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愿生活在梦中-☆、Chapter 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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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是让海伦说搬到伦敦之后,最让她幸福的几件事,除了遇到了命中注定的那个人外,就是能够随心所欲的弹琴了。

    在维也纳的时候,由于周围太多的钢琴大师,海伦总是必须小心翼翼的把自己弹奏的曲目维持在这个年代的范围之内,不敢有半点超出。即使是在家中,海伦也不敢随着自己的喜好来弹琴。

    万一她的妈妈告诉老师,“海伦昨天弹了很棒的一支曲子。”

    然后她的老师让她再给演奏一遍,或者是找她要谱子那该怎么办?就算是她咬牙不肯将谱子给别人,但是以贝多芬的水平,你给他弹奏一遍,你觉得他会默写不出谱子来吗?

    剽窃是种很恶劣的行径,如果因为自己穿越而随意的抄袭别的伟大音乐家或者作家的作品,哪怕不是据为己有,也是非常恶劣的行径,海伦觉得这甚至和谋杀没有什么两样,甚至比谋杀还恶心。

    很多音乐家和作家,都是过着非常艰苦的生活。尤其是对于音乐家而言,他们辛辛苦苦好不容易写出一份乐谱,在这个没有版权的年代,他们所得到的不过就是在交稿时出版商给的几个金币。因此很多在后世大名鼎鼎的音乐家过的都是非常穷困潦倒的生活,他们只能靠抄写乐谱和教学生来维持基本的生计。若是他们能够出名,那么他们的生活就会大大改观,因为不但约稿的人会变多,稿酬也会好很多,最重要的是会有很多达官贵人来赞助。

    因此对于这些音乐家们来说,一首经典之作是多么的重要啊,这甚至可能成为他们活命的可能。若是因为自己的抄袭,而让他们的生活走上绝路,这是多么恶毒的一件事啊。不要说什么,那些大师没了这一首,还能写出其它的,这简直是最拙劣的狡辩,是彻彻底底的强盗逻辑。

    每一首经典之作的诞生,都是那样的可遇而不可求,不是随随便便能够被取代的。你能够想象没有《悲惨世界》的雨果,没有《战争与和平》的托尔斯泰,没有《革命》的肖邦,没有《匈牙利狂想曲》的李斯特吗?只为了自己的利益和虚荣心就要谋杀掉别人生存的资本和荣誉,没有什么是比这更让人恶心和厌恶的了。

    因此,在维也纳的时候,海伦从来不在家中弹奏后人创作出来的曲子,即使她想的抓心挠肝了,也只是趁着妈妈出门的时候弹弹,或者是用手指在桌子上弹奏以过过干瘾。

    对于那些在钢琴练习的时候实在是非常非常需要的东西,比方说那本伟大的《名手之道》,海伦则通过给克莱门蒂写信,并出大价钱向他约稿,请求他“写一本包含轮指、颤音、三连音、五连音、三度、六度、八度和分解八度进行、快速音阶琶音经过句、密集音型的分解和弦和快速节奏等技术训练的练习册”。此外,海伦还会跑到师兄身旁,各种旁敲侧击,各种提议和建议,总算是让他写出来了好几本针对各种训练目的的练习曲集。

    虽然这些练习曲和未来大名鼎鼎的那些作品还是有一定的差距,但是即使是这样海伦也感动的都要哭了。 练习曲是很讨厌,但对于钢琴学生来说,没有练习曲的人生更讨厌啊,因为那样即使你知道自己的问题在哪里,也无法对那些不足进行精确有效的改进。海伦虽然脑子里知道该怎么弹,但是钢琴的很多东西都是依赖身体记忆的,无论是手部的力量、灵活性,还有触键时的感觉,都是需要通过无数遍的反复练习,不断强化才能够流畅的表现出来的,总不是脑子里记得怎么弹,就一定能够弹好。 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可不是句玩笑话。

    至于《莫什科夫斯基练习曲集》《肖邦练习曲》和更简单的《哈农》和《什密特》则麻烦很多。对于前两个,海伦还能继续撺掇着老师和师兄继续写出更加具有难度的练习曲来,虽然还是不如,但也勉强够用。但是对于《哈农》和《什密特》海伦就没有办法了,这两个实在是太简单,稍微弄个相似的出来,以后估计就没哈农和什密特什么事了。但是人家哈农最出名的,就是这个《哈农钢琴练指法》,这是多少钢琴学徒的入门教材啊。海伦觉得,靠着这本指法练习,哈农在钢琴界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和贝多芬是同样有名的。海伦甚至是在家都不敢练《哈农》,因为这两个太简单了,稍微懂点音乐的人,只要听过就能把其默写出来。

    不过,搬到伦敦之后,海伦就完全放开了,她想弹什么曲子就弹什么曲子,李斯特和肖邦轮番着来都没有问题。

    海伦敢于这样做的第一个原因,是她有一个专门的用于练习的琴房了,隔音什么的都很好,也不需要招待客人,房间里除了两架钢琴和其它一些乐器外,就是一些摆满琴谱的书柜和一张写字台了——有时候灵感来了,她也会写一些曲子,无论怎么说,海伦也是跟着贝多芬学习过好几年的。

    第二个也是最主要的原因是,海伦的爸爸不爱听音乐,哪怕是一年听不到个音乐响声,他都没什么感觉。不像是海伦的妈妈,每天晚上都会要求海伦给她演奏上两个小时。

    若是家里偶尔来了一两位客人,听到了海伦弹琴,他们通常也只会请海伦再在音乐室里面给他们弹点音乐听,而不是寻根究底的问海伦刚才弹得是什么曲子。当然,若真是有人非常热衷音乐,非要询问海伦弹得是谁的作品,并且索要乐谱的话,海伦也可以很遗憾的表示自己已经答应了作曲人要保密,乐谱只能自弹而不能传播,对于不能帮上什么忙,她深表遗憾,但也没有办法。

