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至若亲耳听到云晓天这番话,他会做何感想呢?死了,解脱了,而活着就要面对。郁相逢左手上抬,他捏上了自己右臂。
“用力呀,别舍不得啊!”云晓天催促道。
“我照你说的做了,你会怎样?”郁相逢发问。
云晓天答:“我会保证你这冉儿的清白,我必须声明,你必死无疑,你的冉儿也会死,你俩死后,我会保证将你二人葬于一处。”
郁相逢心想:此刻的冉儿若能够开口讲话,她一定会说,不要管她,为她报仇……
“姓郁的,你捏是不捏?”云晓天淫声道,“我可要管不住自己的下身了……”
“我捏!”
云晓天耳听骨骼断裂之声。郁相逢身形颤抖,额头呈现黄豆粒大的汗珠儿。
云晓天笑道:“很好,棒极了!”
“照你说的做了,接下来要怎样?给个痛快!”郁相逢怒目道。
“错!没有‘痛快’可言!”云晓天悠然道,“你这家伙多少次死里逃生,我纳闷了,真能活呀!此番就让我亲手杀了你。恐打虎不成反被伤,我不能轻易接近你,怎么办呢?就让你自废身体,待没有了还手之力,我再……”
脚步声来得纷乱,是龟奴察觉异样后通知给了鸨娘,大肚子鸨娘赶来了,香艳楼的姑娘有胆子大的也聚来此处。有伺候人的也想看个稀罕,没资格同姑娘们挤,只得挨在楼道。鸨娘在前,姑娘们在后,挤在卧房之外,卧房里剑拔弩张,试问哪个不要命了敢踏进禁区呢?鸨娘此刻再后悔接下云晓天这笔生意也是晚了。
“听我第二道令!”云晓天下令给郁相逢,“用你的左手一掌下击,要狠,将左腿打折,快!”
在道道惊愕的目光注视下,郁相逢倒下了。郁相逢已然右臂、左腿骨折,他支撑着坐在那儿,他当然不是傻子,他在寻求机会,机会在哪儿?机会会有吗?郁相逢腰间有剑,只要云晓天靠近,机会就来了……
“我清楚你在想什么,你在想……”云晓天似在逗一个小孩子玩儿,“第三道令!拔出剑来,将你的剑掷出窗外!别急,等我说完!我要提醒你,窗子开着呢,都省破窗而出了,别想着飞剑要我如何。”
郁相逢甩手把剑扔出窗外的一刻,鸨娘和众姑娘皆吓得一缩头。郁相逢心想:云晓天,来吧,只要你靠近我,没有了剑,我一样可以要你的命!
只听云晓天狞笑道:“好,很好!听我第四道令!将你的左手握成拳头,猛击自己胸膛,打到吐血——大口儿吐血!”
“你……”功亏一篑,郁相逢眼前一黑。不是不够聪明,被动,是因为太过多情。
“打吧!不然,你的胳膊和腿岂不是都白折了,你的冉儿还是会被……”云晓天叹了口气,“郁相逢,我不想这样做,都是你逼的,你杀了我世上最后一个亲人。”
郁相逢笑了,他凛然道:“栗熊免,他扰我中华,罪孽深重,值得敬仰的家父与大莲花贺先生先后死于其手,栗熊免他死有余辜!”
“你,你再说!”云晓天怒不可遏,“信不信我扯下床帐,让诸位都饱饱眼福,欣赏我摆弄你的冉儿!”
傲骨,此时是展现傲骨的时候吗?郁相逢竭力压制自己的内心。
“怕了?怕了就乖乖听话!猛击胸膛,就是现在,现在!”云晓天缓了口气,“照我说的做吧,我承诺的,我会兑现。”
没有等到郁相逢再抬起手来,一个人从外间冲入,是个女的,这女人挺着个好大个儿的肚子,明显不会武功,正是香艳楼的鸨娘。鸨娘何以豪情万丈呢?原来呀,她是不知被谁给踹进卧房的。鸨娘从郁相逢身侧擦过,直撞房中仅有的大床。
“啊!”云晓天猝不及防,万料不到这老鸨子怎闯进来了,他很快就明白了,因为他看到了鸨娘身后刺目的剑光。
摆剑的是个衣着凌乱的美艳女子,乃贺欣听无疑。贺欣听哪里吃云晓天的一套!贺欣听从门口进入,云晓天自知不敌,若想迅速逃离,他只有走窗子。
贺欣听如何恰在此时赶到的呢?这呀,也非巧合,是郁相逢扔出窗外的剑引起了正茫然没有头绪的贺欣听的注意。贺欣听起身形攀在窗外往房中看,看到受伤后坐在那儿的郁相逢,她心下一痛。贺欣听心想:我不能贸然现身,我从窗子进去,姓云的小子仓皇逃遁,他定然选择走门,哥哥身在房门处,不行,绝不能再给他伤及哥哥的机会……想着,贺欣听从一旁窗子钻进,便是待客厅堂,分开众姑娘,门口处对着贺欣听的正是鸨娘的屁股。从鸨娘身侧,贺欣听看到郁相逢坐的位置靠右些许,刚好够鸨娘冲过去的,贺欣听这才飞起一脚。
鸨娘与贺欣听先后直取云晓天所在。不出贺欣听所料:云晓天破床帐而出,一道粉红色身影斜穿窗外。
“哪里去!”喝出这一声的是郁相逢,郁相逢身形弹出,他手里有一物,是剑鞘,剑不在了,但剑鞘的威力同样不可小视,话音落,郁相逢剑鞘猛击在了云晓天背部。云晓天是挨了一剑鞘后出窗去的。
贺欣听收剑,快步搀扶倒地的郁相逢。
鸨娘大喊大叫道:“天爷爷呀,地爷爷!要了我的命了!”这鸨娘是扑在床上的,根本没摔着啊,叫这么惨,这是什么病犯了?原来呀,床上一个将死之人正是香艳楼名妓莞尔,莞尔乃鸨娘为数不多的摇钱树啊!鸨娘怨怪道:“莞尔啊,你不是被李公子接去了吗?跑了的那小子指出要包下你的房间,是妈妈我一时贪几个小钱,便答应了。你是几时回来的啊?”
“打住!”贺欣听制止鸨娘道,“吩咐你的人楼下备车,去吉祥店!恼一恼,我一把火烧了这肮脏的地方!”
店房的床上,郁相逢发着高烧躺着,他的胳膊、腿已然接好,并以竹片固定了。贺欣听、翟纯月轮流守候床边。神剑十名门人不时出入。这种情况下,没有人多说,也没有人多问。
过了些时日,郁相逢大有好转,烧退了,也可以拄着杖下地行走了。
这天,郁相逢坐于床边,贺欣听、翟纯月一坐一站伴随身旁。贺欣听终于问出了憋了好久的一句话:“哥哥,你那时是如何被云晓天伤成那样的?”贺欣听知道真相,聪慧的她早就派人打听来了,她是要听郁相逢亲口说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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