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鹃传奇-第五十八回疑云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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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第五十八回疑云重重

    上回说到婉儿对小神女说我们怀疑错书呆子了。小神女不出声暗想:难道真的怀疑错书呆子了?杜鹃真是另有其人?这两天来自己与书呆子主仆二人形影不离而小兄弟在其它地方同时现了杜鹃的踪迹总不会书呆子像神话中的孙猴子一样会分身术吧?看来自己确是怀疑错了。

    小怪物听婉儿这么一说吃了一惊急问:“这两天你们不会是和书呆子在一起吧?”

    婉儿说:“我们当然和他在一起啦要不我会这么问吗?”

    小怪物跺着脚说:“糟了!糟了!我们日夜追踪千辛万苦才追到这里却又给这书呆子的气味打乱了让杜鹃逃跑了。”

    小神女说:“小兄弟你先别急。你能不能将追踪的经过说出来听听?”

    “这有什么不能的?”小怪物坐了下来将自己追踪的情形一一说了出来。

    安阳一别后小怪物和一阵风便施展轻功连夜南下郑州。小怪物家传的幻影轻功——轻与快在当今武林可以说是独一无二除了小神女靠取巧能追上他外甚至连一阵风也不及但在持久的奔走上小怪物仍不及一阵风。因为说到内力的深厚小怪物不如一阵风。

    小怪物和一阵风到了郑州便继续南下到新郑一带没现杜鹃留下的气味。于是再折回郑州往东直奔开封府在开封府城一带小怪物嗅到了杜鹃留下的气味不由大喜对一阵风说:“风叔叔杜鹃确实来过开封没有北上。都怪那书呆子墨滴害得我往北追去。”

    一阵风说:“小兄弟那我们快沿着他的气味追下去别让他跑掉了!”

    循着杜鹃留下的气味小怪物、一阵风沿黄河而下一直追踪到山东的济南府境内。一阵风说:“不会是杜鹃去了泰山躲起来吧?这样我们就难找了。”

    小怪物说:“要是他真的去了泰山我就是跑遍了整个泰山也要将他找出来。就怕他没有去。”

    “他不去泰山又会去哪里?”

    “我担心他沿黄河而下出了大海那就怎么也找不到他了。”

    “小兄弟你不会说真的吧?他在西安杀了人就出了大海?难道他不想再大闹江湖了?”

    “风叔叔我是说有这个可能。”

    “小兄弟那你快四处嗅一下。三月天正是杜鹃花开的时候也是他重出江湖的时候我叫化要是没有猜错他不可能就这样在江湖上消失的。若然如此他还叫什么杜鹃?”

    “他在西安不是重现了么?”

    “那是他小试锋芒而已必然有更大的行动。或者是他的声东击西之计将东厂的高手和武林人士引去西安而他会在另一处再制造血案令人始料不及也防不胜防绝不可能这时出海。”

    “好!那我在这一带细心搜索一下。”

    小怪物凝神运气四处搜索最后来到了黄河边上。一阵风怔了怔:“小兄弟他不会真的坐船出了海吧?”

    “我不知道风叔叔我们过黄河到对岸寻找一下要是没有他留下的气味那就真的坐船走了。”

    “小兄弟你敢这么肯定?”

    “因为他的气味就在这黄河岸边消失了。”

    “好!我们快过河找找。”

    他们两个施展轻功飞渡黄河。一到对岸小怪物一下又闻到杜鹃留下的气味不禁松了一口气说:“风叔叔你没有猜错这个狡猾的杜鹃并没有坐船出海或往上游走而是从济南又北上了。”

    “小兄弟那我们快追呀!看来这个杜鹃今年一定会大闹京城叫东厂的人没有好日子过。他是要先来一个声东击西之计将所有追踪他的人吸引去西安一带然后自己在京城放开手脚行事给东厂来一个措手不及可以说杜鹃是一个深谋远虑的人。要不是小兄弟有这一门特异本领我叫化也会赶去西安凑热闹了。”

    小怪物和一阵风沿着杜鹃留下的气味北上德州又进入了京师管辖的河间府走阜城、过献县经高阳最后来到了保定府城清苑。一到清苑小怪物闻到杜鹃的气味越来越浓了他兴奋地对一阵风说:“风叔叔我要是没有闻错这个神出鬼没的杜鹃恐怕就在这清苑城中他跑不了多远。”

    一阵风说:“想不到这个神出鬼没的杜鹃行动像苍蝇一样飞了一圈又落到原处了!恐怕他怎么也想不到我们会追上他。好呀!到时我叫化要问问他我好心救了他他干吗不辞而别害得我连他是什么样也不知道!还要让大小两个丫头嘲笑。”

    “风叔叔我们找到他时不要打草惊蛇我要出其不意先点了他的穴道然后将他提到猪圈里看看他怎么说。”

    “不错!不错!让我们也来戏弄他一番。”

    小怪物和一阵风商议怎样捉弄杜鹃时已不知不觉来到一处客栈。小怪物说:“咦?杜鹃的气味这么浓难道他住在这间客栈?”小怪物还未等一阵风答话已嗅到了小神女和婉儿的气味心里一怔说:“风叔叔三姐和婉儿也在这间客栈里。”

    一阵风也愕然:“真的!?不会那么巧吧?”

    “真的!我没有嗅错的确是三姐和婉儿。”

    “那么说她们也盯上杜鹃了?”

    “我不知道。风叔叔我们是先去找杜鹃还是先去看三姐和婉儿?”

    一阵风想了一下说:“三丫头古灵精怪聪慧过人说不定她已盯上了杜鹃已有对付杜鹃的好办法。我们贸然去找杜鹃可能会惊动了杜鹃坏了她的事。我们还是先去看看这两位丫头的好。”

    “好!那我们先去见三姐和婉儿我想杜鹃不会觉我们的。”

    这样小怪物和一阵风便先见小神女和婉儿来了。

    刚才小怪物听婉儿这么一说知道这两天两夜来她们一直是和书呆子在一起没有分开过心里早已是凉了半截暗暗叫起苦来自己这两天两夜里的万里追踪它不是白白辛苦了?追来追去还是追上了这书呆子又让杜鹃溜掉了。他说完了自己的追踪经过后心有不甘地问:“在这两天两夜里你们真的一直和书呆子在一起?”

