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岁的门槛

    古语曰：男子二十加冠，女子二十绾髻，其意不过是在心理层面与幼年做一个“了断”，也将其当做一道门槛。如今，法律将成年的水平线，由二十岁降到了十八岁，十八岁自然也就成了一道门槛。

    由于当代社会的种种特殊性，当一个人到了十八岁，成为一个成年人时，往往并不能在各个方面独立，因而十八岁似乎成了一件饰物，一个抽象且微不足道的概念。但是，当时光的巨手将一个人的肉体与灵魂同时交给十八岁，交给那道神秘的门槛时，蜕变，立即成了一个疼痛却撩人心弦的词语。

    如果说青春是一个美丽，如果说青春是一个美丽的谜语，那么十八岁就是谜语的冰山一角。透过这一角，我能够看见很多绚丽的图景，包括那朵初绽的百合。可是，透过这一角呈现在我面前的，不只有温馨，还有太多需要坚守与舍弃的东西，包括胸腔里的那颗心。

    十八岁，是一个透明的年岁。因为成长，我可以把发酵多年的秘密，轻松地捧给懂我的人。我可以在夜晚或者白天，放心地依偎在她的身边，用最低的分贝传输最深的心事。此时，我的喉咙是一道不设防的关口，一切我还想得起来的陈年秘密，都可以自由通过，继而登陆另一个人的头脑。每当一个陌生的想法被她查收，我们都会捧腹大笑。然后，她问我为何不早将想法告诉她。每一次，我都以带着六分兴奋、四分无悔的笑回应她，因为我坚信，在心灵之酒尚未酿好的时候，即将酒端给母亲，必然找不到一只与其相匹配的杯子。

    十八岁，是一个离别的年岁。当代表童年的十七岁之门徐徐闭合时，我明白，成长是一张单程票。我把太多的时光交给了那张票所囊括的路程，以及路上的风景。此时，有的风景正在因我而形成，有的风景正在因我而消失。我以自己尚且干净的眼睛保证，我曾逐一注视过它们。尽管旅程的仓促让我不得不一次次匆匆地相遇或告别，甚至是囫囵吞枣式的告别，但我仍然把它们的模样小心地放进了记忆的行囊。我不用担心会忘记，因为每件行李都装进了我的心里。这样，即便离别有着难以名状的痛苦，我也会在漫漫旅途中积攒满足。

    十八岁，是一个局促的年岁。四季的轮回，掌控着一朵花的生命；一朵花的生命，牵动着一个人的哀乐。于是，一朵花的凋谢，成了另一个生命的疼痛。在时间的长河里，凋谢只是一瞬间的事。但当凋谢的对象不是花而是隶属于人的时光时，无论脚步如何紧促，都赶不上从容离去的时光。因此，时光不会眷顾任何一个途经地，人就不能有丝毫的停留。这就如一朵花即使深爱着一片土地，也只能做一位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的过客。而正是因了匆匆，轮回的四季才得以定格每一片土地的绵长情思，以及——

    十八岁的门槛旁那朵纤尘不染的百合……

    幸福是什么？

    我想幸福就是在我觉得幸福的时候。

    六月，这个被阳光笼罩的月份，在历经几场暴雨之后，也将逝去。像所有精致的时装模特，卸下装。六月，是什么样的颜色？蓝色，红色，还是黑色？我想它是黑色。摧毁了我太多华丽的梦。幸好，它将逝去。遗忘，是一种幸福。

    突然而来的消息，让我措手不及。看着树梢，叶子的飘落，仿佛自己是那片叶，就这样飘飘然，随风，失去自己。那种被掏空的感觉，像木偶失去了发条。行，如死尸。

    开始习惯趴在窗台，就这样呆呆的望着天空。

    早晨，还在被窝里，就被电话吵醒。那么刺耳。我知道，都是在询问我考得怎样。只是，害怕听见。像个小孩，受到了惊吓。成了一只惊恐的小兽。警觉地张望着四周，却怎样也流不下一滴眼泪。

    起床。犹豫再三。才慢慢跺出门去，手触碰门把时，打不开门。才发现，现在的我软弱无力，像是一个软软的玩具。双手握紧，是想給自己一点点力量。我知道。此刻，我不能倒下。打开门，来到客厅，看见父亲的身影。我想叫他，却怎样也发不出声音。光线从他的后面印射进来，强光下的他，让我看不清面容。可我感觉到了那份失落。想想，也是中年了。父亲，老了。我吸了吸鼻子，我不能哭，我知道。好想握住他厚厚的大手，像曾经一样。可，现在，我们只能彼此对望，没有言语。我痛到了极点。

    我想逃离，逃离这个让我快要窒息的空间。逃离看见他落寞眼神的时刻。逃离，虽然不是什么好行为，可我管它叫自我保护。我那么害怕伤。伤害别人或者让别人伤害了自己。

    刷完牙，母亲端来了早餐。这个女人，昨夜辗转难眠。头上也冒出了白发。我的心紧紧收紧。我吃不下。我感觉不到任何感觉了。饥饿或者疼痛。

    “把早餐吃了。”沉默已久的父亲开口了。不容置疑的口吻。

    我的泪，在此时。滚滚而出。却抬不起手，去拿筷子。

    “没事的，选个好专业就好了。”母亲小心翼翼说着，怕刺痛我那脆弱的神经。可更使我心如刀绞。

    父亲，抬手。我以为，他在下一瞬会狠狠甩我一耳光。我闭紧了双眼。可，一种软软的感觉划过脸颊。我睁开眼，父亲那厚厚的大手，轻轻抹去我脸上的泪。我却一发不可收拾，放声大哭。

