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着说，为什么呢？
张翠芳很认真地说，因为你一看就不像个干正经事的男人。
我说，这样吧，我为你做一件事，你为我做一件事如何？
张翠芳想了想说，你先说我能为你做什么？
我直言不讳地说，给我做情人。
张翠芳沉默了一会儿，大约是想了想说，如果我答应你，你一定会答应我让你做的事吗？
我说，一定。
张翠芳说，我让你做的事是，你把老田和那个朱亚丽拆散。
我说，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呢？
张翠芳说，我就想这样。
我说，你是不是心里还有老田？
张翠芳想了想说，早就没有了，我就是不希望他和别人在一起。
田欢欢
我爸和朱亚丽分开了。
我爸说，有人给了朱亚丽一笔数目不小的钱，有几十万吧，足够她在城市中买一套房子住了。条件就是她要离开他。
我问，是谁会给她那样一笔钱呢？那个人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我爸沉默不语。
没过多久，我爸和朱亚丽开的小店关门了，我爸失业了，住在出租房里，活得没精打采。他不想找工作去做，也不想给我要钱花。他有想过寻死，又没有自杀的勇气。他经常一个人散步时自觉不自觉地来到我妈租住的楼下，站上一会儿，又离开了。他大约是想与我妈聊聊，想向她求证一些事情，可又觉得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我妈有段时间的变化挺大的，她穿上了高档的，价值不菲的服装，也开始涂脂抹粉，出门时像个妖精似的。那些钱自然是李清林给的。我和我爸在一起的时候说起我妈，那时我们还不知道她成了李清林的情人，我们觉得她不应该是那种人。
后来我还是发现了问题，我问，妈，你真觉得他好吗？
我妈也没有继续装下去，她说，我至少没有觉得他不好，他是真心实意爱我。
你们会结婚吗？
我妈想了想说，我不想和他结婚。
那你为什么又要和他在一起呢？
你爸不也和别人在一起了吗？
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是你让李清林给了朱亚丽一笔钱！
我还真不知道。如果是那样，便宜死那个狐狸精了。
妈，你后悔吗？
我妈想了想说，我想了，是我把你爸推到别的女人怀里，但那个姓朱的，她不该给你爸发那样的短信。
以后你打算什么办呢？
见了你爸你就告诉他，我这一辈子不想和他就这样完了。
我不知道该如何对我爸说，但我爸那时似乎也清楚了一些事，他对我妈很失望，他不肯原谅我妈。
李清林
张翠芳的女儿田欢欢找了我，和我聊了一些问题。
我对她说，人是一种很奇怪的动物。一个人喜欢上另一个人的感觉很让人不可思议。我喜欢你妈，已经喜欢了几十年了。在你爸还没有出现的时候，我就喜欢上她了，但她一直没看上我，嫌我个头矮，不务正业。可是现在呢，以我现在的条件，我可以找更年轻更漂亮的女人，但是，我还是喜欢和你妈在一起的感觉。就好像我又年轻了，我又回到了年轻时代。我以前就梦想着能娶她，娶了她就等于实现了我的梦想。当然，那是在我的精神里，心里，在现实中我不会那样选择。
田欢欢问，你打算怎么样？
我说，我没打算怎么样。我想得到的，得到了。你妈想办的事，我也帮她办成了。
当初是不是你算计了我爸？
没有，真没有，还是怪你爸爱赌。
你觉得你现在对我妈是一种什么想法？
真没想法。就是我想娶你妈，你妈也未必同意。你妈打心里恨你爸，但是再恨，你爸也是她的男人。我不是，我只是她报复你爸的一个工具。不管我心里对她有多喜欢，她对我还是喜欢不起来。你觉得你爸和你妈还有可能复合吗？
我希望他们复合。
我笑了。我觉得我这人并不坏，但人也很少有绝对的什么好人。大部分都如此。后来我听说老田去了别的城市，可能是在一个什么工地上看大门。张翠芳后来也不愿意和我交往了，她又回到自己的生活中，也不那样爱打扮了。我觉得这样也好。
田欢欢
我妈对我说，这个世界正在变坏。
我说，是啊，是啊，人活得好像都不是他自己了。
欢欢，想一想当初，我第一眼看上你爸时，那种感觉多好啊。我一辈子也忘不了。
妈，你不是恨我爸吗？
我妈说，我恨他，我也恨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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