    婉儿说:“我骗你干吗?”

    小怪物说:“完了!完了!又给书呆子坏事了!是这书呆子的气味将我引来了这里。不行!我再在这一带四处嗅下看看其它地方有没有杜鹃留下的气味。”

    小神女说:“小兄弟别急我再问你你一路上嗅到杜鹃的气味是几天前留下来的?”

    “不出三天。”

    “到了这一带呢?”

    “气味更浓了不出今天。”

    “要是杜鹃想躲过你的追踪最好的办法是什么?”

    “那他只有从水上坐船走或者跳进水里。但也只能躲过我一时躲不了永久除非他一直在水面上不上岸。只要他在某一处上岸我就能找到他他跑不了!”

    “小兄弟你们从安阳县追到这里也是三天内的气味?”

    “是!”

    “到了清苑一带就是今天的气味了?”

    “是!三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小兄弟这还不明白?你们所追踪的杜鹃在清苑消失了。所闻的却是书呆子的气味。显然这位神秘的杜鹃不但知道你具有这一门奇特的追人本领也知道自己的气味与书呆子的气味一模一样他想摆脱你的跟踪只有和书呆子混在一起才是最好的办法令你追错了人他就可以从容而走了。”

    小怪物一怔:“他怎会知道我有这一门本领了?”

    “他这么机警过人你在四川的行踪他还有不知道的?说不定他早已知道书呆子会从这一条路而来见摆脱不了你的追踪有意来这里和书呆子混在一起了。”

    一阵风说:“不错!不错!以杜鹃的狡猾和机警的确是这样要不他干吗不直接从山东济南直上京师而兜了这么一个大圈跑来这里与书呆子会合?小兄弟看来我们两个都给杜鹃捉弄了。”

    小怪物跳起来:“不行!我非要找到他不可!”

    小神女说:“清苑北有徐河西有清苑河杜鹃真的像你所说借水遁走或者化装成渔夫一直在水面上隐藏十天半个月你怎么去寻找?”

    小怪物愕然:“那我怎么办?”

    “小兄弟我们干脆来一个笨办法。”

    “笨办法?”

    “是呀!这办法是守株待兔。”

    “守株待兔?”

    “杜鹃在京师一带出现恐怕志在干掉东厂的那三位星君尤其是混元星君他更不会放过。他是要铲除魏忠贤身边这几只可恶的鹰犬震慑东厂其他的走狗。所以我们去京城等着他好了不必再去追踪。”

    “这行吗?”

    “行不行我也不知道就看杜鹃在不在京城一带出现了。我想他一定会出现。”

    一阵风说:“小兄弟看来我们只有用这个笨办法了。”

    小怪物想了一下说:“我怎么也不甘心杜鹃这般的戏弄我我要先在这一带四处寻找找不到再上京城。”

    “这也好那你和风叔叔先在这一带寻找找不到便去京城我们在高升客栈会面。”

    “慢着我想问问今天你们和书呆子进城有没有到其它地方游玩或走动过?”

    婉儿说:“没有呀!我们在黄昏时进城便投店住宿哪儿也没有去过。”

    小怪物说:“那好三姐你们明天盯着这个书呆子不准他在这一带四处乱走以免又坏了我的追踪。”

    小神女说:“你放心吧!明天一早我们就盯着他除了上京那条路外我们哪儿也不去。”

    婉儿说:“三姐姐我有一个办法叫这书呆子更不能四下乱走。”

    “哦!?什么办法?”

    “我们雇一辆马车直去京城不就可以了吗?”

    一阵风说:“不错!不错!最好一直去到京城高升客栈才下车。”

    小怪物说:“就是到了京师也不准他四处乱走。”

    婉儿说:“这怎么可以?他要出去买笔墨纸砚的我们也不准吗?”

    “他没带笔墨纸砚?”

    “他呀!除了带随身换洗衣服外几乎什么也不带。”

    “他这是上京考试吗?他这是跑去京城玩耍。不行!哪儿也不准他去。”

    “我们总不能点了他的穴道吧?”

    “最好将他关起来锁在一个房间里哪儿也不准去。”

    “人家可不是犯人呵!”

    小神女说:“小兄弟你别蛮来。这样吧!他不论去哪里都由我们陪着他去有他的气味也有我们的气味你就不会弄错人了。没有我们的气味那必定是杜鹃无疑你就追踪下去不论他是什么人迅出手点了他的穴位将他提来见我。”

    “三姐你不说我也会这样办的风叔叔我们走吧!”

    这样小怪物和一阵风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没有惊动客栈里的任何人。书呆子墨滴和棋儿自然在自己的房间熟睡不醒。

    婉儿说:“三姐姐这一下我们可以肯定书呆子不是杜鹃了。”

    小神女一时不出声心想:要是说书呆子不是杜鹃有很多事是难以解释;说他是嘛那除非书呆子真的会分身术。婉儿见小神女不出声又问:“三姐姐你不会仍怀疑这个书呆子是杜鹃吧?”

    小神女蓦然想起一件事来说:“四妹我们可能忽略一样东西。”

    “三姐姐我们忽略什么了?”

    “书呆子可能有一个双胞胎的兄弟跟他一模一样所以身上的气味才这么相同令小兄弟也分辨不出来他这个孪生兄弟就是神秘的杜鹃。会不会有这种可能?”

    “三姐姐不会吧?风叔叔和小怪物都说杜鹃是一个半百的老头连东厂的人都是这么说。如果是孪生兄弟年龄会相差这么远吗?”

    “丫头人的相貌和说话的声音可以化装或用药物改变何况没人看见过杜鹃真正的面容。”

    “那么说书呆子和杜鹃真是一对孪生兄弟?”

    “不错!只有这样才能将一切不可思议的情形说得通。他们气味相同。有书呆子出现的地方往往就有神秘的杜鹃出现说不定这一对双胞兄弟早已商量好了一个在明一个在暗相互掩护。每每书呆子遇到危难时杜鹃就出现了。前来救书呆子在长沙是这样在重庆也是这样在剑阁山庄也是这样将我们都弄糊涂了。”

    婉儿想了一下说:“三姐姐可是在永丰小镇上书呆子遇到了危难怎不见杜鹃出现还不是靠我们将书呆子和棋儿救了出来?”