    “过去了。”不擅于表达的父亲，我知道你的含义。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你们会永远是我最可靠的依赖。

    六月也要过去了。我依旧趴在窗台边。不断有人打来电话。询问，然后变成了安慰和鼓励。微风佛过，我想印下此刻的幸福，遗忘过往。毕竟，明天依旧要过。毕竟，有这么多这么多的幸福围绕着我，我要抬头，大步地走下去。

    父亲节的礼物

    再过几天就是父亲节了，小波的爸爸在英国工作，今年恐怕又不能回来了。由于小波的妈妈很早就去世了，所以家里只剩小波和他的奶奶。这样小波就很少受到父母的约束，因而整天跟学校里的一些差生混在一起，不仅经常逃课，违反课堂纪律，还经常地欺负同学。

    这天晚上，小波突然梦到爸爸回来了，爸爸看到小波不求上进，于是很生气的骂了小波一顿，还狠狠地打了他一顿，然后就回英国了。

    小波从梦中醒来，不顾奶奶的叫喊，没吃饭小波就到隔壁学校去找小兰，小兰是小波在上学期在酒吧认识的，由于两人都同样的家境很好，而且不求上进，整天翘课，为人霸道，经常一起到酒吧鬼混。

    小波和小兰正在喝酒，忽然走来一个少年，他是小兰学校里有名的坏学生，平日经常地纠缠小兰，他走近小兰，居然夺过小兰的酒杯。

    小兰正要说什么，小波已经站起来，他把酒猛地往小金一泼。

    小金擦干脸上的酒，说道，“好小子，有你的，我看你明天能有多得意。”说着就拿起酒杯向小波砸去，小波向右一闪，躲开后，小波扬扬手很快地来了一群人，他们一拥而上，很快把小金打得鼻青脸肿。

    “叫老大，要不我叫他们打死你。”小波笑着说道。

    小金咬紧牙，嘴里吐出：“老大。”

    一大群人都哈哈大笑。

    “希望你老爸会给你一个惊喜的。”小金突然说道。

    小波一惊，心里很怕爸爸回来，他拉着小兰的手离开了酒吧。他突然想起爸爸在电话里不断叮嘱他要认真学习，要听奶奶的话。想起今天要上学，于是他就去学校了。刚好要进行数学考试，小波拿起卷子，可是却全都不会做，他想得弄到一个好成绩给爸爸看。他趁老师不注意，偷偷的向班里的学习尖子小东使眼色，可是小东却不理睬他，只顾做他的题。小波有些不耐烦了，他见老师刚好转过身去，他居然将小东的卷子抓过来，小东按住卷子不肯给他。小波大怒，他拿起钢笔狠狠地往小东手上一戳，小东痛得大叫起来。

    老师回过头来看到这一切，他知道小波由于家里比较有背景，很少人敢得罪他，因而很霸道，但是他是一个比较有正义感的人。他走过去，大声的喝道：“小波，拿起你的书包给我出去！”

    小波站起来，居然把卷子撕碎往空中一洒，然后笑着走出教室，小东和老师都气愤不已。

    回到家里，奶奶已经准备好了晚餐，但小波连看都不看一眼。

    “小波，每次你都是这样，整天跟那些混混在一起，也不认真读书。也从不吃家里的准备好的饭菜，但这次你一定要吃！”奶奶有些恳求似的说道。

    小波却像没有听到的一样，“你爸爸知道后一定会很生气。”奶奶叫道。

    小波走进了自己的房间，打开电视机，小波吃惊的发现爸爸居然在荧屏上，正在接受采访。

    “请问作为公司的董事长，对公司的股票不断狂跌有什么看法？”

    “对于公司即将面临破产的危机，你有什么准备措施？”

    主持人不断地提问题，小波关掉了电视机。

    拿起报纸，小波却看到醒目的大标题——公司面临破产危机，董事长辞职。

    小波把报纸揉成一团，却听到手机响了，他一看是爸爸打来的。

    “小波，爸爸的公司破产了，恐怕不能寄钱给你。”

    “可是，爸我没钱了。”

    “小波，你自己想办法吧。”然后电话就断了。

    霎时间学校里都在盛传小波爸爸公司破产的事情。

    这天，小波正想去找小兰，却发现她正和小金在一起。小兰看到他，表情很冷漠。

    小波想拉走小兰，可是小兰挣脱开，她说道：“小波，我们分手吧。”

    小波正要说什么，小金突然猛地推开小波，说道，“你家里负债累累，你这个穷小子，你以为你还有以前的威风吗！现在看你像丧家犬似的，你这个没妈的杂种，还敢来缠着小兰。”

    小波挥起他的拳头，正准备狠狠地打小金一顿，可是小兰挡在小金面前，说道，“你敢打他一拳，我还你十拳！”

    小波手慢慢的放下来，愤愤地离开了，他回到家里，发现奶奶居然不在，他看到一张纸条，原来奶奶因为担心爸爸，居然搭今早的飞机去了英国。

    小波来到学校，发现其他人的眼光都很诧异，都一种轻蔑的眼光看着他，由于受不了这样的气氛，小波大喊道：“你们这些势利眼，少谈我家的事，否则我非得给你们点颜色瞧瞧。”

    全场轰然大笑。因为一夜之间变得负债累累，原来一直叫他老大的那些人突然变得很陌生。

    “我们不愿跟一个穷鬼在一起！”以前的一个兄弟居然说道。

    小波沮丧地离开学校，他路过了动物园，突然想起了小时候的事。

    那时家里很穷，妈妈的病因为没有钱医治而隐瞒大家，就因为一而再再而三的拖延，终于病入膏肓而病死。小波因为失去妈妈，整天哭闹。爸爸一方面要承受失去妻子的苦痛，一方面还要安慰年幼的儿子。

