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鸣,对面的房子这两天怎么多了几个人?”已如惊弓之鸟的汪精卫警惕之心骤起,是啊,一连几天,那几个人屡屡出现,他们是谁?他们想要干什么?
“汪主席,放心吧,那几个人是从国内来的茶商,是女主人的远方亲戚,我们早就调查清楚了。”曾仲鸣不无得意地说着,继而忍不住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有如一个瘾君子犯了毒瘾。汪精卫不禁皱了皱眉头,他知道曾仲鸣这个人,才能虽然平庸了些,但是却忠诚可靠,作为下属,这一点是最为重要的。但是,其人最大的毛病就是好色,见了漂亮女人就挪不动步。这次来河内,曾仲鸣的画家妻子方君璧没能跟随,原因是在香港帮助朋友完成几幅画作。曾仲鸣打熬不住时,就时常趁汪精卫等人睡熟后,偷偷地从北墙爬出去寻花问柳,这些汪精卫都知道,不过是睁只眼闭只眼罢了,但是纵欲到无度的程度,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仲鸣,不是我说你,我们虽然到了河内,摆脱了老蒋的束缚,可是,还远远未到高枕无忧的时候,说不定老蒋派来的杀手已经在路上了,我们还需小心为上。”
“是,是,汪主席教训得对,我以后一定注意。”曾仲鸣的脸涨得跟猪肝一样,嗫嚅道。
事实正像汪精卫所说,其实杀手已经到了河内,就住在对面的逸园里,也就是汪精卫所看到的那几个人。此时,他们有如猎豹在静悄悄地观察着猎物,两名特务日夜不停地仔细观察着高朗街二十七号的点滴动作,而在房间的另一面,陈恭澍及其手下余乐醒、唐英杰以及国民政府驻河内总领事馆总领事许念曾,正在焦急地等待着什么。不一会儿,楼道内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几个人的神情都不由一振。开门进来的是唐英杰的贴身警卫王鲁翘,他身强力壮,武功了得,因此深得戴笠赏识,故而被特调到刺杀小组当中。
“报告陈队长,都打听清楚了,汪逆每天早餐都要吃牛奶面包,而且特意指定麦香面包房派送,负责派送的人叫阿龙。”原来,经过几天的细致观察,陈恭澍发现每天天刚亮,总会有辆货车准时停在二十七号别墅门前,继而有个黑瘦的小伙子进出别墅,细一打听,原来是送早餐的。陈恭澍敏锐地感到,这其中或许有文章可做,故而派王鲁翘悄悄去打探情况,“阿龙是面包房的派送工,他每天要给河内许多人家送面包,而且都是他一个人。”陈恭澍的眼睛不由一亮,迅速地和另外几个人交换了一下眼神,彼此都心照不宣,一个计划便瞬间产生。
阿龙是个孤儿,能够谋到面包房这份工作,心里还是挺知足的,故而干起活来兢兢业业。这天,他像往常一样,准时从面包房装上货,径直朝高朗街二十七号驶来。别墅里住着什么人,他并不清楚,也不关心,但是凭直觉,他猜测一定是个大人物。车进巷子口,突然横插过一辆手推车,多亏阿龙手疾眼快,一个紧急刹车,将车停住。
