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实的霍玉是自己所见的样子,那么他这些年在京城闯下的祸、做下的荒唐事可真是很有想象力啊!
想到荒唐,方清欢就想起了关于霍玉和薛好儿的传闻,觉得心中有些发堵,便微不可查地叹了一口气。
霍玉很专心地看着方清欢一会儿惆怅,一会儿抿嘴微笑,一会儿叹气的的样子,也忘了自己还握着她的手。
她……是想到了什么呢?
说到名声这回事啊……霍玉忽然有些不安,他想起自己的种种恶名里可也是有着风流多情、流连花丛这一桩呢!
溪水淙淙的流过,偶尔有鸟鸣婉转,显得山涧密林之中更加静谧安然。
“我们,回去吧?”方清欢低下头,不着痕迹地抽回了自己的手。
回到家中已是午后,方清欢依旧从后墙悄悄潜回自己的卧房。
水仙正在外间的门口,一边做着针线一边守着门,方清欢唤她进房的时候还吃了一惊。
“小姐,今天上午南平郡王妃递了帖子过来,邀请你明日过府一叙;还有就是少爷来找过你,我说你正歇着呢。”
水仙帮方清欢沐浴更衣,一边细细地说着。
“少爷今日在家啊?”方清欢疑惑。
“说是今日学堂休沐。”
想到方济沅,方清欢的心中总有些复杂。
也许这具身体始终都与方家的人有着血缘至亲的羁绊吧,她对这个弟弟有怜惜,有疼爱,更有一份因为自己的缘故却让他置身险境的愧疚。
想到这里方清欢起身对水仙说道:“最近可得了什么好茶,借我些,我去看看阿睨。”
水仙笑道:“小姐哪里话,本就是你的啊!”说着找了一盒君山银针给方清欢。
这其实是方清欢第一次去方济沅的院子。
清幽的院落花树少了些,多了几丛修竹几株芭蕉。
这孩子也喜欢下雨天吧。
听到小厮的通报,方济沅已经迎了出来。
“姐,你怎么来了?”少年目光清澈,有些喜悦又有些羞涩。
方家的孩子教得真好!方清欢在心中暗暗称赞……也是方伯廉和方夫人品行如此,才能有这样的言传身教吧!
也许师傅当年也是看中了十岁的方清欢有什么根骨清奇的过人之处,才从用上了偷的抢的手段,硬是把她带上了栖云山。
师傅一念之间,就改变了她方清欢的一生。
“阿睨,水仙说今天你找过我?”方清欢柔声询问。
方济沅脸上忽然有些窘迫的神情。
方清欢心中一动,笑道:“阿睨,不请姐姐进去吗?这日头晃得人眼睛都花了。”
方济沅回过神来,连忙请方清欢进了书房,又命小厮端上茶水。
“阿睨,你可是遇到了什么为难的事?”方清欢一坐下,便直接问了出来。
方济沅犹豫了片刻,还是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开口:“姐,我打赌输了很多钱。”
方济沅会去赌博?还赌输了很多钱?
这怎么可能呢?方家一直以来的家教就不可能让方济沅染上嗜赌的毛病。
方清欢挑了挑眉,示意方济沅继续说清楚。
少年的脸上有些愧疚,有些不甘,更多的却是困惑。
他想了想,道:“在学院,我的表现一直是最好的。时常也会有同窗之间的比试,不过我从来没有输过。”语气之中隐隐有少年人的骄傲。
方清欢完全理解。方伯廉虽然一直处事低调,但却从未放弃一个武将的根本,对于自己唯一的儿子在这方面要求极为严格,日日操练不辍。
而方济沅的确出色,也当得起这份骄傲。
方济沅继续道:“可是昨日许持,哦他就是靖远候世子许援的弟弟……”说到这里,方济沅偷偷抬眼看了看方清欢的表情,却见她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好像根本没注意什么靖远候世子啊什么许援啦,于是方济沅心里就忽然安定了,继续道:“许持忽然要和我比试骑术,并且言辞中……有些过激之词,我就一时冲动和他比了,赌注就是五百两银子。”
方济沅到底还是说得婉转。方清欢心中却明白,许援的弟弟啊!不知道那许持是说了什么难听的话,让这个一向沉稳少言的弟弟也不淡定了。
“结果输了?”方清欢含笑问道。
“我从来都没有输过!谁知这次……”方济沅有些着急地答道,话才说了一半他忽然意识到方清欢的语气中完全没有责备和怒火,不由得一怔。
“姐姐,你……不责怪我吗?”
“阿睨,五百两银子姐姐当然有,你不需要在意。但是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了什么事你会和他打赌呢?”
“他……他说姐姐你……算了,不是什么好话,不提也罢!”少年脸上现出怒色,坚决拒绝重复自己听到的言辞。
这个弟弟啊,真是很维护自己呢!方清欢脸上的笑容更盛。
“阿睨,别人的话不用放在心上,我们自己知道自己没有做错什么就够了。过一阵子姐姐就要离开家到外面去了,父亲母亲还要由你照顾,我家阿睨可不能这么容易被别人牵着鼻子走呢!”
方济沅认真地点头,“是,以后我会更冷静些!”
“既然以前你都会赢,那么这次是马出了什么问题吗?”方清欢没再继续之前的劝慰,对方济沅,几句话的提点也就足够了。
“这次很奇怪,许持骑的并不是他惯常的马,换的这一匹看着也不怎么出色,但跑得真是快极了……可跑完之后他的马就口吐鲜血倒在地上,后来听说没过多久就死了。不过……输了就是输了……”方济沅回想起当时的情景,依然大为不甘。
“看来这马多半是吃了什么药了?”方清欢心中已经做出了服用兴奋剂的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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