    有一次，爸爸为了哄他，带他出去玩，经过动物园。小波纠缠着要去动物园。而且每天都要到动物园转几圈。终于爸爸告诉他，过几天就可以到动物园去玩。

    小波高兴地跳起来，可是他发现爸爸这几天似乎都比往常晚回来了。

    这天，小波高高兴兴的跟着爸爸来到动物园，他正要走进去，却发现爸爸的脸色很惨白，要步行到很远的动物园，不懂事的他还不停的催着爸爸走快点，最后爸爸终于支持不住而倒下了。

    当小波知道爸爸因为做了太多的工作而过度劳累病倒时，他大哭起来。他拉着爸爸的手，抽泣着道：“爸爸，我们以后一定会过得很好的，等我长大后我一定会努力赚钱。”

    爸爸的眼角湿了，他抬起手拍拍他的头，说道，“小波，你这小毛孩，可怜这么小没有妈妈。爸爸也告诉你，我们会过上好日子，我保证在不久的将来，爸爸一定会带你去动物园。”

    小波只是一直哭，哭累了就睡着了。等他醒来时，发现爸爸不在身边，不禁大惊。等找到爸爸的时候，发现爸爸正趴在桌子工作呢。由于近几年来，公司不景气，一直拖欠员工的工资。但是爸爸一直舍不得离开公司，因为太过留恋公司的一切，可是这样却导致了家里的极端贫困。妈妈因为不忍爸爸放弃心爱的事业，所以就一直没有开口。

    终于爸爸因为工作勤奋，被领导看重，不断地升职，最后跳到母公司工作。最后因为要到英国出差，他惊讶发现了一个有潜力的项目，所以为了小波以后能够拥有更好的物质条件，他毅然放弃现有的心爱的工作，到英国去创业，最后终于打出自己的一片天下。

    然而小波则留在国内陪伴年迈的奶奶，因为奶奶不适应英国的环境。

    正想着进去动物园，却听到有人在叫自己，回头一看却是小东。

    小东向他挥挥手，走近他，冲他一笑，他说道，“不用理那些人胡说八道，一下子家里发生了这么大的变故，你要坚强啊。不要被这给吓到。”

    小波有些脸红，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其实错的一直是我，我不该撕烂你的就卷子的，你……”

    “过去的事别提了，今天是父亲节，我知道你家里就只有你一个人。这样吧，我陪你去你家，你也有个伴。”

    “可是你爸爸他呢？”

    “我已经跟我爸爸说好了，爸爸今天一大早就跟我去吃大餐呢。他也知道你的。不会介意的。”

    小波激动的说道：“小东，其实等我变得很贫穷之后，我才发现我自己已经离我年幼的梦想太远了，我对不起爸爸这么多年来对我的栽培，对不起爸爸这么多年来的辛劳。”

    “你爸爸不会怪你的，更何况你已经知道自己错了。”

    两人回到家里，小波发现大门居然是开着的，等他进去后发现爸爸居然就在眼前，而奶奶也在旁边。小波激动的扑过去，大叫爸爸。小波抱着爸爸，哭道：“爸爸，你回来了，我很想你。”

    爸爸拍着小波的背，说道“小波，你长高了，爸爸看到你可真高兴啊。可是公司却破产了，爸爸没钱了。”

    “爸爸，你不要为公司的事着急，我们无论有多穷，我们都可以重新开始的，爸爸，我一定会努力学习，将来办一个更大的公司。”小波突然想起什么，叫道：“今天是父亲节，可是我不知道你要来，我没有准备礼物。”

    爸爸哈哈大笑，说道“小波，你知道吗，我在英国就一直很担心你，担心你跟一些混混在一起，游手好闲，现在好了，你自己想通了。今年的父亲节过得特别有意思。”

    奶奶在一旁说道：“可不是，平时怎么说他都不听，硬是跟一些流氓混在一些，整天到酒吧里。终于他肯听话了，这小子真够倔的，很难驯服啊。”

    “所以我才想出这么一个办法，我知道从明里劝，小波肯定不会听的。”小波的爸爸看着小波的诧异的表情，又接着说道，“小波，其实公司根本就没有破产，这一切都是爸爸一手策划出来的。爸爸知道你变坏了，只有让再次吃苦头，你才能够记住你当年的诺言哪。”

    小波泪水一下子涌出来：“爸爸，我知道自己错了。你是天底下最伟大的父亲！”

    爸爸擦去小波的泪水，“孩子，你长大了，这样的你是父亲节最好的礼物！”

    你准备好去爱了吗

    青春期的少男少女们一谈到美妙的爱情，便会异常的激动。他们在内心里渴望着异性的爱和喜欢，其实说穿了这是人性的一种本能。可是当那些少男少女们为了爱情耽误了学业，整天沉溺于爱情之中的时候，我们成年人都会觉得可惜，为啥可惜呢？因为这样下去风险很大，甚至于可以说把一生的前途都赔了进去，有的甚至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我认识一个叫倩倩的女孩，还只有十八岁，是高三的一名学生。还没有认识男友之前，她可是老师眼中一个聪明伶俐，才能出众的女孩。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高三的时候她却和另外一个班上的男孩耍朋友。当时老师们苦口婆心地劝她在这个关键时刻先把学习搞上去，其他的等到以后上了大学再说。可是这个女孩仿佛中了邪一般，老师家长的话都抛掷脑后，和男孩的爱情迅速升温。成绩一落千丈，自然高考的时候也是名落孙山。她和男孩就相约去城里学手艺，瞒着父母住在了一起，过起了肌肤相亲的生活。两个人的确快乐幸福了一段日子。可是所有人都知道，日子长了，这样的爱情也会生出很多的麻烦出来，不再是纯粹的爱情。她意外地怀孕了，男孩吓坏了，连自己都靠父母寄来的钱养活自己，他怎可能当爸爸呢？惊慌失措的男孩一再请求女孩把孩子拿掉，可是女孩却是一根经地认为这个孩子是她和男孩的爱的结晶，她一定要把孩子生下来。