    “丫头你别忘了在那小镇上干掉小镇皇帝的宝贝儿子不是我们也不是小兄弟当时我们还以为慕容白干掉的现在想来一定是神秘杜鹃干的只是我们没有想到而已。”

    “三姐姐你越说越像了。”

    “只有这样一切疑团才解释得通。”

    “好呀!明天我们问这书呆子去。”

    “他们如果有心隐瞒你去问书呆子什么也不会说反而打草惊蛇令他们更加提防我们了。”

    “那我们怎么办?什么也不问?”

    “我们装着什么也不知道像往日一样。其实这个书呆子别看他呆头呆脑的他早已有心防着我们了。”

    “这个书呆子枉我们这么关心他他却对我们这般的不老实欺骗我们。”

    “丫头!这也不能怪他。如果是神秘的杜鹃叫他这样做他又怎敢不依从?或者他也不想累及我们。”

    “嗨!我怎么也没想到他们竟然是一对孪生兄弟的。”

    “丫头你千万别说出去!这只是我的猜测是不是等找到了杜鹃才知道。”

    可是就在这一天夜里正当小怪物和一阵风在清苑一带四处追寻杜鹃下落时神秘的杜鹃却在京城出现了。他血洗了一位京官满门一家大小上下十六条人命全伏尸在地上现场留下了一束鲜红的杜鹃花。这一血案又震惊了朝野震惊了武林。

    这一桩京城血案小神女和婉儿不知道小怪物和一阵风也不知道。因为保定去京城有三百五十多里一般人走路要走五天才可以到达京城就是坐上马车也要两三天的时间。当然小神女和婉儿要是施展轻功那是转眼之事。就是住在京城里的人也是第二天才知道。

    这一桩满门惨遭杀害的血案第二天一早便闹得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了。一传十十传百一下传遍了京城内外也很快的传遍了顺天府江湖中人听了十分的惊讶、愕然怎么几天前杜鹃在远隔千里的西安府出现杀了陕西巡抚现在又在京城出现了?杀的又是一位不太有名的京官而已莫非这位京官也是魏忠贤的心腹?可是杜鹃干吗不向东厂的人下手而向这么一位京官下手?他不会是杀一儆百吧?难道这京官干了一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小怪物和一阵风在保定找不到杜鹃的踪影就在他们北上京城的路上便听到了这一消息小怪物一下跳了起来:“什么!?杜鹃在京城出现?怪不得我们在保定府找不到他的踪迹。原来他神出鬼没的跑去京城作案了。风叔叔我们快赶去京城别让他又溜掉了。”

    小神女和婉儿也是第二天和书呆子坐马车离开保定府在路边一间饭店用饭时才听到了这一桩京城血案的。小神女和婉儿更加肯定眼前的书呆子不是神秘杜鹃杜鹃确实另有其人。因为昨夜里小神女哪怕在和小怪物、一阵风谈话时一直凝神倾听书呆子房间里的动静似乎这个书呆子一早就上床睡了而且睡得很香不但没有离开过房间也没有下过床是一直睡到大天亮。昨夜京城的血案绝不可能是这书呆子。

    可是书呆子在一旁听到这一血案时脱口而出:“这不可能是杜鹃干的。”

    这一句话不但引起了小神女的惊讶也引起了其他一些在饭店中用饭的客人的注意纷纷将目光投向了书呆子。棋儿埋怨地说:“我的二少爷你别胡乱说话好不好小心又惹出祸来。”

    书呆子也一下感到自己失言。这一带虽然是保定府的地方但也接近顺天府了。顺天府是京城的所在地朝廷的耳目众多其中有东厂的人也有锦衣卫的人说话一不小心就会招来弥天的大祸。书呆子一下沉默不语了。

    正所谓说出来的话如泼出去的水怎么也收不回来。果然在食客中有两个大汉起身朝书呆子走过来对书呆子问:“喂你怎知道京城血案不是杜鹃干的?”

    书呆子一下吓得面色青嗫嚅地说:“在在在下也是一时信口胡、胡言而已。”

    “东西可以乱吃话不可乱说。说!你为什么说不是杜鹃干的?”

    显然这两个大汉不是东厂的人便是锦衣卫的耳目他们扮成一般百姓混在过往行人中注视一切可疑的人物。

    书呆子说:“在下只是一时说说罢了。当不了真。在、在下也没有说不是杜鹃干的。”

    小神女说:“是呀人家只是说说而已。你们听就听不听就算了干吗这样跑来问人?”

    婉儿说:“二公子他们这般无礼你完全可以不理睬他们请他们走开!别打扰我们吃饭!”

    其中一个大汉嘿嘿地说:“我劝你们还是别多管闲事的好不然我们连你们也一齐带走!”

    婉儿问:“什么!?你们还想连人带走?你们是什么人?”

    那大汉说:“我们是什么人你别问到了县衙门你们就知道我们是什么人了。”

    “你们是官府的人?”

    “小东西你说对了!我们正是官府中的人!走!跟我们去。”

    婉儿说:“你们是官府中的人吗?凭你们这身打扮一脸凶相像是官府中的人吗?说不定是两个见财起心的骗子。我们才不跟你们去。”

    “什么!?你敢说我们是骗子?”

    “我说你们是骗子已是说轻了说不定你们两个是绑架勒索的强盗冒充官府的人伺机绑架勒索。走开!你们再不走开莫怪我叫人了。”

    “小东西你叫人?叫什么人?”