“你找死啊,怎么不看着点……”阿龙下面的话戛然而止,因为他看到了推车的乡下汉子将一把手枪抵在了他的腹部,他甚至能够感觉到乌洞洞的枪口所发出的一缕寒光。
“兄弟,借一步说话。”推车汉子示意阿龙下车跟他走。阿龙知道,如果不照他说的办,那等待自己的将会是一个什么下场。阿龙下车后,他看到另外几个人跳上车,将原先的面包牛奶搬下车,阿龙不明白这些人是谁,他们想要干什么。很快,阿龙被带到一个“头儿”跟前,那个人倒很温和。
“鲁翘,怎么能这么对待阿龙兄弟?是叫阿龙吧?”陈恭澍说着,示意王鲁翘站在一边。“别害怕,阿龙兄弟,我们没别的意思,就是想让阿龙兄弟为我们送一趟货。放心,只要你把货送到了,我们是绝对不会亏待你的,五十块大洋,够阿龙兄弟辛辛苦苦干上一年半载的吧!”说到这儿,陈恭澍停顿了一下,面露杀机且声音低沉地说:“但是,你不能把消息透漏给里面的人,否则……”听到此处,阿龙吓得面色发白,两腿不由瑟瑟发抖。
“阿龙兄弟,你怕什么呢?这可是你的一次难得的发财机会呀。”唐英杰在旁边怂恿道。这个时候小组成员已围拢过来,表明掺了毒的面包已经装上车了。陈恭澍不禁轻轻叹了口气,他凭感觉意识到,阿龙这个人并不可靠,胆小怕事很容易露出破绽,可是不用他还不行,他知道,汪精卫一伙人警惕性极高,换人去送,弄得不好反而要打草惊蛇。于是他笑着拍了拍阿龙的肩膀,什么也没说,便转身离去。阿龙傻呆呆地望着陈恭澍远去的背景,真是欲哭无泪。
作为汪精卫最可信赖的属下,曾仲鸣对于汪精卫的日常起居可谓是事必躬亲,每天由麦香面包房送过来的早餐,他都要亲自接收,今天也不例外,他只是有点奇怪,平日里笑容可掬的阿龙,今天怎么蔫头耷脑的,有两次他的目光追寻到阿龙时,阿龙却慌乱地避开了。
“阿龙兄弟,昨晚没有睡好吗?怎么没精打采的?”
“没……没什么。”阿龙冷不丁听到曾仲鸣的问话,浑身打了一个冷战,手中的面包差点掉在地上,冷汗不由自主地冒了出来。
“阿龙兄弟,你是不是生病了,你的脸色很不好看,要不,我找大夫给你看看?”
“不用,不用。”阿龙赶忙推辞道。他知道,如果再纠缠下去,自己一定会露馅的,故而努力地挤出一丝笑,那模样其实比哭还难看,“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回去睡一觉就没事了。”说罢,也不等曾仲鸣回话,撂下东西扭头就走。曾仲鸣本想叫住阿龙,可嘴唇动了动,最终没有说出口。他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之后他快速地冲上二楼,推开窗户,却见阿龙正鬼鬼祟祟地往外走,一块石头差点绊了他一跤。
“不对,这小子一定心里有鬼。”曾仲鸣自言自语道。继而来到楼下厨房,对众人吩咐道,“刚才送来的牛奶面包,谁也别动,更不能让汪主席吃。”说着,曾仲鸣来到桂连轩面前,“老桂,我觉得这牛奶面包可能有问题,这样,你去再买一些来,这些谁也别动。”桂连轩二话不说,急匆匆地出去了。也就过了不到五分钟,刚刚洗漱完毕的汪精卫便出现在大家面前,他似乎也听到了什么。
“怎么,仲鸣,有什么不对劲的吗?”