    因为这事闹得很不愉快，男孩毕竟也是大孩子，他就赌气离开了他们暂时租住的房子，留下了女孩一个人。

    那是严寒阴冷的冬天，温度几乎在零度以下，女孩的肚子越来越大了。每天就她一个人静静地呆在如同冰窖一般的房子里，抚弄着自己的大肚子。终于有一天，女孩肚子疼痛难忍，她很想打电话叫110来救她，可是她实在没有力气，拿起的电话又落到地上。她知道期盼已久的孩子快要来到这个世界上了，真希望有人来帮她一把，可是那时她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没有人听到她的哭喊声，母性的本能迫使她使出最后一丝力气，终于听到孩子“哇哇”地哭着，孩子艰难地从肚子里出来了。她很想去抱抱自己的孩子。可惜这时她流血过多，晕了过去，不省人事。那天，很巧好长时间没有回来的男孩因为良心不安放下不下她，跑回来看她。当男孩看到躺在血泊中的她和还有呼吸，却被冻得发青的婴儿时，男孩吓得六神无主。他想到的就是逃避，一个人跑回到自己和朋友住的房子里，不停的发抖。他以为有人会去救女孩，一直祈祷着会有奇迹发生。

    出租的房子怎么会有人注意到呢？女孩和刚出生的孩子的尸体是在五天后才被房子的人发现的。婴儿是被活活冻死的，而可怜的女孩永远也不会知道这个悲惨的事实。

    想当初女孩和男孩快快乐乐地相爱，她怎么会想到自己竟然是要付出生命的代价，竟然这样悲惨地死去。

    这就是盲目草率爱情的后果！如果当时女孩不是那么糊涂，把对男孩的好感埋在心里，为了自己的前途努力地拼搏一番。等到将来再去和喜欢的男孩进行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今天他们一定会很幸福地活着。

    而男孩呢？他受到的不仅是一辈子良心的惩罚，也将会受到法律的处罚，等到他的是漫长的铁窗生涯，一辈子也许就会在那里独孤而自责地度过。

    如果他们不会那么急匆匆地相爱，相亲，也许一切都会完全改变。

    爱情如同一把双刃剑，要是不小心，刺伤的必定是自己。我想在面对爱情的时候，我们可以不用那么急迫，可以慎重一点，可以这样问自己：“我为爱情准备好了吗，我有能力去承担爱一个人的责任吗，能勇敢地去接受爱情带来的伤害和痛苦吗？”如果有，这样的爱情才会是最美的，也才会有甜蜜的果实。

    再次走进七月，忽然觉得手指在键盘上的敲击比以前灵活了许多。为自己放了一个小小的假期，悄悄释放了下紧压的灵魂。一切就在这短暂的休息之后变得美好了起来。

    回望过去，21载的人生经历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尽管在最初的几年我还只是一个年少的孩童，日子也总是在懵懂中悄然流逝。但是生命还是用他特有的方式在我的身上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偶然中，我开始想写一篇关于我生命中的21个七月的故事。没有什么原因，真的只是因为偶然。

    人生的第一个七月，我想应该是我最幸福的一个七月。我刚刚降生在这个世界上，虽然不停的哭泣但是也只是出于一中本能。那一年我在父母慈祥的目光中成长，尚不知事的我更不用说什么烦恼忧愁了。人们总是向往着一些清闲无事，其实那些日子就在他们的身边，只不过不是很完整，有些零碎。而往往是这些日子他们会觉得无聊难以打发，然后找来各种方式来解决掉这些日子。然后又在紧张和忙碌中期盼下一次这样日子的来临，然后再打发，再期盼。周而复始。也许只有人生的最初才是他们心中所期盼的真正清闲真正没有烦恼的日子，可是这样的日子你只能过一次，无人例外！

    第二个七月，我在几个月前刚刚完成了抓周这样一个重要的仪式。我抓的是一枝笔，还有老爸的一盒烟。如果是现在，有些你不得不相信，没想到我在我人生的第二十一个年头已经对当年抓周结果的可信度做了一次完美证明。我已经和烟与写作接下了不解之缘。有时候我甚至在想那个年代是没有咖啡的，如果有的话，我一定会用自己不大双手牢牢再抓起咖啡的。不管怎么样，那一年父母看我的眼光就象在看一个未来中国的一个伟大作家。

    第三年的七月，我已经是一个满院子乱跑的傻小子了，爸爸在忙他的生意，妈妈也得上班。记忆中只有家旁边那座班驳的老墙，和斜倚在墙边一脸慈祥的看着我的奶奶。

    第四，五个七月，我和奶奶一起开心的度过，我记得我和奶奶抓过青蛙的池塘，和奶奶骑过的市政府花园里的石雕，还有就是家门口的那条难以看到尽头的铁路。奶奶总是很娇惯我，在奶奶身边的两年我得到最多就是一毛钱一块的奶糖，和两毛钱一杯的柠檬汽水。那个时候我几乎相信这些才是这世界上最美味的东西，我长长在刚刚一块糖下肚后，开始眨吧着自己的大眼睛望着奶奶，这时候奶奶总会笑着掏出钱交给我这她唯一的孙子。然后看着我蹦蹦跳跳地向着买糖的老人跑去，满脸的皱纹绽放出菊花般的笑脸。