    “我叫店小二呀!将你们拉去官府问罪看你们还敢不敢在光天化日之下众目睽睽之中勒索钱财。”

    小神女听了婉儿这一段天真幼稚的话不禁暗暗好笑这两个大汉是官府的人还怕你叫店小二?恐怕店小二见了他们像老鼠见了猫一样还敢拉他们去官府问罪?但小神女感到婉儿这样天真无知也好看看这两只朝廷鹰犬会怎么样。因为道理是在婉儿一边她说话理直气壮像初生之犊不畏虎完全不知道害怕。当然她有一身绝技在身有恃无恐这是一般小姑娘所没有的。

    其他在座的客人听了婉儿的说话十分的惊讶有的人也怀疑这两个大汉不是官府中的人了。同时也有些人害怕殃及自己连忙结账离开。

    这两条大汉听了婉儿这一段话并没有怒反而笑着说:“好好那你们跟我们走看看我们是不是在光天化日之下抓人勒索钱财的强盗、贼人。”

    婉儿说:“我们跟你们去干吗?我们才没有那么笨跟你们走。说不定跟你们到了僻静无人之处你们会杀了我们抢去我们身上所有的财物哩。”

    “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小东西你们这时想不跟我们走也不行了。站起来!老老实实跟我们走!”

    “你们敢强硬、横蛮拉人不成?”

    “你们不乖乖跟我们走莫怪我们不客气。”

    婉儿问:“你们想怎样?”

    “嘿嘿到时全将你们绑起来见官去。”

    “你敢吗?”

    这时小神女说话了她先呵止婉儿别胡闹然后对这两个大汉说:“两位到底是什么人?凭什么要带走我们?”

    “我们是东厂提督府的人。”

    婉儿睁大了眼睛:“什么!?你们是东厂的人?想吓人吗?”

    在座的客人一听是东厂的人一个个全变了面色。这在京师一带是一个可怕的衙门拉人捉人可以完全不用讲道理进了东厂等如进了阎王殿就算是无辜也很少有人能活着出来。绝大多数的客人纷纷走避谁都不敢再哼一声。棋儿这时更暗暗叫起苦来这次二公子的祸可闯大了。

    小神女却问:“你们说是东厂的人有何凭据?”

    婉儿说:“是呀!你们说自己是东厂的人就以为我们害怕和相信了吗?会乖乖地跟你们走?谁知道你们是不是冒充的。”

    一个大汉一下将自己的腰牌亮了出来:“你们看清楚一点我们是不是东厂的人?”

    婉儿出其不意地一下将这大汉手中的腰牌夺了过来送到小神女的面前:“三少爷你看这是不是真的能证明他们是东厂的人吗?”

    这大汉子手中的腰牌给婉儿夺了去怔了怔跟着便跳了起来吼道:“小东西你想死啦!敢夺走我的腰牌?”

    婉儿说:“你这么大声吼叫干吗?我不过是叫我家三少爷看看是不是真的罢了。你干吗这么着急呵!”

    这一下连棋儿也忍不住笑了。小神女一笑:“看来他们真的是东厂提督府的人。”说着将那铁腰牌交回给那大汉。

    婉儿问:“你为什么将这块铁牌交回给他了?不怀疑这是假的吗?”

    小神女又是一笑说:“这的确是东厂之物假不了。”

    “哎!现在世道不古人心险恶什么都有假的连杀人的杜鹃也有假的就算这块腰牌不假说不定是他们偷来的用它来吓唬讹诈人。”

    “看来还没有人敢冒充是东厂的人。”

    “三公子!我们还是好好问清楚他们才好。”婉儿说完又转头问那两个大汉“说!这块腰牌你们是怎么得来?是不是偷来的?”

    这两个大汉见小神女、婉儿见了这一面腰牌知道自己是东厂的人不但不害怕反而审问起自己来了这一举动异于常人更不是一般书生所为心下顿时思疑起来:他们到底是什么人?不会是大有来头吧?于是惊疑地问:“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婉儿说:“我是在问你们呀!快说这块腰牌你们是怎样得来?是偷来还是骗来的?”

    这两个大汉一时不明白小神女、婉儿是什么来头刚才作威作福、凶神恶煞的神态也收敛了变得老实起来了说:“这当然是上面给我们的!谁人敢这么大胆偷东厂的东西?那可是掉脑袋的事。”

    这又应了古人一句话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在恶人面前你表现出理直气壮一点也不害怕以智取胜哪怕一些恶徒见了心中也不得不忌畏三分。婉儿说:“你们知道就好了!那么说你们真的是东厂的人了?”

    “我们有天大的胆也不敢假冒。”

    婉儿问小神女:“三少爷我们怎样处置他们?”

    小神女说:“别为难他们叫他们走吧!别再在这里多生事端了。”

    婉儿又对两个大汉说:“算你们好运你们走吧!走得越远越好。”

    两个汉子愕然自己明明是来抓人、审问人现在反而被人家审问和赶走?就是连店家和店小二也看得愕然起来这位英俊潇洒的书生和这位大胆的书僮到底是什么人?居然敢盘问东厂的人还挥手叫他们走开?他们不会是九千岁的人吧?要不何人敢这么大胆?

    两个大汉面面相觑又不甘心就这么走开不由壮起胆子问:“你们是什么人?”

    婉儿说:“什么!?你们还想知道我们是什么人?不怕我家三公子一怒起来要了你们两个人的脑袋?”

    “我们不敢这般不明不白的走了。不然回去没法交代。”

    小神女想了一下要是这么威胁将这两个小鹰犬赶走他们一定不会死心会暗暗跟踪自己说不定还通知东厂其他的人也一齐来跟踪自己。杀了他们更不是解决的办法必然惊动了当地官府和东厂自己还好办可以和婉儿一走了之但就连累了书呆子和棋儿了。同时也坏了自己来京城的计划。当然要是在荒郊野外没人之处杀了他们更好。可是这里是人来人往的交通要道又近市镇。所以小神女想了一下问:“你们真的想知道我们是什么人不怕掉脑袋?”

    “这——”两个大汉又愕然相视不知怎么说才好。

    小神女说:“看来你们不看不死心好!你们过来我给你们一样东西看看就知道我们是什么人了。”

    两个大汉走到小神女的身边小神女叫婉儿掏出那面金牌在他们眼前亮了亮说:“现在你们知道我们是什么人了吧?”