“是这样的,汪主席。”曾仲鸣便将刚才的情况以及自己的疑虑说了出来。汪精卫听了,心里很是感动,想着多年来曾仲鸣跟随自己,从来也没有动摇过,将来一旦组建国民政府,一定给予他一个适合的位置。
“嗯,难为你了,仲鸣,小心一点总是好的。”
就这样,第一次的暗杀计划破产了,陈恭澍并没有因此难为阿龙,而且还派人给他送去了十块大洋,而那批掺了毒的牛奶面包,他又想法给买了下来,以免伤及无辜。可是,如何完成暗杀计划,小组成员一时又迷茫了。
“我看不如直接杀将进去,英杰和鲁翘对付汪逆警卫,由我杀向汪逆卧室,直接结果了汪逆夫妇的狗命,陈队长负责在外面接应,得手后,我们一同逃离河内。”余乐醒是个急脾气,冲口而口,陈恭澍则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其实这未尝不是一个好办法。经过几天的观察,曾仲鸣为方便自己寻欢取乐,特意在北墙放置了一架梯子,这正可以利用,可是陈恭澍知道,这是迫不得已的无奈之举,因为一旦失手的话,那几乎就不会再有刺汪的机会了,对方加强警备不说,惊动了日本人,说不定日本人会把汪精卫转移走,无论是南京还是上海,刺汪成功的机会微乎其微。正在这时,许念曾兴冲冲地走了进来。
“好消息,好消息,汪逆真是自做孽不可活。刚刚得到消息,高朗街二十七号的浴室水管报修,我看,我们不妨来个偷梁换柱……”许念曾的话没有说完,陈恭澍已兴奋得站起身。是啊,可以把维修人员扣留,而自己的人装扮进二十七号别墅,管道修好后,再顺便把毒气罐放在一个不引人注目的地方,只要汪逆一进浴室……陈恭澍把目光转向了唐英杰,唐英杰不由打了一个立正。
“英杰兄,这件事情非你不成啊,一来你会说本地方言,二来修水管这类事,对你而言小菜一碟。”“报告陈队长,英杰保证完成任务。”
第二天,唐英杰顺利地潜入到汪精卫的住处,他一口流利的本地方言以及熟练的维修技术,没有引起曾仲鸣的丝毫怀疑,水管修好后,唐英杰趁人不备,将一个装有毒气的罐子放在了浴缸下面的隐蔽所在,并将罐口打开。当任务完成时,唐英杰会心地笑了,他心中暗喜,没想到汪精卫这个逆贼会死在自己的手上。为了以防万一,他再次查看确认没有任何疏漏后,便收拾好工具,起身告辞,装作若无其事地朝别墅外走去。恰在此时,迎面正碰上匆匆走下楼来的褚民谊,唐英杰下意识地低了一下头,和褚民谊几乎是擦身而过。褚民谊当时就呆了一下,他忽然觉得刚刚走过去的修理工有些眼熟,应该在什么地方见过,可一时又想不起来。这就奇怪了,河内他是第一次来,不可能是在这里见到的,那么到底在哪儿见到的呢?其实褚民谊的记忆力还是蛮不错的,就在一年前,有一次,他去拜访戴笠,正好碰到戴笠在训斥唐英杰,褚民谊来了之后,唐英杰也就告辞离去,就这么无意当中的一面之缘,褚民谊偏偏就有了印象。他狐疑地望着唐英杰渐渐远去的背影,不禁微微摇了摇头,这个时候,曾仲鸣从浴室内走了出来。
“重行兄,你在瞅什么?”
“噢,没什么,刚才那个人是干什么的?”
“那个修理工吗?浴室的水管坏了,我打电话让他们来修的,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那倒没有,我就是奇怪,我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个人。这样,仲鸣兄,你去打电话核实一下,他们派来的修理工长的什么样,我这心里总觉得不踏实。”见褚民谊丝毫没有开玩笑的意思,曾仲鸣也就不再啰嗦。核实的结果让曾仲鸣倒吸了一口凉气,维修部门派出的修理工是个瘦小的男人,而唐英杰却高大威猛,显然不是同一个人。两个人对视一眼,相当默契地朝浴室奔去,结果就发现了隐藏得极其隐蔽的毒气罐,汪精卫又幸运地逃过一劫。
