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不向君君咬我-公子任性,恕小的无礼-☆、我说三年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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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夏的清晨,迎面的风还带着凉意。今年的夏季雨水很丰沛,难得放晴,空气中还能嗅到湿润的泥土味道。

    小鹿挽起裙摆,轻巧地踏过泥泞之地,留心之人就会发现所经之处竟不留足迹,可见轻功之上乘。当然,这一点若被温师父知晓,肯定揍她个满脸。就因为不想弄脏裙子踩湿了鞋就施展轻功,未免太奢侈了些。

    关键是,万一暴露了身份可如何是好?

    小鹿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在珝院待了将近五年,人事物早已摸得透彻,她才没这么容易被人发现马脚。况且这边是齐珝的寝居,从三年前开始,齐珝已经不允许旁人随意踏入这一方院落,被允许的人寥寥无几,小鹿有幸恰好分得了这样一个名额。

    “少爷,起床啦!”小鹿随意地拍拍门板,反正齐珝肯定早醒了,故意等她来喊,年年日日如此,她都习惯了。

    不稍多时,一名少年推门而出。曾经肥硕的身躯高大依旧,但身板子已经显得结实许多。儿时的肥胖已经消减,十三岁的少年眉目英挺,颇显几分气魄昂然,惹人侧目。

    齐珝越长越大,便越有前生的影子,尤其是瘦下来以后,小鹿有时一个恍神,就会以为自己回到了前生。

    齐珝衣带整齐地从里边跨越门槛而出,双眼对上小鹿时露出几分笑意。小鹿上下打量:“少爷,你今晨梳洗好了?”

    “那是自然。”接话的却不是齐珝,而是紧随齐珝步伐而出的蒲萤。

    小丫头长成了脆生生的小姑娘,鹅蛋脸还带着婴儿脸,粉颊嫩唇很是养眼,可惜嘴巴依旧刻薄:“哼,等得你啊,都日上三杆了。”

    小鹿摸摸鼻子,也没这么严重吧?她不就是昨晚练镖练得太晚,早上有点睡过头,瞧瞧时辰也没迟太多啊?不过蒲萤三不五时赶早侍候大少起床也不是稀罕事,蒲萤之心思人尽皆知,还盼大少赶紧把她收了吧,省得成天被她看得哪哪都不顺眼。

    “去用膳吧。”对于小鹿的‘迟到’齐珝不以为意,直接道:“早膳之后有客到访,你陪我会客。”

    蒲萤顿时扁着嘴,虽然在府里她和小鹿待遇相等,但齐珝有事更喜欢叫小鹿这也是不争的事实,看在蒲萤眼里直恨得牙痒痒。

    “是,少爷。”小鹿眼观鼻鼻观心,退了一步与蒲萤并肩落后于齐珝随他往食厅走去。到了那里,雪梅早已准备了一桌的早膳等候少爷的到来,已是这些年一成不变的生活日常。

    当年,她一时没忍住,把自己的意思直接了当地告诉齐珝,齐珝恼了她足足一个月。一个月的时间,除了黑脸就是臭脸,总之一个好脸色都没有。小鹿当时很忐忑,并且做好了随时被齐珝抽鞭子泄愤的心理准备,结果……

    结果呢?什么也没有。

    什么也没发生,一个月后的某一天,齐珝突然就像失忆了一下,不黑脸也不臭脸了,一个月前该怎样的还是怎么样,反正对小鹿还是挺好的。

    事后小鹿很莫名地问他为什么,齐珝这样回答她:“你已经是我的人了,总有一天会喜欢我的。”

    这个回答让小鹿很头疼,什么叫她是他的人?什么又叫总有一天会喜欢他的?小鹿跑去问雪梅,雪梅这么回答她:“不要挣扎了,乖乖从了吧。”

    面对雪梅这般正经地以一种高深莫测的口吻说出这样一番话,小鹿总有种逼良为娼的即视感。

    三年过去了,雪梅依旧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蒲萤还是一副情敌相见分外眼红的嘴脸,齐珝更是一副把她当预备通房的德行,小鹿心里苦如胆汁。

    今日有客到访,吃过早膳的齐珝不便去做点别的,只能在前厅喝茶看书。

    蒲萤被雪梅给撵走了,剩下小鹿和齐珝二人单独在前厅。天气正好,日光晒入厅堂的地板,从屋里看向外头,绿盈盈一片,很是生机勃勃。

    齐珝看了一会儿书便无趣地扔到一边,不知想些什么,一瞬不瞬地瞅着旁边站着的小鹿。

    三年时光匆匆,齐珝从一介小胖纸长成了英朗少年,而小鹿也从一介小丫头长成了青葱少女。京中女子推崇娇小玲珑、唇红肤白,麒麟府的丫鬟统穿翠绿裙裳,衬得小丫头们特别白皙,可独独小鹿肤色特立独行。她算不得黑,但也不白,齐珝也没见她怎么晒太阳,偏偏一身蜜色的皮肤晒得很匀称,看起来健康,笑起来也很干净明朗。

    齐珝的喜好其实很符合现在京中的流行趋势,但对小鹿蜜色的细腻肤质却又情有独钟,又或者说正因为是小鹿,他才特别喜欢。

    小鹿走神得再厉害,面对齐珝这般直勾勾的眼神也有些消受不住,只得开口:“少爷,要喝茶还是点心,直说便是,别这么盯着奴婢啊。”

    “不是说了嘛,单独在一起的时候不必自称‘奴婢’。”

    小鹿不置可否。

    齐珝悻悻地瞥开眼,今年他已经十三,前不久还曾收到娘亲明里暗里的示意,似乎打算为他择选通房一二。齐珝第一时间就想到小鹿,可是令人苦恼的是,至今小鹿都没什么表示,他是否对她放得太松了?

