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即将没过膝盖。
曹永急道:“再想不出办法,咱们只能在水里游了!”
郁相逢愁声道:“咱们可不是鱼,待水将迷宫注满,咱们就要携手去见阎王爷了!”
流水在无奈中涨过了膝盖。
“唉!”曹永猛出一拳,一侧墙壁有些许砖石脱落,掉进水里。曹永握拳的右手已是鲜血淋漓。
“嗯?”郁相逢惊疑出声,“这水……”
“水怎么了?”曹永一时晕头转向,方寸已失的他虽经郁相逢提示,怎奈其头脑仍是一片空白。
周冉察觉道:“水位向下落了,回至了膝盖以下。”
“快!顺水流前行,快!”郁相逢伸手指明。
周冉疑道:“公子,能断定秘道出口所在了?”
“不能!”郁相逢郑重道,“但必定有出路了!水位突然降低,能推断出流水冲开了哪里。顺水流前行,虽不能找到正确的出口,但至少不会被困死迷宫。”
流水涌向迷宫里一面残墙,之所以称其为“残墙”,只因墙体些许侧倾,裂出了缝隙,水正源源不断往缝隙处涌,有砖石松动被冲走,缝隙在扩大。
郁相逢叹声道:“只能看这面墙后是什么了!”
曹永衡量一下自己能力,让步一侧。
周冉、曹永各持火把照明,郁相逢跨步而前。稳步水中,郁相逢双掌推上墙壁。墙后究竟是怎样的空间?成败在此一举了!运出内功,郁相逢喝出一个字:“开!”
残墙倒了,重物落水,水花四溅。终于可以脱离狭窄的秘道了,借着火把光亮,根本看不出多远,面前是宽阔的空间,好似巨兽肚腹之内。
秘道水位在残墙倒下的一刻不断降低,水涌向了空旷。
郁相逢身形回转,接回火把,牵过周冉玉手,道:“走吧!”
接下来要走的路可远不如秘道里规矩了,郁相逢要做周冉心灵的支柱。
郁相逢在前探路,周冉迈步相随。
见郁相逢、周冉先后离开迷宫,步入未知,曹永一脸难色,说道:“你们可要想清楚啊!前面可能是无尽的深渊啊!”
闻言,郁相逢头都不回,镇定道:“是深渊也要闯上一闯!总比困死好得多!”
“等,等,等等我!”当郁相逢、周冉走出十几步时,曹永大喊出声,他好似被谁在身后推了一把,疾冲向前,脚下一个不稳,几乎扑身水里。
尽管有郁相逢趟道,周冉还是走得极其吃力,这当然会被郁相逢所察觉。周冉是个爱害羞的女子,郁相逢心想:曹永在呢,若仅他们两个……罢了!郁相逢柔声对周冉道:“来,我背你!”
周冉脸红了,回头看了跟上的曹永一眼,终是点了点头。
曹永也想有周冉这般待遇,只可惜郁相逢不可能背着他。
郁相逢有过失明的经历,加之他武功高强,虽然背了一个人,在水里试探着行走也不是十分困难;曹永可苦了,走得跌跌撞撞,终于不知被水里什么东西绊了一下,身形一扑入水,湿了全身不说,燃了一半儿的火把就此熄灭。
郁相逢一手向后托住周冉娇躯,一手执火把,这是此间仅有的光亮了。
郁相逢停住脚步。
跟着的曹永问道:“郁阁主,何以不走了?”
“脚下是一道坡,自离开迷宫,坡度在不断加大。咱们不可以一直往下走!”郁相逢回答。
“难道真是深渊?”曹永面现恐惧。
郁相逢转移方向行进,他改向下为向右绕行。郁相逢边走边说:“先不论是不是深渊。咱们到来的这里,想必在建造五行机关阵地下迷宫时就已被发现了,便以墙壁做了封挡。因年深日久,墙壁有了倾斜,出了裂缝,这本也不足为虑,关键在于根本没有人料得到五行机关阵中断生河会漏水。身处迷宫时,咱们最怕的是什么?”郁相逢抛出一个问题。
“怕找不到出口啊!”曹永答道。
周冉纠正道:“怕找不到出口只是其一,最怕的乃是水快速将迷宫灌满,那我们就连寻找出口的机会都没了。”
郁相逢说道:“现下虽已脱离迷宫,但依旧不可忽视了水。若咱们一意向下,当断生河那个漏水的窟窿加大,洪流势必从背后将咱们吞噬。”
“哗——”过不多时,水声大起。郁相逢的意料已得到印证。还好,郁相逢、曹永已走到了没有水的地带。脚下甚是难行,于是郁相逢并未放下周冉。火光照耀,身侧乃是天然石壁。
水声良久不绝。一点火光在黑暗中缓慢前移,那是小心翼翼顺石壁行进着的三个人。
仅有的火把再坚持不了多久就会熄灭,郁相逢三人到达了一处干了的河床边缘。断生河的水经迷宫涌入一处所在,好似一口巨锅,原来这是一条暗河的尽头。当郁相逢三人到达河床时,水声已止,水位距“锅边”仅剩丈余。
下到河床,此地相对平坦,郁相逢这才把周冉放下。
火把就要烧到手了。向前不太远那是什么?像是成年人的一条腿。到得近前看清楚,乃是一段柴。可想而知:木柴是不知何年何月顺流而至。将残火点上去,还真易着,火光顷刻倍增。曹永伸手所指,叫道:“那里也有!”曹永快步间,一个火堆燃起了。
到此刻,三个人皆已很疲惫了。河床还算干净,随意掸掸,郁相逢席地坐下。周冉靠坐在郁相逢一侧。曹永索性躺了下来。
太累了吧,不知不觉间,曹永打起了呼噜。接着,周冉将头歪在郁相逢肩头,也睡去了。郁相逢却是不敢坠入梦乡,不可以都睡过去,他深知:在这种未知的环境下,什么特殊状况都有可能发生。
干柴可作为最理想的火把,一路沿河床走着,地势在缓缓向上,就这样一路走下去,会有那么一刻得见阳光吗?
向前的河床有一处略微的凹陷,那里有火光映出,是水。从此处始,断断续续有水出现了。郁相逢三个人走在了河床右侧。有时甚是难行,郁相逢就将周冉或是背或是抱过去。偶尔还会看到树木的干或是枝,却有多数浸在水里。再向前,水已相连。
行走间,曹永嘟囔道:“肚子咕咕叫了。这有水了,水里若是有鱼,岂不……”话未说完,曹永就看到水花飞溅。
暗河之边,一堆火上,一条在外界算得上常见的无鳞大鱼被烤得香味儿四溢。没有任何调料,可当真是饿了啊!郁相逢三人美美饱餐一顿。
地底难辨白天黑夜。饿了,抓鱼烤来吃;累了、困了,就地便歇下。难以计时,三个人走走停停。
不知是什么时候了,闷闷的响声惊得走着的三个同时止步。
“是什么声音?”曹永惨白着一张脸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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