“汪主席,种种迹象表明,老蒋派出的杀手已经到达河内,我们不能坐以待毙,一定要绝地反击。”曾仲鸣怒气冲冲地说着,而汪精卫尽管内心十分恐惧,可还是故作轻松地一笑。
“这就是我所认识的老蒋,在黔驴技穷的时候,就使出这等下三滥的手段,不要慌,没什么可怕的,我们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不妨来个借刀杀人。”汪精卫的一席话,不禁让在座众人的精神为之一振。
“四哥,你就别卖关子了,到底怎么做,你就告诉大家嘛。”陈璧君稍稍平复了自己紧张的情绪,急切地询问汪精卫,而汪精卫的神情则颇为自得。
“众位,河内不是重庆,这里是法国人的地盘,我们不妨借法警之手来个……”汪精卫说着,用手作了个劈杀的手势,接着说出了自己的计策,众人哄然叫好。
两天后,汪精卫一行在警卫的护送下,离开高朗街二十七号,他们要到离河内八十里地之外的丹道镇三岛山旅游。是啊,来到河内这些天,一直龟缩在住处,实在是憋坏了,看得出汪精卫的兴致很高,车子驶出河内,速度一下就提升起来。这个时候,在距离车队不远的地方,有两辆轿车在不远不近地尾随着,褚民谊发现后,不由开心地笑了。
“汪主席真是神机妙算,鱼儿上钩了。”汪精卫只是用鼻孔轻轻哼了一声,在前方不远处,就有法国军警设下的埋伏圈,只要猎物一上套,必将会来个一网打尽,也算是给老蒋点颜色看看。
汪精卫猜得没错,一直不紧不慢跟随着的,正是陈恭澍的暗杀小组,他们打算来个拦路狙击,之后顺道离开河内,每个人都被一种兴奋的情绪所左右,毕竟是大战来临了。这时,谁也没有注意到,从后面飞驰而至一辆小车,熟练地夹在了他们与前方车队之间,驾车的王鲁翘不禁恨恨出声。
“这人谁呀?简直是找死!”然而一看对方的车牌,却惊异地发现是许念曾的车。陈恭澍敏锐地觉察出事情一定有了变化,果然,前方的车队拐弯了,而许念曾的车却一直照直开了过去,陈恭澍犹豫片刻,果断地命令王鲁翘紧紧跟上许念曾。驶出一段距离后,许念曾的车慢慢停了下来,他从车上走下来,见到陈恭澍的第一句话便是:“好险呀,幸亏我及时赶到。”接着,许念曾就向陈恭澍解释,他有一位在法警处工作的朋友无意之中向他透露,今天法警全部出动,埋伏在去丹道镇的路上,说是要剿灭一股匪徒。他听后不由大吃一惊,马上就联想到今天汪精卫不是要去丹道镇旅游吗?难道这只是一个巧合?不管怎样,安全第一,于是他马上驱车赶来,阻止了这次的狙击行动,陈恭澍也不禁冷汗直冒。
“汪逆果真是老奸巨猾,看来对方对我们的行动是有所觉察了,不能再拖了,今晚就进行锄杀行动。”陈恭澎说着,咬了咬牙,众人均没有异议。因为谁都知道,这是一次冒险的赌博,而机会也只有这么一次。
“回去,养精蓄锐,今晚趁曾逆外出寻花问柳,我们就行动,英杰和鲁翘负责干掉汪逆夫妇,乐醒带几名兄弟对付汪逆警卫,我驾车负责接应,得手后不要恋战,要迅速撤离,听清楚没有?”
“听清楚了。”众人的声音虽然不大,却是异口同声,都表现出势在必得的决心。
夜深沉,几个身穿黑衣的人守候在高朗街二十七号别墅的北侧围墙外,可是左等右等,就是不见曾仲鸣出来,这小子今天是怎么了?埋伏时间过长,说不定会引起什么意外,陈恭澍果断地命令行动。这个时候,唐英杰一扬手,飞龙爪便悄无声息地扒在了墙上,唐英杰本是个武林高手,只见他像只敏捷的猴子,两下就上了墙头,接着把王鲁翘、余乐醒等人接应上了墙头,随后众人纷纷跃入墙内。不想一名小组成员在着地时,碰倒了一只挨墙放置的坛子,发出了一声轻微的响声,这下惊动了负责警卫的桂连轩,他一个箭步冲到窗前,凭着微弱的月光,看到了几个朦胧的黑影。
“什么人?有刺客!”桂连轩一声呐喊,接着一声枪响划破了寂静的夜空,唐英杰看到行踪已然败露,冲王鲁翘一挥手。