    第六个七月，我上学了，我很开心。背上我自己的小书包向着学校跑去。我想那个时候我的快乐才是最纯粹的吧，毕竟只有那种不经世事的快乐才能称得上纯粹。

    第七个七月我光荣地国旗下面，朗读了入队宣言。尽管我以后也做过相似的事，但是那个时候对祖国的热爱才是最最真实的，不含一丝杂质的。

    以后的许多过七月，我印象不由的有些模糊。真正铭记在心底的事情并不多，不过友情，亲情，成功，失败，各种各样的事情让我的生命最起码并不单调。

    第十七个七月，是我一辈子都无法忘怀的。就是那个七月里的一天晚上，我和我最深刻的一段感情说了再见。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将我的心贴上了封条，装上了两把大锁。从此我不再将他轻易打开，尽管麻木，尽管寂寞。但是却从此走入了平静。

    跟着来到的第十八个七月，是我一生中最黑暗的时刻。高考失利，也许还不足以将我击溃。但是接踵而来的噩耗却将我推入了深渊，奶奶走了。梦在一瞬间就这么崩塌了，而且这么迅速，甚至让我以为它根本就不曾存在过。从火葬场出来的时候，我的脑海里充斥着奶奶安详的睡脸，我没有哭。我知道奶奶不喜欢我哭泣的样子，也许直到那一刻我才真正知道奶奶的重要。再也没有一个老人会向着我露出她慈祥的笑脸，再也没有一个人会给我包我爱吃的饺子，给我买一毛钱一块的奶糖。没有人会在家门前静静地等待我的回来然后为我端上尚自温热的饭菜。

    看着跟着我瘦了一圈的爸妈，我忽然很后悔。后悔这么多年来一直不安分给他们到处惹事生非。我更恨我自己没能考上一个理想的大学让他们安心。我没有安慰他们，因为我知道有些事情是必须用行动来证明的。

    往后的七月，每一个我都在挣扎，在拼搏。我想走出一条属于自己的路，来报答他们，还有在天堂里静静凝望着我的奶奶。

    手在颤抖，我不知道我的这个七月会有什么样的改变。但是我真的希望奶奶可以在天堂中保佑我，保佑我以后的每个七月都会有着自己别样的精彩。

    在那一次之前，我一直认为自己是一个坚强无比的女孩，无论任何的风吹雨打，我也能挺起那微小的身子，顽强地闯过人生的考验，坦然接受命运的洗礼，但直到真的要我去面对生离死别，我还是逃不出软弱的魔掌，以至沉沦不起。

    在我初三那一年，刚开学不久，一次体检无意中被发现患有慢性肾衰竭。这对于年幼的我，无疑是飞来横祸，懵懂中只知道我的生命很快就要走向终结了，就像一支蜡烛在熄火前流下最后一滴蜡泪，我整天沉沦在生不如死的所谓“人生思考”中。随着病情日益严重，我被迫休学且住进了那充满恐怖的医院。在那里，每晚的漫漫长夜是我最害怕的，我很怕第二天醒来就会被告之我已死亡，白色恐怖里处处充斥的是死亡的气息。我甚至亲眼目睹过邻床的一个病人在死亡弥留之际的号哭、挣扎，最后只留下一具苍白的尸体。有时我甚至会想，她是否就是我的明天呢？

    在这样的环境中，在天天无奈的吃药，打针，检查，睡觉四部曲下，我的心理发生了极大的扭曲，我再也看不到生的希望，只觉得自己是一个垂死的人。直到有一天，我开始厌倦了那一成不变的生活，躲开医生的目光，偷偷地用刀划开自己的血管，然后失去了知觉。在阵阵哭号声中我慢慢睁开了双眼，我知道我死不了了，妈妈伤心欲绝的哭声令我心底掠过一丝自责，我是否太对不起他们了？但接下来又重复那无奈的四部曲，我就认定自己没救了，只有死！

    入院后一个月，医生告诉我要进行肾移植手术，这是一个成活率不到五成的大手术，在新的成活肾移入体内后可能会出现排异现象，成活肾最终会死亡，那时我就真的无药可救了。我只想悄悄地等待死神降临的一天，并不想上了手术台就再也“下不了台”地终结自己的生命，我决定放弃手术。

    那一晚，是我一生无法忘记的，爸和妈还有爷爷奶奶齐齐地劝说我配合医生。面对他们的苦口婆心我却只是冷冷地转过头去看窗外，在黑黑的苍穹中我看到了孤零零的几颗星。它们孤独地眨着眼，是否在预示着我也是孤独无助的呢？一直被认为是心中英雄，有泪不轻弹的父亲竟当着我的面失声痛哭起来了。我把目光移回来，病房中的气氛霎时全凝固了，妈妈和爷爷奶奶也在暗暗地掩面抽泣。面对这一切，我当时真是手足无措，但我仍是冷冷地说：“别逼我了，好吗？反正也是死了，为什么不让我安安静静地死去，非要推上手术台被解剖了才死呢？”