    不公布乐谱,在这个年代还是常见的。因为很多演奏家要靠谱子吃饭,一旦公布出去了,其他的音乐家便也可以弹了。例如,伟大的帕格尼尼先生,他本人就一直没有公布他的乐谱,还是有牛人听了之后,默写出来,我们后人才可以略微领略到帕格尼尼当年的风采。

    海伦只是在家里面弹,又不公开演奏,自然是无所谓。因此每次弹得很爽的时候,海伦就会在心中很得瑟的想,“这就是往来全白丁的好处啊。不像是在维也纳,弹个拉赫都得和做贼似的。”

    当然,海伦在弹的时候也会稍微注意一下,有人的时候她是不会弹那些和现在时间太近的作品的,例如舒伯特。免得到时候有人对原作者说“咦,这个作品我是听到过的。”这可是真正的侮辱了。

    肖邦只是因为觉得《幻想即兴曲》和《月光奏鸣曲》的结构相似,担心有人说他抄袭,便没有在生前把这部伟大的作品公开,直到死后别人整理其遗稿时才发现。海伦可不想因为自己随便的一个得瑟,便造成任何的不愉快,她已经等了这么多年,再等几年又何妨,何必因此让那些伟大的作曲家有任何难堪的可能呢。

    哦,对了,说到舒伯特,海伦现在已经成为他的赞助人了,并且已经资助他去和贝多芬学习音乐了,相信未来这位大师不仅不会死于贫病交加,反而会创作出更多更好的作品吧,至于他还会不会再得梅毒,这个问题就不好说了,海伦总不能跑去警告他注意私生活吧。

    当以前的海伦第一次知道莫扎特是冬天的时候因为饥寒交迫而冻死的时候,她哭的非常厉害,并且特别特别的想回到那个年代去帮助莫扎特。还有梵高,海伦想着,若是自己能够给他开个画廊,好好的宣传一下他,梵高未必会比莫奈和毕加索生活的差。

    因此在刚刚意识到自己重生到了哪个年代的时候,海伦一边为自己还是无法帮助到莫扎特而沮丧。另一边,在她还非常小的时候,她就整理出了一个用简笔画画着很多小天使的白色笔记本,里面记录了不少人名,像是柏辽兹、梵高,全是她计划着未来要去赞助的。当然,像是李斯特这样混的相当好的,有贵族头衔,还有贵妇宁可离婚都要和他在一起的人生赢家,就不用海伦再凑上去献爱心了。

    后来,海伦除了往里面做些赞助记录外,随着品味的日渐提高,她又在那些傻乎乎的天使旁边画了九个文艺女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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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天一大早,海伦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一醒来就感到特别的兴奋,有大干一场的冲动。她头也没梳,穿着睡衣就跑到了琴房,先来了几遍各色练习曲热热身。之后,就撸起袖子上拉赫的钢协了。

    也许是以前受妈妈的影响,海伦一直很喜欢俄罗斯乐派的作曲家们,尤其是拉赫玛尼诺夫。当然了,她最开始的时候也是很讨厌拉赫的,觉得没有比他的作品更讨人厌的东西了。她还记得自己第一次参加比赛时弹的就是拉赫玛尼诺夫的第二钢琴协奏曲第一乐章,之前练得都快吐血了,甚至自暴自弃的一边砸琴键一边想着不要去参加比赛了,可是等她能够弹下来后,拉二又很快的成为了她最喜欢的一首曲子,百弹不厌。

    钢琴很多时候就是这样,在你刚开始练习的时候,你会觉得很难,很痛苦,但是当你成功征服它之后,你又会觉得无比的幸福。

    海伦把拉一到拉三全过了一遍,之后又把拉二的第一乐章弹了好几遍才算是过瘾。

    这时候,海伦已经浑身发软,累的不行了。海伦能够明显的感觉到,和以前的自己相比,自己现在的技术要差了不少,力量和灵活度都差了不少。很多以前完成起来非常轻松的动作,现在必须要花更大的精力和体力才能够完成,而且效果差的非常远。

    毕竟现在她的练习量太小,每天不过练两三个小时而已,而且很多专项的练习她又做不了——不是所有的谱子她都能记得住。海伦也尝试着根据需要自己谱了些练习曲,但总的说来还是和大师的水平相差太多。

    技术一跟不上,钢琴的表达能力就很成问题。

    海伦虽然能够给自己找理由说,是这个年代整体钢琴水平不佳,让她根本没有条件来进行训练,但是在这个年代的教育体系下还出了李斯特这样的炫技大师总不是假的。海伦自我反省了一下,然后决定趁着还没决定好下一步做什么,现在先把钢琴水平给恢复上来吧。

    作者有话要说: 1、我记得我小时候看过一个故事,讲的是《新鸳鸯蝴蝶梦》的作者,说在写出这首曲子的那天,他已经很久没有收入了,家里唯一剩的只有一包泡面,他本来当时连死的心都有了。但是就是在那天晚上,他突然灵感爆发,写出了这首曲子,然后一举成名,重新有了收入。试想一下,如果在那位作曲家之前,有穿越人士把这首曲子抄袭了出来,那么这位原作者可能真的就撑不过那一晚了。

    我不知道这个故事的真实性有多高,但是在真实的历史上从来不乏这样潦倒的艺术家从来不少。他们靠着卖一两份乐谱换口饭吃,靠着写几本小说挣点钱。因此,如果穿越者只是为了自己的利益和虚荣心就去抄袭,不会太过分了些吗?

    2、如果有人感兴趣当时音乐家的生活状况,去查一下柏辽兹和舒伯特的资料吧,那时候的艺术家真的是很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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