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为什么不能在B市定居呢？
顾向仁不解：“妈，我的家人都在B市，稳稳的工作也在B市，为什么不能在B市定居？”
杜桂兰的视线毫无焦距地落在顾向仁身侧，似乎透过他，在看什么：“如果稳稳留在B市，那我不会去看她。我这辈子都不会再出现在B市的。”
顾向仁微微蹙眉，看来当年还发生了很多事情，而且除了当事人没有人知道。可是他不能追问，哪有一个小辈去追问长辈当年情史的。
顾向仁斟酌地说：“这件事请容我跟稳稳商量一下。至于彭家人，不敢瞒妈妈，稳稳跟彭家二叔交好，也跟彭家三叔的儿子是好朋友。”
毫不意外，杜桂兰的脸瞬间变得惨白，喃喃地说：“不可以，不可以。他们怎么搅和到一处去了。”
顾向仁尴尬地看着杜桂兰的失态，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恰好林稳稳从房间出来，替顾向仁解围。
林稳稳踢踏着拖鞋，蓬乱着头发，小脸上满是娇憨的困惑：“妈，你跟顾长官说什么？”
“啊——”杜桂兰从回忆里惊醒，“说你呢，胆子够大，敢瞒着老妈把结婚证领了。”
林稳稳的脸立刻白了，无助地看向顾向仁，却对上一双含笑的眸子。林稳稳气恼地瞪他一眼：“妈妈，那不是结婚证，那是演戏的道具，是假的。”
好拙劣的借口！可是林稳稳居然脸不红心不跳地说了出来。
顾向仁忍不住乐了，就连杜桂兰也缓过劲来，笑着说：“你个死丫头，不会说瞎话还使劲瞎掰扯，像向仁这样，直接承认了多好！向仁，男子汉，有担当！”
得了岳母的褒奖，实在是意料之外，在顾向仁意料中，杜桂兰就是一个心思阴阳不定，性情泼辣的女子。想不到她还能如此豪迈，真不愧是杜桂兰。
顾向仁笑着说：“谢谢妈。”
林稳稳瞪大眼睛，顾长官，你这只心机·婊，这么快连妈都叫上了！
“我是不是错过了什么？”林稳稳委屈地坐在杜桂兰身边，乖巧地抱住她的胳膊，“怎么我就眯了一会，我亲妈就变成别人的妈妈了。”
杜桂兰心有余怒，也被林稳稳这娇憨的模样打败了，伸手点点她的额头：“你这丫头。”
顾向仁看着林稳稳母女亲昵，不再担心媳妇在娘家受气的事情。想想自己的妈妈从来没有这样对自己过，又有一些心酸，孺慕之思，油然而声。
顾向仁说：“稳稳，你愿意搬家到S市吗？S市不像B市那么拥堵，我周末去S市找你，一样便捷。”
林稳稳不解地问：“我们的小窝住的好好的，为什么要搬家啊？是嫌B市太堵，路上浪费时间吗？”
杜桂兰看着顾向仁，露出满意的表情，并不参与小两口的对话，收拾茶几上的西瓜片，离开。
杜桂兰一走，林稳稳立马做到顾向仁身边，抱住顾向仁的胳膊：“顾长官，你真厉害。我以为偷偷跟你领证，妈妈会打死我呢。”说着，还一脸很怕怕的表情拍拍自己的胸口。
顾向仁傲娇地说：“没有信心搞定丈母娘，我敢先斩后奏？”
林稳稳乖巧又崇拜地说：“那是，我老公最厉害了。可是，为什么要我搬家呢？”
真正的原因顾向仁不能说，只得临时编造理由：“B市权利关系，利益关系都太复杂了，你想在那里拓展商圈，就要学会曲意逢迎，我知道那些你不喜欢。”
林稳稳点点头，思考着顾向仁的话。
顾向仁继续说：“就算你愿意学，也得一点点来。在S市起步吧，我发小是S市市长，他会罩着你一些。S市的权利关系相对简单，也没有什么世家大族，正适合你。”
林稳稳心悦诚服地点点头：“顾长官，我明白顾爷爷为什么把华清交给你了。”
顾向仁希冀地看着林稳稳，虽然知道能从林稳稳口中听到赞美自己的话，虽然听过很多溢美之辞，但是还是想听林稳稳说。
林稳稳崇拜地看着顾向仁：“你的眼界真的很高，很开阔。我看到的只是我自己一亩三分地里眼前的事情，但是你能够看到大局，看得长远，真的好厉害。”
某只顾长官翘翘尾巴，得意地说：“那是。”
林稳稳将头埋在顾向仁怀里：“我好幸运，能有这么好的老公。可是，老公你看上我哪一点了？”
顾向仁抱着林稳稳，回忆自己与她之间发生的点点滴滴，声音沉缓又温暖：“刚遇到你那会，是愧疚。因为你被误捕了，是我们的失职。审讯室里，你看着我的眼神，可怜又充满希冀。恰好让我心软了。”
“啊——”林稳稳失落地说，“那你岂不是对很多人心软过！”
大手抚上林稳稳的背，顾向仁为她顺毛：“后来，看你露出小猫爪，质问陈队长，觉得你蛮可爱。”
不够！林稳稳不高兴地蹭蹭顾向仁的胸：“继续。”
“再后来，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想着你，跟兴振打听你收入低，又觉得你眼神澄净，就起了心思让你照顾爷爷。”
“再往后嘛，不知道。反正就是一直想着你，你一直在我脑子里，赶不走，还害我分神。”
林稳稳得意地翘起腿：“明白，就是我太美了，让你一见钟情。”
顾向仁并不反驳，揉揉林稳稳的头发：“你个坏家伙，一次次拒绝我，还跟彭修文约会，哼！更过分的是，居然连彭叔叔和季兴振都对你有意思，我只能先下手为强了。”
林稳稳没有反驳，季兴振或许对自己有意思，她感觉到了。但是，既然季兴振不说，又辞退了她，两人没什么交集，就不必捅破了。
林稳稳认真地说：“顾长官，从第一眼见到你，你是我全部的希望。你为我洗清冤屈，我想我就动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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