    这两个东厂的小鹰犬哪有不认识这样一面金牌的?这可是星君一类的人物和九千岁派出巡视特使才能佩戴的证物地位不知比他们高出多少倍。他们一下吓得要跪下来求饶小神女轻轻喝了他们一句:“别这样我们的身份不想让人知道你们知道好了!别向任何人说出去要是你们坏了我的事,我立刻要了你们性命。”

    “是是!小人不敢。”

    “你们知不知道刚才你们的行动已越了轨坏了我们规矩?你们只能暗暗跟踪可疑的人物向上面报告不能有捉人的行为这样你们还是暗哨吗?与衙门的捕快们有何区别?这不暴露你们的真面目?”

    “小人该死小人今后再也不敢了!”这两个走狗听了小神女这一段训话更相信小神女是九千岁派出的特使秘密巡视各地吓得面无人色。

    小神女又说:“好了!今天的事当没有生你们什么也没有看见。但我已记下了你们腰牌的号码要是我的行踪、身份让人知道了!我第一个要杀的人就是你们听到了没有?”

    “是是今天的事小人没有看见什么也没有生什么也不知道。”

    “唔你们走吧!”

    这样这两个东厂的小走狗慌忙溜开了。书呆子和棋儿才松了一口气一场无妄之灾一下消除了。他们不明白小神女给这两个东厂的人看了什么东西竟然吓得他们乖乖地离开再也不敢为难自己。他们既愕然也惊讶。

    小神女对书呆子说:“好了!没事了!我们继续用饭吃完饭好赶路。”

    用罢饭后小神女和书呆子婉儿和棋儿便坐上原来马车往北而去。棋儿忍不住好奇问婉儿:“你给那两个恶人什么东西看令到他们乖乖地走了?”

    婉儿眨眨眼皮说:“这可说不得。”

    “说不得?”

    “是呀!说了对你没有好处。你还是不知道的好。”

    “不会是一件可怕的杀人利器吧?”

    “不错!这还差不多。”

    “是金光闪耀的一把小利剑可十丈开外取人性命?”

    “对对!你怎知道它金光闪耀了?”

    棋儿轻声说:“因为我看见你掏出来时金光一闪是什么东西我就不知道了。它真的十丈开外可以取人性命?”

    婉儿说:“它何止是十丈千里之外都可以叫人掉脑袋。”

    棋儿睁大了眼睛:“那它不是一把小飞剑了?”

    “好了!你知道就这么多再问我什么也不会告诉你。”

    棋儿惊讶地说:“怪不得那两个恶人见了会害怕成那样乖乖地走了!那三小姐不真的是神仙了?像人们传说中的一样可以放飞剑千里之外取人脑袋?”

    “哎!你有完没完呀?”

    “好好!四小姐我不会再问了。”

    书呆子似乎惊魂未定从用罢饭一直到现在像木头人一样坐着不出声好像仍在害怕。小神女问:“你怎么样了?不会给吓得掉了魂吧?”

    书呆子苦笑了一下:“在下刚才的确几乎给吓得掉了魂。”

    “现在你的魂收回来没有?”

    “这全靠三小姐才收了回来在下再次多谢三小姐的救命之恩。在下怎么也想不通一句话就会招来杀身之祸。”

    棋儿在后面说:“二公子到了京城你千万不可乱说话了。”

    小神女问:“二公子你怎会知道京城的这一桩血案不是杜鹃干的?”

    书呆子嗫嚅地说:“我是信口而说的。”

    “你不是连我也不相信吧?”

    “我怎会连你也不相信了?”

    “那你说说这桩血案怎不是杜鹃干的?”

    “我是凭推想而已。”

    “什么推想?”

    “我知道杜鹃会杀人也会一下干掉了几条人命但从不会滥杀无辜。将一家上下老少也一齐干掉这不是杜鹃的以往所为所以我才说这可能不是杜鹃干的除非传言夸大或传错了。如果只杀这京官和他身边的一些随从没有血洗满门那可能是杜鹃干的。”

    小神女点点头说:“你的推想有道理!看来你对杜鹃十分了解呵!”

    “我说不上十分了解在下只是凭以往听到和在重庆那夜目睹了杜鹃的杀人才这么推想的。”

    “那么说京师这桩血案不是杜鹃干的了?”

    “我不知道更不敢肯定。不过我今后对杜鹃的事再不敢胡言乱语了。”

    “哦!?为什么?”

    “在下怎么也想不到京师一带这么多见不到的东厂耳目再胡言乱语不怕再招来杀身之祸?幸而这次有你们在我才能化险为夷不然在下这一次是死定了。东厂人太可怕了。因一句话就要人的性命谁还敢胡言乱语的?怪不得京师一带没人敢谈国事、论朝廷了听到的不是风花雪月就是给这个什么九千岁大唱赞歌一片诃谀之辞今人听了反感不是滋味。”

    小神女听了一笑暗想:你这个书呆子在我面前装得挺像的要是我没有推断错杜鹃是你的孪生兄弟京城这桩血案是不是杜鹃所为你比谁都清楚。从书呆子在路边饭店脱口而出到现在的解释小神女已经可以肯定制造京城血案的不是杜鹃。不是杜鹃那又是何人冒杜鹃之名血洗这京官满门?这个京官又是什么人?怎会招来灭门之祸?小神女隐隐感到这一桩震惊朝野的血案包藏着一个阴谋!但小神女已无暇去深思了。她目前要弄清楚眼前这个书呆子与神秘的杜鹃有什么关系是不是如自己推断一样。

    小神女对书呆子笑了笑:“你呀!胡言乱语还少吗?前年在长沙一间酒楼上就胡言乱语给东厂的人抓了去去年在重庆的大街上又胡言乱语险些丢了性命这一次已经是第三次了。我没有说错你吧?就是刚才你又在胡言乱语了。说什么一片诃谀之辞令人听了反感。要是给东厂的人听到了恐怕比你在饭店说的话更大罪。”

    书呆子一下愕住了四下看看:“在这马车上不会有东厂的耳目吧?”

    小神女说:“这个我就不敢保证了。”

    “难道在这马车上也有东厂的人?”

    “马车上是没有可是那个赶马的人谁敢保证他不会是东厂的人了?”

    书呆子一下又吓得面色大变:“他他他他不会是吧?”