    我刚想又把头扭向窗外，只听见恐怖的“啪”的一声，紧接着我的脸火辣辣的痛，爸爸的手一直在颤抖着，颤抖着，病房里又恢复了死一般的沉寂，令人窒息。爸爸大声地带着哭腔骂我：“难道你病了我们就好受吗？我宁愿病的是我，可是我没的选择啊！如果你放弃了自己，就是放弃了我们的家，没有了你，以后这个家也散了。”这时，我的心开始动摇了，那一刻，爸和妈，爷爷奶奶已无声地向我跪下了，那一刻，我终于明白自己的坚持是那么的苍白无力，我有什么不活下去的理由呢？难道就是去深深地伤害四位深爱我的老人的心吗？我曾经最想珍惜最想保护的人却被自己无情地伤害着，我再也忍不住了，悔恨的泪水飞涌而出？

    三天后，我接受了命运的安排，坦然地走向了手术台，幸运的是，我活了下来，仍能幸福地活了下来。

    当面对苦难时，我们可以尽力地叹一口气，但叹过气后仍须用力地呼吸，那么我们就能看到奇迹，不能在叹过气后就停了下来。我们不能放弃，放弃就等于推卸责任，我们有义务对我们身边的人负责，为了看到希望，为我所爱的和爱我们的人而走过去。

    走过去，前面是个天！

    从小，我其实是一个很自卑的孩子。我的手指粗粗短短的，一点也不灵活，于是我不敢幻想自己能够在镁光灯下为观众奉献一场美妙的乐器演奏；我的骨骼都比较硬，所以我不敢奢望自己能够在华丽的舞台上为观众表演美丽的舞蹈；我的腿那么粗那么不美，因此从小我就拒绝穿裙子，拒绝留长发。我知道我不够漂亮，不够可爱，所以，美丽是她们的，我什么也没有，我有的只是深深的自卑。

    那个老师靠近我，是在我小学的时候。他是我的音乐老师，一脸艺术家狂放不羁的作风，浑身充满音乐的血液迸发出对乐曲的热情。据说他毕业一所有名的音乐学院，因为种种原因，沦落到我们这个小县城。于是，从我的骨子里，升腾起一种莫名的崇拜，小小的我开始更加用心地学习这门课程。

    小学的音乐课，永远得不到孩子们的重视。课堂上充满了喧嚣，老师和同学们相互打趣。我看到那些长相可爱，穿着漂亮公主裙的“小公主”们，蹦蹦跳跳地上了讲台，给他和同学们演奏一曲。那个演奏，间杂着停顿和不熟练，专业一点讲十分幼稚和拙劣，可是，在那时，当大部分的孩子都无缘接触昂贵的乐器甚至是不菲的单独的音乐教育时，一个能够演奏乐曲的孩子将是怎样的英雄啊！那些个美丽的小天使们在享受着同学们的欣羡，接受着他的赞誉的时候，我蜷缩着我的身体，默默地将自己藏在了书本里。是的，我不美，我也不能接受乐器教育。可是，请给我一点小小的空间，让我能存住这个小小的奢望。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了，我在我小小的空间里享受这须臾的快乐，直到有一天。

    “孩子们，把你们的音乐作业一个个交上来！”老师和蔼地说着。

    于是我们就排成一列慢慢地交给老师看。那些可爱的“公主”，乖乖地给老师看，心满意足地享受老师对她们的赞美。我把头埋得更低了。

    当我最终走到老师跟前，怯生生地将自己的作业呈给老师看。

    一秒钟过去了，一分钟过去了，五分钟过去了，老师还没有说话。旁边的孩子已经开始起哄：“小M的作业做得差，做差了！”我浑身开始发抖，脸也红了起来，我想把自己藏在一个地缝里。

    老师终于开始说话了，声音低沉而有有力：“你是……”

    “我是小M。”我小声地说。

    “这是你做的？”老师继续问。

    “恩。”我一阵寒栗。

    “不错，你在学音乐，学乐器？”

    “没有……”我有点疑惑。

    “怎么不学？”老师有一些失望。

    “因为我手指短粗而且我没有天分的……”我声音虚弱得像蚊子。

    “谁说的！”老师有点生气，眼睛里迸发出一种热切的光，“小M，你有的！你看这里你就用了与众不同的方法改写了这段谱子，而且非常棒！”老师说话带着他惯有的音乐热情。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赞扬吓得六神无主，我只能站在那里，听音乐老师跟我热情洋溢地发表关于音乐的演讲……

    那天，老师跟我说了很多关于音乐的知识，我身后的同学们都被他叫回了座位。我成了那堂课上他唯一的教授对象。我成了孩子们的英雄。

    只是，那天以后，我还是没有学习音乐，一部分是因为家境而更多的是因为我自己，我习惯将自己喜欢的东西推得很远，很远，我只是习惯了在那个学业充满生活得时光里压抑自己的小小梦想，是的，我很自卑，我不配得到幸福。