    齐珝的苦恼小鹿可不知道,她正在脑内演练昨天的镖法。今年她已经十三了,前生她是十四入的隐域。如果可以,近期她就想试试身手,向师父提出挑战。

    所以最近练得很勤也很累,在无所事事的当下就有些犯困,那位客人再不来,她是不是可以申请跟蒲萤换换,出去摸个鱼补个觉?

    可惜小鹿的如意算盘没打成,那位客人就来了。

    让齐珝亲自坐陪,还要特地提前等候之人可非寻常人物。人未到声先致,笑声很是张狂肆意:“哈哈,来时有事耽搁了,让你久等了。”

    小鹿稍稍定神,态度淡了下来。在许氏有意嘱咐下,齐珝与这人打交道已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可小鹿不喜这人,不是因为他说话做事聒躁轻浮,而是因为他是赵熠。

    赵熠,曾经在齐麟受伤晕迷的时候与当今圣上一同前来麒麟府的那位,仿佛昙花一现般的人物。小鹿可还记得赵熠当日要她转告齐麟的话,可惜这位主儿看来很是健忘,自那之后再未出现,直到近一年,齐珝因为许氏的积极怂恿下与之相交。

    很理所当然的,赵熠这个人便与齐珝成为了知交,又或者说是结交了一枚狐朋狗友。赵熠这个人除了身世特殊,在行事作风上可真是一点可取之处也没有。

    小鹿一方面不喜他当日对齐麟的出尔反尔,一方面又暗幸齐麟没有跟他结交。因为赵熠这个人的毛病实在多得数不胜数,齐珝也是按捺着性子相陪,背地里不只一次在她面前吐露对此人的厌烦与不耐。

    “哦,可就不知是什么事耽搁了?”齐珝早已不似从前那般喜怒形于色,虽然这人不守时的态度一向是他特别看不惯的,他也没有表现出来。

    赵熠接过小鹿递来的香茗牛饮一口,笑眯眯道:“唉,家里的小猫太调皮了。”

    赵熠喜欢用‘猫’来形容某些人,以他现在的年纪最是贪玩成性的时候,据闻早几年府里就已经开始养起小美人,通称‘小猫’。

    小鹿最嫌弃的一点,便是这位的没节操。但凡能入眼的姑娘似乎都免不了被调戏的命运。好在他自命君子,虽轻佻风流,但会保持一定的风度。

    自然,那样的风度一定程度上是为了保持皇族的脸面,又或者说是因为他有个手腕相当不得了的凶悍娘亲的缘故。

    “小鹿姑娘泡的茶还是那么好喝。”赵熠冲小鹿挤眼,丹凤眼上挑,竟很有一种说不出味道。

    然而小鹿并不懂得欣赏,头冒青筋地从揩油的赵熠手里将手抽出来:“世子说笑了,奴婢只负责斟茶。”

    这点小动作齐珝自然也看见了,眉头一动,故作若无其事道:“小鹿,这壶茶淡了,出去换一壶吧。”

    小鹿立刻领命退下。

    赵熠一见她走了,顿时撇嘴:“你太不够意思啦,每次我一来就把小鹿支走,摸摸小手又不会掉块肉。”

    齐珝淡定喝茶:“说什么呢,我只是觉得茶泡得太淡了,可不适合招待客人。”

    赵熠斜眼看他,支腮哼哼。明明齐珝自己喜欢把小鹿招到身边,趁着四下无人单独相处培养亲亲感情,等他一来立刻把小鹿支走,防狼似地防他,屡见不爽,他都习惯了。

    赵熠故意笑道:“听说你娘最近在替你挑人,可挑中了小鹿?”

    齐珝不喜欢他轻浮的语气:“这点家务事不劳你来替我费心。”

    赵熠一脸兴味:“我看小鹿不怎么喜欢你,养了这么多年还养不熟,不如让给我吧?我替你养几天,包准还你个乖巧听话的。”

    齐珝面色一寒:“世子。”

    见齐珝面色不豫,赵熠挺没劲的:“你当真啦?开个玩笑而己。”

    鉴于赵熠的身份,并且知道他说话口无遮拦的德行,齐珝稍稍收敛脾气:“说点正事吧,昨日你递送的拜贴说有非常重要的事,可是什么事?”

    “哦。”经刚才的打岔差点就要忘了正事。赵熠道:“再过几日便是皇爷爷的七十寿旦,我娘叫我来问问你们准备好了没有?”

    “这事不是早一个月前就说过了吗?我娘为了这场寿宴可是绞尽脑汁准备一份大贺礼呢。”齐珝还当是什么大事,当今圣上今年七十大寿,往昔过寿旦相当低调,今年决定高调一回,宫中举办这场寿宴可隆重得很,除了满朝文武及皇亲国戚,还有不少京中极负盛名之人受邀在列。麒麟府虽是外姓候,同样属于皇亲国戚的一类,自然同理受邀。

    自前任麒麟候开始,麒麟府与朝廷之间的关系似乎处于若即若离的断裂状态。前任麒麟候是因为身体孱弱、鲜少露面,现任则因为尚在空缺当中。这些年许氏努力让齐珝积极融入王公贵族的圈子,齐珝也很好地把握住并与不少世家公子结交,但许氏总觉得少了点什么,直到现在,这次寿宴被许氏视为重大的契机。把握得当,说不定便能顺利地将齐珝捧上候位。

    “你们此次公然出席寿宴,必将受到诸位王爷的关注。”赵熠笑了笑:“我娘的意思是,你们可做好入局的准备?”

    作者有话要说: 让大家久等了Q_Q

    真真正正的三年后终于来啦吼吼吼撒花!!

    有谁还记得大明河畔的那位熠小少爷么?^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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