“鲁翘,我们走,乐醒,这里就交给你们了。”话音未落,他和王鲁翘几纵几跃,便冲上了别墅的二楼。事先早已探知汪精卫夫妇就寝在别墅里最大的一间卧房,因此两人快速来到门前,王鲁翘用身体撞了几次门,门虽然晃了晃但没有被撞开,显然是从里面给闩死了。这个时候楼下的枪声很紧,情况万分紧急,急红了眼的唐英杰掏出了一把随身带的利斧,上前两下就把门给劈开了,两个人一齐冲进了卧室。尽管光线昏暗,但依稀可以看到躲在床下的两团黑影在瑟瑟发抖,唐英杰不由冷笑两声。经过多天观察,这伙卖国贼当中,只有汪精卫是夫妇俩,那么睡在一起的不是他们,又是何人?他和王鲁翘几乎是同时开了枪,两股愤怒的子弹射向了床下的黑影,他们听到两声沉闷的惨叫,继而黑影出现了极度的扭曲,随后有如被抽了筋的蛇,一下子瘫软下来不动了。为了保险起见,两人又朝尸体补射了几枪,确信床下的人再无生还的希望之后,两人迅速地撤出了卧室。这个时候,余乐醒率领几名属下正在拼死抵抗,而枪声也惊动了整条寂静的街道,不少巡警正在朝这里集结,唐英杰打了一声唿哨。
“弟兄们,汪逆已经被除,我们撤!”说着话,已率先冲出别墅,来到花园的围墙边,翻身跃上墙头,回头接应底下的王鲁翘等人,这个时候,一队法警已然冲进巷口,坐在车里负责接应的陈恭澍,一只手举枪射击,一只手握着方向盘,车已滑行到围墙边。
“快撤,要不就来不及了。”陈恭澍厉声命令道。墙上的唐英杰尽管看到余乐醒和另外两名兄弟没有撤下来,可是再要耽搁下去,有可能会全军覆没,遂长叹一声,纵身跃出墙外,几步奔到汽车旁,人还没有完全坐稳,车便箭一样地冲了出去。很快,包围圈被撕开了一个裂缝,车宛如脱缰的野马,向着远方疾驰而去。法警们又朝着越来越远的车影空放了几枪,好在已有三名“匪徒”因弹尽粮绝而落入法网,这就足以向上峰交差了。
冲出包围圈的陈恭澍等人,绕了一大圈之后,方才回到国民政府驻河内总领事馆。尽管折了三员大将,但毕竟完成了任务,陈恭澍兴奋的心情溢于言表,他几乎在第一时间就向远在重庆的戴笠发了报捷的电报。戴笠当然是欣喜万分,他立刻驱车前往曾家岩蒋介石官邸,向焦急等待消息的蒋介石作了汇报,一向在属下面前很少露出笑脸的蒋介石这次真的是心花怒放……
然而两天后,传来一则惊人的消息,汪精卫夫妇只是虚惊一场,毛发无损,而被击毙的却是曾仲鸣和他的妻子——画家方君璧。恼羞成怒的蒋介石冲戴笠大声训斥了一番,而戴笠和他的手下更是惊诧万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原来,就在那天上午,方君璧从香港来到河内,曾仲鸣去接站,所以并未参加汪精卫精心布置的诱杀行动,汪精卫一行返回住处后,特意为方君璧举行了欢迎晚宴,因为妻子的到来,曾仲鸣当然也就没有出外寻欢作乐。汪精卫出于好心,主动和陈璧君让出了双人大卧室,以成全曾仲鸣夫妇,没想到曾仲鸣夫妇却因此而成为了替死鬼。待一切平息之后,汪精卫抱着曾仲鸣的尸首放声痛哭。
暗杀汪伪的枪声不仅震惊了整个河内,也惊动了日本政府,他们生怕好不容易钓上来的大鱼再莫名其妙地脱钩,所以迅速作出反应,将汪精卫一伙人接到了日本驻河内领事馆,尔后从水路护送到上海,并安置在沪西愚园路一所住处,其警卫之森严,使远在重庆的国民政府就此鞭长莫及了。
1939年底,汪精卫和日本政府秘密签订了《日华新关系调整要纲》,双方正式牵手。
1940年3月30日,以汪精卫为首的伪“国民政府”在南京成立,汪精卫名副其实地坐上了汉奸王的头把交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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