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希金早期抒情诗歌选-译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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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普希金这些诗的改译所依据的是由“江苏人民出版社”出版的《普希金抒情诗选集(上)》,其前言云:

    早在五十年代中期,良铮就先后翻译了普希金的主要作品,其中包括《普希金抒情诗一集》和《普希金抒情诗二集》,由上海新文艺出版社于1957年出版。

    其后二十年间,良铮继续以介绍优秀外国诗歌为己任。长夜孤灯,他在翻译拜伦巨著《唐璜》的同时,又增补修订普希金抒情诗共四百余首,总为一集。

    译诗本是一桩吃力而难得讨好的工作,译普希金的诗就更是如此了。译诗是不可能十全十美的。幸好良铮精通俄语,熟谙俄罗斯文学,尤其难得的是,译者本身也是一位卓越的抒情诗人。自然,这并不是说,这些译诗必然是“无懈可击”的。假如译者今天还在人间,他一定会欢迎朋友们提出这样那样的意见,进行商榷。为了使译者生前经过多年锤炼而译出的这本诗集能够完整地与读者见面,我们在整理遗稿的时候,无意妄加改动。我们希望把这部诗集作为良铮留下的宝贵文学遗产的一部分,呈献给他毕生热爱的祖国和人民。相信深情的读者自会作出公正的论断的。

    查良铮即九叶派诗人穆旦,上大学的时候开始接触到他的诗,但印象并不是很深。后来读了也是由“江苏人民出版社”于1981年出版的《九叶集》,才有了更深一些的印象。因为手头上就有,所以就又拿过来翻到穆旦的那一部分,读了他的那十几首诗,又觉得也的确很好。至于《唐璜》,我也是在二十几岁时读过的,却忘记了所读的是查译本还是朱译本,手头上都没有,所以也就无从查考,但总的感觉也还是不错的,因为我记得我是从开头一直读到了结尾的。现在网络上有两种译本那一个更好的讨论。说查译本更好的大多是觉得其所译得更有诗意,因为他自己也是个诗人;说朱译本更好的大多是觉得其所译得更尊重原著;但如果让我就此来评断一下的话,我想或许还是前者要更好一些,因为我的观点是:文学的翻译,尤其是诗的翻译,实在就应该是在原著基础上的再创作。也因此可以这样说,最好的译诗一定是改译,而翻译的最高境界实在就应该是改译。翻译者如果既精通外文又是个诗人那当然是再好不过了,但如果由一个诗人与精通外文的人来合作也未为不可,这似乎与转译也没有什么不同。而既然“译诗是不可能十全十美的”,那对已有的译著进行适当的修改甚至有时还要推翻了重来也就是顺理成章的了,其目的也不过是使其更接近于十全十美罢了。

    也因此才有了我的改译。先是泰戈尔、惠特曼、聂鲁达、尼采,现在又有了普希金,都是从我的书柜里顺手拿下来的,至于译普希金怎么会成为更为“吃力而难能讨好的工作”,我是想也没有去想的。现在想起来,很可能是当时的社会环境会给译者带来更多的压力吧。普希金是追求自由且崇尚理性的,这两点或许与译者所处的当时的社会是有所抵触的。对于中国的普通读者来说,普希金或许比前几个都更为有名,这并不是因为俄罗斯人给予他的那些桂冠,也不是因为他的诗写得有多么好,而或许只是他的生平,尤其是他的结局。因为他即便再伟大也未必比得上我们的屈原,他的诗写得再好也未必比得上我们的李白,况且直到现在为止,包括查译在内而本译除外,我们也还没有见到比较令人满意的译本。如果普希金的诗就是如此的话,人们会觉得他连一个三流诗人也还够不上,只要把查良铮先生的“名译”和穆旦先生的“大作”拿来比较一下就自然会得出这样的结论了。

    如果译诗已是一桩吃力而难得讨好的工作,改译或许还要更是如此。也因此,如果这里的改译能事这样的局面有所改变,不要让我们的读者在读到这些诗的时候不要对普希金太过于失望,我的这一番“长夜孤灯”也就是值得的了。但如果生活真的欺骗了我们又怎么样呢?这里正可以用喜爱普希金的人都会知道的哪一首普希金的诗——以前的《假如生活欺骗了你》和现在的也《无论那生活怎样欺骗了你》来做回答:

    无论那生活怎样欺骗了你

    你都不要因此而灰心丧气

    当太阳再一次从东方升起

    一切的不幸都将变成过去

    为了那个即将到来的未来

    快把这些一时的不快抛开

    再不行就喝他个淋漓痛快

    用梦寐去填充今夜的空白

    2013年9月于北京西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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