    小神女一笑:“就算他是我们在车内说的话他也不会听到这个你放心。”

    棋儿说:“我的二少爷你今后一定要千万记住不可乱说话了!”

    书呆子说:“我今后真的不再胡言乱语了。刚才几乎是吓死我了。”

    小神女说:“二公子你不会死的。”

    “我我我为什么不会死的?”

    “哪怕你闯下天大的祸也会有人在暗中保护你。”

    “谁在暗中保护我了?”

    棋儿说:“我的二少爷你这都不明白自然是三小姐、四小姐在暗中保护你啦。不过你也不能再乱说话呀!”

    小神女说:“在暗中保护你们的不是我也不是我四妹。”

    书呆子又是一怔:“不是你们那又是谁了?”

    “是神秘的杜鹃呀!”

    这一下不但书呆子和棋儿感到愕然连婉儿也愕然起来了。神秘的杜鹃怎会在暗中保护书呆子了?三姐姐这话是什么意思?

    书呆子愕了半晌:“神秘的杜鹃会暗中保护我?”

    小神女说:“是呀!就是我们不出现杜鹃也会出现来救你在重庆船上的那一夜我们没有赶到杜鹃不是及时出现救了你吗?”

    书呆子望着小神女:“三小姐你不是和在下说笑吧?”

    “你看我是在说笑吗?”

    “这不可能我跟他从无来往更未谋面他怎会暗中保护我了?”

    “在重庆长江边的那一夜他将你救上了岸是怎么一回事?我想这一件事你不会忘记吧?”

    “那是他为了杀东厂的人无意中救了在下而已!不像你们老远从重庆赶来救我这种情义是完全不同的。当然他虽然是无意救了我我也是感激但我却不敢与他接近更不敢与他来往。恐怕他也不屑与我来往更不会记得有我这么一个无用的书呆子。”

    “要是他有难求助你你会怎样?”

    “他神秘莫测智慧过人会有什么难了?就是他有难也不会来求助我这个无能的书生恐怕我是什么样他也不记得了。就像他是什么样我也不认得一样。”

    婉儿“哦”了一声问:“他救你时你没看清他是什么样吗?”

    “我早已吓得六神无主敢看他吗?只见一个黑咕隆咚的人跳下舱来提起我往岸上飞去我被吓得魂飞魄散害怕他手一松我会掉下江中去了就算不掉下江摔在岸边的石头上也会粉身碎骨。幸好他没有松手轻轻地放我下来叫我往西边跑随后他又飞回船上杀人了。”

    小神女问:“那他说话的声音你总可以知道他是男是女是老是少吧?”

    婉儿也说:“是呀!你这么能判断推想听不出他是个什么人?”

    “我早已吓得魂飞魄散了。怎知道他是男是女是老是少?不过现在想起来他声音苍劲好像是个半百老人。”

    婉儿和小神女不禁互相看了一眼书呆子这么一说与一阵风和小怪物所说的是不谋而合杜鹃真的是一个上了年纪的人?那就不可能是这书呆子的双胞兄弟了。更没理由暗中保护这书呆子了。可是有这书呆子在就往往有杜鹃的出现这又怎样解释?说他们是一个人书呆子明明和自己在一起而在千里之外小怪物又现了杜鹃的踪迹更说不通了。这么一来又令小神女跌入一片迷雾之中。但不管怎样这个书呆子与杜鹃总有一种不可思议的联系和说不出的神秘。

    是夜他们投宿在保定府最北的定兴县城内一间客栈中。再往北走不远就是顺天府辖下的涿州了。京城的血案在定兴城内更是家喻户晓人人都说这是神秘的杜鹃所为居然连这京官家中的一个三岁小孩也没有放过太无人性了。小神女一听更不相信这是杜鹃所为书呆子对这事更缄口不语害怕又招来横祸累及小神女。

    第二天他们一行四人又登车继续赶路他们经涿州过良乡跨过永定河的芦沟桥。两天多来一路上没生什么意外也没有遭遇任何麻烦在第三天的下午他们从广安门进入京城。一路上尽管军兵林立东厂耳目众多由于小神女和书呆子都是书生打扮是进京赶考的举子秀才带着棋儿、婉儿这两个书僮时行李简单更没有兵器几乎不为人注意守门的士兵略略盘问并验查了他们一下便放他们进城了。高升客栈就在广安门的一条大街上书呆子和小神女总算平安无事的到达了高升客栈。

    高升客栈可以说是京城一间颇有名气的客栈也是酒楼、茶室、客栈合一的客栈门面豪华店内装潢幽雅有最高级的客房也有几人合住的一房间更有符合富贵人家带着家眷投宿的单门独户的小庭院配有男女侍者。当然它的租金是非常昂贵了不是一般人住得起的它是方便一些来京的边疆大臣各地巡抚之类的要员入住的也是各地来京的豪商巨贾所喜欢住的地方这样单门独户小庭院别墅似的楼阁不多只有十间另有一道门户专供出入没有特别把守。这些在客栈西北角单独建设的别墅群里面有假山流水花园小径拱桥凉亭供客人们享受每一座小庭院都有围墙相隔不受外人干扰。

    客栈的布局是南厅北院东西设有西厢东楼都是一排排整齐的客房它是京城中最豪华的客栈但又是京城一间价钱较便宜的客栈只要不是家境贫寒书生一般人都住得起。由于店名“高升”意头好因此每次科举都成了举子秀才们云集的地方。店中有专卖文房四宝和书籍的柜台所以来赶考的秀才书生住进了客栈不用出外便可购到自己所需要的东西。

    高升客栈吃住玩乐样样齐全是京城一处文人雅士、王侯公子、富豪子弟前来饮酒、娱乐、谈天的地方它的酒楼部几乎是夜夜莺歌文人雅士不醉无归甚至就在客栈住下。

    高升客栈的老板郑士奇京城人称笑面员外也是一位经商的奇才为人十分老练和圆滑不论对什么人都相处得好上至王公大臣、下至走卒小贩都是和颜相处以礼相敬一副笑脸相迎他也像幽谷大院其他各地负责人一样遵循一句话“和气生财”。生意不成仁义在宁愿吃亏也不与人争执在生意上自己过得去也让对手过得去大家都有钱赚来个皆大欢喜所以他在京城一带极得人缘受人尊重与信赖。