    再后来，我上了初中，上了高中，巨大的学习压力把我埋藏起来，我心里的那个小小空间也被中考和高考填的满满的，我失去了那个小小的空间，我开始接受现实。

    可是，梦里，我常常会梦到自己有一双又细又长的手，我在黑白的琴键上留下青春的旋律……那个梦就这样是散落，流进一条名叫岁月的河流。

    小M就这样长大，过了一年又一年，可是，她还是那么小，那么胖胖的黄黄的，她还是那么自卑，也许更自卑了。因为，曾经她把学业当做唯一的信条。而且中小学年代，她总是以超高的分数成为学生们心中的偶像。可是，她所有的努力，所有的时间，所有的汗水都白费了，高考的她出人意料地没上一本。这对于从小把学业视作信仰的她是一个怎样的毁灭性的打击？她的爸爸妈妈也很伤心觉得没面子，是啊，哪个父母会开心呢？况且小M在以前一直都是他们炫耀的资本啊！那个炎热沉闷的夏天，小M哭了很久，倦了很久，她甚至想到了离开。可是她不够勇敢，她还贪恋着世上的某些东西。她去学小提琴了，很累。她站在那里，将琴枕在肩上，空弦拉弓。夏天很热，肩很酸，拉空弦很是无聊，喑哑的声音在那个夏天寂寞地空转，将她轻轻地包围，带来死亡般的沉寂……可是，当两个月下来，当汗水和寂寞充斥于她的心中，弦乐之王的小提琴还是抛弃了她，或者说，还是小M抛弃了他，像高考一样，绝情而冷酷把小M丢弃一样。小M带着落寞的眼神，拉着一箱子的不确定，走了，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开始她想都没想过的一段大学生活……小M，你会孤独和寂寞吗？或者你早已心如死灰？抑或是心如止水？

    “妈，干脆我要裙子算了，真是的，裤子还真是小咧！”

    “好啦，小M，你要什么就什么吧！喜欢就好哈！”妈妈笑着对我说。

    我于是开心的跑到试衣间，开始换裙子。

    “小M，小了哦！看看你的小肚子，真是个胖丫头！”妈妈有些怜爱。

    “唉！真是的，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啊！呵呵！现在可怎么办呢？”我孩子气地说。

    “换个大的吧！来，给。”妈妈递了一件大一号的裙子给我。

    我又进了试衣间，然后出来，站在巨大的穿衣镜前。旁边有一个妙龄女郎也穿着和我同款的裙子。她穿着多美呀！修长而白皙的双腿衬上银蓝色的裙子，水蓝色的裙摆柔柔地激荡起一阵阵清风，带着青春的朝气和妩媚。她天使般的面容带着甜甜地微笑，十分迷人。

    我只是悄悄地偷瞟她的美丽，不卑不亢。然后我开始打量自己。是的，我的腿不够那样修长和白皙，但她是我的一部分啊，是妈妈赋予我的啊，没有什么能比属于自己的来得更亲切和真实的。我也有点胖胖的，可这也都是自己贪吃造成的啊。有什么值得羞耻的啊？这个肥胖我是能够自己解决的嘛。还有容貌，虽然我不够漂亮，可是，我却不能因此丧失所有啊！世界上总有玫瑰和蒲公英的，既然做不成娇艳的玫瑰，我就做一株快乐的蒲公英，在微风中播散希望的种子。

    “妈妈，好看吗？”我问道。

    “不错，以后走路得收腹哈，一是收你的小肚子二是看起来更自信有精神哈！”妈妈说。

    “好！”我开心地回答，依然挺着小肚，冷不丁被妈妈偷袭了一下。

    “妈妈……”我很不满地嚷着。

    于是我有了人生的第一条裙子，我有了第一次裙摆的摇荡。是的，我还会更多的第一次。我开始学着不卑不亢，开始学着宠辱不惊，开始学着掬一捧海水在心中，不偏不倚地走着，走着，笑着，唱着，跳着……

    我看到了小M，再见她，她是是一个可爱的孩子，穿着背带裙，留着长发，带着银色项链和银色的耳钉，精神自信却不妖娆。她还是一样在脚下穿着运动鞋，那样胖胖的，不够漂亮。可是，她有一点变了，她的裙摆下荡着命运给她的磨砺和历练，裙摆上则是她的自信和坚强。也许，她还会哭泣，也许她还会被命运所训练，但我想，她已经长大，她心无旁贷地成长，像是把她小时候没有的自信都赎回来一样。我知道，她没有放弃自己的梦想，她荡漾着裙摆，向明天飞去……

    小M，你是这样的吗？你是我生命的小小记忆，愿你像向日葵那般绽放，永远充满活力，永远向着太阳……

    偷空一个人躲在阳台，享受着冬日里碧空下浓浓的暖阳，不停的打着哈气，看着窗外那片有限的空间，记忆却无限的延伸着，驾着那七彩的祥云飘过城市的天空，绕过一座座高楼大厦来到曾经游戏的地方，飘回儿时的乐园。

    儿时的天很低，因为飞机飞过头顶的时候，我拉圆了弹弓开过火，看到好像打着了，就和小伙伴们拼命的追，翻过了不知几个沟坎，摔倒了不知几个跟头，直到飞机消失在那条我们无法再翻过去的山头，然后大家都认为飞机肯定掉在了山里头了，回来的路上我就被大家推荐为“老大”。那时在现在看来不怎么高的小树，就是见证谁本领高低的最好道具，只要谁能爬到最高点，谁就是英雄，记得我是爬上去了，可下来成了问题，裤裆从树上溜下来时不小心给树枝挂了个口子，因为特好面子又怕挨批，害的我等到天黑才敢回家。这个时节正是柿子成熟的时候，也是我零食最多的时候，那时的日子都很艰难，吃的是参了黑面的馍馍，村里家家几乎都差不多，有时接济不上，就吃豆腐渣参玉米面加点盐捏成团蒸熟了晒干的馍，每天早上六点起床，和村里的伙伴天不亮就拿着手电筒，背着鼓鼓囊囊的黄书包，就是部队里用的那种，穿着黄衣服蓝裤子黄胶鞋，有条件的戴上黄帽子，如果帽子上有一颗鲜红的五角星，那是最神气的打扮，一路叽叽喳喳的到了学校，进教室之前首先老师要检查戴红领巾没，如果没有，那可要惩罚的，我是被罚过打扫厕所，还有一次是早自习罚站，当时是很丢人的事，最后我睡觉都不摘掉红领巾。下了晚自习就是吃早饭的时间，大家这才把自己的书包打开，拿出吃的也大同小异，煮熟的柿子，又冷又硬的黒馍，牛奶只是大家连做梦都不去想的东西。虽然那时条件很有限，家境又都不富裕，可大家在一起都很自然也很开心，呼吸着清新的空气，游玩在田间乡路的阡陌小道上，像一群快乐的小鸟，忘掉了课堂里答不出问题是被痛斥的难堪，忘掉了丢了五分钱时那种沮丧，也忘了中午因为没吃饱肚子的委屈，那时的天什么时候都是欢快的蓝色，离我们很近。

