里就收到了一个压缩文件包。

    发送邮件的是他发现安宁的异状后暗中派去盯梢的人。

    昨天一天安宁都安安份份的在家里,没有任何异样,但是今天却很快出了状况,于是盯梢之人一路尾随,将安宁的行踪全部记录进了相机里。

    下载解压,不到一分钟的时间,杨岸飞点开桌面的文件夹,里面有数十张照片,远的近的正面的侧面的,最后目光落在两人出门的照片上。

    那是贺家别墅!

    杨岸飞不自主地皱了眉头,再看看其它照片,除了出门时候的以外,其它拍到的全都是在车里的,有些模糊。

    只不过即便如此,杨岸飞还是在出门时的照片上认出了那个男人,正是前两天在车场见过的那人。

    收了收眉心,杨岸飞心中的疑团更大了,这个男人是谁?为什么会跟安宁再次见面?难道说那天安宁的异常反应真的是因为这个男人而起?

    杨岸飞的脑子里面飞快地闪过这一串问题,然后一个电话打到了暗派的人手上。

    几句简单的询问过后,杨岸飞叮嘱:“给我盯着那个男人!”

    挂了电话没多久,调查路兮琳的事情的人又传回来了消息。他们同样用邮件的方式发了一堆照片回来。

    在看到照片的时候,杨岸飞惊讶不已。

    照片上为首的那个男人,竟然和跟安宁在一起的男人是同一个人!

    杨岸飞见此状况,不禁有些凌乱了。

    他蹙着眉闭着眼睛摇了摇头,默了小会儿,却仍是没能理出个头绪来。

    晚上,他跟贺文渊一同驱车去了贺家。

    安宁两天没去公司找贺文渊,贺文渊倒是不以为意,她去,他不会赶她,她不去,他当然更加谢天谢地。

    不过对杨岸飞来说就不一样了,除了安宁的异状让他放不下心之外,此刻更重要的是他所发现的异常情况。

    他并没有立即把这两件事情告诉贺文渊,贺文渊虽随口问了两次,都被他搪塞过去了。贺文渊倒也没有追问,毕竟事情本身查起来就有难度,又过了那么久,稍微花点时间也正常,他也能够理解。

    安宁回到家后便立即叮嘱莫嫂,要她别将白天的事情说出来,莫嫂心里虽狐疑,但安宁毕竟是贺家养小姐,碍于自己的身份,加上也没出什么大事,所以她果真是什么都没有说。

    口风紧,算是身为佣人的基本法则之一!

    吃饭的时候,杨岸飞不时地抬眼扫向安宁,她看起来似乎没什么两样,但显得很安静,和平时比起来少了几分生气。

    杨岸飞眉心微蹙,他当然不相信安宁会是这么安份的人,再想到下午收到的照片,晚上他直接找到莫嫂。

    “妈,今天白天家里发生什么事了?”

    这种问题是不能直接问安宁的,他也相信安宁绝对不会告诉他,所以他只能找到在这个家里做事的老妈。

    这事儿要说其他人问,莫嫂也就真的遮掩过去了,但问的是自己儿子,所以她丝毫没有隐瞒就将白天的事儿说了出来。

    “岸飞呀,你可别提白天的事儿,可把我给吓坏了!你是不知道那男人……咳……那男人简直就是个无赖恶棍,吵着要找小姐,见到小姐的时候还差点硬闯进来,要不是我壮胆拉住他,天知道他进屋后会做些什么!”

    说到白天的事,莫嫂到现在还心有余悸。

    “那知道那男人是谁,又为什么要找宁宁吗?”

    莫嫂摇摇头,说:“我哪儿知道啊?我只看到小姐见到他好像很害怕很紧张,连茶杯都摔碎了,然后还很快地跟着那男人出了门,我连问都没来得及问。而且小姐晚上回来过后还特地对我千叮万嘱,叫我千万不要把事情告诉其他人!”

    听到这里,杨岸飞眉头更紧,心下更是不由思筹起来。莫嫂在一旁又喃喃地道:“也不知道小姐在外面做了什么,那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凶神恶煞,我说岸飞呀,我让你别跟小姐扯到一起,这两天你这又是怎么了……”

    这些话杨岸飞只隐隐地听到声音,至于内容,他是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和莫嫂聊完,杨岸飞回到客厅,抬眼望了一眼二楼,站了小会儿后,他终究还是忍了忍,没有上楼。

    第二天上午刚开完会出来,杨岸飞就分别接到了调查路兮琳事情和因为安宁而盯着那个男人的两波人的电话。两波人在电话里都只有一个信息,那就是找到那个男人的地址了。

    杨岸飞听罢,让他们控制住那个男人,然后自己便连忙离开公司驱车赶到了男人的住地。

    赶到地方的时候,杨岸飞一眼便看到了自己派出来的几人,他们正站定定地站在一破屈外面。

    杨岸飞狐疑地看了几人一眼,问:“人呢?”

    “杨总,人还在里面!”

    “里面?”杨岸飞指了指面前的破屋,问。

    “是的杨总,大概还在睡觉!”