    郑士奇为人还有一个特点极善烹调炒得一手的好菜肴哪怕任何一般的菜式一到他手上便可以化腐朽为神奇令所有的人吃得津津有味称赞不绝。他将自己这一门烹调绝技传授给自己的五位心爱子弟自己极少亲自下厨除非是幽谷大院的每一年的大团拜日他才亲自下厨。所以高升客栈中的菜式与任何一家酒楼饭店不同有自己的独到之式没有他的口传身授任何人学也学不会。这也是高升客栈兴旺的原因之一。

    郑士奇这一门烹调绝技除了幽谷大院的人知道外没任何人知道一切由他的弟子打点。在这方面他是一个深藏不露的人他的五位弟子一个在幽谷大院一个在高升客栈当大厨其他三个分别在四川、湖广、广东三处地方都是掌管幽谷大院所经营的酒楼、饭馆。郑士奇在表面上只是一个商人是经营酒楼、饭店、客栈的商人当然他也有一身武艺但从不佩带兵器厨房中的每一样工具都是他的兵器碗、碟、杯、筷、刀、铲、锅、盖一到他手中皆成为可怕的兵器伤人在刹那之间。他的绝技和他的烹调技巧一样同样也不为人知。他随手飞出来的碗、筷、杯、碟就是受了伤的人也不知从何处飞来更看不出是他出手。京城之中没人知道他身怀武功。

    小神女在高升客栈前下了马车店小二见两位书生带了两位书僮在店前下来知道这是进京赶考的书生前来本店投宿了立刻笑脸迎了出来躬身请进一边说:“两位少爷来得正是时候我们还有几间上好的房间要是迟两天来恐怕就没有空房了。”

    小神女说:“小二哥我是前来找你家的郑老板他在这里吗?”

    店小二愕了愕:“你们不是前来住店是找我店的老板?”

    婉儿说:“我们不来住店跑来这里干吗?”

    店小二说:“既然是前来住店有小人招呼也行了。用不着见我家老板我家老板近来可忙哩。”

    小神女说:“小二哥我们前来住店也是前来拜访你家老板我们是从四川来的有件东西要当面交给他才放心请小二哥快去通报一声。”

    店小二一时惊疑:“两位少爷认识我家老板?”

    “我们不认识但他见了这件东西后自然就会认识我们。”

    “既然这样两位少爷先请到小会客室坐坐小人立刻去通报我家老板。”

    “麻烦小二哥了。”

    店小二带小神女四人来到小会客室坐下殷勤地奉上茶水转身便去报告郑老板了。书呆子也知道京城的高升客栈是一间有名的客栈是会考举子们云集投宿的地方。专门为赶考的秀才们服务帮助你打点也为人准备进考场一切需要的东西就是不懂考场规矩的人进了这家客栈也不用担心店小二会事事都为你准备好考完三天试后还派人接你回客栈唯恐你在京城走失。

    书呆子困惑地问小神女:“你有位四川朋友认识这店的郑老板?”

    小神女说:“是呀!”

    “谁!?”

    “你在重庆住过的廖府廖员外呀。那位廖员外你不会不认识吧?”

    “在下当然认识。廖员外是位热情、大方、好客的富商在商人们中并不多见。原来他认识这里的郑老板那太好了。”

    “哦!?好什么?”

    “难道不好么?在下在家乡就听闻京城高升客栈名声极好不但在生意上童叟无欺对应考的举子照顾也极为周到只是不知道店主是谁现在既然廖员外与他是朋友他一定会特别关照我们那我们在京城的行动就方便多了。”

    小神女含笑问:“你在京城有什么行动了?”

    “到科场应试呀!这不是行动么?有郑老板为我们打点我们就不会像无头苍蝇似的到处乱飞乱扑了。”

    “你不会真的去应试吧?”

    “在下当然是真的应试啦。不然怎向父母交代?”

    婉儿在一旁问:“二公子你真的想榜上题名吗?”

    “题不题名是另外一回事。不过我想我一定是名落孙山的只好回去向父母说我已是尽了力不中是命怨不得我。”书呆子说到这里又四周望望轻声说“在下不想做那九千岁的殉葬品稀里糊涂的死去。”

    婉儿问:“那榜上有名的都是殉葬品了?”

    “差不多吧榜上有名的顺从九千岁的以后没有好下场不顺从的马上会有大祸临头。只有少数的人能侥幸活下来。”

    “那这次去考试的不等于去鬼门关报到吗?”

    “不错!聪明的会从鬼门关逃出来。”

    “怎么逃出来?”

    “考不上不就是逃出来吗?”

    棋儿说:“二公子!那你千万别考上呵!”

    小神女说:“看来我得破坏这一场考试了!我可不能眼看着这一群举子秀才无辜地进了枉死城。”

    婉儿问:“那我们怎样破坏?”

    “想破坏还不容易的?放一把火不就行了?”

    婉儿一怔:“放火烧考场?那逃走不及的秀才们不给烧死了?这不好吧?”

    “哎!你怎么想得这般的简单?等考生们考完试后试卷全收上来我一把火烧了试卷看他们怎样取录?恐怕考官们连榜也无法贴出来何必要烧考场呢?”

    婉儿笑道:“对!我们就这样干。”

    书呆子一怔:“你们不是说真的吧?”

    婉儿说:“谁跟你说笑了?”

    说着刚才的店小二带了一位四十多岁的店老板走了进来一脸和善的笑容但一双目光十分明亮与敏锐进门时他早已暗暗打量小神女、书呆子等人了。小神女和书呆子连忙站起来小神女问:“你是这里的老板郑员外吧?”

    “不敢!正是在下请问两位……”

    小神女说:“在下小姓侯贱名山人称倜傥公子侯山。”

    郑士奇神色有点讶然:“猴三?”

    “是!是公侯伯爵的侯深山大岭的山古时有位秀才名孙山中金榜末位看来在下这次上京赴考也会中末位了。”

    郑士奇感到这位俊气倜傥的公子说话风趣且自命不凡颇感到意外连忙笑着说:“原来是侯山公子久仰久仰!公子要见在下有何赐教?”

