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要把我的孩子当自己的孩子那样管。不要迁就他们，不要因为是我的孩子就加以照顾。相反，应当更严格地要求他们。叫他们从小就吃集体食堂、住集体宿舍，上学放学乘公共汽车，不要特殊。”

    1959年秋天，一个晴朗的早晨。

    北京第二实验小学校长室里的电话“丁零零……”地响起来。老校长陶淑范拿起电话，话筒里立刻传来了王光美的柔和声音：

    “是陶老师吗？最近挺好吧？少奇同志想请学校的几位领导同志和孩子们的几位班主任老师，到家里坐坐，随便聊聊。”

    陶淑范听说要到刘少奇主席家做客，高兴得连连答应，手也因激动而颤动起来。

    第二天下午3点钟，陶淑范和其他7名教师，乘着少奇派来的车，驶进中南海西门，经过一条条林荫甬道，在一幢坐北朝南的楼前停了下来。

    老师们刚一下车，王光美就带着孩子们迎上来说：“请老师们先到会客室休息一下。少奇同志正在开会。”

    陶校长和老师们觉得这也正是了解孩子们生活情况，进行家访的机会，便在王光美的引导下，来到孩子们的住处。只见室内的陈设简单，木板床上铺着布制被褥，普通的书柜和方桌收拾得干干净净、整洁而有秩序。孩子们的衣服都是自己洗的，洗净的衣服叠得平平整整放在壁橱里。可见，少奇对子女要求得十分严格，孩子们的生活与一般家庭的孩子也没有什么两样！

    稍后，少奇回来了。他亲切地和老师们一一握手，尤其见了陶校长像见了老朋友似的紧握着她的手，连连说：“陶老师，认识，认识。”

    接着，他十分诚恳地对老师们说：“孩子们在你们学校读书，给老师们添了不少的麻烦。你们要把我的孩子当自己的孩子那样管。不要迁就他们，不要因为是我的孩子就加以照顾。相反，应当更严格地要求他们。叫他们从小就吃集体食堂、住集体宿舍，上学放学乘公共汽车，不要特殊。”

    少奇还仔细地询问了老师们的工作、生活情况。然后，他用一种内疚的口吻说：“现在小学教师的生活很苦，这是我们的工作没有做好，党是有责任的。当前最重要的是把生产搞上去。生产搞好了，人民的生活水平一定会提高，教育事业也一定会有更大的发展。”

    谈话间，陶校长说：“现在有些人不愿意当小学教员，说小学教员是‘八大员’，是侍候人的工作。”

    少奇批评了这种看法，仔细解释说：“这种讲法不对，当人民教师是很光荣的，我们的毛主席、徐特立同志都当过小学教员。教员是为国家培养人才的人。”

    他又形象地比喻道：“地质勘探的工作是很辛苦的，又是很光荣的，他们要翻山越岭，天天同石头打交道，为国家寻找宝藏。你们教员也是为国家寻找宝藏。但是，做人的思想工作，更艰巨，更光荣。

    “今后在报纸上要多宣传教育工作的重要性，使更多的人都愿意做侍候人的工作。行行出状元嘛！做好了小学教育工作，也是专家，在座的陶老师，就是小学教育专家嘛！”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少奇请老师们到中南海集体食堂吃晚饭。两张饭桌上，除了几盘素菜外，只有一小碗炖肉。少奇将肉夹到每个老师碗里，一再关照：“一定要吃饱。”饭后，他还陪老师们与中央办公厅的工作人员一起看电影。直到远处传来电报大楼悠扬的钟声，他才对老师们低声道歉：“10点钟我还有事，不能陪老师们了，很抱歉。”然后，轻轻地离开了食堂。

    电影结束时，夜已经很深了。但少奇办公室的灯光还在熠熠闪烁。陶校长和老师们深情地注视着，久久不愿离去。

    （天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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