    杨岸飞黑线,大难临头了居然还有心情睡觉,呵……

    冷笑一声,杨岸飞一个眼神,几人便直接上前一脚踹到门上。

    这儿是一片棚户区,住在这里的人多是进城打工的农民,干各行各业的人都有,住的条件非常差,有一些甚至就是几片木板镶在一起就是一个临时住所。

    而面前的这个破屋虽然有泥石外墙,却是老式的木门,所以几人同时用力一踹,门顿时跟形同虚设一般,“砰”的一声便朝着屋内倒了过去。

    伴随着这声巨响的,还有人的惨叫声。

    小屋内正对着门的方向睡在破沙发上的瘦个男人正好被倒下的门压住。

    巨响和着瘦个的惨叫惊醒了屋内的另外几人。

    还没等他们摸清眼前的状况,杨岸飞已经带人进了屋内。

    一股有些腐霉的臭味儿直冲鼻间,杨岸飞皱了皱眉,朝身边的人示意了一眼,然后便见为首的男人直接被两人从那破木板床上架了下来。

    “喂喂,你们是什么——啊……我操……”

    男人口中那个什么人的“人”字还没说出来,就听见他一声惨叫,膝盖后腿弯的地方被架着他的人一脚踹上去,他一个吃痛直接在杨岸飞面前跪了下来。

    “妈了个B的,你们——啊……啊……”

    男人张口就骂,却很快又被一阵惨叫声取代。

    架着他的男人将他踹翻在地后,又继续用脚踹到他身上的各个部位,男人的骂声完全地被淹没进了他的惨叫声中。

    由于衣薄,男人被皮鞋这么直接地踹到身上,那种痛感可想而知,更何况踹他的人还胳膊了偌大的力气。

    他抱着头蜷在地上,直到杨岸飞再次示意后,动脚的两人这才停止了攻击。而从头到尾,他的三个小弟惊得在一旁大气都不敢乱出,更别说说话了。

    杨岸飞虽然不是黑社会,也没有黑社会的各种毒辣手段,可是对付这种人他却也是绝对不会手下留情的。

    打完了人,他这才慢悠悠的开口。

    “知道为什么打你吗?”

    如果说之前男人还有力气骂人的话,此刻男人早已被踹得没有了脾气。

    他动了动身体,想要从地上起来,却因为浑身的巨痛根本没法得逞,杨岸飞见状,朝一旁吓得浑身发抖的男人的小弟冷声道:“去,把他给我拉起来!”

    刚才的情景早把小弟给吓得魂飞魄散,没挨打已是万幸,这会儿听到杨岸飞的吩咐,更是听话得立马连滚带爬地过去将自己的大哥从地上拉了起来。

    男人疼得真哼哼,要是平时,他早就对几个小弟破口大骂了,可是现在却由不得他,自己都被打得跟屎一样,哪里还有力气骂人?

    从地上被拉起来后,杨岸飞又示意让那两小弟把男人拖到他面前。

    男人忍着痛抬眼看了杨岸飞一眼,杨岸飞冷着一张脸,又重复问了一遍:“知道为什么打你吗?”

    男人摇摇头,杨岸飞面无表情地冷声道:“说,把你做过的事通通给我说一遍,要是敢有半个字的假话,我就让你下辈子都爬着过日子!”

    杨岸飞绝对不是吓唬他,即便是吓唬,这会儿男人也早已是怕得要命。

    这种人平日看起来嚣张得不行,事实上也就是欺软怕硬的主儿,要真遇了事儿还不就胆小如鼠,所以这会儿,听到杨岸飞这么一说,男人连连点头,一股脑将自己最近做的烂事儿如竹筒倒豆子一般招了出来。

    什么调戏了哪个小妞,又看了多少次A片,在夜总会上了哪个小姐,在谁家吃了霸王餐……语气诚恳态度虔诚的说了一堆,独独没有提到关于路兮琳和安宁的事,而对杨岸飞来说,这些自然也没有一个是他想要的信息。

    如果不是因为他和照片上的人长得一样,杨岸飞甚至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找错了人。

    见他不老实,杨岸飞也懒得再跟他废话。

    他从口袋里拿出安宁和路兮琳的照片递到男人面前,冷冷的问:“这两个人,你认识吗?”

    男人惶恐地看了一眼面前的照片,对安宁他是一眼就认出来了,对路兮琳却是过了小会儿才蹙着眉自言自语地喃了一声:“贺……总裁夫人?”

    “说,认不认识!”杨岸飞听他嘀咕,也没了多少耐性,又冲他喝了一声。

    男人听罢,早已吓得快屁滚尿流的他连连点头,口中快速地回答:“认识认识!”

    杨岸飞眯了眯眼,朝自己的人递了个眼色,说了一声“带走”后,于是男人就这样被架着拖出了破屋。

    男人浑身痛得要死,再被人这么一拖着,经过屋外那堆凹凸不平的乱石地的时候,双腿被硌得跟要断了似的,疼得他“哇哇”地叫了两声。

    周围住的邻居听到声响,纷纷从屋子里出来,看到他被人架着拖走,都一脸狐疑之色,却是没有人敢出来管。

    谁能管?谁又管得了?再说这男人在这一片平时就恶霸一般,见他被人治了,高兴还来不及呢。

    男人的小弟见大哥被带走后,几乎是连滚带爬地从破屋里出来很快消失在破宅区里。

    “大、大哥,饶、饶命啊,你们这是要带我去去去、去哪?”