    “赐教不敢!”小神女一边说一边将那一枚古钱币交给郑士奇说“是员外在四川的一位朋友托在下来拜访她说在贵店订了‘东厢八号房’不知有没有这回事?”

    郑士奇一见古钱币尽管他与小神女素未谋面更不相识但知道来人不是自己人也是幽谷大院最为可靠和信赖的朋友从小神女的说话更知道来人是四川成都山凤的人。山凤是幽谷大院的领导者之一。飞虎队的统领除了聂十八夫妇和廖总管外就轮到山凤了。“东厢八号房”只是一个暗号说明来人十分重要视为贵宾像领导成员般的接待。郑士奇内心甚觉惊讶怎么这样两位公子哥儿得到山凤大姐这般的敬重?他们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物?但郑士奇已无暇去思索了连忙说:“是!是!是有这么回事而且在下早已准备好请两位公子随在下来。”

    “请!”

    郑士奇咐吩那店小二准备好一桌上好酒菜送到三座的小庭院中去自己亲自带着小神女一行四人穿过一道长廊踏进一道月亮门在花径中走了一段路来到了一座十分雅致的单门独户的小别墅。这座小别墅一般不对外只接待幽谷大院重要成员居住现在就用来接待小神女和书呆子他们了。

    这座雅致的小庭院宛如一座富豪人家的别墅一样里面的设备样样齐全更有男女两名侍者供使唤女的负责为客人端茶奉水打扫庭院男的负责对外联系采购物品或者陪客人外出。客人们的起居饮食都由他们打点。当然这男女二人自然是幽谷大院的心腹成员。女叫彩妹男名小旺年龄都在十岁之间不但能干勤快更善解人意尤其是彩妹眼角眉梢都流露出她的聪明伶俐讨人喜欢。不用说他们二人都有一身不错的武功。一般的小偷、流氓、无赖和盗贼他们可随手打实际上他们也是这别墅侍卫不容他人闯进来惹是生非护着客人的安全。

    彩妹和小旺见郑爷郑士奇亲自带着小神女他们而来知道这两位公子少爷非一般人物自然是勤快地招呼、伺候反而弄得婉儿、棋儿没事可干了。

    不久一桌上好的酒席由店小二带人挑了进来郑士奇的夫人也带着身边的两个丫环来拜见小神女了。郑夫人也是幽谷大院中的一位女中豪杰目光比她丈夫更敏锐她一下就看出小神女、婉儿是女扮男装的假公子和假小子当她听到丈夫介绍小神女是侯山公子时一下明白小神女是什么人了。笑了笑也不说破同时也暗暗打量了书呆子主仆两人目光中闪现一丝疑惑之色。看来这个墨公子的确是上京应考的秀士神态洒脱不拘小节却不是江湖中人他怎会和小神女走在一起了?反而他的书僮棋儿举止轻快、行动敏捷有一身不错的武功和彩妹、小旺不相上下似乎也不是江湖中人。

    是夜郑士奇夫妇陪小神女等人饮酒用膳以尽地主之情事后便告辞而别。在回去的路上郑夫人问自己的丈夫:“你知不知道侯山公子是什么人她的那位书僮又是什么人了?”

    “不大清楚但他们是山凤大姐深交的朋友上京应考的举子可以说是自己人。”

    郑夫人说:“亏你还在外面广交朋友见多识广难道你还看不出侯山公子和她的书僮是什么人了?”

    “哦!?他们是什么人?”

    “她们是女扮男装的一双侠女!”

    “什么!?她们是一双侠女!不是应考的书生?”

    “妾身要是没有看错所谓的侯山公子就是当今武林一代神女侠侯三小姐她的那位书僮身配慕容家腰形软剑显然就是近两年来震惊武林、名动江湖的慕容家慕容婉儿四小姐。难道你一点也没听人说过?”

    郑士奇略有的酒意也一下震惊得全清醒了:“她们真的是神女侠侯三小姐和慕容婉儿四小姐?怎么你不早说?”

    “妾身还以为你早看出来了!想不到你也有看错人的时候。枉你在江湖上混了多年。”

    “夫人!我怎么也想不到这么一位俊气、倜傥、不俗的书生竟然是叱咤江湖的神女侠怪不得山凤大姐叫他们来找我了。可是她们干吗扮成书生、书僮来京城的?”

    “夫君小神女自然有她的用意她既然不想人知道我们也别多问总之她们有什么事需要我们我们尽力相助好了。”

    “还有那位墨公子是什么人?夫人看出来没有?他不会也是武林中的一代大侠吧?”

    “他却是一位实实在在上京应考的举子不是武林中人听他的谈吐似乎是一位饱学之士不过他的那位书僮却有一身不错的武功但也不是武林中人。”

    “夫人!我得转回去一下。”

    “你转回去干吗?”

    “告诉彩妹和小旺叫他们好好伺候神女侠和慕容四女侠千万别将慕容四小姐当成书僮看待了。”

    “哎!你不用回去了,彩妹比你机灵。”

    “哦!?她看出侯三小姐和慕容四小姐了。”

    “她没有看出只是生疑是我悄悄告诉她的她自会好好地伺候她们。”

    “那她知不知道是神女侠和慕容四女侠?”

    “知道!但她装成不知道。”

    “彩妹这个丫头为人实在机灵怪不得我看不出她有半点任何惊喜和不同之处。”

    “要不她怎会是我的弟子?将这座庭院交给她全权打点了?”

    “夫人你可谓强将手下无弱兵怪得少主夫人和廖总管这么敬重你了。将京师一带全由你打点、指挥。”

    郑士奇夫妇走后彩妹和小旺也在小厨房中清洗碗碟。棋儿他望着别墅客厅上布置这般华美、雅致、大方舒适住的房间也陈设得这么好不免担心地问:“住这么一处地方比住在家里还舒服不知一天要收我们多少房钱?”

    婉儿说:“那当然是十分的昂贵了不然会住得这么好吗?”

    “那要多少?”

    “大概每天要十两银子吧?”

    棋儿怔住了:“这么贵我们住得起吗?”

    婉儿说:“住不起也得住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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