    那时的四季分明的好像是有人在控制，你不用看老黄历，周围的一切就可以暗示你到了那个时节。在村边有一条当时认为是很宽的大河，村里的妇女把这里当成了大型的洗衣场，一人找一块平滑的大石头，用石头圈起一个小水池，把所有的脏衣服扔进去，然后蹲僦在大石头的上侧，边洗衣服边拉家常，诉说着家里的村里的是是非非，说到伤心时几个人一块抹眼泪，高兴的时候，爽朗的笑声几里以外几乎都能听到，有时惹来从地里干活的男人们，一时间打情骂俏的场面热闹的能让整条河开锅，连我们几个小毛孩也乐意跟着瞎笑瞎闹，这里就是村里人天然的娱乐，休闲，交流带工作的场所。这里的水清澈的像泉水，劳作的人们口渴了就趴下喝个饱，连牲畜过河时也走到河中央喝饱了才肯离开。

    春天，河水静默的流淌着，滋润着两岸葱绿的麦田，早开的野花点缀在像裙摆一样的岸边，还有零星的歪柳时而疏散，时而孤立的扎根在被发大水时冲刷过的河梯上。

    夏天，这里就是小孩子的天下，如果大人们要找自己的孩子，第一个想到的地方就是这里，当然大人也是禁止到这里来玩，每到暴雨频发，整个河床混浊的水怒涛汹涌，可以卷走我们几个小孩子也搬不动的大石头，也冲毁了我们费心垒起的城堡，还有新建成的“游泳池”，但大水过后几天以后又恢复了它的静默温柔，河床经过大清洗干净的像妈妈新铺的大床，激流区可以供我们冲浪，缓流区可以尽情地戏水，再浅一点的地方，水流漫过大片的细沙，光着脚舒服的像踩在棉被上，可以肆无忌惮的堆起自己想要的东西，当然好几次不听大人的劝说，偷跑出来玩时被在这里打的几天屁股不敢挨板凳。

    秋天，也有我们想要的东西，河道里到处都是枯木杂草，大家就拿着火柴到处点火，霎那间烟雾缭绕，火苗借着风势很是壮观，还带上自家的铝制壶盖，从自家鸡窝里偷偷掏出几个鸡蛋，从河里舀一壶盖水，支上几个石头开始我们的篝火宴席。

    冬天里，漫天的飞雪，四野灰蒙蒙的一片，约上伙伴们拉上选出自认为很厉害的大狼狗，疯奔在茫茫的旷野，直到把村子抛出视线，只有稚嫩放肆的狂笑，鞋上粘上厚厚的一层雪，头上身上也早就落上了一层，谁还顾得那些，打着雪杖，互相摔跤，更狠的是抓一把雪直接塞进脖子里，看着别人呲牙咧嘴的缩成一团，一个个笑得人仰马翻，冷不丁后面就觉得冷的钻心，看着他们笑得喘不过气了，自己一阵乱抓乱叫之后也跟着笑的直不起腰，这里的河面，水流平稳的地方已经结成了冰，简直就是天然的滑冰场，几个人推推搡搡的来到冰面上，一边用力助跑，一边炫耀着自己滑得有多远，可就有倒霉的，踩到冰薄的地方就掉下去了，那时河里的水很浅，就到我们的大腿根，整条棉裤和棉鞋湿的能拧出大把的水，那家伙连冻带吓哭的哇哇叫，我们几个也害怕了，大人知道了那是要挨打的，谁的屁股都尝过挨打的滋味，都想赶快跑回家，证明自己没出来过，没跑多远，那哥们就连哭带喊的嚷嚷着，“谁跑我就告诉我爸是你几个把我推下去的”。还真管事，我们几个就想出用火烤的办法，跑到就近的村子旁边，从场地里偷几个乡亲打捆笼起来的玉米秆，因为力气太小一人只能扛一捆，拖到河边生起一堆火，那小子棉裤和鞋已经冻的硬邦邦的了，脸是煞白。嘴是乌青，身子直打哆嗦，而我们几个累得满脸热汗，虽然裤子烘干了，但前面的头发烧焦了，更倒霉的是棉鞋被烧了个洞，回到家里他告诉大人是我们几个干的，还是被揍了，哥几个直叫活该，因为大人们都知道了，连累的大家都受到惩罚，后来不管怎么“贿赂”，好长时间我们都没人理他。

    太阳吝啬的慢慢收起了最后的一丝余光，阴影又一次弥漫在周围的氛围里，眼前只有高楼，只有水泥地面反射的清冷，还有路旁整齐秀气更多的是有些做作的树木，还有我，步入中年的躯体，一切都没有了自然纯朴的气息，怀念儿时的天空，虽然日子过得不富裕，可那人是真的，景是真的，水是真的，每个人的心也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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