    被拖上车,身边一边坐着一人,车里其他人还个个都是一身白衬衣黑衣服黑领带,跟电视里演的那些黑色会没什么两样,所以男人的惊恐之意又加剧了几分,说话也变得结结巴巴甚至带着哭腔。

    当然更重要的事他现在身上的痛感还狠狠地刺激着他的神经,至于接下来会遭遇什么样的事他简直不敢往下想。

    路上,杨岸飞给贺文渊打了电话,贺文渊听说是路兮琳的事情有了结果找到了主犯的时候,他便立马放下了手头的事情驱车赶到了杨岸飞说的地点。

    某酒店的包房里,杨岸飞带着人到的时候,贺文渊已经等了一会儿。

    杨岸飞从身旁的两人手里将男人拽出来然后一脚踢到他的腿弯上,男人一个不稳就跪了下去。

    杨岸飞将跟在身后的几人遣退到门口外面关上门后,他才淡淡的对贺文渊说:“就他了!”

    贺文渊坐在沙发上,像王者一样睥睨着面前的这个猥琐男人。

    包房里的灯被开到最亮,男人脸上的惊恐之色被完完全全地暴露在贺文渊的面前。

    他胆战心惊地盯着贺文渊看了一会儿,发现面前的这个人就是自己曾经在报纸杂志和电视上看到过的贺大总裁的时候,心里不由一惊。

    想到总裁夫人曾被自己……他更是吓得没等贺文渊说话,便连忙出声求饶。

    “大大大、大哥,求求你求求你,饶饶、饶了我……我再也不不、不敢了……我我我、我有眼不识泰山,我该、该死……”

    “那你想怎么死?”贺文渊冷冷地问,他甚至都没有问他做的那些事。

    “我、我不不、不想死……”男人语带哭腔的说。

    “不想死?你觉得此时此刻还由得了你吗?”贺文渊冷冽的声音从他的头顶掠过,带着了空气里稀薄的温热气息。

    男人感到一阵寒意,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在安宁面前的气势此刻早已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只有狗一般的乞怜。

    “大大、大哥,我真的不不、不知道那个小姐是您的太太,我要是知、知道的话,就算是借我一百个熊、熊心豹子胆我也不、不胆动她啊!”

    他哭丧着脸,真的就快哭出来了,而本来就一脸横肉难看得要死的脸上,因为害怕的关系,那样子变得更加丑陋。

    而贺文渊听到他这话,一股盛怒从心里喷涌而出。

    想到路兮琳所受的痛苦和委屈,他一脚踹到男人的脸上,男人惨叫一声倒向后面,颧骨的地方裂开一道口子,血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可是他根本顾不上伤口和疼痛,连忙又起身爬到贺文渊面前,继续招着那天的事情。

    “大、大哥,我虽然劫了那位小姐,但其实什么都没发生,那位小姐当时被吓晕过去,然后被两个巡夜的联防队员无意中救了。”

    “你说什么?”贺文渊皱了皱眉,“再说一遍!”

    男人一听他的话,连忙又继续说道:“大哥我说的都、都是真、真的!我们其实根本就没有动您的太太。”

    贺文渊看了看他,又抬眼看了一眼杨岸飞,似乎是在询问他相不相信,杨岸飞回看了他一眼,眸光平静。

    事实上贺文渊当然是相信的,他不认为在这个时候这个男人还敢信口开河,这种人本身就是泼皮无赖,绝不会跟自己的小命过不去。

    “那你为什么要劫走她?”贺文渊肃了脸色,又问。

    “是有人找到我,说给我十万块,叫我动一个女人,我求财,所以就带着小弟伺机劫了您太太。”

    “那个女人是谁?”贺文渊凝着眉,冷冷的问。

    “是一个姓安的小姐!”男人老实的回答。

    姓安……

    贺文渊心里复念一声,再次抬眼看了一眼杨岸飞,杨岸飞不似方才那般一静,反是眉心一皱,并且不等贺文渊追问,他就先开了口问男人:“叫安什么?”

    “安宁!”男人不假思索的回答。

    事实上一开始他并不清楚安宁的全名,还是从那次走后得知她的工作地方后才打听到的。

    听到“安宁”两个字,贺文渊和杨岸飞都神色一怔,对视了一眼。

    但同名同姓的事太多了,所以两人还不敢确定,于是杨岸飞又试探地把安宁的照片递给他,迟疑的问:“是她吗?”

    说完,不等男人说话,他又沉着声连忙加了一句:“你最好想清楚了再回答!”

    包房里灯光明如白昼,男人再怎么眼瘸也没到瞎的地步,所以看了一眼照片上的人,他就笃定的说道:“是,就是这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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