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容此刻正站在一处山坡上,我们三个朝下看,沿着草地笔直向前,是一个半大的城镇,它就倚靠在群山之间,城镇的后方有一条细长的瀑布,被阳光照射,好似一面会发光的镜子,镇子里升起几缕炊烟,远远地还能听到人的呼唤声,鸟儿就在枝头欢叫,一切都是那么鲜明生动。
我还沉浸在眼前的情景中无法自拔,竹叶青率先问了起来:“这这这难道就是不周山?”
他一紧张就结巴,也不知道这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掉。
但他也问出了我心中的疑惑,我们两个齐齐看向一直微笑的月容,却见她也摇了摇头:“我也不知,只是听你们说要一直往西,我就一直往西,可是眼前的这座山我过不去,如果这里还不是不周山的地界,必须穿过这个城镇才能继续往西。”
我心里一阵雀跃,管他是不是真的不周山,我已经在月容的身上待得腻歪了,现在迫切的想要见到新事物,我从她身上跳下来,一个箭步冲向了下面的草地,身后的竹叶青见我下来急急的叫了一声,也跟着跑了下来。
柔软的青草因着我的奔跑轻轻拂过我的身体,毛发被风轻轻吹动,我从未有过如此欢快,身后的竹叶青追了上来,将打着麻花的蛇尾舒展开来,轻快地勾起我的身体,放在了他的蛇头上。
我在他头上又蹦又跳,身后传来月容欢快的笑语声,心中那种空落落被莫名其妙的感觉所填满,这让我第一次体会到了满足的感觉。
等我们到了城门边,先是躲在不远处仔仔细细观察了一番,才小心翼翼往前挪步。
见城门口人们进进出出,还有三四个类似守城门的人,我三两下跳进月容的肩旁上,缩进她的怀里,竹叶青依旧变成一股细细的长条圈在她的手腕上。
月容轻咳一声,手掌握了又握,这才僵硬地往城门口走。
我能感觉到她全身在紧绷,这种状态显然对我们是不利的,不仅易于被守城门的人发现端倪,还会发现我们三人,其实发现我和竹叶青没什么,到时候我们可以装作是月容收养的小动物,但是如果月容自己出了差错就不行了,这直接影响我们能不能顺利进城,继而能不能顺利到不周山修炼法术。
但紧接着我就发现自己低估了眼前的白骨精,只见她越走越从容,到最后竟然哼起了小曲,那守城的人见了她,还对她微微示意笑了笑,月容竟毫不做作的付以一笑。
果然,妖精就是妖精,即便长得再清纯可人,也不能以常理对待。
见她成功越过城门,我把脑袋从外面伸出一点,眼前人来人往,卖大饼的摊子上正围着几个年轻小伙,几个漂亮的姑娘正从脂粉店里搔首弄姿的走出来,前面的巷子里忽然跑出一个小孩,手里拿着拨浪鼓,一边跑一边弄出咚咚咚的声响,我看的兴起,却见他一头撞向了一个迎面走来的中年大汉。
小孩被撞得摔倒在地,手里的拨浪鼓也掉在了地上,那大汉一把将他提起,笑着将他托在掌心:“猫娃子,摔疼了没有。”
我心想能不疼么,给我被这么一个大块头撞上,也得掉几天泪。
那被称为猫娃子的小孩却嘻嘻摇了摇头,然后甩了甩自己的尾巴,恩,你没有看错,我也没有看错,他的确甩了甩尾巴,然后,然后我就晕了过去。
真的,我从来没有这么丢脸过,竟然被一只猫尾巴吓得晕过去了,即便看见竹叶青,我都没被它吓晕过去,这也许就是老鼠的天性,就像狗改不了吃屎,老鼠改不了怕猫。
我是被月容拍醒的,睁开眼的时候,还是在街上,而之前的两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但我已经不相信这个镇子里是普通的人了,果然,等我细细朝他们看去,便会发现几点不同。
那刚从脂粉店里出来的几个女子身后摆着长长的狐狸尾巴,而刚从卖饼的摊子上路过的少年正露出狼一样尖锐的牙齿撕咬着手中的大饼。
我的天,我们三个到底进了什么地方,为什么这个镇子里的人都是妖精变的?
月容见我惨白着脸到处看,担忧道:“小老鼠,你怎么了?不舒服?”
竹叶青听了也朝我关怀的看来,我揉揉眼睛摇摇头,并不想让他们为我担心,便道:“没事,我们现在去哪?”
月容朝四周看了看,过了会看见不远处一个客栈,笑着道:“我们就去那个客栈住一晚吧!”
我对此表示无异议,竹叶青更没有意见,月容便带着我们朝客栈走去。
这客栈从外面看我以为是个上点档次的,可进了里面才发现它将“不可貌相”这四字用的那叫一个精辟。
精辟我是夸赞它,惊悚才符合它的意蕴。
这么说吧,当你发现你眼前是个美女可卸了妆后竟然是个大婶,这种视觉与震撼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反正我是承受不了,这店里根本不能住人,要不就是餐桌上趴着一只正酣睡的大老虎,要不就是房梁上吊着几条花斑蛇,还有一只不知是山鸡还是乌鸡的鸟正虎视眈眈的看着我。
我在月容的肩旁上急的来回跳,意图让她离开这家店,可那店老板已经看见了我们,并且面带微笑的走了过来,嘴角边的八字胡笑得上下抽动,看上去颇为有些滑稽,但这并不能引起我对他的兴趣,相反我挺讨厌他,你知道动物的直觉是很准的,反正看着这人就不是个好东西。
“三位是落户呢还是暂住呢?”
“恩?”我们三一时没反应过来,这掌柜话语大有文章,值得深思。
月容当先问了出来:“落户和暂住有什么要求吗?”
我在心里夸了一声她的理智,便见那掌柜捻了下八字胡说道:“落户就是在这住下了,要进行登记,暂住只需交点银子就成。”
“这里离不周山还有多远?”
这种没有技术含量还有点急切的话显然是竹叶青说的,尽管我也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但我肯定不会像他那样没有脑子的说出来。
那掌柜看了它一眼,突然嘿嘿道:“那三位就是落户了。”
我听得起了一身鼠皮疙瘩,这掌柜的态度转变的似乎太快了。
便见他从怀里掏啊掏,掏啊掏,最后掏出一面半个手掌大的小镜子还有一个小册子,将我们拉到一边的桌上道:“不用猜了,这里就是不周山,三位是打哪来,为何要来不周山呀?”
我惊得差点从月容的肩旁上摔下来,他说这里就是不周山?不周山不是山吗?怎么会是一个小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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